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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斜陽濁酒

雷澤之中有雷神,龍首而人頭,鼓其腹。

這時先民們對雷神最早的印象,還知道其名曰夔澤。

經歷了遠古中古近古的世代變遷,便是到了帝國世代。

那位炎漢王朝有一位飽學大儒著作了一本《戰國策》把雷神稱作了雷公,公本就是對男子的一種敬稱,想必那位雷神一定是為男子。到了下一代換了帝國又有一位大儒在《論衡》之中再次提到那位雷公,只不過這一次變作了“若力士之容,謂之雷公,使之左手引連鼓,右手推椎,若擊之狀。”

在民間流傳的傳奇畫本之中那位雷公便是:色如丹,目如鑑,毛角長三尺,狀若六畜,似獼猴桃。

此刻遠處高懸十方大山高空的雷城若隱若現,隱約之間與之南北相對的這座邊城其正南方卻是遙遙見得那雷城上空隱約間有一點浩光,浩光之中有一尊神祇。

這位神祇生的面如青靛發紅如硃砂,兩眼睛爆圓如圈額間生有一豎目。獠牙兩顆外翻橫生於唇外,整個一張雷公尖嘴如鳥喙。身高遠看與那城池相比只有一丈二高下,全身俱是靛藍如水波紋,足若鷹爪。背肋伸出一雙鳥羽烏黑翅,羽尖有點點金光閃耀。微微揮動之間便是風雷赫赫。

這神祇身上還有零零碎碎許多瓔珞吊墜只是隔得太遠看不太清。

此刻邊城城頭這位乾瘦老者一把把十數卷帛書有一股腦兒的塞進木箱之中,然後把那白鞘黑劍也塞了進去,然後背起這大木箱,一點不佝僂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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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安陵君和古將軍說道:“你們還不傳訊仙門百家支援這邊城,老夫加持的七張陣圖便算作送與你這一城百姓了。”

就在這時一位小輩白衣如雪,寬袍大袖挺直了身板登上了城樓。

身上的慕容氏雲紋家徽已經告知眾人他的身份,此時他身邊還有一位夫子老者慢他半個身位,像是故意的一般。

安陵君看著這一位慕容世家的掌舵人還未行禮,德昭老夫子就打斷了:“今日是他找你們。”

像是有些擔心身份不夠,小隨遇挺直了身板,對著安陵君微微行禮:“安陵君,仙門百家此次的主事是閣下,我僅此代表魔道光明聖殿要求仙門百家三日內掃除十萬大山外圍萬里之地的所有喪屍,不然接下來的大戰會禍及邊城。”

沒等安陵君來得及說話,小隨遇正色道:“現在我代表我師尊敦煌君傳一個口信:十萬大山之中的遠古封印已破,魔道此次要修補封印,所以見得訊號的時候一定要全線出擊。”

安陵君愣神了一下,邊上的古千魂古將軍也愣了一下,隨即周圍仙門弟子都聽到了剛剛口信還有那個讓人想笑又笑不出來的要求。

三日內掃除十萬大山外圍萬里之地何其難也,竟然還是魔道光明聖殿的要求。而且這位慕容公子也說的太理所當然了。

一身紅衣的赦無念本來晚間時候就有些窩火這位慕容公子的態度,居然禁制自己師兄,雖然情有可原但是也是大大的打臉。

此刻卻是找到機會了,赦無念大聲駁斥:“慕容公子說的輕巧,方圓外圍萬里之地的喪屍,便是拿命填,我等也殺不乾淨的。”

本來安陵君要接話的,這一被打岔也就索性等上一等。

小隨遇面色依舊,不悲不怒誠然回答:“傳的信便是這樣傳的,一字不漏。姑娘信也好,不行也罷,愛信不信。總之安陵君口信我傳到了,怎麼做在於你這統帥。”

不軟不硬的軟釘子磕的頭破血流,赦無念就是想發火也沒了對手,慕容隨遇壓根不跟她掰扯,直問能夠發號施令的人。

安陵君也是為難,不僅難度太大,而且一旦這樣做了一定會傷亡慘重的。

而現在不去做還可以保全諸人,再說有城池禁制在,也不一定能禍及邊城。

總之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下安陵君又問了一句:“小敦煌,誰給你的這個資訊。”

“御寶師弟。”

小隨遇有些帶脾氣了,眼前諸人不信就算了,還要找這麼多話說,真是累啊!成績迂腐官僚套路如此等等不已而足論,還不如自己一個人行動來的利索。

隨即小隨遇對著安陵君和古將軍微微拱手算是見禮了,轉身便下城頭的意思。

“等一等,小敦煌別生氣,事關重大穩重些總是好的,那位御寶道友是何人。”安陵君問的仔細。

若不是德昭老夫子擋著路,小隨遇就轉身走掉了,此刻卻是不得不多說一句:“魔宗首徒。”

德昭老夫子也解釋一句:“我家那個孽障慕容子明,師承光明聖尊。”

