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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服下解藥

李娥姿心中哪裡真的放下過宇文邕,若是真的放下了,她又怎麼會控制不住自己又去見了蕪憂,她不是想做些什麼,更沒有想去害蕪憂,只是,很多事情宇文邕已經認定了,她也不想再去爭執什麼,解釋什麼了。

“皇上既然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不會再去找那姑娘了。只是皇上,那姑娘似乎不願呆在宮裡。”

這事,宇文邕當然知道,他一直都清楚蕪憂喜歡的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只是,他不願意將她放手,“這便不需要你操心了。贇兒呢!我好些日子沒有看見他了。”宇文邕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和李娥姿之間唯一能說的便只有這個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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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贇兒前些日子有些風寒,我便讓奶孃好生照顧著,若是皇上想要見他,等他病好了,我便讓奶孃帶他去看你。”

“好。”宇文邕此刻只有宇文贇這一個孩子,雖說他和李娥姿之間的關係有些問題,卻還是很疼愛這個兒子了。

沉默,又是一片寂靜。所謂的,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便是如此了吧!

“皇上,時間已經不早了,還請皇上早些回去休息吧!”李娥姿沒有想留下宇文邕的打算,即便宇文邕真的願意留下,她也不願。

“我朕便走了。”習慣似乎早就形成了,從宇文贇出生之日起到現在他便再沒有和李娥姿在一間房裡過夜了。遙想當年,他們也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可不過幾年的光景,已是物是人非了。

“恭送皇上。”

北嶽按照鄭肅峰的吩咐,將玉凝散搗碎了放入了湯藥之中,走進高長恭的房間時,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起來了。

“殿下,喝了這湯藥再睡吧!”

“好。”或許是因為北嶽市場端來湯藥的緣故吧!高長恭並感覺有什麼奇怪的。

接過那湯藥,高長恭也亦如往常一樣的準備慢慢喝,只是這一次,北嶽卻沒想從前一言不發。

“殿下,這湯藥還是快些喝吧!若是涼了便更難喝些了。”北嶽倒不是怕高長恭發覺出什麼,而是擔心高長恭喝了幾口便涼了,到時候便也不會再喝了。這玉凝散已經完全融在,若是不全數飲盡,怕是難保那藥效吧!

高長恭聽了北嶽這話,雖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發覺出什麼,便聽了北嶽的一股腦的開始喝了。而北嶽看著那加了玉凝散的湯藥從高長恭的喉嚨間滑過,他的心情也頓時舒暢起來了。

一副湯藥落肚,高長恭只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肚子似乎也在燃燒,額間更是出了不少的虛汗。這些都被北嶽看在眼裡,原本落下的心又被懸了起來。

“噗……”一口黑血噴湧而出,高長恭只覺得整個人都舒適起來了。

北嶽哪裡知道高長恭的感受,只以為這玉凝散有問題,“殿下,你沒事吧!”

高長恭見北嶽如此緊張不安的樣子,又想起了他剛剛那些不尋常的舉動,便也產生了懷疑,“北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孤?”

堅定的眼神,看的北嶽覺得心底有些發毛,想著這玉凝散都已經服下了,即便知道真相也是無所謂了,便就沒再藏著掖著。“殿下剛剛服用的湯藥裡有玉凝散。”

“玉凝散,怎麼會有玉凝散?”高長恭其實已經猜想到了,可當北嶽就這樣說出口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住。

北嶽見高長恭的面色都稍微好些了,再加上剛剛吐出的是一口黑血,便知道這玉凝散應該不假。雖說鄭肅峰再三囑咐過不讓他告訴高長恭,可北嶽心中卻是很清楚,也是萬分感謝蕪憂的。“這是,這是蕪憂姑娘送來的。”

果然是她,除了她又會有誰呢!

高長恭沒有再說什麼,更沒有去責怪北嶽,卻是在心底狠狠地責怪自己。若是當初他小心些,沒有染上這毒,那蕪憂或許早早便解了毒。這中了松尼草毒的痛苦,他很是清楚,他甚至都難以想象,蕪憂那般柔弱的女子是如何堅持過來的。

他更不懂,蕪憂明明口口聲聲的說,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牽絆了,那又為何會把這唯一的解藥給了他。究竟是她太過善良,還是她心中其實也有他,不過不願承認罷了。

既然會齊國的日子被耽擱了,那他一定要想辦法和蕪憂見上一面,將話全部說清楚。

不過也就一日,這宇文護要求選一女子送往齊國的訊息很快便傳開了。這可極壞了宇文瑤佳,她當然不知宇文護其實早有人選,還以為要將她送走。

“公主,公主,您慢些,老奴跟不上了。”

“這事慢不得,我可不想去那齊國,皇兄那麼疼我,怎麼會捨得讓我去,我一定要去和皇兄好好說說。”宇文瑤佳從小便備受寵愛,雖說有些刁蠻任性,大多時候卻也能知曉大體。

雖說李娥姿讓夏香早些休息了,可夏香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婢女,怎麼能在主子之前歇下呢!想著皇上好不容易來一趟,宮裡還有些上好的茶,便前去煮了些。卻沒想到,等她再踏入房裡時,又只剩下了李娥姿一個人,皇上早就沒了蹤影。

“娘娘……”夏香將剛剛沏好的茶放在桌上走到了李娥姿的身邊,卻又不知該如何勸慰。

李娥姿其實早已習慣了這些,若是她願意稍稍低頭便也不會這樣了,這是她太過倔強,不願在一地方跌倒兩次。她和宇文邕之間的事,太過複雜,現在想來都覺得有些頭痛欲裂,還是罷了,一個人的日子,雖說有些冷清,卻也坦然舒適。更何況,她已經有了贇兒,便也足夠了。

大冢宰府裡,顯然又是一副光景。

“幽夢,準備好了嗎?”

“義父,為了這一天,幽夢已經等了太久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哈……哈……哈……”

黑暗中,宇文護和身邊一女子共同歡笑暢飲,而那女子,身披大紅色的拖地長裙,芊芊細腰,烏黑色的長髮被一珠釵挽起,額間似有一株梅花烙印,未施半點粉黛,雖算不上極美,卻也算得秀麗可人。

而她,便是宇文護準備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