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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高山流水遇知音

隨著敦煌君的登樓。

大廳中的竊竊私語再次響起。

當代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慕容家不近女色的敦煌君居然進了抱月樓。

這要是傳出去,一定轟動明日的洛陽。

而且聽說慕容德昭老夫子近日也在為太學的事忙來忙去,他家家規森嚴,難道這位敦煌君就不怕挨板子嘛!

進了雅閣的敦煌君沒有等隨遇、子明還有安慕希一起大聲見禮,直接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即大聲開口道:“白大家,我剛遠遠聽到相思君前輩那一曲梅花三弄,一弄叫月聲入太霞,二弄穿雲聲入雲中,三弄橫江隔江長嘆。晚輩只好以一曲流水遇知音請前輩指正了。”

隨即衣袖一揮,桌子上多了一架焦尾琴。

隔壁的邀月欲織心臉上淺笑,珠簾處的白柳煙亦是看熱鬧不怕事大,還朝著下面問了一句:“諸位想不想聽。”

下面各家子弟皆是捧場,知道這位少年成名的敦煌君琴技非凡,今夜有相思君拋磚引玉在前,只怕這位敦煌君這是要隔著世代鬥琴了。

隔壁的隔壁的那位相思君卻是兩眼瞪著九霄環佩子琴上的兩隻九死蝶小聲說了一句:“誰有心情鬥琴啊!你小子要是先前進來把我從這一對靈蝶手裡救出去,我就感激不盡了。”

隨即邊響起了焦尾琴的琴聲,逍遙隱逸,寄情水韻之中。

樓下樓上皆是門閥子弟,免不了會琴者眾多,卻是聽得出這一曲高山流水只有“洋洋兮若流水”的部分,一時皆無話,滿屋子的嘆息聲。

這高山流水遇知音本就有絕響之稱,此刻聽來卻是別是一番滋味。

不多時一曲以畢的時候卻是從門外闖進來一個姥姥帶著兩位花魁。

一手叉腰一手沒好氣的衝著二樓白大家喊道:“白山水你個小娘皮的,你這樣還給不給同行飯吃了,一曲梅花三弄聽得我家姑娘心飛天外了,然後又來這麼一曲流水絕弦還讓不讓活了。”

這姥姥手中抱著一副畫卷未曾開啟,然後卻是扯著嗓門吼。

隔壁“春義樓”的老闆過來約架了,這可是百年難見的。

因為春義樓可是百年老店,這位姥姥亦是花叢太保,若不是抱月樓突然興起,這南舞坊便數她家生意第一,酒食第一,花魁第一,豔壓京城。

白山水撥開珠簾微微一笑:“姥姥說笑了,您可是這行業的活祖宗,可別說抱月樓搶了您家生意,要怪您怪彈琴的這兩位。”

這姥姥年紀頗大了,走路都要兩位花魁攙扶的,原因也簡單,倒不單單是年紀大,而且還因為太胖了,走路實在是說不準什麼時候會被一身肉帶的跌一跤。

只不過這姥姥頗為愛美,肌膚保養的還還可,像是剛剛年過半百,徐娘半老。

這時候就聽見敦煌君未露面,卻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剛好這一聲就被那姥姥聽去了,然後就聽到這姥姥又是一聲吼:“誰家小子剛笑你家姥姥,看法寶。”

然後就揮舞著手中卷軸,兩位花魁手慢腳亂的扶住了這山門找茬的的姥姥。

聽到這一句看法寶,大廳裡的各位勳貴子弟皆是用手捂住嘴憋笑。

這可更是惹得這位姥姥怒意大漲,然後伸手便要解開畫軸的繫帶。

然後便見得白山水身邊多出一個高大的聲音,一揮手駕馭靈氣把這卷軸攝走。

姥姥一時失手丟了自家奉若至寶的桃花貼,急切之下居然一屁股坐下嚎啕大哭:“好你個白娘子,居然當面明搶我家桃花貼,我可是要上九門衙門告你的。”

聽到一句桃花貼,卻是京城之中有好書法的,忍不住竊竊私語在商討原來是那一位的遺物。

尤其是八方風雨中有一位居然直接就要

拔劍登樓,只不過還未飛身而起就又坐下了。

原因簡單等看清那人影卻是不得不把出鞘三寸的劍收了回去,打不過,難道還要賠上一把佩劍嘛。

出手的是敦煌君,手中正拿著那副卷軸,然後笑吟吟的看著姥姥,見後者還在鬼哭狼嚎一般的哭鬧,只得說了一句:“姥姥,平康賒酒故人在此,還請你好好看一看。先別急著哭!”

