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漢東穿白玉京,日華浮動翠光生。
神都乃是洛陽的別名,曾稱東都。
敦煌君一行人的車架算是緊趕慢趕,不緊不慢剛剛好在一場秋雨後到了洛陽郊外。
真不湊巧,就是敦煌君都想過此次進洛陽會有人找茬,但是也沒想到會有人明目張膽擋道的。
稍稍掀開車簾,隨遇探出頭便見得那位千金殿下正在擠眉弄眼。
身前不遠處有一位身材魁梧的刀客,鬚髮飛揚像一頭雄獅,鬍渣若劍刺。
坦露的手臂上的大大的滿花色花繡。
這會兒是任憑堂堂五大世家家主之一,堂堂禮部尚書趙王孫說破了嘴皮,他倒是紋絲不動的站在官道上。
終究還是趙王孫排了一個身邊駕車的小廝跑回來對著敦煌君幾輛車架說:“前面遇到了點事,還請稍待。”
敦煌君等人不著急,可是堂堂禮部尚書趙王孫急啊。眼看就要有驚無險的完成這一趟十分難做的苦差事,遠遠的就快瞧見城門樓子了被攔住了。這一大早的時候趙王孫可是派出了信使的,只怕神都中至尊陛下早已知道今日會到,只怕要拉開架勢迎接魔宗首徒入城。
正在這時候卻是那大漢扯開嗓門一聲吼:“聽說魔宗首徒背上有一把好刀,名花流三當家燕敦煌前來意觀。”
還在阻擋恨不得捂住他的嘴的趙王孫跳將起來還真就開始顧不得斯文也要捂住這位名花流的三當家的嘴。
這實在是與明搶無異,而且是當著面要搶的架勢。
那位殿下也是好生不曉事,果然不愧惹禍的主。
聽到這位自報名號,就是敦煌君也忍不住從車簾裡掀開一角看了一眼,正好看見那位殿下擠眉弄眼。
慕容子明被點名了,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只好小心試探的問敦煌君:“敦煌君,什麼是名花流。”
敦煌君像是稍稍遣詞摘句了一下,面帶笑意的說道:“應算一個專門用刀的門派,就在洛陽北邙山,清一色的運刀的行家裡手,說是個門派也不算太準確,而是很多刀客隱居在哪裡,然後推舉了三位當家主事,分別是天刀老人刀不凡,已經失蹤多年了。二當家是橫刀向天笑是為女子,算的當今的名花流之主,第三位就是眼前的這個狂刀燕敦煌。”
剛剛說完,卻是那位千金殿下脫下了千金裘,然後抱在手中跟著吼道:“你還待也是魔宗首徒,前幾天還追著靖安侯一頓猛砍,怎麼今天就成了縮頭烏龜了。”
正在車架外駕車的牛餘德一聲笑:“小娘皮好放肆,我去給公子抓回來當個暖腳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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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遇和子明還未明白過來,愣了一下才知道這位牛長老要做什麼,卻是剛剛一起說出一個:“別惹事”的“別”。
敦煌君也剛說一個句:“不要以大欺小。”
然後就聽見車廂不遠處重重落下一物的聲音。
車架前的牛長老正在捲起袖口,老農一般的又開始擦拭手上那個魚龍銀鐲。
外面的趙王孫也是愣住了,那位牛長老平素裡是個和氣人,怎麼一言不發今天就突然動手了。
那位名花流的三當家也是一臉懵逼,雖然
知道魔宗首徒身邊有高人護道 ,但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老農車伕如此高明的符篆,只見得光華一閃,身邊不遠的千金殿下就不見了。
在看到的時候已經被丟在車架邊上了。
這時候燕敦煌哈哈大笑一聲,扯著嗓門喊道:“好傢伙,我也頂多只是當面強借刀一觀。你這是當面綁票啊!”
這話一出口,那位趙王孫愁眉苦臉的神色上更添憂愁。
燕敦煌像是安慰趙王孫一般:“趙尚書大人,我幫你搶回來就是!”
趙王孫算是被氣死:“什麼叫幫我啊!你不要妄動。”
話音未落卻是那位狂刀不知何時已經掏出了一柄碩大的寬刀,像是半扇門板,揮舞著就要衝過來。
只不過到中途卻是停身一刀揮手而出,順帶一個投機取巧成功的笑臉,卻是一刀巨大的刀氣直接衝著馬車來了。
敦煌君無奈只得從車中二指微動,亦是一道劍氣抵消。
不遠處一位中年文士卻是攜夫人看的過癮,然後還小聲說了一句:“燕師兄這次踢到鐵板了,敦煌君也在車架裡。”
那男裝打扮的美婦也是笑一笑道:“自己女人就那樣丟地上躺著你也不知道心疼,還在這裡笑的出來。”
中年文士正是當今至尊,一臉笑的慘不忍睹的模樣安慰這夫人道:“我給她的任務是代我迎一下魔宗首徒,她了,還在想怎麼騙別人的刀。”
至尊娘娘孫十娘也是笑意難忍的說:“也是也是,本來就差著輩分,但是年紀卻是差不多。”
至尊陛下一回頭:“你想到哪裡去了。”
至尊娘娘笑了一下道:“我說你的心頭肉九公主殿下和那位被德昭老夫子趕出家門的魔宗首徒年紀差不多。”
至尊陛下一回頭道:“我與那位魔宗首徒按輩分論師兄弟的,你卻想著怎麼招女婿。”
正在這時卻是牛餘德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盞八面宮燈,上面正好有日月象徵。
剛剛掛在車架上,卻是那位燕敦煌不幹了:“強搶也沒有這樣找靠山的吧!”
