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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雷城

隨著那一聲聲如禱告的古語頌揚。

花濺墨不知何時把左手持有的日月團扇交換到了右手,眼前原本是泥土的地上不知何時已經佈滿了白色細沙一樣的粉末。

花濺墨用這團扇的扇柄在這如棋盤一般方正的白色沙末上畫出又一道一道環環相扣的曲線,口中誦讀著不知名的古語,像是那個已經消亡了不知多久的遠古之族屬的語言。

身邊的慕容世家各位弟子已經聽得幾乎頭皮發麻,若不是自家敦煌君在估計要掉頭就跑了,因為這不知名的古語竟然引動的這十萬大山之中一聲一聲迴響。

只不過是從花濺墨一個人的聲音變成是成百上千聚和上萬一般的迴盪之語。

此刻的敦煌君也少有的聽得眉頭緊鎖,便是敦煌君自己也難得被聲音恐嚇的背脊發汗的程度,而這迴盪的古語之聲音竟然穿透雲霄,便是遠遠地邊城也聽聞到了。

城中的百姓尤其是苗人無比驚恐,這時祖輩們傳說的雷公罰惡的聲音。

那一位鐵馬首領也是第一次面色蒼白。排列在身後的十二位百夫長都眼巴巴的看著這位選出來的首領,像是在詢問是不是古老的預言成真了。那滅世的遠古之惡要甦醒了。

人群中有一位不起眼的老頭,這時候卻是緩慢的走上了城頭,他揹著一副箱子,然後又仙門弟子想阻攔這位老頭登樓,只不過還沒上前攔住便動彈不得了。

只有這一位乾瘦的老頭走過了才緩緩恢復過來,都是有眼力勁的仙門子弟,那有不明白這是一位惹不起的大修士,光是那不見色的氣場便壓制了眾人的行動,沒有不長眼的上前打擾。

這時候安陵君和這邊城守將古千魂一起走了出來,這位乾瘦的老頭看不出面容的遮面斗笠下有些不著痕跡的輕笑了一下。

安陵君和古千魂看到了剛剛的那一幕的,這古怪老頭給兩人的壓力足夠大,簡直是看不出深淺的架勢。安陵君是元嬰陰神境,古千魂也好歹是金丹守拙境,兩人便是聯決而出暗自和靈氣一處,那位乾瘦的老頭像是感受不到壓力一般。

就在古千魂要壓制不住自身靈氣的時候,這乾瘦的老頭卻是乾澀的說了一聲:“古將軍,等一等。”

隨後那乾枯的手伸進衣兜裡卻是掏出了一塊九龍繞底,九鳳在天的靈牌,比曾經赦無念拿出的那一塊更加高階,因為多了九隻鳳。像是怕安陵君二人信不過自己,這老頭直接把靈牌丟給了安陵君任由檢視的架勢。

隨後這老頭卻是也不摘取頭頂的斗笠,然後開啟揹著的那個木箱,從中取出一柄劍來。這劍白鞘,劍柄黑色的,便是那隱約漏出一點點的劍刃也是黑色的。

也不抽劍,就只把這劍橫壓在城頭。緊接著卻是一連取出數張陣圖,也不用靈石結陣,只是把這不過七張陣圖一個一個的貼上那護守大陣,這陣圖便一閃而逝緩緩融合了進去。

每增加一張那陣圖,那無邊無際傳來的沉吟古語便弱了數分,像是抵消了不少一般。

安陵君好歹是元嬰境的修士,知道這位不知名的前輩一定是高明到了極致的陣法大家,尤其是手中這帝國特等上尚品的供奉牌也說明這至少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只不過這也太其貌不揚了。

等著乾瘦老頭一連貼完七張後,那迴盪的古語便只有蚊吟一般了。大半夜嚇得沸騰了的邊城也緩緩安靜了下去。

安陵君上前自報家門:“安紳見過前輩,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隨即雙手遞過那特等上尚品供奉的令牌。

乾瘦老頭眼皮都沒抬隨手拿過依舊揣進了衣兜,像是尋常物件一樣。

這一幕看的古千魂這位邊城守將眼皮只跳,帝國的供奉分三六九等,其中最上等的是特等供奉,而這特等供奉之中又分三品,分別是特等、特等上品、特等上尚品。其中這最後一等上尚品的持有者多是諸子百家祖師一流的人物,還要是還活著的那種。

便是位高權重掌握邊城這個重地的將軍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人物,只不過這簡直就是相差太大,而來白鞘黑柄的劍也暗示了這個老頭居然是兩大顯學之一的代表。

那個揹著的木箱子之中不知還有多少寶貝,但是古將軍自己是不敢開口說想看一眼的。

安陵君自討了一個沒趣,一時有些尷尬,還好乾瘦的老頭一直是盯著遠方,此刻便是安陵君也內心激盪。這本來雙目渾濁的老頭居然隔著那斗笠看不清的情況下,此刻的雙眼卻是炯炯有神。

