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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大爭之世

德昭老夫子已經坐在對弈亭與這牛餘德談論了一天一夜了。

便是飲食安排都是牛餘德預付了銀錢讓慕容世家的得月樓送過來的菜餚,便是德昭老夫子也說不得這算是遇到知己了。

雖然知道眼前之人是魔道高層,而且身份隱約還有些特殊,只不過天下事難得一知己,德昭老夫子近日沒多少事,便算是放縱的長談一次討教學問了。

桃花庵石窟內的療傷也已經進行了三日了,便是原本不怎麼擔心的敦煌君反而有些擔心了。

已經在此等了一天一夜的德昭老夫子和敦煌君卻是改了原本的打算,德昭老夫子和牛餘德投機便開始從方方面面的討教辯論起來。

雖然敦煌君夜間在桃花庵石窟那一間大堂打坐,但是見得丹室那禁制不消,反覆幾次走到對弈亭看牛餘德沒事人一樣寬心的與德昭老夫子討教學問。

對弈亭的二位卻是渾然不覺時光飛逝,反而是越談越投機。

加上牛餘德安排的妥當,到點了便有得月樓送來的飯食,而且還上下幾頓還不重複菜色,便是得月樓是慕容世家開的,德昭老夫子也覺得這位牛長老出手豪爽大方,便是送菜的小廝都經常得到打賞。

德昭老夫子不知道的是一般的銀錢與眼前這位壓根沒什麼用,完全就是真的身外之物罷了,自然也就不會放在心上。

此刻正是談及天下之士當順應大道。

德昭老夫子認為天下重歸一統乃是天命所歸亦是人心所向。牛餘德卻是認為此乃大爭之世何為天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一時間卻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便是敦煌君都被兩人各種引經據典的辯論吵的不勝其擾。

其實兩人都有一個不能說破的核心問題便是當初的光明教主能裂土分疆去西三州,未必沒有逐鹿天下之心。

但是一個德昭老夫子是作客在此不能說的太盛氣凌人,牛餘德又是魔教長老不能對聖尊魔君不尊重,別人不知道那人沒死透,他這當奴僕的還能不知道嘛!自然說話要更加小心翼翼,這就造成了德昭老夫子和牛餘德這一場爭論格外費力。

敦煌君不得不再次從桃花庵石窟出來,為這秦失其鹿畫上一個結尾:“畢竟幾人真得鹿,不知終日夢為魚。”

德昭老夫子知道敦煌君是在說當年的姬天佑志不在此,從來未把這富貴王權放在心上。

就在這一刻,卻是桃花庵石窟之中飛出兩條身影,一者是御神機手持碧玉長簫,一者是欲織心,此刻卻是手持魔刀,那魔刀思無邪此刻正是一輪彎刀模樣被持在手中。

這兩位卻是一個橫簫站在桃枝上,持刀的落在一座石制燈臺上。此刻正是在明月高懸的月夜時分,一者青衫飄飛一者白衣如雪。

此刻也不知道怎麼就打起來了,這時候卻是御神機持長簫當做兵器用的一套劍術,那欲織心一手彎刀也是鬼神莫測,便是敦煌君和德昭老夫子也不得不覺的這一位女子當真是刀法大家。

渾然不覺的那是曾經見過的那位紅衣魔念。也不知最初始的魔君君塵緣便是姬十七的魔念一面加上這一魄之身。

此刻卻是御神機一連施展了數十套劍術,當真是修為了得,把這德昭老夫子看的都有些驚嚇到了,這位一隻碧玉長簫便如此了得,那要是真的用的是劍那還得了。

而那欲織心也是厲害,就一柄刀雄霸無比,俱是刀氣逼的這御神機就是劍術驚人也得不停閃避這霸刀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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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卻是飛出了第三道人影,臉上依舊有一張白皮面具,卻是額前兩束發如龍鬚,腦後長髮及腰。此刻一身黑衣金邊的祭袍除了花濺墨不做第二人想。

這時候以一敵二,左手以一掌接住御神機一掌,右手二指剛好夾住了魔刀思無邪的刀鋒。

周身道氣流轉,居然是以純然的內在修為吸住了兩位頂尖高手。

片刻後桃花塢石窟一點浩光出來,正是太曦神輝。

這一點太曦神輝跟著花濺墨周身道氣,片刻後卻是震開了御神機和欲織心。

御神機象徵的

平衡之力和魄,欲織心象徵的是邪惡之念正是惡魄。

此刻代表生死之義的義魄花濺墨能以一敵二是得道身上這剛剛得到的這一副身體的緣故。

在經過六人元功為媒在丹鼎之中烙印了大道符文的一具仙人蛻卻是非同凡響。

三人徑直又飛進了丹室,只不過等敦煌君再進桃花庵石窟檢視的時候丹室的結界依然在,說明依舊還差一些火候,只不過花濺墨能動手了至少傷無大礙,應該已經被調息的七七八八了。

德昭老夫子回頭問牛餘德:“剛說到了哪裡了!”