此話一出,

本來就只差半個聲調,周圍的老一輩修士憋得住,小輩們卻是笑出了聲。這位慕容老夫子家教一向嚴苛,以前只是聽聞慕容家逐出了一位嫡傳,如今聽到從這位老夫子口中親口承認自然是有些好笑的。

只不過那些護道的長輩知道,能被收為魔宗首徒,天資之高一定非同凡響。而且本就是慕容家的嫡傳,不至於是個廢物的,能坐穩魔宗首徒的地位,必定也是有些本事的。

何況曾經不少家族的後輩還與這位慕容子明打過交道的。

安陵君笑不出來,因為魔宗首徒的傳信的確可以代表光明聖殿。雖然如今執政魔道的是那位陰天子,但是是代掌啊!雖然魔道目前沒有共主,魔教沒有教主,但是能被魔宗首徒親口傳遞的資訊一定很重要,容不得不認真。

安陵君這會兒居然微微拱手:“子安公子,你傳的光明聖殿的口信我信。敦煌君那個口信所說的訊號你怎麼確認。”

小隨遇不失禮而又有些百無聊賴的指著遠方說道:“安陵君,還有比這更加明顯的訊號嘛!”

不僅安陵君,場面所有人皆是一時語噻。

這位慕容子安在德昭老夫子面前說話直白的不像話,和長輩直來直去也不見的德昭老夫子管上一句,這是愛屋及烏到了一定水準了。

正在這時候許久未說話的德昭老夫子說話了:“你們商議吧!慕容世家的子弟都已經進了十萬大山,老夫現在先趕回荊襄樊城召集援軍。”

說罷卻是直接一劍朝北飛走了,這御劍便表明了他的態度。

於此同時一聲琴響,一道藍光現,慕容隨遇手中多了一柄霓劍。

正待御劍南去十萬大山的時候,卻是安陵君一把拉住了慕容隨遇的大袖:“子安公子慢行,且登上一等,我有話說。”

小隨遇御劍不得,只好拱手說道:“安陵君前輩,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而且我家長輩與前輩本就有些過節,因為事關重大才與前輩說這麼多。要是早知道你們做事這等婆媽,我就留一份傳訊與你就好了。”

說完還從安陵君手中拉回自己的大袖。

這一身白衣上有點點藍色雲紋是暗繡的,此刻兩相拉扯之下居然生出咒文,便是安陵君的手上一時不察也被燙了一個哆嗦。

這時候一個哆嗦後,眾人才看見小隨遇的衣袍大袖上才有一朵雲紋閃爍了一下。

諸家弟子心中訝異,這慕容子安當真是慕容氏敦煌君嫡傳,一件衣袍也居然不是尋常法衣符文,居然連元嬰境修士也燙傷了,雖然沒有受傷多重也是一時不察,但是單憑這一件衣服便已經是接近一品靈器了。

像是初次發現一般,小隨遇也摸起自己衣袖,果然微微有靈氣流轉。

安陵君暗自好笑,這衣服上的咒文居然有幾分熟悉,於是手上的發紅的燙傷不以為意,笑一笑沖淡尷尬場面,恭維的說了一句:“沒看出來,子安公子的法衣如此不尋常,有空的時候還請把那位裁衣人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等了這麼久,小隨遇實在是壓著急脾氣安靜如一未免失禮的才好言對話的。

這會兒見又扯到衣服的話題,心中累積的不滿早已經過了極限了。這會兒卻是德昭老夫子也走了,也不用顧忌長輩的臉色好不好看了,於是乎也是直性子說話一點不給面子了:“口信我已經帶到,你們怎麼做是你們的事。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要增援家中隊伍。”

說罷卻是一聲琴響,未等的安陵君再次拉衣袖,卻是琴音在巨大的防護陣法上學著德昭老夫子劃開一道裂痕,縱劍而出。

就在這時,另外一身白衣也越過了城頭,其劍風雷大作,真是醉墨染的墨色劍氣。

出去的人是安慕希,遠遠傳來一句:“父親大人,你們慢慢商議。我陪子安找敦煌君去了。”

乾瘦的老頭此刻看了一出好戲一般,十分心滿意足,然後背起木箱子就要躍下城頭,想了一想卻是又說道:“老人家行動不便,還請小敦煌帶我一程。”

隨即卻是這邊城陣法上靈氣流轉,已經御劍飛出半里地的慕容隨遇和安慕希便如水波紋的在靈氣罩外,這位老者一踏步,卻是上了慕容隨遇的劍上。

下一個瞬間水波紋消散,兩道劍光也早已去了一里地之外了。

安陵君頓時鬥大如鬥,此時自己全力追出去應該追的上,但是自己身為此次的主帥,如果走了出了問題該如何辦。

古千魂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於是寬慰道:“小敦煌一身修為在這滿城後輩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慕希手中那一柄醉墨染一定是尊夫人傳下的不世神兵,再說還有那