身邊的兩位花魁亦是早已拿出手絹在幫著上了年紀的姥姥擦拭眼淚。

這姥姥像是沒聽清,還在哭哭啼啼。

敦煌無奈只好說道:“九門大將軍溫侯就在對面雅閣,姥姥你還是先看一看我是誰好嘛!”

這時候的姥姥接過了手絹自己擦拭差點花了妝的臉,然後脾氣不好的嬌俏問道:“你是誰家少年郎,居然敢搶老身棺材本的法寶。九門溫侯你小子可要做主啊!”

溫侯爺無奈只好出聲:“姥姥,你怕是忘記了,搶你畫軸的小子說是你的故人。”

姥姥肥大的身軀終於在兩位花魁用勁全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頭也沒抬就問:“你是哪裡的故人。”

敦煌君晃動手中卷軸,然後笑道:“平康賒酒郎在此,有琴為證,您上來一看便知真偽。”

聽到“平康賒酒郎”這位姥姥卻是不著急上樓,反而心花怒放把手中手絹一揮,又扮作年輕時候的風情問了一句:“平康巷陌,豈識汝名。”

敦煌君不疾不徐回了一句:“大行春色,有一丈青。”

這肥胖的姥姥此刻卻是笑的花一樣,然後對著那閣樓的白柳煙和白山水說道:“白家掌櫃,老身買一杯水酒待客,我家的酒水這些年卻是次了。”

然後也不顧身邊兩位花魁面面相噓,然後這姥姥扭動肥胖的身軀便要登樓。

其中一位花魁連忙提醒道:“姥姥,不是來砸場子的嗎!”

那肥胖的腰身勉強爬樓的姥姥回了一句:“要砸也是改天砸,有故人再此不要壞了興致。快去取了銀錢來,白家娘子家的酒水卻是比我們春義樓的好。”

兩位花魁無奈,只得一位回去取錢,一位勉力的攙扶這位姥姥上樓。

終究是上到一半的時候,從上面來了一順溜四個長腿長手的小廝,一起把這姥姥連抬帶拉的請上了二樓,四個身又修為的少年郎送上二樓的瞬間卻是累的癱倒在樓道口了。

那位花魁就是想笑也不敢,就這副身板還想拉動我們家姥姥,但是又怕被姥姥以為是譏笑她胖的。只好壓住笑意,陪著姥姥緩緩而行,走到半路卻是見得白柳煙白山水都走過來迎接這位砸場子的姥姥進雅閣了。

隨即便見得敦煌君手中拿著桃花貼,然後一指桌上的琴:“焦尾在此,還請姥姥過目。”

這身材肥胖的姥姥本就是被白山水白柳煙姐妹扶著進來的,然後一見這琴顧不得打招呼,卻是伸手扶過琴面一寸一寸的,忍不住落淚道:“十多年了,卻是物是人非,終究是讓我死前再見這焦尾琴了。”

然後一抬頭卻是看著敦煌君說道一句:“他真的沒了?”

敦煌君把桃花帖遞過去,姥姥伸手接過卻是隨手遞給那位花魁,讓她解開。

正是那一副:

“翩翩舞燕巧飛空,罕會良時此恨同。

前砌玉稍花剪雪,曲江春色草鋪茸。

煙拖綠柳垂微雨,地襯紅花落細風。

聯綹繡鞍雕馬駿,天晴乍暖日融融。”

此刻那位姥姥又是問了一句:“他真的沒了?”

