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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雲無常風無相

對弈亭的煮茶自然沒多久就開始了。

慕容子明規規矩矩的和往常一樣的打來了乾淨的水,然後熟練的洗好差距後便靜靜的站在了邊上。

德昭老夫子眼皮微跳,眼前這少年除了那一身衣袍,其他的像是一成不變。洗杯的動作,還有那給小火爐新增炭火的神態和以往一模一樣。

這時候敦煌君咳嗽了一聲,隨後對著慕容子明說:“子明你坐下吧!這裡是桃花塢不是慕容世家參合山莊。”

見慕容子明不解的眼神,那意思好像是德昭老夫子在哪裡有我坐的份。

敦煌君只好又解釋一句:“你是魔宗首徒,與各世家家主都可以平輩論交,以道友相稱。在這桃花塢你代長輩迎客,自然是要坐下敘話的。難不成我與叔父陪你站著說話嘛!”

德昭老夫子眼皮只跳,知道敦煌君這話是說給自己聽。提醒自己,慕容子明畢竟是魔宗首徒,不能苛責太過。

知曉敦煌君的心思,德昭老夫子也不得不說了一句:“你還是坐下吧!不然就真變成了老夫以大欺小,倚老賣老了。”

隨後卻是敦煌君指了指那個普通的獅子蒲團,正是對弈亭的主位。

慕容子明嚇得叫出聲來:“敦煌君,你別害我,我哪有資格坐這個位置。便是讓魔師知道了我都要挨板子。”

德昭老夫子一吹鬍子:“讓你坐你便坐,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難不成我泡茶伺候你們喝不成。”

聽得這一聲呵斥,果真是熟悉的感覺熟悉的責罵熟悉的口氣。

慕容子明只好坐到主位獅子蒲團上,小心翼翼落下三分之一個屁股,開始湯杯準備泡茶。

就在收拾茶具的空檔,紅泥小火爐上的水開了,用剛滾的水再湯杯了一次。然後把牛餘德用來待貴客的一小罐極品毛峰給開了,然後便在德昭老夫子的眼前煮起了一口香茶。

這一口香乃是清茶的一個小眾喝法,是把茶葉放在陶罐裡在小火爐上微微烤制一會,然後把放在火邊的同樣在烤的乾枯大棗丟如其中,然後撒上幾粒枸杞,最後以這會已經微微降溫的開水沖泡,然後把這陶罐放在小火爐的火上微微燒開,等著茶水一滾便拿出來到處茶水。

這茶水的茶香濃郁,微微帶有一絲會甜,這時大棗和枸杞留存的那一點味道。至於好處那便是中老年老茶客的福音了,茶香茶味比較悠長。至於那是否有滋陰瑞飛補氣壯陽的功效,一直是口傳心授的茶桌玩笑之語,當不當真便看這喝茶人的道行了。

見得眼前這個少年熟練的泡製一口香,德昭老夫子有些嘴角抽搐,都開始有些懷疑前些年對這傢伙的教導是不是出了問題。

因為原來覺得這子明真的是不太聰明的樣子,除了一副好身板身大力不虧,修行雖然刻苦但真的是慢,唯一的優點大概是不知何時博的敦煌君的歡心,琴技被調教的在少一輩很是出眾。不然也不至於能混成沒有師承的嫡傳弟子,按照德昭老夫子的心思原本一直以為給一個嫡傳弟子的身份後敦煌君會把他收入門牆,只是沒想到只有師徒之實而無師徒之名。

在德昭老夫子的印象之中這慕容子明還有第二個優點,那便是做事肯幹,雖然時不時有些大意,但是幹事那的確是雷厲風行的。在慕容氏一眾弟子中卻是有帶頭作用,便是和別家弟子打架鬥毆也是帶頭幹過的。說不上大勝,但是至少沒吃虧。所以德昭老夫子的內心還是有那麼幾分喜歡這個後輩的,所以才可以經常隨侍身邊,而至於沒有多少好言語那是因為這一位的脾性實在是不像慕容世家的子弟,何況還是一嫡傳。

熟練分茶後,慕容子明還是把第一杯送到的德昭老夫子身前的茶臺方向,然後是敦煌君,最後微微給自己留了個半杯的樣子。

倒不是茶水不夠,而是這一口香講究稍稍了留一些茶底,以便於細水長流的沖泡。

飲了一口茶的德昭老夫子突然悲從心來,不知從何而發,只是覺得很難受。也許是眼前的少年觸動了想起了原來另一位少年人,而

這兩人剛好如今是師徒。放下留了微微一底的茶杯,德昭老夫子微微開口:“人間非淨土,各有各的苦。”