位前輩跟著,因為沒什麼問題的。安侯爺還請放寬心一些。”

安陵君安紳無可奈何,看著身邊這位古將軍的寬慰也是有道理的,只好反過來感謝一句:“一個鍋裡攪過飯的兄弟這麼見外,還叫我安侯爺。你是安穩日子過的多了想我參你一本。”

說完一肘子撞在古將軍的護心鏡上,後者自然是裝作搖搖欲墜告饒狀。

玩笑歸玩笑,事情的嚴重自然由不得安陵君多考慮,對著紅衣赦無念說道:“無念,傳訊城中所有仙門百家的子弟,除了有傷的,其餘人最遲明日下午斜陽夕照的時候要做好出發的準備。一應符篆法器療傷之物早早地準備齊全。”

赦無念不滿道:“安陵君,我又不能去嘛!”

古將軍幫著解釋一句:“你和陸侍郎都要配合本將軍守城,都出去了,就靠這些兵士守得住邊城!”

這臺階赦無念是不下也得下,這兩位陰陽雙煞是配置給古將軍貼身護衛的修士,而且職責也就是巡查這邊城周邊。

安陵君是巡邊的特使,人又好說話,多以打打商量還有的說。這位古將軍可是軍令如山,便是仙門子弟在這邊城最怕的也是這位古將軍。

因為曾經有人依仗家勢在邊城為所欲為不尊軍令,被這古千魂當場打的四肢脫臼,隨行的護道人硬是壓根沒敢動手搶回自己公子。

人的名樹的影說的就是這般了。

就在此時卻是古千魂如喪考妣嚎啕哀嚎起來,眾人都是不解。

安陵君細細好言想問:“發生了何事。”

這位古千魂古將軍卻是一臉正色說道:“忘記問那小敦煌要那半碗迷藥的配方了,他能壓制赦無極身上的毒,自然以後也能對那喪屍有用,萬一發生喪屍圍城,我也好有個準備。”

這時候有一位仙門小輩一本正經的問道:“古將軍,你就不怕一個不注意打翻了一瓶,迷倒我們半城牆的修士和士兵嘛!如此還用守城嘛!”

這時候大家互相看著,一半的人在回憶那天小隨遇調配那一碗迷藥的過程,另一半卻是在想如何消滅打消有心人配藥的打算。

就在這時安陵君皺眉問道:“你們就不怕配藥的時候先把自己毒倒了,誰來救!”

這時諸人才想起,那一碗“悶倒驢”確實是用了諸多毒藥,一著不慎只怕就是大禍。

眾人一一散去,該準備的準備,該休息的休息,安陵君一定會等合適的時機才會命令大家推進的,畢竟他兒子都先殺進十萬大山了,大家就要絕了龜縮在城中的心思。

一轉眼整整一上午過去,斜陽夕照。

安陵君站在城頭,果然又隱約見得十萬大山那邊夜空裡出現的那座雷城開始慢慢有輪廓出現了,只是不知為何眼皮跳個不停,隱約覺得這邊城暗伏危機。

沒辦法身為此行特使,職責所在便是弄清楚發生了何事,然後還要防守住邊城。

現在已經大約弄清楚發生了何事,還剩下的就是兩個選擇,一個主動出擊,一個龜縮在城池裡防守。

就在安陵君猶豫不決的時候,陸羽提著一壺酒走上了城頭,沒好氣的說道:“安陵君,不用苦惱了,看來有人替你做出了選擇。”

順著陸羽手指的方向,大山之中的樹林裡隱約間能看到人頭攢動的身影,只不過不似人形,行動怪異。

陸羽把這酒壺放在城垛上,掏出了兩個茶杯一放:“大戰將起,這都什麼事啊!原本只是調查,而今怎麼要妖獸攻城了。昨夜我沒上城頭今日一來便成了這般觀景。”

原來順著遠山看去,十萬大山之中居然無數妖獸聚集在樹林邊緣,虎豹橫行,就是不同種類的妖獸聚集在一起,居然也沒打起來,反而分著群體有序的各自圈在不同的林子裡面。

聽得這句話,原本剛剛收拾了破碎的稀爛的心情的安陵君,剛剛起皮開了酒封準備喝一點。此刻順著陸羽的手指二次看去,極其物語:“夕陽濁酒如何才能安見晚霞!”

就在這時一個三尺高的猢猻舉著一番不怎麼白的白旗緩緩朝著城門走來。

就有仙門弟子準備出手,只不過還未出手就被自家長輩胡了一巴掌:“沒看到那是舉旗來談判的妖使嘛!你殺了它,那林中不知多少的妖族獸類便直接開始攻城!林中的獸類都是妖族統御著才會這樣雜處而不血流成河。”

果然不出片刻,那位古將軍竟然是親自出城,就帶了兩個親兵,和那三尺高的猢猻見面。居然是雙方互相微微拱手見禮,然後那猢猻把一副獸皮卷放下,然後後退了三步表示禮敬,然後才轉身又扛著那白旗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