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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媽媽的決定

蕪憂知道,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即便她不願面對,該來的依舊回來,時間也不會變得慢一些。

和親的路途那麼遙遠,或許,她是有機可乘的。

她長嘆了一口氣,"青瑛,我餓了。"

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想以後得事情。從小到大,她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不就是和親嗎?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很好的解決。

終於聽到蕪憂說話了,青瑛急忙說道:"好我立刻去準備。"

夜漸漸深了,宋姨娘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鄭老爺,無奈之下便獨自入睡了。

而鄭老爺卻一人獨自待在書房,坐了許久。

滎陽鄭家之所以名揚天下,之所以經久不衰,不僅僅因為鄭家有著一批又一批傑出官員,更重要的是鄭家人從來頂天立地,從來不做問心有愧的事。

可如今,鄭家幾輩子的聲譽卻要毀在他的手裡。

看著手中鄭素蘭當初離家時留下的那封信,鄭老爺不禁感嘆:"素蘭啊素蘭,咱們鄭家註定是要對不起那個女孩了。"

說完這番話,他便起身去了書房次臥,而桌上的那封信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兒。

父親,請恕女兒不孝。

和親之事,女兒實難從命。

養育之恩,來世再報。

"殿下,查出來了,是鄭府新夫人。"

"竟會是她。知道了,下去吧!"高長恭一擺手,北嶽便退下了。

心想:鄭府的新夫人嗎?還好,不過是個想獨攬大權的女人罷了,看來自己是想多了。想想也是,不過是個整日待在家中的女子,又怎麼會成為那些人的眼中釘。

看著蕪憂和往常一樣將東西全都吃光,青瑛卻不再和從前一樣略帶嘲笑了。

"蕪憂,你若是想哭就哭出來吧!一定不要憋在心裡。"青瑛沒再稱蕪憂二小姐,只因她心裡很明白,這三個字對此刻的蕪憂來說不過是莫大的嘲諷。

蕪憂抬頭看著青瑛,"你是一早知道了這件事嗎?"

"當然不是,若是我知道,我……"青瑛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明白即便她知道了一切,她也不會將一切告知的。

"算了,我都懂,好了,你也別緊張了,我沒事的,你去睡吧!"事情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從前的那些事再去計較又有什麼意思呢!

只是,透過這件事,她有些明白,自己不該那麼輕易的去相信一個人。信任這兩個字,往往就會害了自己。

"那,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叫我。"青瑛說下這句話便離開了房間,她現在所能做的也就是給蕪憂一點屬於自己的空間。

青瑛剛走出房門便看到正準備敲門的鄭肅峰。

"大公子,你怎麼來了。"

"她怎麼樣了?"同樣,鄭肅峰也沒想到聖旨竟會來得如此之快。就在他還沒有時間去反應時,蕪憂便已接了聖旨沒說一句話回了房。

若是她大吵大鬧大哭一場,他反倒不會如此擔心,他最怕的就是蕪憂把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憋著憋著總有一天會憋壞的。

況且,這一次,的確是鄭家對不起她。

青瑛先是一愣,隨即小聲說道:"大公子不必擔心了,二小姐剛剛已經用過晚飯了。"

"你先下去吧!"

"是。"

青瑛離開時,悄悄看了一眼鄭肅峰後便轉身走了。她並不聰明,可很多事情,她卻又看得很清楚。大公子的心中定是有蕪憂的。

青瑛走後,鄭肅峰又待在蕪憂的屋外很久,他不敢進去,即便進去了也不知說些什麼。

他只想就這樣靜靜地待著,待在蕪憂的身邊。不過最後的幾日了,等她換上新裝,他便要親自送她踏往那無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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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憂知道鄭肅峰在門外,她卻只能裝作不知道。

或許她從前是把鄭肅峰當做她在這世上的一個朋友,可卻在和親這件事出現在她面前時毀於一旦了。

日子還是一天天過去了,即便每個人都知道蕪憂即將去往和親卻沒有一個人提及。就連原本處處和蕪憂作對的鄭素靈都沒再多言。

她不喜歡蕪憂,可以說是討厭,當然,到了現在也是如此,但她也有了少許的敬佩。

其實蕪憂完全可以拒絕,按照鄭老爺的性子,若是蕪憂完全抵抗,那去往北周和親的人很可能就會是鄭素蘭。當然,她同意代替鄭素蘭前往北周,她有著鄭家這麼大的把柄,也完全可以提出很多很多的要求。即便是很過分,鄭家都會盡全力的滿足她。

可她什麼都沒有做,還是像從前那樣一天一天的過著。這樣的蕪憂讓人有些心疼卻又有些擔心。她是真的認命了還是在等待著什麼。

午後,李媽媽處理完了鄭夫人所有的後事出現在了蕪憂的屋子裡。

"李媽媽,鄭老爺不是讓你回鄉養老了嗎?你這麼又回來了。"

"老爺那裡我自然會說,從今天起,老奴便一直跟著你了。"

"我?李媽媽你別開玩笑了,你知道的,我並不是鄭素蘭,你完全沒有必要跟著我去吃苦。"

"我知道,蕪憂小姐。如今夫人已經不在了,素蘭小姐也下落不明。其實在她離開鄭府的時候起,她便再不是鄭家的二小姐。去了北周會有怎樣的生活,老奴比您清楚。您放心,即便到了北周,老奴也必定會盡全力護你周全。"

"李媽媽,你不需要這樣的。"

"蕪憂小姐您就聽我的吧!"

"那就辛苦李媽媽了。"

蕪憂雖不知道為什麼李媽媽會選擇跟在她的身邊,可無論怎麼看都是於她不利的。她還想著和親路上趁亂逃走。可李媽媽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又怎麼可以讓蕪憂的計劃那麼輕易的達成。

當然,李媽媽是不知道蕪憂是有這些打算的。即便她知道也不會反對,鄭夫人已然不在於世。對於鄭家,她並沒有依戀甚至有些怨恨,所以即便蕪憂逃婚,鄭家受到處罰在她看來也是應得的。

她所想的,不過就是好好地待在蕪憂的身邊,為鄭素蘭贖罪。當然,她還在考慮鄭夫人臨走時的話,蕪憂或許真的可以拯救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