安陵君瞥了一眼那橫置的那柄劍,內心更加驚訝,居然是這一位

,難怪有本事把七張陣圖直接貼進守城大陣。

乾瘦的老頭像是剛剛回過神,像是十分勞累的把那古將軍看了半天也沒看清其中裝了些什麼的木箱子關上了。然後屁股坐在木箱子上,乾癟的聲音再次說道:“老頭子我盡力了,那裡面有人在行法,我就是再貼幾張陣圖也是無用。”

古將軍心思澎湃,俯首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前輩已經做得足夠多了,便是這樣滿城百姓生活亦是無礙了。”

安陵君也不能站著了,也只好跟著磕了一個,畢竟眼前這一位也受得起自己磕的這一個。

話是這麼說,這衣裳邋遢的老頭卻是從身上的破皮袍上面撕下了兩團毛,然後做成耳塞塞住了自己的耳朵,想來這一位自己也受不了一丁點的不和諧異響動。

花濺墨在那白沙一樣四方沙坪上畫出了一道道弧線,此刻卻是形成了一副奇怪的圖案,這圖上有大小不一的七個漩渦的排成一條直線,然後各種大一些的弧線連結這七個漩渦。

隨即卻是眼巴前的湖面發生了變化,月照下的湖面在靈氣的滋養下開始穩定出現畫面了。居然是從空中御劍才能看到的十萬大山的形貌。

敦煌君知道這道秘術叫水中印花月,只是沒想到精微道如此經緯的程度,居然一片片出現十萬大山的地貌。

依舊是那個裝有白沙粉末的乾坤袋,花濺墨的左手抓出一把沙灑進湖面,便換過一片十萬大山的地貌,一連撒了五六把白沙以後,卻是見得一座隱秘的山谷之中隱約間有一些遺蹟,雖然沒有見得活人,但是已經陸續看到不少齜牙咧嘴的喪屍了。

敦煌君看著這些遺蹟有些皺眉,內心揣測這是否就是巫月神殿的大致位置了。

慕容世家這帶上慕容瑤才一起五個弟子看到眼前這陸陸續續出現的喪屍,幾乎就要嚇的叫出聲來。原來出門夜獵或是遊獵險地,頂多能見到一隻兩隻邪祟就是了,這十萬大山倒好,一窩一窩的出現,自己這幾人的隊伍只怕到底是去會獵邪祟還是上杆子送人頭呢!雖然有敦煌君,但是也要考慮他顧得過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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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些話眾位弟子可是沒說出來,在心裡倒是不止一個這麼想,而且還相互彼此試探的看了看,像是在問答你是不是那麼想的。

只不過敦煌君一直沒回頭,不知道自家弟子在懷疑自己的能力。

就在這時候卻是花濺墨手中的白沙又灑下了一小把,這一次的湖面卻是微微動了一小塊地方。

然後一座半鑲嵌在山中的神殿出現,只有稀稀落落兩三顆巨大的古樹,前面卻是一條大河的河谷之邊。這大河頗為寧靜,就像是湖面一般。兩個要三四個人合圍才夠環保的大樹像是兩個門衛一般,有一個石制門牆,可中間沒有門扉,只有一塊光華的石壁。

看到這裡便是敦煌君也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便是巫月神殿。”

花濺墨沒有說話,卻是微微點頭。

然後又丟了一小點白沙,只見得這湖面構成的畫卷又是移了一小塊,就見得那半條乾枯的合道密密麻麻成百上千的喪亂之屍,此刻像是侍衛巡查一般遊走。

身後五位慕容世家的小輩都緊張不已,難不成自己一行人要去巫月神殿,且不說如何進去,倒是這一河谷的喪屍怎麼辦,難不成還真殺進去。

敦煌君又是一句:“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花濺墨先是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就算是慕容瑤也都看蒙了,這先搖頭後點頭是什麼意思,前輩你說清楚啊!只不過還待有慕容世家首席大弟子的修養,這話沒說出來,但是表情和慕容雲幾位師弟是一模一樣。

敦煌君又說:“不是最終的目的地,只是其中一個。”

這一次花濺墨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即一大把白沙撒向了湖面。

便是這原本之剩下七八個方桌大小還未完全乾枯的湖面再次換了地方,十萬大山廣袤的大地山川河谷如畫一般的換過。

敦煌君漏出笑意:“花先生把水中印花月這秘術竟然修煉到了明月照花臺的地步,當真是了不起。便是鏡花水月轉過眼前之景都沒有先生這秘術照看的細緻清楚。”

慕容家弟子聽不懂何為明月照花臺,只是看見這位花先生在不停的撒白沙,換過那是湖面上照看道的十萬大山的景色。

慕容雲是修陣法的,再也忍不住了,於是主動問敦煌君:“何為明月照花臺。”

