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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正面交鋒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蕪憂離開鄴城,心中並未有當初的不安與無奈,解延陪在她的身邊,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他知道,鄭素蘭的身份已然決定了一切,蕪憂此次前去解家並不是參與商議,不過只是去退位罷了,即便這兩年來蕪憂為解家所做的一切大家都有目共睹,可她所做的這些依舊比不上鄭素蘭的身份。

“蕪憂,你放心,無論到了長安城會發生什麼,我都會護你周全的。”解延知道若不是因為她,那蕪憂或許也不會坐上這個位置,這兩年也不用承受這麼多的壓力,他也清楚像蕪憂這樣本身不是解家人的家主,她若是走下了家主的位置,那她的未來或許是要充滿荊棘的,解家人不會允許這樣的人還活著,僅僅因為蕪憂知曉的秘密太多,這樣人,不僅僅是解家人,就是江湖上的任何人都怕是會對她充滿興趣的。

蕪憂當然也知道去往長安城將會意味著什麼,但至少到了那裡高長恭便不會受到牽連。“我會照顧自己的,你放心。解家的事,我會處理好,不會牽扯到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鄭素蘭是一個怎樣的人這些日子我看得很清楚,解家家主的位置,或許真的只能是她,但解家交到她手裡,怕是解家也快完了。”解延和鄭素蘭之間也算是兄妹關係,可他厭惡鄭素蘭也是的的確確存在的。

蕪憂沒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在騎馬,真的希望,這一路上不會出現任何的事情,自從和高長恭過重新一起之後,蕪憂才覺得原來她的人生,並不一定需要什麼都靠自己,她已然有了高長恭,有了身邊的這些人,那那些身外之物,她的倔強與堅強,或許也可以因為這些慢慢褪去,去變成一個可以依賴別人,相信別人的人。

蕪憂走後,蘭陵王府又陷入了一片平靜,鄭肅峰和高長恭一同飲酒,雖然彼此不說話,但他們心中所想的那個人都是蕪憂,即便現在的蕪憂完全不需要他們的幫助,也許他們也給予不了蕪憂太多的,可他們卻希望在蕪憂感到累的時候,他們能在她的身後支撐著她。

“你不該讓她一個人走的。”鄭肅峰說著話的時候顯得雲淡風輕,可他若不是糾結了很久,他也不會選擇對高長恭說出。

高長恭也很是明白鄭肅峰的想法,也正因為他們是兄弟,所以有些話,他卻也不能和正數峰多說,“她想靠自己,她不想連累我,而我也不想她為了怕連累我而困擾。”

高長恭難道不想不顧一切的去陪著蕪憂嗎?不是他做不到,是他不能,他知道蕪憂身上負擔已經夠重了,他不該成為她的負擔,他倘若和蕪憂一同去了,那蕪憂做很多事的時候都會畏首畏尾,這說起來很可笑吧!他是一個男人,卻不能守護自己的女人,可想蕪憂這樣的女子,又有哪個人能夠知曉她的做法呢!

鄭肅峰終究是不能像高長恭一般考慮到這些,即便這麼多日子過去了,鄭肅峰終究還是不能像高長恭一樣那般理解蕪憂,否則現在能夠陪在蕪憂身邊的人也就不會不是他了。

“來吧!咱們倆也只能一起喝酒了。”高長恭舉起了酒杯,不知為何就笑了起來,當初釀造這些酒是為了蕪憂,卻沒想到最後消滅他們的確是他自己。

等蕪憂趕到長安城的時候,解家人已經準備迎接她了,雖說蕪憂很快就不是這解家的家主了,可至少在現在他們對蕪憂還是該恭敬的,況且還是解延,雖說他現在並非是解家的家主,可他畢竟也是嫡出,所以身份也是萬分貴重的。

“走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蕪憂並不知道,原來鄭素蘭很早就已經到瞭解府,似乎就在等著給她一個下馬威。

“沒想到你還真的敢來。”或許是因為有了現在的身份,所以鄭素蘭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都硬氣了很多。

蕪憂看到這樣的鄭素蘭只覺得可笑,她如今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一般,“素蘭小姐玩笑了,就此刻而言,我還是這解家的家主,就算你想教訓我,也至少該等今日過後。只是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

“什麼?”

“素蘭小姐這些年付出了這麼多,吃了這麼多苦,甚至還和宇文護……,現在才知曉自己真正的身份,難道你就不覺得自己可笑嗎?其實若是你當初沒有逃婚,你的母親也是可以救你的,只是你最終還是選在了逃跑。”蕪憂現在所說的一切恰恰是鄭素蘭最覺得苦痛的事情。

“蕪憂,你記住現在你所說的一切,我會讓你為你的說的話付出代價的,解家覺不會放過你這個知曉太多事的外人。”即便蕪憂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但對現在的鄭素蘭來說,她已然擁有了這些,即便當初的那些付出是不必要的,可若不是當初的那些事,又怎麼會有現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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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著。”蕪憂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冷笑了一聲。

“兄長現在心中還想著這個外人嗎?”鄭素蘭畢竟和解延之間有骨肉親情,況且日後她也必定是這解家的家主大人,解延多少會給她一點面子的,可解延接下來說的話,讓她徹底的憤怒了。

解延只是一直冷眼的看著鄭素蘭,他都不能去想象,他的姑姑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女兒,“在我心裡,只有蕪憂才有資格坐上這家主之位。”

“你……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不敢忘。”

長安城這邊蕪憂和鄭素蘭算是正面交鋒了,而遠在鄴城的高長恭也算是被陸令萱給盯上了,蕪憂不在高長恭的身邊,這也是她下手的最好時機,從前高湛在位的時候,她多少還要顧及著他的想法,而現在高緯這個傀儡皇帝對她來說沒有任何需要擔憂的。

高湛永遠也不知道陸令萱的野心會有這麼大,當然也不會知道,就是陸令萱這個女人,這個他從前一心信任的女人,將他高氏的基業一點點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