要這位德高望重的德昭夫子講出一句歉意的話是很難的,因為他這一生持正不阿,能說出這一句已經是心懷愧疚,對慕容子明被逐出家門這件事終究還是覺得當初處置的不妥當。

敦煌君聞言而知雅意,只不過慕容子明恍然無事的人一般。

牛餘德很快歸來,正好這一泡茶剛好到了尾聲,因為這姓慕容的三人剛好兩對叔侄,而現在正魔有別,這慕容氏的尊長德昭老夫子實在是不好和這魔宗首徒多談話。教訓吧別人現在有師承師門,也不好輕易指摘,而且還沒有發飆的理由。若是道歉認錯吧,慕容世家有從頭至尾無錯處,確實是兩難的境遇,還不如不說。

正好牛餘德回來,身邊還帶進來兩個人,皆是身上有傷。

那兩人卻是跪在對弈亭下,像是一路風塵僕僕的。牛餘德也勸說不起來那跪著的兩位,只好由他們去了,在對弈亭與德昭老夫子繼續奉茶,卻是敦煌君準備進桃花庵石窟,看著隨意的架勢倒是比牛餘德隨便太多了,只不過在石窟門口被慕容子明攔了:“花師叔正在療傷,按道理快要出來了。”

敦煌君一挑眉:“傷得很重?”

沒等慕容子明回答,又自言自語了一句:“應是很重了,那麼大的槌頭打在胸口,一般人早給打死了,便是仙身只怕也是重傷垂死。”

慕容子明不得不打斷敦煌君:“敦煌君,花師叔只是重傷吐血,沒有到死的程度好吧!”

敦煌君也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說的有些太過了,只好笑著說:“你說的對,花先生的本事的確不凡,世間少有的人物。”

那對弈亭下個跪著的兩人都是西南少數民族的裝扮,而且看樣子不僅身負修為還頗高,只是不知道為何一進桃花塢就跪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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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卻是一聲花濺墨又出現了,早已換下那間狐皮大襖,此刻卻是黑衣金邊的法袍。

看樣子依舊十分虛弱,但是還是堅持自己走出了桃花塢石窟,隨即一手扶在了慕容子明手上,然後就站在石窟門前遠遠地有氣無力說道:“雲無常,風無相。你們兩個說說情況到底嚴重到了那種程度。”

被叫做雲無常、風無相的二人正跪在下面,此刻卻是雙雙俯首,一直到了這會兒才整齊的一抬頭拱手:“拜見守護者,巫月神殿外圍已經全部被死屍攻破,掌教祭祀已經帶領所有力量進入巫月神殿死守。我等二人與一隊出來報信的精銳戰士殺出來,那一隊戰士的訊息應該已經散播出去了,只不過我二人身負神殿重託尋找守護者大人,本來是要一路向西去光明頂請求教主大祭司出手的。”

花濺墨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們怎麼找到姑蘇來了。”

風無相此刻卻是從懷中拿出一個蠱盒,然後苦笑道:“當年教主大人曾取走教中的相思蠱,我們也是在我身上相思蠱的指引下尋到這姑蘇來的,只不過也是這兩日的事情。我們本來路過荊襄要取道向西,只不過這蠱蟲今早一直不安,我們二人只好雙雙動用秘法追到了這姑蘇城,只是沒想到卻是在您身邊那位先生身上尋到了相思蠱的氣息,這才知道找錯了人。剛剛央求這位同是教中教友的牛先生,才進的這裡,沒想到卻是遇到守護者大人。”

本來說南疆十萬大山之中巫月神殿的事,德昭老夫子還聽得津津有味,覺得沒有白來一趟。

只不過此刻聽到敦煌君中了相思蠱的毒,這一下卻是嚇得面無人色,站起身來一把掐住敦煌君的手腕把脈,只不過片刻後卻是搖頭不已,並沒有中毒跡象。

敦煌君只好簡短說了那無形青衣白裳的事,便是聽聞這秘法,雲無常和風無相皆是對看一眼,然後看敦煌君的眼神如同見了鬼一般。

敦煌君見得這眼神,知道事有蹊蹺,只好追問一句:“二位長老,此事可有什麼不妥。”

