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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彼岸花開人不來

開遍了幽冥之地的彼岸花其實也只有紅白兩色。

紅色的叫曼陀沙華,代表了無盡的愛,是死亡的徵召和幽冥的呼喚。

白色的叫曼陀羅華,代表了無盡的思戀,絕望的氣息與傷心的離別。

洛水的這一場變故是五大世家萬萬沒想到的,就連各種內情也只有有限幾人知道,難不成還真的糾集一大群人了與諸子百家老祖宗來論個道理,而且這些平素裡隱身幕後都見不到人如何有道理可講。

若說戰國紀是明面上的大爭之世,這一個帝國紀元卻是實打實各家老祖落子人間各取所需。

百家祖師爺各有算計,三教之間有教義之爭,只不過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本是一家。

鬥而不破才是各中精髓。

敦煌君再見到魔君君塵緣已經是大中午了,百花殿的王座上一人隨意捲曲的睡下,那一壺金駿眉的茶水果真當做解渴的夜飲了,喝的乾乾淨淨。

敦煌君也是在沒想到這一位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居然就在這大殿睡下了,還虧得自己昨夜臨睡前去整理了那一間寢宮的床鋪被角。

明日魔君便真的要回光明頂了,所以今日裡敦煌君早做了安排,就等隨遇從太學聽學回來,好安置一頓飯,找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便說就當送別了。

總不能叫團圓飯吧!

不然這慕容子明,慕容隨遇,敦煌君再加上一位剛剛從安陵侯府請出來的安大公子安慕希。

這一群人算怎麼個團圓法。

魔君君塵緣一直在把玩一個巴掌大小的火紅色蓮臺,其上業力重重自九天之上落下,是那位太上大道君從星河丟落下來的。

離敦煌君預定的吃飯時間還有很久,君塵緣免不得拿出一副棋子,不是為了對弈,而是為了昨夜的覆盤。

有人以宓妃洛神為餌,垂釣黃泉之主,佈局千年。

為的只是弒神,天地神祇皆是大道顯化而生,黃泉之主自然是黃泉本身的意識覺醒。神性是將善念發揮到極限,魔性則是將惡念發揮到極限,這是神魔的兩面,而又是一體,神魔未盡一家指的便是神念與魔念未歸一。

這神魔的本心本就是不分善惡,遇善則善,與惡則惡。從善為神,從惡為魔。既然相互依存,又對立統一,不可分割,相互制約。

神祇把這叫做念頭的制約。而魔崇神不一樣,則是失去了這種制約,既不能從善又不能從惡,只是最簡單的欲,黃泉之主失心,則為了尋心而差點墮落成魔崇就是這個緣故,只有意識的欲,只有欲的意識,魔崇神是神魔不許的存在,這也是為什麼一定要被斬殺或是喚醒本初意識的原因。因為太多的魔崇神出現會干擾毀滅大道。

而那幽冥之地的那場爭鬥,最後雖然雙方罷兵,阿修羅退走,血海潮退。但是那一位魔羅為遊戲一場便掀起大戰,祂確實是遠古的存在,這樣的存在可以說是毀滅人間隱患,但是為何那位后土皇地祇陛下一點不擔心阿修羅把修羅道開通道人間塵世。世尊如來雖未親至陰山,但是那位多寶如來大放光明,正好剛剛敵主阿修羅一眾。

看來神人在天落子人間已經不是一朝一夕,這一次諸子老仙師的動向卻是意圖不明。而陰陽家那位五行學說老祖宗此行完全沒有說話,道家那位尹真人倒是從頭到尾連個笑臉也沒有。

兵家那位孫先生倒是很面善,微微含額示好倒是有好幾次。難不成這尹真人憑藉能讓道祖在函谷關留下道德經五千字就如此把自己這個晚輩不看在眼裡。

若算洪荒得道,與自己相比,這位尹真人才是真正的晚輩。

棋盤上黑白子皆是按順序擺,此刻白子約莫三分之二,黑子三分之一。問天買卦,黑白分明,卻是正道佔據三分之二,那麼與餘下的三分之一卻是應該盡歸魔道的。

太上大道君坐鎮星河,給自己的那一句話便是希望自己早日成道,只是目前看來依舊是有人不希望自己成道,而這阻力還有那麼一部分來自妖族,不是現在的妖族,而是遠古的。

手中的太古雲鯨便是證據,只是目前自己修為不夠見不得那位三十三天外的至人娘娘,上古妖教的教主,大地之母萬靈之宗。

就在此時,一位衣著華麗的公子來到了魔師宮的門前。

從荊襄而來,這位公子放浪形骸,卻是長得極其俊美,只不過這衣服都不好好穿好,漏出一抹白皙的胸膛。

腳上的木屐,一看便知道在這種深秋還穿木屐出門的必定是大世家的公子。

這人就這麼徑直走進了魔師宮百花殿。

然後見王座上的魔君抬眉看了自己一眼,於是自己便介紹道:“我姓張,特來見過魔道當今的教主。”