敦煌君有些不好回答,只好換過話題:“姥姥,有幾位後輩介紹給你:這是他的義子我的徒弟。這是我的侄子他的徒弟,這是他的親侄子也算我的徒弟。”

隨即一一指過隨遇、子

明、安慕希。

這位姥姥一一看過三人,卻是對著身後那位花魁說道:“傳我的話出去,以後這三位要是來南舞坊不許做他們的生意,誰家要是做了他們哥兒三的生意,別怪老身砸場子了讓誰家的樓開不下去。”

然後一回頭對著隨遇三人說道:“青樓勾欄樂坊最是銷金窟,你們年紀還小就不要來玩了,而且年紀輕輕掏空了身子也不好。”

隨遇和子明一頭黑線,心想這是哪兒跟哪兒。

這時候就見一連八個小廝送上來八壇酒,有那姑蘇天子笑,亦有會稽花雕中的極品女兒紅,還有蜀中竹葉青,雲夢米酒釀,金陵城中的桑落釀和菊花酒,更有關中一絕濾綠翠濤,還有西域四蒸四釀的葡萄釀。

見得這麼多酒水上來,那回去取錢過來的花魁臉色大變,忍不住腹誹一句:“白大家你這是黑店啦,可勁的宰姥姥一大筆養老錢,你忍心嘛!”

白柳煙笑面以對:“姥姥來此飲酒自然是算抱月樓送與姥姥喝的,何談黑店一說。”

姥姥看了一眼自家花魁,忍不住搖頭道:“難怪生意春義樓做不過抱月樓的,這氣度上就差了。”

一回頭卻是自己最先掀開那一壇葡萄釀,笑吟吟的對著敦煌君說道:“桃花仙人醉臥葡萄架,還喝了三壇屠蘇酒,可惜可惜今日沒有屠蘇。”

這時候卻是一中正平和的女子聲音說的清晰入耳:“有的,山水你過來取一壇過去與姥姥飲吧!”

聽得這一聲,牛餘德自然是心驚膽戰的,敦煌君不明就裡,就是那位姥姥亦是有些發呆,然後白山水依言過去取酒,白柳煙卻是笑吟吟皆是道:“尊上也是飲酒的行家,應該是私人收藏頗豐,特送一罈屠蘇酒與姥姥。”

這時候的姥姥卻是手中擰著那一罈四蒸四釀的葡萄酒,押了一口問道:“你小子還是不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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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敦煌君點點頭。

這姥姥有些恨鐵不成鋼對著那花魁說道:“一會走的時候就把你手中桃花貼送給這位敦煌君吧!留給春義樓也是糟蹋了。”

不等那花魁的錯愕,卻是敦煌君主動接過了桃花貼。

一揮手進了乾坤一氣袋,那位花魁在反應過來,忍不住叫了一聲:“姥姥。”

語氣中有埋怨,有不忍心,甚微嬌嗔。

卻是姥姥回頭一笑:“我決定了明日就把春義樓併入抱月樓,好歹老身還能混不少年的酒喝,兩個丫頭去給隔壁的姑娘們說清楚願意留下的明日道白大家這邊等級,不願留下的明日去衙門解契。”

原來這抱月樓與春義樓談了很久的收並事宜,卻是這一刻被一罈酒談成了。

見兩位花魁有些不解,姥姥又說一句:“我老了,你們也不小了,總要過幾天安生日子。白大家是個厚道人,不會虧待大家的,這桃花貼便是老身下的股。”

兩大花魁卻是面面相噓,心中姥姥這股可能是白瞎了,送給慕容世家的敦煌君的,怎麼能算入股抱月樓,難不成抱月樓是慕容世家開的。又一想慕容家的得月樓就是江南有數的食肆,好像再開一間抱月樓也很正常。

隨即放下酒罈卻是拿出了印信,然後對這白柳煙招招手,意思是合約書拿來。

合約書倒是早就準備好了的,等這位姥姥按了合約,隨後卻是安置人跟著兩位花魁中的一位過去春義樓過去歸置點數合併的事宜,只不過這姥姥算是打定主意吃定這一家了。

敦煌君難得一笑,又問一句:“姥姥,這桃花貼到底是送我的還是送抱月樓的。”

姥姥已經喝完了一罈葡萄釀,這會兒正在掀雲夢米酒的封貼,然後沒好氣的說道:“還給你送抱月樓的。”

聽到這話敦煌君也是一時啞然,這位姥姥不是喝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