牛餘德很是記得清楚:“秦失其鹿。”

便是敦煌君都有些頭大,這二位經過剛才的一打岔居然還要繼續談下去。

德昭老夫子思慮良久的說道:“秦失其鹿,據說大秦有一把割鹿刀。傳聞是在魔道手中,不知牛先生知不知道有這麼一件事。”

牛餘德心直口快:“剛剛夫子不是一起看到了嘛!尊上手中那一把魔道思無邪就是原來的割鹿刀。也就是天落彗尾隕鐵,被姜蚩尤煉製成精鐵,以天地雷火鑄造,劍形如玄月,其紋似雲霞,似黑似灰,長約三尺有餘名天月劍。被收藏在崑崙光明頂中被八百年前衣擎天衣教主的師尊打造成魔刀元胚刃長二尺七的彎刀,那一位先賢最後還是封禁了魔刀直到姬教主取出來再用。因為刀劍不分家,這單鋒之劍天月劍在大秦宗廟祭祀之時分發祭祀之肉,所有又叫割鹿刀。”

頓了一頓後故作神秘的說道:“這魔道思無邪彎刀樣式的時候,帶柄以後的刀鋒長三尺如一輪彎月,刀光晶瑩明亮,宛如一泓秋水,殺人不沾血刀光如虹,這世上找不出第二把如此大的彎刀了。飲血不計其數煞氣逼人,所以說是魔刀也是有原因的。至於這思無邪的名嘛自然是與教主的佩劍相匹配的,那劍便是現在魔君身上那一把聖劍斬相思。”

乍然聽到這一對重器,德昭老夫子又印象的只有那一柄軟劍一道細線模樣的劍氣斬殺當日元神飛昇的董聖。而敦煌君只依稀記得那紅衣魔念在妙利普明塔院霸刀無雙。

見得這兩位聽的認真,牛餘德只好說:“相傳魔刀修到最高境界是可以入道的兵器。現在已經被修出了思無邪彎刀模樣,井中月玉盤模樣,若是以聖尊魔君的修為來用一定有第三種心態,當三種形態歸一妙用的時候便是入道的兵器。”

德昭老夫子難得有機會多問幾句,於是又問:“那一柄聖劍了,我只見過軟劍的劍氣,一劍恆天。”

牛餘德擺擺頭:“聖劍在魔君手中,極少拿出來用。我也沒有見識過。”

就在這一刻卻是花濺墨從桃花庵石窟之中走了出來,然後邊走邊搖頭道:“牛餘德啊!你這是被慕容先生哄的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說不得好會幫著夫子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知道自己洩密了嘛!”

“啊!”牛餘德被提醒後恍然覺悟, 看著德昭老夫子的眼神就是不是個好人啊!

嘴上卻是說道:“夫子,你這就不善了!如此坑害我。”

德昭老夫子一手擺手,一邊勸慰:“只是閒談,不涉及魔道機密。花先生說的嚴重了。”

就在這時卻是一個意外的聲音出現,一位高冠博古的文士出現,兩鬢斑白飽經風霜,腰間一柄赤霄寶劍在劍鞘中嗡嗡而鳴。這文士出現的突然,尤其是一群修為都高深如斯的情況下無聲無息進的桃花塢。

敦煌君一見這人卻是直接躬身行禮:“晚輩見過羋先生。”

執禮甚躬,便是德昭老夫子都沒想到有何人能讓自家這鳳凰兒作如此彎腰的大禮,就只差跪地拜見了。

花濺墨扶著眉毛有些頭疼,好死不死怎麼這一位來了,而且看樣子是一直呆在這桃花塢的水底的,牛餘德感覺不到,自己確是大意了。居然是屈夫子親至於此,看架勢是來算賬的。

不得已的花濺墨只好執弟子禮,道了一聲:“見過靈均前輩。”

聽得這一句前輩,摘分的清楚。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一老一少心知肚明,但是便是這天地間正

