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下來，五皇子的良好表現百官可謂是看在眼裡的，於是，在這天的早朝之上，掀起了一朝立太子的風波。
話題是由一個小官員首先提起的，一旦提起，沒有說出個結果，就停不下來。
支援的一波，反對的一波，中肯意見的一波，百官們分成了三派，除了那一批不想得罪人的，餘下的兩派已經爭執起來，他們發表各自的意見，一人一句，你來我往，說的很是熱鬧。
偌大的朝堂，頓時成了一個吵鬧的市集。
皇上也沒有阻止，而是靜靜的聽他們說。
秦永傑身為五皇子的岳父大人，自然是力挺自家女婿的。
“皇上，五皇子品行端莊、性子賢良，且飽讀詩書，腹有大智慧，這些天來，又屢次為皇上分憂，其能力可見一斑，立他為太子，乃是最合適的。”
不少官員點著腦袋，表示贊成。
秦左相所言極是，在諸位皇子之中，五皇子乃是最出類拔萃的一個，光是這段時間以來，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便是無人能及的。
有官員持反對意見，“皇上，五皇子優秀過人、眾人有目共睹，微臣無言反駁，但自古以來，太子人選除卻大智慧之外，還需有勇有謀，並非賢良就能治國治家。”
未來的儲君之位、馬虎不得。
歷代君王都需有德才兼備，不僅要仁慈，還需要在某些方面狠辣果決，他認為五皇子性子太溫和了，並不是合適的人選。
秦永傑拱手又道：“五皇子賢德，乃東陽之福，百姓之福，再加之皇上器重、悉心教導，是可雕之才，他日必成大器。”
那官員反駁道：“三皇子與御王殿下皆不在帝都，若是堪堪定下此事，未免草率？還請皇上三思。”
嘴上客套，心中實話：他覺得三位殿下同樣優秀，應該給他們公平競爭的機會。
若是三皇子和御王不在，皇上這個時候立太子，百姓們知道了，定會有人說五皇子簡陋，無端惹人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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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派的官員議論起來。
而作為被他們議論的主人公，正神色如常的立在最前方，從始至終還沒有發言。
“眾愛卿所言皆有各自的道理，大家關心朝政、心繫東陽的江山未來，朕心甚慰。”等他們說的差不多了，皇上這才揚聲總結。
“蕭兒，關於此事，你意下如何？”
夜御蕭低頭，姿態從容不迫，始終優雅，“回父皇的話，兒臣資歷尚淺，難堪……咳咳……大任。”
他掩唇悶咳兩聲，身子難受的偏過頭，低低的輕咳。
話音落下，不少官員要支援五皇子。
夜御憂第一個站了出來，“父皇，既然五皇兄還想要再歷練歷練、養養經驗，您就成全他吧。”
百官：“……”
十一殿下，您難道沒聽出來，這只是五殿下的客套話嗎？
您竟然還一臉正色、一本正經的當真了？
咳咳，夜御憂一出口，真是將大家的嘴巴都給堵住了，早聞十一殿下性子直、不喜歡拐彎抹角，今日總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
此時，定國侯站出一步，他的謀慮比較長遠沉穩：
“啟稟皇上，老臣認為立太子是國之大事，有關我東陽未來數十年的社稷發展，不得馬虎，而太早的立下太子之位，則容易讓其他的皇子失去鬥志，
老臣以為，不如再讓皇子們爭取爭取，一來壯大為國效力的積極心，二來汲取經驗、豐富自我，三來，也能夠擇選出最佳人選。”
定國侯誰都沒有偏心，一番話既沒有得罪五皇子，也從根本上看待了這個問題。
“侯爺所言甚是，我贊成。”夜御憂揚大了嗓音，順帶用眼角的餘光瞥了那些官員一眼。
他九哥不在，就想立太子了？
照他說，這麼多的皇子裡，哪個有他九哥厲害？光數數他九哥這些年來的功績和貢獻……兩個手指頭數不過來。
百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聲的議論起來。
夜御蕭謙遜的拱手，“兒臣自知能力不佳，資質尚淺，難擔大任，此事還望父皇三思。”
即便半個朝堂的官員支援他，他也謙虛的退步了。
他這一步退下來，官員們對他的印象更好了。本就是個謙遜溫和的皇子，現在一看，又有能力、又謙虛，還不持物自傲，溫和儒雅好說話，簡直優秀的很。
要不然五殿下已經成親了，他們真想將自家的女兒塞過去。
這件事並沒有議論出結果，便下朝了。
朝後，五皇子受命來到御書房。
皇上問他：“蕭兒，有關於太子一事，你如何看待？”
皇上的問題可真是直白，這個時候，恐怕只有傻子才會主動承擔。
“立太子並非小事，百官的支援倒是次要，更重要的事民心所向。百姓是國之根本，贏得民心者，才能贏得萬眾擁戴，成為一任成功的上位者。”
夜御蕭答道，
“兒臣愚鈍，願貢獻微薄之力，造福家國，至於其他的，並未多想。”
說話間，他時不時的低咳兩聲。
皇上注意到了這一點，“感染風寒了？”
“咳咳……多謝父皇憂心，兒臣身子安好。”夜御蕭悶咳一聲，嚥下喉嚨裡的衝動，“只是不知怎的，總想咳嗽罷了，大夫已經看過，並無大礙。”
他神色如常，除了時不時的咳上一聲，並沒有任何異樣。
皇上端詳著他一會兒：“常德，傳喚御醫替蕭兒瞧瞧。”
“是。”常德領命，去了。
半晌後，領了一名御醫過來，檢查後，並沒有發現病因。
皇上叮囑他好好休息後，五皇子便離開了，他走後，皇上的目光落在了那名御醫身上。
“如何？”音調隱約間變得沉了些。
御醫趕緊答話：“五殿下的身子確實查不出異樣，但他的脈搏和症狀，與您的咳嗽之症高度相似。”
這些天來，皇上也時不時的咳嗽，但是查不出原因，五皇子也是如此。
皇上沉下目光，抬抬手，御醫會意的退下了。
常德待那門關好，腳步聲走遠了，這才忍不住的低聲道：
“皇上，”
宮中的膳食是宮中的，宮外的是宮外的，自五皇子成親後，便住在宮外，從事物上而言，兩人之間唯一的交集便是……
“那天那杯茶……”
皇上喝了，五皇子也喝了。
而這茶葉、是太后所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