“為何要放過她?”
礦洞內,兩個人並肩走了出來,男人執著女子的小手,詢問著剛才的事。方才,他確實有殺心,但妖兒卻捏緊了他的掌心,無聲的暗示他。
秦挽妖道,“顧大人是北川城的父母官,在這裡做了一輩子的官,他若是死了,採礦事宜會受到影響,你的宣告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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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顧大人不能死。
“身外之物,本王不在意。”那些宣告,他不在乎。想做的事,從來都是說做就做。
他不在意,她在意。
該死的是顧婉婉,顧大人是個好官,他不該死。
經過剛才那麼一出,也算是給了顧婉婉一個教訓。顧婉婉若是聰明的話,最好回頭是岸。倘若再有下一次,她必定不會再手軟。
“好了,我不是沒事嗎?不說了。”秦挽妖搖了搖他的手掌,將這個話題掀過去。
工人們繼續忙碌著。
不過,經由剛才那件事,工人們心中震撼的緊,嘴上雖然不說,但腹中心思各異,早已是掀起驚濤駭浪。
在他們眼裡,顧小姐一直是個嬌俏可愛天真的少女,卻沒想到,竟想害死御王妃,還捏造事實。這樣的顧小姐真是陌生啊!
他們默默的咽著嘴邊的話,繼續忙碌起來。
秦挽妖看著工人們挖著礦洞,搬出一塊塊黃色的石頭,她的柳眉又蹙了起來,聲音很輕:
“阿呈,我懷疑這裡面並沒有礦石。”
前前後後,已經十來天過去了,一點都收穫都沒有。
“妖兒何以見得?”男人側眸。
秦挽妖並不懂這探測之術,不過,曾在書裡看到一些相關的知識。
這有礦的山峰也是有講究的,礦石的形成與地理、地勢、氣候、山巒等原因皆有關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好的物理資源,也會形成好的礦石,但是這裡……
四周一片蕭條,山峰不高不低,周圍凹凸不平,涼颼颼的,怎麼看都怎麼不像風水好的地方。
再者,從這裡面挖出來的土是黃色的。
這種土最為常見,也最是普通。
這個道理就好好像和耕種一樣。肥沃的土地能夠種出更多的糧食,而好的土壤能夠埋葬著更好的礦石。這是同一種道理。
這座山峰內土壤普通,毫無特色,這裡會埋著礦石?秦挽妖表示很懷疑。
她指著那些岩石,又指著礦洞,將自己的理解一一道來。
夜御呈聽完,沉吟數息,看著黑乎乎的礦洞,陷入沉思。妖兒此言不無道理。
“宋師傅是北川城是年長、最有名的探測師傅。”他道。
“他可能在騙你。”
男人微默。
須臾之後,揚聲喚來一名暗衛,吩咐了兩句後,便和秦挽妖回顧府了。
短短一個時辰過後,北川城內,便有流言傳了出來,不知是從哪裡傳來的,但人人都在說。而這流言,自然是與顧府的嫡小姐有關的。
“聽說了嗎?顧小姐想要陷害御王妃,陷害不成,反而被發現,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會吧?顧小姐竟然幹得出這等狠辣之事……”
“是真的,我伯伯受到顧大人的調遣,在幫忙採礦。當時,他親眼看見……”
顧府。
顧婉婉回到顧府時,府邸中的下人看見她,除了像往日那般行禮之外,還投來了怪異的目光。等她走後,下人們湊到一塊,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真是想不到,大小姐竟是這般心狠手辣……”
“聽說,她喜歡御王殿下,這才會加害御王妃……”
“真狠……”
顧婉婉走在前面,聽到那些細碎的字句傳進耳中,整張臉色直接垮了下去,黑沉的猶如木炭般難看,垂在身側的雙手更是緊緊的握住。
這一刻,她好想衝過去,憤怒的斥責這群人。但她堵得住一個人的嘴巴,堵得住悠悠眾口嗎?
她厭惡那些人看過來的目光,那麼嫌惡、那麼挑剔,彷彿她是一隻討人嫌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簡直快要瘋了!
顧婉婉捂著耳朵,逃也般的跑回廂房,將所有的下人趕到外面,關上房門,一個人靜靜的待在裡面,那些尖銳刺耳的話卻迴盪在她的耳中,重重迴響,揮之不去。
越是不去想,便越是會想起。
該死的!
明明御王放了她一馬,但現在她比之前還要難受。
雖然撿回了一條性命,但是她的名聲毀了,從今往後,她還有什麼顏面在北川城待下去?這簡直比要了她的性命還讓她難受。而這一切……都是拜御王妃所賜!
想到這裡,她猛地抬起頭來。
御王妃!
對,就是御王妃!
那個女人假意說是饒了她一命,卻讓人放出訊息、毀她名譽。一來,她在御王殿下的面前保持著端莊大方的樣子。二來,又毀了她。
這一招真是一箭雙鵰,殺人無形。
好狠的手段。
真正狠毒的人不是她,而是御王妃!
顧婉婉想到這裡,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沉,放在桌上的雙手更是下意識的握緊、再握緊,指甲深深的掐進了掌心裡,她卻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眼中的厲光反而越來越狠。
緩緩的,她的眼中似有陰狠……
“婉婉!”
顧國洋走了進來,當看見女子眼中的厲色時,他心頭一緊,更是警告般的喝了一聲。
顧婉婉回過神來,“爹?!您怎麼來了?”
她趕緊收起眼底的神色,故作尋常般的坐在那裡。但她藏得再快,顧國洋還是看見了。
他生下了這個女兒,難道還不瞭解她嗎?
他就是因為擔心她不會輕易罷休,才特地過來看看。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真的。
顧國洋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坐下,認真的叮囑道:“別再做傻事。御王妃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
顧婉婉微怔。
她是爹爹唯一的女兒,可就連爹爹也不幫她……
她斂下眸光,淡淡道:“爹,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婉婉!”
顧國洋抓住她的肩膀,實在是又著急、又痛心。對於這個孩子,他捨不得下狠手、說重話,可對於這件事上,他必須義正言辭的阻止她。
“你……和御王殿下,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