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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道癲道痴道劍

君塵緣是直接飛進這鹿門山的。

滿天星斗大陣自然是難不住這位魔道宗師的。

何況當年改動這護山大陣的正是那一位與世同君。

落下山間,避開了正面的鹿門寺,走在後山的小道上直接登這祖堂。

雖然君塵緣未穿平素裡的白衣大毫,今日一身素篙樣的白衣,頭上戴了一頂低冠小帽。

這帽子正是魔道魁首的標誌,一看便知是魔道之主。

這後山,山潑黛,水嵌藍,翠相挽。

拾級而上,半壁岩石懸在山腰,正好遠遠的能看到鹿門寺的那一排排疊層的屋舍。

石階上竹枝,荊條,葛藤密佈四周。

綠色的苔蘚,水草掛在奇形異狀的鐘乳石上。

一片水簾,半掛瀑布,萬點珍珠汨汨落在池中。

發出銀珠落入玉盤般的聲響,還有那一平常人家的水車,翻滾間帶有一絲絲煙火氣。

姬家的祖堂便坐落在這田園一般的山崖間,即像是隱居,又像是田園風光。

這時候已經遠遠地能看到那一點點屋舍了。

君塵緣背手在身後,已經很多年沒來此地了,算是回顧當年幼小時候,踏著那位小孟夫子常走的山徑,走的累了被長兄背在背上,盡情品味“竹露滴清響”的妙境。

當年可是別有一番情趣的,只不過今日走來卻是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走著走著卻是見得前方一個道人,一身破爛的道袍,頭上的道稽胡亂用一根翠竹插著,正斜躺在這路上,手中卻是一個黃皮酒葫蘆。

這糟蹋道人見得君塵緣一路緩步行來,半點沒有要讓的意思。

反而起身擋道:“不只天數逼人,紅塵亦逼人。姬先生自何處而來。”

君塵緣停步看了一眼滿山青色,難得一笑:“君某人自然是自幽冥歸來,前來收賬。”

這糟蹋道人卻是挺直身板,滿臉正色道:“先生不念半點舊情嘛!要知今日姬家本來就有滅門之危。”

君塵緣小手揮一揮道:“姬家與我何幹,我只是來取我的東西的。道癲你讓開吧!你還不配我動手殺你。”

說完便闊步前行,堪堪走過這位糟蹋的道癲身側,那道癲既沒有說讓,也沒有說不讓,卻是突然氣勢一矮,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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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君塵緣邁步走過。

走過的後大約片刻,卻是這端坐的道癲嘴角溢位一口血來嘆息一聲:“好厲害的先天罡氣。”

就在邁步走過氣機牽動的時刻,卻是墨池苑中正在吃苜宿草和胡蘿蔔的五彩神鹿一聲嘶鳴。

便在姬家眾位弟子目瞪口呆下快步出了鹿門寺,朝著後山奔去。

姬家練劍的眾人都是大驚:“五彩神鹿怎麼了。”

敦煌君和姬季等人欲跟上,卻見得那五彩神鹿回頭看了一眼,召出漫天雷火鋪天蓋地的就落向了鹿門寺。

這是要打殺自家人啊!

敦煌君無奈只得飛身在空中接下了這一波雷火。

姬季看著眾弟子面面相覷,卻是問道:“誰惹了五彩神鹿。”

眾人皆是搖頭。

姬季讓那幾個演練劍陣的弟子繼續陪著隨遇演練劍陣,卻是讓一個弟子去僻靜院落的禪房請動姬叔出來,同時有勞敦煌君先幫著看顧鹿門寺,代自己主持片刻大局。

原來這姬季雖然抱病,但是在姬家卻是地位高過諸多高功長老,比那位執劍上卿的二兄權柄都重多了。

這時候雖是抱病,依舊讓四個弟子扶著自己朝著後山趕去。

果然在半路,便見得正在調息的道痴,問了一句:“發生了何事,道癲師叔。”

道痴苦笑不已,又不能明說,只得說道:“那個人回來尋仇來了,你們快些趕去,只怕他已經遇到道痴了,他之先天罡氣太過厲害。”

說完卻是掙扎著起身,被一位弟子扶了,順著路一起趕去。

半路上的道痴卻是一位坤道,手中持有一本德道經,另一手中拿著一柄碩大的鐵如意。端坐在路旁,正看著這邁步而來的那個人,身後那五彩神鹿便已經昭告了此人身份。

道痴難得一笑道:“再見到你,我十分高興。”

君塵緣道:“我與你毫無交情,談何歡喜。”

這道痴把手中的鐵如意比劃了一下道:“同是道門,便是歡喜之源泉。”