雲無常和風無相對視一眼不敢說話,只好眼巴巴的看著花濺墨,意

思是需要這位拿個主意,免得日後自己兩人因失言被罰。

花濺墨只好微微點頭:“你們說罷,此處也沒有什麼不可說。”

風無常只好小心翼翼的措辭道:“諸位,這相思蠱除了是蠱毒之外還有一種用法,乃是我巫月神教的秘法。用苗疆的話來說便是:山川同在,風月同天。用漢人的話來說又名與子同袍。可借用這相思蠱的蠱毒極大的增強功體,也就更容易積累更加強大修為,只不過這秘術當今世上只有兩人會,一個便是大祭司,一個便是教主。”

話說到這裡自然是沒說完的,人精一樣的德昭老夫子不得不插嘴:“兩位的話沒有說完吧!怎麼不繼續說了。”

雲無相只好說一句:“還請見諒,再下去的內容便是我們說了也是個死罪,還請不要為難我二人。只不過我們可以確切的說一句這毒不影響身體就是了,這和傷人之毒在最初就不一樣,一者要以施蠱者的精血餵養,最後受益的卻是那中蠱之人,除非施蠱者修為強到通天化境。不然無法到達出現靈衣的地步。”

敦煌君打斷了話語:“既然兩位不能說那邊不說就是了,反正這毒不影響就對了吧!我家中還有一位小輩也身中此蠱,你說這世間只有兩人會下這蠱,那為何我那位小輩會中蠱,而且中蠱年限還挺長時間的。我見過兩條蠱蟲,都是一般大小,只不過現今已經被收走了,我們體內的只是些許餘毒。”

風無常和雲無相互相看著難以置信的說道:“你是說已經出來形成了九霄霎寒,然後還被人收走。哈哈哈,天不絕我巫月神殿。”

敦煌君點點頭,那一晚在朱雀大街最後雖然不能動彈,但是卻是看到了那出現的兩條蠱蟲,以及最後隱約間被人收走的印象,這個等人少的時候倒是可以問一問花濺墨,畢竟還有一起上大光明頂的好幾天時間。

此刻雲無相對著花濺墨微微再次行禮,然後問道:“守護者,不知您多久後能馳援神殿,我們出來已經很久,不知道神殿是否支援得住。”

花濺墨微微擺手示意不要擔心:“我需要先上一罈光明頂療傷,不過你們兩個領著教主的首徒去南疆,一路慢行收集情況,幾日後應該有另外一位師兄趕到,到時候祂自有找到你們的方式,有祂以後你們維持一個不勝不敗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到時候等我支援就是了。”

“子明你跟我進來一趟,有一件東西給你,然後你隨兩位長老走一遭。”

終究在回身進桃花塢石窟的時候說了一句:“你們起來吧!喝喝茶,吃一口東西一會兒帶著教主的首徒準備趕路。”

自然有牛餘德這位盡職的大管家去他那草廬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精美差點,只把兩個接連趕路的苗疆長老吃的不停的噎著,好在有茶水將就倒是也沒噎出事。

反而是看的德昭老夫子有些揪心,這兩位長老應該也是養尊處優的人,因為看那一身卡普裝束就知道在苗人中的地位一定很高,這一路風塵僕僕的趕路倒是消耗了不少元氣。此刻渾身髒兮兮的,而且一看就是如他們自己所說為了趕路施展了秘術,身上氣息有些萎靡。

德昭老夫子揪心的是南疆十萬大山的局勢,能把盤踞十萬大山之中那麼多年的苗人逼到這一步,一定是非同小可的變故。

德昭老夫子為了套個近乎,卻是拿出了兩枚一向捨不得用給外人的大黃丹出來,與這雲無常、風無相說是恢復體力的良藥,然後又是一番打聽苗疆的局勢,只不過聽說苗人都把老弱婦孺還有一大批青壯年早早的遷居到了邊城要塞,就知道南疆一定是裡面出了今天變故,只不過兩位長老只是說冒出了無數死屍攻打著巫月神殿。一時間也推理不出太多有用的訊息,一切還要看過幾日才會有的戰報,那是朝廷還有仙門世家檢視情況後給各家的情況通報,一般會比較精準的。

只不過看敦煌君好像是渾然不在意南疆的情況,對小隨遇像是胸有成竹。

裡面那位花濺墨也只是指派了魔宗首徒慕容子明跟隨二位在長老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