下一句卻是:“不知未死的你是否是那大氣運鍾愛之人。”

魔君君塵緣正在擺弄棋子的手停下了,那正要落下的一顆白子打亂了棋盤。

微微側身,君塵緣笑道:“來者何人,還請報上姓名。我刀下不殺無名之輩。”

這衣著散亂的貴公子笑一笑,不僅囂張而且帶著幾分倜儻風流:“我姓張,乃是張家的二公子,至於名甚則不好說,有人叫我百忍,有人叫我玉皇。只不過小子不才把玉皇樓剛好練到十三層,在這個壓勝的人間很難上十四十五層的。所以今日特來問教主商討一物。”

隨即卻是自己自顧自走上了百花殿的臺階,然後徑直在那王座空的那一首落座。

見到這人僭越的落座,魔君也不介意,反而笑吟吟一手開始收起棋子,然後緩緩問道:“原來貴客臨門,倒是君塵緣失禮了。你什麼都不幹,還能從來不虧也當真是好本事。”

張家二公子落座後的衣著卻是更加暴露,粉紅滿布的脖頸像是剛剛從青樓出來。一身的脂粉氣就算了,還連帶著一副春意盪漾。

君塵緣收起棋子落罐,還餘下一白子,正要伸手。卻是對面一隻手落在了上面,對面的張二公子緩緩說道:“這一顆白子是我的,我乃無上至尊。但是我發現天地氣運無緣無故被教主的光明頂吸走了三成之多,若是把這氣運平攤到生靈頭上也沒什麼壞事,不過是大爭之世生出一些天道鍾愛之輩的氣運之子,但是那光明神祇明殿乃是閣下修行之所,所以我想來問一問教主這麼多天地氣運哪裡去了。若是被你一人所得,免得不得我需要教主與我分潤一些。畢竟我這玉皇樓離三十三層還差的有些遠。”

“順帶再問一句,教主是要做那與世同君的逍遙之仙還是要位列仙班的一方仙首。我都能辦到而且辦好,包君滿意。”

魔君君塵緣緩緩一笑:“原來是大天尊落下的這枚白子,只不過你這棋子與我見面講價還是有些不夠格了。”

隨即君塵緣伸出二指緩緩取走張二公子壓下的那一枚白子。

張二公子脖頸間瞬間出現層層裂痕,漏出內部的玉骨冰肌。張二公子駭然,緩緩收回按壓棋子的手,像是平復了一下心態,然後說道:“那我下次再找你。其實分潤我一些氣運對你也不是全無好處的,方法也簡單。”

隨即見得魔君眉眼一皺:“原來張家那位葷素不忌男女通殺的主兒是你,我這色身豈是你可沾染的。”

張二公子張玉皇隨即雙手掐訣:“乾坤無極,天地借法。”

一瞬清風,張家二公子走了。

因為再不走,這一具謫仙之身的玉骨冰肌只怕就吃不住對面那巨大的威壓了。

更加關鍵的是這位張玉皇發現了這一具仙身完全不是眼前這位魔君君塵緣的對手,因為巨大的威壓下,張二公子脖頸間漏出裂紋,身上可是瞬間開了千百條口子,然後坐下的那王座卻是完好無缺無半點損傷的。

君塵緣手中夾住這枚棋子,緩緩搖頭道:“這位自爆身份的白棋顯然噁心,但是卻是沒有惡意。先放一放再說。”

隨即隨手把這一枚白子丟在了黑罐之中。

隨後嘆息一聲:“神州中土,到了多事之秋。兄長啊!你留下的這口鍋不好刷啊!我該怎麼辦才好,難不成還真的賣掉這副色身。”

說完後自己都是好笑。

只不過剛剛進門的敦煌君好像是聽到了最後一句,面色有些古怪。

然後端來一壺茶水問:“聽說魔君你有客人,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君塵緣擺擺手:“那一位張二公子啊!來找我打架的,約定了時間地點,下次赴約就好。

敦煌君問道:“你們有仇。”

魔君搖頭。

敦煌君又問:“那是你們有舊。”

君塵緣擺擺手。

敦煌君還欲再猜,君塵緣直接擺手道:“他想搶親,來問過我而已。”

月白面具下的君塵緣說完後在敦煌君吃驚的表情下又確認的點了點頭。

敦煌君嘗試著問了一句:“搶誰的親,你的?”