君塵緣一手伸出:“同門相殺,便是你歡喜的表現。”

這道痴卻是擺擺手道:“我可打不過十七先生,先生說笑了。”

君塵緣伸出的手招了招:“這柄昆鋼如意是我母親的,還我。”

這道痴也是一個妙人,就真的伸手把那重寶一樣的鐵如意遞了過來。

君塵緣接過後,左手端持著,卻是右手施了個道門稽首:“謝過道痴了。”

說話後卻是邁步前行,身後那五彩神鹿卻是在道痴身邊蹭了蹭。

道痴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卻是拉著五彩神鹿的綬帶道:“他還是他,又不是他。你不要難過了。只怕道劍此次算是要重傷了,道劍那個脾氣遇到現在的他簡直水火不容。”

遠遠的又瞧見了姬季一行人快步追趕,看著那重傷嘔血的道癲,忍不住搖了搖頭。

待眾人走到這道痴面前,見得這容貌甚好的道痴居然半點沒有打鬥的痕跡,道癲於是問:“沒受傷。”

道痴點點頭,手中德道經的竹卷卻是散開道:“道可道,非常道。你們想趕上去一起捱打,我就不攔你們。”

說話間卻是打算牽著五彩神鹿朝著鹿門寺的方向走去。

走過道癲身邊,卻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師兄,把嘴邊的血跡先擦乾淨。你放心,道劍師兄一定等你背他,絕對比你傷的還重。”

姬季忍不住道:“師姑,那我師傅他。”

道痴邊走邊說:“自然是會與那人問一劍的。久在樊籠裡,

復得返自然。道劍師兄不問一劍何以證明自己的精進。”

說話間便見得遠處竹林裡,浩大氣機直衝雲霄而起。

道癲一把拉住道痴道:“一起去看看,好歹還能關鍵時刻救上一救。”

見道痴那一臉“我們能救的了誰”的表情,道癲只好改開道:“你去了還能求個情,至少師兄不用被打死。”

竹林中,一頭驢子被拴在一個低矮的竹根上。

在這驢子不遠靜立著一位面色普通的如鄉下老農一般的道人。

身後揹負一把桃木劍,兩手就這麼籠在衣袖裡。

一言不發卻看著竹林的盡頭那漫步走來的白衣素篙的人兒。

道人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眼前這一位還在幼年時期每次過這竹林都吵著自家大兄看到合適的筍頭便挖一根回去,只是為了那一盤筍片臘肉。

誰能想到十多年後會是天下第一高手魔道至尊。

道人看著來人頭上那頂低冠小帽,兩道穩定帽子的紅線卻是在下顎處隨意打了一個結。

實在是忍不住敘敘舊:“姬家滅門之危就在明日,為何你今日歸來尋釁。還請先生留步三思。”

君塵緣單手叉腰,拿出那個火紅的酒葫蘆仰著脖子喝了一口酒:“那又如何。”

反問了一句:“道劍大師何時這般喜歡講道理了。”

道劍籠罩衣袖裡的手輕微的有些意動,眼前這人油鹽不進,葷素不忌。

道劍無奈穩定心緒:“你還是這般冷,寡言,殺氣騰騰。這一身肅穆的殺氣卻是威壓正教,就是魔宗諸脈也是膽寒。你幼年的時候便是這樣。”

君塵緣喝過酒後,一揮手衣袖收走了酒壺。

卻是摸出那滿是牡丹花色的摺扇:“道劍大師,你這是在套交情嗎!”

道劍忍不出吐出一口濁氣,正是要被眼前這小子氣死,重新穩定心緒:“不若說是先禮後兵,注意一下。你再這樣說話,我就直接動手了。”

君塵緣一伸手:“請。”

道劍是在想不到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請”。

見君塵緣盯著那吃草的驢子,道劍忍不住問:“姬家滅門之危在側,你這樣上門是何居心。”

君塵緣像是看那驢子吃草頗為有趣,卻是從手中翻出一個胡蘿蔔,走到驢子身邊喂那驢子。

聽到這樣發問的道劍,卻是頭也沒回:“滅門與我何幹。上門自然是有事,但是自然不需要透過你答應,你又打不過我。”

道劍大師古井無波本來情緒掩藏的很好的臉上終究還是忍不住怒容了:“想不到你是這麼自私的人。”

君塵緣喂完了驢子,看著不遠處正生氣的道劍:“行動比任何言語來的都有說服力,生氣有何用。道劍大師你也只配我出一劍,請。”

竹林外圍姬季帶著的四名姬家弟子面面相覷,都屏住了呼吸。

竹林高處,道痴扶著道癲皆是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