敦煌君指了指空中明月,又指了指那個湖面中的十萬大山。

諸位弟子都懂了,原來便是把空中

明月當做了眼,一片一片看過十萬大山,如同在花臺數花採花侍弄花草。

的的確確是比鏡花水月看得清楚,因為鏡花水月還可以被有心人遮掩,比起親眼所見差多了。但是這水中印花月就像是水中映花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在這時,花濺墨灑落的白沙越來越多,除了一開始面前那四四方方棋坪一般繪製了無數弧線的圖案以外,那乾坤袋中的白沙已經見底,剩下的粉末已經不多了。

只不過這花濺墨也剛剛找到了要找的地方。

一個巨大的水泊,此刻這水泊依舊是綠波盪漾,只不過周圍一片荒蕪之感。

有一種死寂,還有一種血煞,就是沒有半點生氣。

巨大的水泊邊有一塊光滑平整的巨巖,除了這個位置以外周遭就沒有半點生氣。

敦煌君和身後的小輩都看出了此處的不一樣,身後的小輩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只是大約覺得不對,這是幾乎於修士的本能趨吉避禍。

敦煌君不一樣,能夠感受到此地的不一樣,一種無比自然圓滿的大陣破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不和諧。

更加的不和諧指出在於那枯木林中出現了一座半完工的石塔,正和剛剛出現的巨巖對峙,只不過還沒有完工而已,但是小輩們已經看出了不自然。

慕容瑤聲音有些發抖:“敦煌君,你看那裡,修築石塔的是那些喪屍。”

原來那一片死寂的枯木叢林之中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喪屍躲藏著,不知有多少。此刻能看到一一隊一隊扛起石塊去築造那石塔的已經看到過不少。那裡只怕是一片喪屍的國度,看不見的陰暗面不知道有多少隱藏著的屍體。

敦煌君用商量的口氣問了一句:“這是我們的目的地。”

花濺墨依舊一言不發,臉上的蒼白面具下居然流出了幾粒汗珠,看樣子這樣行法消耗不少的。

敦煌君又問:“仙門百家和我身後的弟子可以不去?”

花濺墨搖搖頭,依舊是一言不發。

敦煌君了然於胸,那便是此次的決戰之地,眼前青衣的花濺墨點了點頭。

慕容雲眾人已經面色蒼白,敦煌君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若說先前的河谷還可以憑藉敦煌君不是劍修勝似劍修的劍術殺過去,讓小輩相信。剛剛這一處便是這樣說憑藉敦煌君的絕世劍術,小輩們也不會相信能殺得過去。

敦煌君看著有些不忍,又說一句:“讓小輩們回去報信,我陪花先生進去。”

花濺墨像是搖搖頭片刻後又點了點頭,隨即卻是背對著眾人取下了白皮面具,然後拿起腰間那一個九曲牛角青銅面具戴上,隨即手中團扇一轉拿到左手。

依舊是跪坐在那一方白沙面前一扇煽出,眼前湖面的所有靈氣被攪作一團,然後那些靈氣就那麼散了,湖面再無半點畫面,依舊是那一潭死水。

眼前四四方方的白沙坪上那個古老的圖案沒有半點影響,就在這時候一眾古樸的嗓音從花濺墨青銅面具下的嘴裡吐出:“天有天神,地有地祇。幽冥尊駕,生人退避。”

隨即花濺墨的右手抓在那白沙團的中間抓起一把白沙灑落。

自成靈氣之間這白沙如雲煙居然形成了一座雄城,這城池雄壯無比威風赫赫。

四個城角上分別有四尊毛臉尖嘴的高大神像。

每一尊都是頭生雙角背生雙翅足下利爪,左手持鑽頭右手持槌,活脫脫一尊妖神雷公。

敦煌君嘗試著對著幾個小輩說道:“要不你們幾個一起回邊城,跟隨大部隊請求仙門百家的支援,然後給他們領路。我陪著花先生一起繼續前行。”

幾個小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看向慕容瑤,而慕容瑤卻是指著花濺墨手中灑落的白沙形成的古怪大城,然後又指著空中遮天蔽日的輪廓說:“敦煌君,你快看,月亮沒了。”

與此同時坐在邊城城頭的乾瘦老者不相信眼睛一般的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後一把拉過身邊的安陵君道:“你快看,是不看到一座雄渾大城在那十萬大山上面。”

不止安陵君,便是古將軍古千魂也一起認真看了片刻,果然見得雲霧之中若隱若現一座雄渾大城在那遠處十萬大山高空懸浮。

看清楚後兩人對著幹瘦老者同時點頭:“前輩,我們也看見了。”

乾癟老者顧不上語氣,翻開木箱不停的翻找古卷,一連拿出了十數本珍貴無比的帛書古卷,然後翻開到一篇講解遠古妖神的殘片,有些呆傻的說道:“這他娘的古人誠不欺我,居然真有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