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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主動請纓

高延宗的四哥,是――高長恭。

蕪憂想到這裡,心中思緒萬千,高長恭會染上鼠疫嗎?以如今的醫療手段怕是無法醫治的疾病,那他會死嗎?

即便蕪憂知道歷史上的高長恭歲英年早逝卻也到了三十多歲而不是現在,可她來到這世上不也是一個意外,那歷史又有幾分可信。

月柒見蕪憂的手心開始出汗,朝著她的臉望去,已是慘白。

"月柒,鼠疫有可能治好嗎?"突然蕪憂握住了青瑛的手,眼神中露出了渴望答案的眼神。

"從古至今從來沒人能治好鼠疫,最多也不過多延長幾日的生命。"月柒的答案顯然是蕪憂不想聽到的。

就在月柒疑惑時,蕪憂竟然出聲了"我去吧!"

蕪憂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當然,眼神中更多的是鄙夷。

確實,誰會相信像蕪憂這樣弱不禁風還一身病痛的小姑娘會有什麼本事。

"姑娘還是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有我們就好了。"高延宗不是不相信蕪憂,而是,他不可能去相信蕪憂。

一時的勇氣誰都有,可真正當那"滅頂之災"鋪面而來時,誰又能沒有猶疑的去接受這一切。

蕪憂身旁的月柒也是沒有想到蕪憂會說出這樣的話,北齊有那麼多的百將領都在,月柒也很想救他們,可她心裡很清楚,這種病是無法治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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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蕪憂和月柒想的不同,月柒想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而蕪憂更多的是高長恭這個人。高長恭從前救過她的命,她曾發誓過,這輩子無論高長恭出了什麼危險自己都不會躲避。她不善良,更多的是,她遵守承諾。

"我沒有開玩笑,你們給我一匹馬吧!我自己去就行了。或許,我能治好他們。"蕪憂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又怎麼可能會治,她這麼說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理由。

蕪憂知道松尼草毒一日不解,自己就無法真正好起來,或許她這輩子都無法解毒了,既然註定要死,為什麼不去嘗試,萬一老天願意給他們一個奇蹟呢!

所謂鼠疫,曾奪走了數萬人的性命。在月柒的記憶裡,她幼年北齊也曾爆發過一場鼠疫,她的父母奉旨去清剿那些鼠疫患者。沒有聽錯,是"清剿"而不是治療。

從古至今,鼠疫無人可醫,月柒那時候只以為父母很快就能回來,卻不曾想,清剿之路一旦開始就再難回頭。

那些領著俸祿的高官不會把那些百姓的性命放在眼裡。月柒的父母憐惜百姓,不願大肆殺戮,最後結果便是和那些染病,甚至是接觸過鼠疫患者的人一起被活活燒死。

所以,對月柒來說,鼠疫不僅僅恐怖,甚至帶著她痛苦的回憶。

高延宗雖和眾將士一樣,對蕪憂難以產生信任。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也只能將唯一的希望寄託在蕪憂的身上了。大齊將士各個為國奮戰,絕不能因此而大受損傷。

臥室內,只剩蕪憂和高延宗兩人。

"蕪憂姑娘,對鼠疫你可有把握,我四哥他可是功績顯赫的戰神,他為守我大齊疆土受盡了苦難,說什麼都不能讓他有事。"高延宗此刻似乎是在懇求。

"我,自當盡力。"蕪憂不忍告訴高延宗其實對於鼠疫她沒有任何的把握,但,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都不會讓高長恭出事。

高延宗看著眼前如此淡然的蕪憂,心中思緒萬千,他本不該把希望都放在蕪憂的身上,可不知為何,此刻的蕪憂,竟然讓他如此的信任。"蕪憂姑娘,一切都拜託你了。若是能救出我四哥,我高延宗這條命就是你的人,以後,你有任何事找我,我都一定萬死不辭。"

蕪憂從小看過太多的電視劇,劇中的王公貴族門雖表面上風平浪靜可背地裡皆是波濤洶湧。那日她和鄭夫人進宮赴宴,高湛與高長恭之間也是如此。卻沒想到如今高長恭危在旦夕,身為安德王的高延宗竟能夠說出此番話。

或許這些話從一個王爺嘴中說出或有不妥,可這也是間接的說明了高長恭作為一個兄長,作為北齊百姓心目中的戰神是沒有虛言的。

"大齊的未來還需要蘭陵王,就為此,我也定會將他帶回。"

老天爺既然讓蕪憂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只有皮肉之傷,那也自該再賜給她一個奇蹟。

臥室之外,月柒十分焦急,她從心底不願蕪憂前往。不過只是一個弱女子,那麼多能人異士皆無辦法,她若去了不過也是白白犧牲了一條人命。

雖說,月柒和蕪憂相識至今不過短短幾日,但在蕪憂捨身就她之時,她就已經把蕪憂當做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了。當初父母因為鼠疫而死,這一次,她說什麼都要阻止。

高延宗離開後,月柒便走進了蕪憂的房間,她本以為高延宗會阻止,卻沒想到他竟會同意。所以,當她看見蕪憂在收拾東西時,心中十分糾結。

蕪憂見她過來了,趕忙問道:"月柒,我讓你幫我配的藥,你拿來了嗎?現在事情緊急,有多少就都給我吧!"

月柒有些忐忑,拉了拉衣袖說道:"我,我忘了。明日吧,我明日再幫你去拿。你就晚一天走吧!"月柒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自小就沒有撒過謊,這一次在蕪憂面前,她還是十分緊張。

蕪憂此刻有些忙,沒有注意到月柒的不對勁,只想著這幾日的確有些事,忘了也就忘了。"沒事兒,我等會兒自己去取就可以了。這些日子我不在,安德王會好好照顧你的,若是有什麼事,就直接告訴他。"

"還是我明日幫你去拿吧!你都沒去過,藥材鋪子裡的人見你不識,又怎麼會給你。"月柒不知該如何勸解蕪憂,只能是能拖一日一日了。

"怎麼會不認識,我只要……"蕪憂的話還沒說完,便注意到月柒有些緊張了。"月柒,你是不是有些話想說。你藥已經拿了對不對。"月柒此刻臉已漲紅,就算是個傻子也是能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