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雅蹲在角落裡，百無聊賴的盯著揚歌院的方向，也不知道從哪兒撿來了一根小木棍，戳著地上的小石子，閒的長草，畫著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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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下來，蘇側妃安靜到不行了，就連吃飯都在院中，鮮少出來。
她這白天盯，晚上瞧的，也沒有發現個異樣。
長時間下來，她不免覺得無聊，日復一日同樣重複的日子，她都快長草了。
她看著安靜無聲的院子，揚手拔了根草、叼在嘴裡，唸唸有詞的嘟囔著：
“怎麼還不出去……沒可能啊……這麼長的時間未見，難道就不惦記心上小情郎？”
“這都多少天了，難道他們趁著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私會了？”
想到這裡，她慌了一下。
“不好不好，我可一定要盯好蘇側妃，萬一等王妃回來，她都懷有別人的小寶寶了，再造假說是王爺的，那王爺頭上可不就長草了？”
“呵。”一道愉悅的低笑聲揚起。
微風拂來，紅影已至，“小丫頭，這腦子裡裝著的東西倒是豐富，怎麼看起來就這般傻？”
“嗯？”葉謙俯身，近距離的打量白小雅，一個字音還帶著低低的尾音，聽起來像是夾雜著一層別的意思，容易讓人想多。
白小雅後仰上半身，把自己挪開。
“真當這御王府是你自己家了？”她皺眉，“那些暗衛抓不住了，王爺和王妃可說不準，等他們哪天突然回府，把你抓個正著。”
她奈何不得他，嘴巴上可沒放過他。
葉謙低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折身坐在小石坎上，懶洋洋的支起一條腿，後仰著身子曬太陽。
“還盯著呢。”迎著陽光，男人半眯著眸，“指不定別人早就發現你了，做什麼事、都刻意避開了你，你就算是盯出朵花來，也找不到什麼異常。”
“……”
不但不會說話，還喜歡時不時的來踩上一腳。
白小雅聽著聽著也聽習慣了，更是沒有在意他的話，不過這扭頭一瞧，就看見男人沐浴陽光，下頷線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輝，柔柔和完美，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渾身散發著魅力。
她皺眉，倒是懶得理他，扭回腦袋繼續看。
“蘇側妃最近身體好像不太好，總是心神不寧、常常發呆，偶爾還夢中驚醒，低泣不止，也不知是怎麼了。”
她嘀咕著，
“要不是連翹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她該不會是得絕症了吧？”
葉謙：……
一本正經的咒人，還十分關心的樣子。
“或許是想念舊情人了。”男人提醒了一句。
白小雅幡然醒悟般雙眼一瞠，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一定是無法出府，見不到舊情人，思念成疾，長而長久下來變成了心疾，這才會如此反覆無常不安。
想到這一點，她覺得即便蘇側妃再可憐，也要好好盯著，誰叫她對不起王爺在先？
白小雅捏著小木棍在地上戳圈圈，“喜歡舊情人，為什麼還要嫁給王爺？真是搞不懂，繞了這麼大一個圈，難道將我們優秀非常的王爺耍著玩嗎？”
說完，她又吟了一下：
“說不定是嫁了之後，移情別戀，紅杏出牆。”
葉謙看著她傻呆呆的樣子、該懂得東西都懂的樣子，眯了眯眸子，
“你怎知她就不是後悔？”
“後悔什麼？”白小雅不明白。
後悔嫁給王爺？
“無法挽回，她後悔了。”
白小雅琢磨著這句話，覺得蘇側妃是對不起王爺，自己醒悟了，若有所思的點點腦袋：
“你說得對。”
葉謙撐著下巴，“天底下沒有回頭路可走，也沒有人一直會在原地等她，她在走，別人也在走，也許再次回頭時，曾經的人早已不在。”
白小雅覺得很有道理，“你說得對。”
“不過，每一條路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而作下的選擇，沒有後悔一說，只有對錯罷了。”
“你說得對。”
小丫頭點頭如搗蒜。
葉謙瞥了她一眼，“帶你去玩兒？”
小丫頭這會兒非常理智，“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她嘀咕兩句，從懷裡摸出孔明鎖，轉來轉去的把玩起來。
這玩意兒還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不怪她笨，是她平日裡有重任在身，沒時間玩。
白小雅搗鼓著它，“喂，我說你是誰？來去自由，無人阻攔，你和王爺是親戚嗎？”
或許只有她能夠把葉謙和夜御呈兩個人聯絡到親戚上面。
葉謙意外的笑了一聲，沒有解釋。
“你從哪兒來的？”白小雅好奇這一點，難道王府的防衛有漏洞？她得問出來，然後告訴王妃，加強守衛。
“我從哪兒來？”葉謙低聲咀嚼著這個問題，目光有些朦朧飄忽，像是太久遠了，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我……來自一個很遠的地方。”
白小雅咦了一聲，“很遠是多遠？”
男人沉吟，“很遠。”
“有千里嗎？”
“不止。”
“萬里？”
“不下。”
“十萬裡？”
“有餘。”
白小雅狐疑極了，這麼這麼遠，應該不在東陽國了吧，但是他看起來不像西秦國的粗壯男人，也不像南淵國的文弱男人，更不像北寧國的皮糙肉厚抗凍的男人。
除了這四個國家，他還能來自哪裡？
“那是哪兒？”
“忘了。”
“……我懷疑你在騙我，並且有證據。”
“呵呵。”
……
夜御蕭和之前一樣，每天來應錦酒樓轉轉，小座須臾，喝杯茶的時間，沒有等到要等的人，便離開了。
回到府中，處理公務。
秦挽薇來了，她端來剛剛煮好的熱茶，見男人在忙，嘴角張了張：
“殿下，昨日，太后邀請妾身去宮中了。”
“嗯。”男人的目光落在書頁上，答了一聲，頭也沒有抬。
“今日朝堂上的事，妾身多少也聽說了，皇上並不急著立太子，恐怕是對三皇子、御王殿下抱有期望。”
秦挽薇緩緩走近男人，小手攀住男人的臂彎，
“可殿下，我們若是誕下皇家的第一位小皇孫，對於您爭奪太子之位有很大的幫助。”
夜御蕭抽開手，抬起頭，眼中有溫和，但不達眼底。
“以你之意，我需要用孩子上位？”
況且，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太子之位。
秦挽薇慌了一下，“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薇兒是為了殿下著想，畢竟這個時候三皇子和御王都不在，是個難得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