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群臣大驚。
大皇子既然早已經準備好了逼位一事,便必定會下狠手,他們要是不臣服,想要弄死他們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他們大部分都忠誠於皇上,忠誠於這個國家。
他們的大義高於生死。
一部分人猶豫不決的想要倒戈,剩下的十幾名大臣筆直的站在原地,臉上神情建議,慷慨認真,沒有絲毫的動搖之心。
一名年邁的老臣勸道:“殿下,南淵國遲早都是屬於您的,您又何必如此,留下千古罵名呢?”
自古以來,謀朝篡位乃是大罪。
一旦沾染,便在骨子裡添上了無法抹滅的一筆。
哪怕是成功得到了皇位,其所作所為也會被歷史、被世人所詬病的!
又何必急於一時,而留下不好的名聲呢?
其他幾名朝臣支援這一點,他們也點著頭,道:
“殿下,您還請三思啊!”
“最近朝廷動盪,社稷不穩,百姓難安,國家再也經不起絲毫的折騰了!”
為了國家,他們操碎了一顆心,希望大皇子能夠及時收手,回頭是岸。
南淵霖聽了這些話,只想笑。
呵!
哈哈哈!
“千古罵名?”他意會不明的低咬著這四個字,眼裡泛著幽幽的寒芒,他側頭看向南淵皇,哂笑道,“連父皇都不在意,我又怎麼會畏懼?”
南淵皇微頓:“……”
朝臣眾人:“……”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南淵皇朝是怎麼來的。
十多年前,南淵皇還是丞相的時候,已經風頭大盛,功高蓋主,再加上某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加持,昔日的丞相成為了今日的南淵皇。
在場還有好幾位前朝的老臣,對於十幾年前的事,他們再清楚不過。
蘇遲靜靜的看著父子二人,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俗話說得好,有什麼樣的父親便有什麼樣的孩子,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或許指的正是這種例子吧。
南淵皇以某種手段得到了南淵皇,南淵霖如同他的父親一般,也是用相同的手腕。
南淵皇緩緩閉上了雙眼,深吸一口氣,用力的壓下了什麼。
十二年了。
不知不覺中已經整整十二年了!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他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卻也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回想起來,他的眉宇間滑過一絲痛色。
再睜眼時,一片清明。
他抬頭看向南淵霖,道:“將解藥給朕吧。”
淡淡的語氣裡像是帶著某種疲憊。
南淵霖怔了一下,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在為了南淵秀兒著想!
同樣都是南淵皇的孩子,為何差別對待那麼大!
南淵霖心中吃味,更是感到憤怒。
但轉念一想,馬上就會結束這一切,他怒著怒著便笑了。
呵!
好!
南淵霖冷冷的扯開嘴角,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蘇遲,冷笑道:“南淵秀兒,你真是一番好算計吶,但你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早已做好了準備。”
她想藉此機會,藉著皇上的手除掉他。
反而是成全了他。
“自己給自己下毒,將自己親手毒死的滋味如何?”他笑著反問。
蘇遲虛弱的低咳兩聲,說不出話來。
南淵皇著急的半抱著蘇遲,握緊她冰涼的小手,神色急切,他抬頭看向南淵霖,催促道:
“將解藥給朕,你要提什麼要求,朕都會答應你!”
哪怕是皇位!
南淵霖倍感譏諷,“哦,是嗎?既然如此的話,那父皇不如立即寫一封傳位昭書。”
“咳咳……”蘇遲很是合時宜的低咳了兩聲。
南淵皇沉下目光,“你先將解藥給朕!”
南淵霖蹙眉,“你先寫傳位昭書。”
“先給解藥!”南淵皇厲喝出聲,強勢到不容置疑。
沒有解藥,他是不會寫的!
南淵霖:“……”
他去哪來的解藥?
沒想到南淵皇竟然這麼倔強,為了南淵秀兒寧願不要皇位,他也想要光明正大的手段得到皇位,但南淵皇這麼逼迫著他,想要順利進行、似乎不太可能。
他揉著眉心,嘆了聲。
真是麻煩吶。
既然事情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那他便不妨幫父皇一把。
“來人!”他揚聲,“筆墨伺候!”
話音落下,兩個宮女迅速的將筆墨聖旨取了過來。
“父皇,寫吧。”
“你竟要逼朕!”南淵皇瞪視他。
“反正早寫晚寫都是寫,又何必耽擱這片刻的時間?倒是皇妹的身子,恐怕是經不起太長時間的耽擱,我等著不要緊,就怕皇妹等不了。”
南淵霖微微一笑,笑意不達眼底,威脅的味道很明顯。
“你!”南淵皇氣。
逆子!
這個逆子!
他若是寫了這詔書,豈還會得到解藥?他瞭解南淵霖的性子,陰戾狠辣,斬草除根,他一定不會拿出解藥的!
蘇遲虛弱的低咳著,“大皇兄,您讓父皇很失望……從小到大,父皇那麼用心的栽培你……你就不怕傷了父皇的心嗎?”
她向著南淵皇,這讓南淵皇很心疼。
“別廢話了!”南淵霖突然拔劍,“寫!”
喝聲落下的剎那,大殿之外,數道黑色的身影突然閃現,近千餘名侍衛衝了進來,裡裡外外嚴嚴實實的包圍了大殿。
裡面兩圈是侍衛,外面兩圈是蓄勢待發的弓箭手。
這些人的數量是南淵霖的三倍!
突然出現的一支勢力令眾人驚了一下,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
“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
包圍圈外,一名侍衛大步走來,單膝跪在蘇遲面前,“公主殿下,外面的人都解決了,您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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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眾人倒吸冷氣,下意識朝外看去。
外面的夜色昏暗迷離,看不清,但空氣中似乎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南淵霖猛然扭頭看向大將軍。
大將軍哽了一下,一頭霧水。
這時,原本中毒不輕的蘇遲緩緩站起身來,抹去嘴角的血跡,笑了一聲:
“為了自保,我也是迫不得已。”
眾人疑惑,公主殿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淵皇微怔:“秀兒,你……沒有中毒?”
蘇遲看向南淵皇,微微一笑:
“父皇,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前幾天,大皇兄曾多次派殺手暗殺於我,有毒的酒已經被我提前換掉了,而我方才假裝中毒,不過是為了試探大皇兄的真實目的罷了。”
南淵霖眉角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