下一刻卻是敦煌君帶著慕容隨遇都是下車,只是遠遠地站在這車架不遠。
然後就聽得牛餘德一聲“駕”。
大黑馬拉著車慢慢悠悠的經過了靖安侯的馬車,又越過了趙王孫的馬車,徑直朝著官道上的燕敦煌和趙王孫走了過去。
燕敦煌靠著趙王孫說了一句:“這是幾個意思。”
趙王孫氣的快七孔流血沒好氣的橫了狂刀燕敦煌一樣:“都是你惹出來的,這是要踏馬上洛神都。你可以強擋路,別人也就可以強來。”
說話之間,卻是手扶上了腰間劍柄。
橫移一步卻是還站在燕敦煌之前:“狂刀燕敦煌攔路是名花流失禮在前,但是魔宗首徒強行上洛終是有些不妥當的。”
態度不卑不亢。
大黑馬的馬蹄並沒有停,卻是牛餘德不知何時手中拿出整整一疊邊緣發紫的符篆。在馬車上像是準備隨時丟出來的架勢。
遠處的至尊娘娘孫十娘對著至尊一笑道:“好傢伙這時準備用錢砸死陛下的禮部尚書啊!”
至尊陛下看
了孫十娘道:“那你還不快去幫著禮部尚書解圍。”
話音剛落卻是和孫十娘同時飛身而起。
就在這一刻燕雲十八騎整齊劃一拉弓上箭對準了那位狂刀燕敦煌。
靖安侯的車架裡突然多了一人道:“不要說話。”
安陵君張大嘴小聲問道:“陛下,你這是。”
“我來看熱鬧。”說完又是一個不要說話的比劃,然後過了半響問了一句:“誰把你傷的這麼重。”
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靖安侯和這至尊也是沒大沒小習慣了,一伸手:“不要問了,先看熱鬧。”
這至尊來了興趣:“安紳兄弟啊,嫂夫人揍得,不對啊!嫂夫人已經多年不動武了,難倒你是挨了兒子的打!”
靖安侯皺眉不止:“不是,被仙人打了一掌,能活著就不錯了。”
至尊陛下也是驚的長大了嘴巴,還好想起看熱鬧的本意,沒有叫出聲來。
就在燕雲十八騎的箭將發未發之際,卻是遠遠傳來一位女子聲音道:“禮部尚書趙王孫先住手,陛下讓你迎接魔宗首徒,你怎麼還給打起來了。”
邁步之間卻是一位中年婦人作男子打扮走來,正是至尊娘娘孫十娘。
見得這一位到了,燕雲十八騎在執刀使一揮手下,收弓箭歸壺。
還是至尊娘娘先開口:“執刀使前輩,此次正道失禮了。還望諸位前輩不要見責。”
然後卻是就在牛餘德車架的面前走過,停住後一手抓住馬籠頭,然後笑吟吟的說:“勞煩敦煌君師徒幫我把女兒送回來吧!總這麼躺地上也不是個辦法。”
牛餘德在車架上翹著腿晃悠,給車架裡的慕容子明說道:“公子,看見了吧!”
子明不明所以問道:“看見了什麼!”
牛餘德像是竊竊私語的做了個手勢大聲說道:“那位孔夫子沒說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是也。”
就在這會兒,敦煌君對著隨遇努努嘴。
隨遇不明所謂問道:“師尊,怎麼送。”
敦煌君給了個眼白後說道:“子安解穴啊!他被牛先生以雷法治住了經脈。”
隨遇只好蹲下身說了一聲:“逾越了,見諒。”
然後迅速出手解開了被牛餘德電麻了半身的九公主殿下。
那位九公主快要掉眼淚,兔子撒野一般迅速跑到孫十娘身邊叫了一聲:“娘啊!有人欺負我。”
沒登繼續說話,孫十娘直接一句:“你娘我也打不過這位牛先生。”
九公主殿下一時語塞。
然後迅速又問了一句:“爹了,沒來?”
孫十娘斬釘截鐵道:“沒來!所以我來了。”
本來敦煌君也只是和這位至尊娘娘拱手簡單見禮。
這會兒這至尊娘娘卻是又點名叫敦煌君:“慕容世兄,還請幫忙說個情,要是讓這位牛先生踏馬上洛,正教的面子就掉的撿不起來了。”
敦煌君已經避之不及,然後有些無語的對著這位至尊娘娘說道:“羊毛懟著一家的薅不太好吧!”
至尊娘娘也不答話,就那麼一手抓著馬韁繩,一手任由自己女兒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