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憂對鄭肅峰還是有些信任的,再加上他本就是高長恭的摯友,她相信那玉凝散這一次一定會被高長恭服下,心中的一件事便也放下了。當初若不是她,高長恭又怎麼會中這松尼草毒,蕪憂只願,那玉凝散服下後,這松尼草毒真的可以完全解了,否則,她這輩子都會活在痛苦中的吧!
“姑娘這些日子的臉色似乎好些了。”
“是嗎?”是因為那日晚上的那張字條吧!若是紙條上所寫不假,那事情便也算朝著好的一面發展了。“悅兒,你在這宮中呆了多久了?”
“回姑娘,已經兩年多的時間了。”
兩年,算不得多長的日子,可若是日日生活的擔驚受怕,這日子也是不好過的,“你有想過出宮嗎?”
蕪憂的話剛問出口,悅兒似乎是理解錯意思了,立刻跪在了地上,“姑娘是要趕我走嗎?是不是悅兒伺候的不周到……”
“沒這回事,你先起來,我不是要趕你走。”蕪憂看著悅兒這樣,雖說相識不過才十幾日,卻很是心疼。
可除了心疼,卻也沒有什麼辦法了,這後宮之後,又太多像悅兒一樣的人,他們整日膽戰心驚,生怕一個不小心人頭落地,可為了生存只能如此了。
現在,她還有宇文邕的一點的照顧,她不曾真的是這後宮之人,若是一直呆著,遲早有一天,她也會變得和悅兒一樣吧,過的小心翼翼還無法安穩度日。
“這兒是怎麼了?”宇文邕一走進蕪憂的屋子,便看到悅兒一臉淚海跪在地上,想著蕪憂也不是那種會輕易處置奴才的人,所以很是奇怪。
蕪憂見宇文邕來了,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
“蕪憂見過皇上!”這是蕪憂第一次向宇文邕行李,她從前從未把宇文邕和自己認作不是不一樣的人。她也曾時刻提醒自己,莫不要變得這些人一樣,忘了本心,可漸漸地,她卻又發現,人很多時候,是不得不低頭,不得不去適應。
宇文邕也是沒有想到蕪憂竟然會這樣稱呼他,但也不過幾秒,他便反應過來了,他是帝王,一國之君,對於這個稱呼是再熟悉不過了的。“你其實可以不用……”
“你是周國的皇帝,我不過是一民間女子,這樣稱呼你才對,從前,是我越矩了。”蕪憂知道宇文邕要說些什麼,但她卻不想聽。
宇文邕也不明白,原本那個可以與他作對,不將他放在眼裡的蕪憂,怎麼短短幾日便這樣,“蕪憂,我知道,你不想呆在這皇宮之中,可出了這皇宮,誰又能保護的了你。我能給你的,又有誰能給你。”宇文邕就是這樣自信,或許是被奉承的多了,很多事情他思考的也就少了。
若是別人的女人,聽了這些應該會感恩戴德吧!衣食無憂的生活,來自帝王的寵愛,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甚至還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可這些確是蕪憂完全不感興趣的,“皇上,你只想著你能給我什麼,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想要那些,還有,我從來都不需要別人的保護,也不需要誰給我什麼,若是我想要的,我自己便能得到。”
這一次,宇文邕沒有生氣,他甚至有些開心,這些話才像是出自蕪憂之口,他所喜歡的便也是這樣的她。
“你在看什麼?”蕪憂原本還以為她剛剛的一番言論會惹得宇文邕不開心,卻沒想到她說完後,宇文邕倒是沒了聲音,甚至還一直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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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在看你,朕發現,似乎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宇文邕也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說出了這些話。
咦,蕪憂聽了這話,覺得有些怵得慌,於是伸出左手,食指不停地再鼻下左右摩擦,然後有意無意的走動著,從而來隱藏自己的慌張。
“哈哈……”
“你又笑什麼?”蕪憂見宇文邕突然大笑起來,蕪憂更覺得瘮得慌了,宇文邕還說看不透她,她還覺得她是越來越看不懂宇文邕了,明明前幾天還一通大火的說要給她好看,害得蕪憂這幾日一直膽戰心驚,生怕宇文邕會做出什麼讓她承受不來的事情。
“微臣參加皇上。”就在蕪憂不知如何時候的時候,孫太醫出現了。
宇文邕見孫太醫來了,便也收回了剛剛的笑容,一下子變得一本正經了。“行了,起來吧!”
蕪憂看見孫太醫,覺得有些不妙,這孫太醫一旦幫她診脈,必定可以看出她沒有服下玉凝散這件事,到時候,宇文邕說不定又會特別惱怒了。她還指望著能和宇文邕把這宮外的侍衛撤走,到時候方便她逃走,若是被太醫查出她沒有服用那玉凝散,宇文邕說不定又將她嚴加看管了。
現在,太醫已經到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真的被查出來,只要打死不承認就行了,沒錯,就這麼辦。
或許是因為宇文邕一直盯著的原因吧!孫太醫顯得特別的緊張,而蕪憂是因為心虛,心也在砰砰砰的亂跳。總之,就是在這樣尷尬的氛圍之下,孫太醫結束了診脈。
“她怎麼樣了?”宇文邕顯得特別的著急,看得出現,他是很關心蕪憂的身體狀況的,這樣的宇文邕讓蕪憂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是受了風寒,再加上有些整日悶著才會這樣。好在姑娘身體的底子好,相比不用多久便會痊癒了。”孫太醫說話時,額頭都在冒汗,只是蕪憂沒有在意到。
就這樣?孫太醫的話說完了,蕪憂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錯了,她這身體不好,明明就是因為松尼草毒再加上那抑制毒性藥丸的副作用,這孫太醫為何這樣說,究竟是他醫術不精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你退下吧!”
“臣告退。”
孫太醫是走了,可蕪憂的心仍舊是懸著的,那孫太醫怎麼會診不出來呢!
“蕪憂。”
“什麼?”
“明日我便將你宮前的侍衛撤走,這宮中各處你都可以隨意走動。若是你想去宮外,只需派人告訴我一聲便可。”宇文邕是思慮了很久才說出這番話的,他知道蕪憂想要的是自由,可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