君塵緣不置可否,卻是笑著對敦煌君又說了一句:“還請慕容二公子幫我再泡一壺茶。”

然後便在敦煌君注視下緩緩出了百花殿,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敦煌君沒有問明白,又被叫了一壺茶,所以便暗自跟了上去。

只不過待進了寢宮之後的後院,敦煌君剛剛出的門廊卻是遠遠地瞧見那清澈的湯池裡正有人寬衣解帶。

這次終是沒得抵賴了,被君塵緣回頭抓了個正著,然後面具下的臉笑意盈盈問道:“慕容二公子,好歹你也是名門世家的公子,就這樣闖進來不太好吧。還是說你的茶這麼快就泡好了。”

終究只是遠遠瞧見了一個背,剛剛漏出一抹肩就被發現了。

於是敦煌君退出這寢殿的時候實在是有些狼狽。

這次卻是抵賴的話語都沒有,只剩下臉紅紅到了耳根。

正在這時卻是慕容子明一側腰間掛著那個九曲牛角的青銅面具走進了百花殿,問正在烹茶的敦煌君:“魔師可在。”

敦煌君心不在焉的順嘴回了一句:“在的,在寢殿後院湯池。”

隨即慕容子明徑直朝寢殿走去,只不過剛要跨過門欄,卻是敦煌君反應過來叫了一句:“等等,你此刻不能進去。”

慕容子明腰間掛著那一柄“萬人敵”兩段刀,黑色紅邊衣袍下一雙手有些緊張的扶住門框,反問一句:“敦煌君,為何。”

敦煌君幾乎一時語塞,只不過停留片刻還是輕輕說了一句:“你不要進去,魔君正在洗澡,你撞見了不太好。”

正在清洗昨晚那鈞瓷的手都不注意的抖了幾下,像是生平難得的緊張。

慕容子明這算是聽明白了,反而徑直從那側殿的門扉處走回來,然後徑直坐在烹茶的敦煌君對面,然後大眼瞪小眼一般的盯著敦煌君。

終究是洗完茶杯的敦煌君忍不住問道:“子明,你盯著我幹嘛!”

慕容子明笑嘻嘻的問道:“這次敦煌君你挨了巴掌沒有。”

敦煌君一皺眉反問:“為何要挨大巴掌。”

說完瞬間覺得不妥,想起了某日卻是因為某事捱過一巴掌,當時的慕容子明被吊在那對弈亭,好像就是幾個月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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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子明端坐如松,說是正襟危坐也不過為,看樣子也是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敦煌君再次在眼前的小輩面前敗下陣來:“這次沒有,我也是偶然撞見,退出來比較快。”

慕容子明一巴掌按住自己的臉,一副生無可戀生不如死的悽慘表情道:“那就是又看見了哦!敦煌君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這樣有失去慕容家子弟風範。......”

剩下的話還未說完,卻是再也沒機會說了。

因為正在烹茶的敦煌君不僅一連兩次取杯的時候把杯子掉落,顯得心情並不平靜。而且無形中還是用上了禁言。慕容子明自己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然後示意開啟禁言。

敦煌君此次很好說話,卻是下一瞬慕容子明就可以開口了,然後這少年笑吟吟的說道:“哎,我還是出去吧!晚點在和子安師兄、慕希兄一起過來,希望到時候敦煌君你已經賠罪了。”

隨即起身,撒丫子快步出來百花殿,剛剛出的殿門就撞見正要進來的慕容隨遇和安慕希,於是小聲說道:“子安師兄,與你說個故事,敦煌君又偷看......”。

然後兩個小輩一起被帶走,進了不遠處的偏院。

敦煌君的眉頭緊皺,像是這次真的有些說不清楚了。還好晚間一起吃飯是早約好了的,權且當做賠禮了。

只不過這能用禁言術,代表著修為正在恢復,雖然是重傷,至少說明那位尊上的醫術卻是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