氣所歸的屈夫子此刻也心頭火氣,難道自己當不得一聲“師傅”。

自己順著水脈在這姑蘇城桃花塢的水源裡待了許久的時日,既看不到那人復生的希望,也未看到沉淪魔道的孽徒,只是非生非死的靈識元神。這一位靈均先生心中有一個猜測,自己那位無師徒之名有師徒之實的弟子是否已經成神,又或者說已經成了遠古神靈的軀殼。所以今日要親身一會。

在這裡遇到五大世家之一的慕容世家,而且還剛好遇到德昭老夫子和敦煌君,事情變的有些棘手。自己只是有那個猜測,但是沒有想沒有確定的時候就捅出來,然後讓眼前的少年再一次變得天下共擊之的圍攻。

敦煌君見自家叔父德昭夫子還在猶疑對方的身份,只好小聲說了一句:“叔父,九歌九章天問離騷便在眼前,陽春白雪下里巴人還在當前。”

慌不得反應過來的德昭夫子也不得不遠遠地執弟子禮,大大彎腰了一次。

兩鬢斑白的文士擺擺手:“起來吧!不要這麼多虛禮。我此行姑蘇已經有不少時日,總算是等到了你,原本以為可以一見聖尊魔君,不過事與願違是你這個孽障。我欲一見魔刀聖劍,你意下如何。”

花濺墨一時躊躇,難以取捨,此刻卻是不得不給一個態度,這對自己和聖尊魔君來說也是突然,沒有為這一位預備備用的計劃。

見得對面兩鬢斑白的文士手撫上赤霄寶劍的劍柄,就知道這事不能善了。此刻花濺墨確實不得不推脫:“前輩,聖劍一出必然飲血,那是兄長修出傳聞之中才出現的劍,非是尋常兵刃法器。”

兩鬢斑白的文士嘴角帶過一絲莫名的笑意:“羋原執意一觀,還望成全。”

話都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也是多餘。

花濺墨卻是不得不應允:“那還請前輩稍等,我去換一身衣服。”

德昭老夫子欲請這位先賢上對弈亭奉茶,眼前之人早已過世不知多少年了,說不定那骸骨都成了粉末飛沙,可眼前這一尊大能正氣盈盈,到此間便是姑蘇城莫大的福分。神州百姓早已把這一位當做了天地正氣的化身。

只不過這位遠遠的再次拒絕了,就在桃林裡漫步,像是靜靜等待。

又過了一盞茶有餘的功夫,卻是見得一人青衣大氅,內裡白襯裡衣,腰下卻是百褶裙。眉間一點硃紅,額前兩縷長髮,腦後的長髮一根白玉簪約束著。剛剛走到桃花庵石窟門口,就見得敦煌君身邊那燈籠之中靈光熄滅,化作一團聖輝落到石窟門扉的那人身上。

此刻朱唇輕開:“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先生,弟子失禮了。只好借用一下花濺墨的身體與先生答話。”

隨即一手叉腰,一手提著袖,徑直漫步,卻是踏空而立,緩緩幾步停在空中,然後嘆息一句:“先生何苦一定要一見聖劍魔刀,這兩物都是兇器。”

羋原正了正高冠,依舊是左手扶著劍柄,侃侃而談:“我有一位弟子,春風十里不及他眉間一點硃砂,回眸一笑驚豔了一個世代。我想看看故人是否依然在。”

羋原屈夫子又問:“故人是否依然在。”

眼前這少年模樣的姬十七微微頷首:“先生面前不敢說假話,他死了。”

“若如此,我便不能留你。”文士轉過臉,側臉相對,右手抽出了赤霄寶劍。

抽劍的過程極為舒緩,隱約有劍鳴聲出,一股清冷的赤色光明在桃林之中瀰漫開,這是赤霄寶劍的劍氣。

踏步空中的少年一頓足落下桃林,與這位曾經的先生遙遙對峙,右手虛空中一握,流光匯聚。

卻是在這明月下的桃林之中,月華如水的月夜下,憑空生出了一柄斷劍。長約一尺半,此刻剛剛入手,既沒有赤霄寶劍出鞘時的劍鳴之聲,也沒有那赤色光明的劍氣。反而是淡淡漠漠的,那入手的半截斷劍除了銀色的劍身之上又金色的花紋流轉,並無浩大聲勢。

只不過就在這少年姬十七握住的那一刻,卻是對面羋先生手中赤霄寶劍劍氣收斂,赤色的光芒都一瞬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