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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十巫

去和順邊城求援的安慕希終於看到了邊城的城牆了。

這一路雖然沒有遇到襲擊,但是這一鼓作氣飛回來,哪怕是自己已經是金丹修士了也有些吃不消。雖然沒有到氣空力盡的程度,但是也累的夠嗆。

終究是直接落到了和順邊城的城門前,守城的修士和兵士看到是這位公子哥,自然是馬上接應進城樓,通知那位安陵君他家公子回來了,有緊急軍情彙報。

剛剛安慕希暈過去一瞬,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在城門樓上了,安陵君正在幫著緩緩導氣。除開平日裡常見的那位古千魂古將軍,周圍都是仙門百家的長老,此刻還有三方大位上坐著三位尊長,於是措辭一方,細細把山中緊急的情況和墨家鉅子大人落下一方城池對應的手段一一說了一番,怎麼應對輪不到自己這個小輩來決定。

緊急情況之下兩個善射的百人隊出發了,俱是強弓硬弩的配備,約莫十人一小隊,一隊一硬弩,十張長弓兩壺箭矢。壓陣一起出發的是安陵君,帶著仙門百家各自出的一位金丹境長老。

至於剩下的人都留在了和順邊城守城,畢竟邊城不能放棄,這好歹是南疆十萬大山通往中原的門戶。

而三教尊長卻是既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什麼安排指示,反而是聽完安陵君和古將軍的安排後便再次隱身在小天地之中商談去了。

只不過臨出發之前,卻是古將軍緊急調配了百名純苗人組成的刀手一起出發,說是一路上為這兩個百人隊的弓手護衛。安陵君帶著十數位金丹期的長老先行出發,剩下的長老們卻是護衛著這三百人的勁旅一起步行,並沒有出現那劍光如虹照亮夜空的場景,反而一切都進行的靜悄悄的。

這一切都在空中那冰輪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寂靜,而這所有的一切在這月光下又顯得那麼讓人肝顫的害怕。

一場大戰風雨欲來。

冰月季的南疆其實也有點冷的,只不過慕容子明燃起的這一堆篝火像是故意在河谷之地點燃一個座標,顯得極其顯眼。

此時的花濺墨想那開門的咒語已經想的頭疼了,時不時響起一句不知名的古語唸叨,然後還手中打出法決,但是那個已經在月夜下隱現的石壁就是沒有開門的痕跡。

如果不是這位花濺墨一直辦事比較靠譜,慕容子明一定會覺得自己這位師叔是一位神棍,這儺戲跳大神一般的唸咒,加上那一身華麗的青衣極其好笑。

若不是腰間那個巨大的牛角號角時不時傳出御神機和花濺墨討論可能是某一句咒語的聲音,便是敦煌君可能也不會認為這位是真的不記得了。

慕容子明看著這神棍一樣的師叔也是有些好笑,看這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也就剛剛少年人成熟一點點的樣子,但是看著這神神叨叨的樣子和通天修為又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自己那位師尊的師兄弟們都是怪胎不成。

白日裡修成五層明氣武典的修行其實對精神上的那種疲倦是不言而喻的,如今又是被巫月神殿的這一道門給阻擋住了,雖然是魔宗首徒地位崇高,但是慕容子明畢竟還是一個少年人,無聊之下拾起河邊的石子開始在遠處那未乾涸的河道形成的巨大水淵打水漂。

石塊飛出三次點水不算多,五次也不值得炫耀,七次勉勉強強夠看,要一溜煙的水瓢才足夠好看,這時候一隻手撫在了慕容子明的肩頭,那開門的咒語聲停止了,替之而來的是咬牙切齒的:“不要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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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錯就改才是在師長們面前的生存之道:“師叔我錯了,打擾了你的思路。”

主動道歉之後規矩的坐在篝火堆邊,然後擠眉弄眼示意了一下敦煌君,暗搓搓的意思是看見沒,敦煌君我擺平花師叔了。

敦煌君看著這嘚瑟樣沒好氣的搖了搖頭。

那開門的咒語聲還在繼續,只不過聽聲音就有些氣急敗壞了。

此刻遠處的水面水波下一條巨大的黑影滑動,就是水面上也只能看到一點點水波微動,可若是藉著高空明月的月光看下去,那一條水波下的黑影至少十數丈大小。

“俺曾見,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過風流覺,把五十年興亡看飽。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臺;棲梟鳥!殘上夢最真,舊境丟難掉。不信這輿圖換稿,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看樣子是真打不開這待遇禁制的昆鋼所煉製如石壁的大門了,花濺墨都急的悲從心起忍不住悽悽慘慘慼慼的來了一段哀江南。

“屈夫子羋先生真是苦大仇深,坑害小生啊!所示兄長的兩件聖器在手我一定砍瓜切菜一般就去把那赤明天帝剁了,現在的我要是去不就是送死嘛!”

樓真的塌了,曾經那位忘年之交的先生做的事,天道輪迴也實在是太快了。花濺墨雖然是仙身,身上現在七魄匯聚,但是若沒有一件趁手的聖器也是奈何不得那位遠古之前就存在這南疆十萬大山之中的赤明天帝的。

雖然隔著面具,慕容子明和敦煌君都感受到了眼前這位

花濺墨心情的沮喪。

就在這時水中一聲“噗呲”一隻巨大的頭顱從水中抬起,滿嘴的獠牙分外嚇人。

這一出現就把圍著篝火堆的三人嚇得一跳,然後敦煌君情急下直接出劍了,一道驚鴻從天而至,巨大的劍氣打的那還未來得及究竟是什麼的巨大頭顱一個踉蹌有跌回了水中。

見得慕容子明和花濺墨已經遠離水邊靠近了山壁門戶的位置,敦煌君一個御劍也飄身而退很是瀟灑。

剛剛那能一劍斬殺元嬰境妖獸的一劍居然未對這頭顱造成半點傷害,當初那半截柳可是喪命在這一劍之下了的。

此刻那巨大頭顱仰的更高了,藉著還未熄滅的篝火和空中的月光總算是看清了,這居然是一頭鱗片從生的蛟龍首,只不過頭上一獨角。此刻前爪後蹄正踏在水波上,幾乎快擠滿這水淵的表面了,終究是一道巨長的尾巴也擺了出來。

花濺墨一巴掌打在慕容子明的頭上呵罵道:“你這毛孩子,好好地玩什麼水啊!玩水就玩水丟個水漂你砸出一頭水麒麟作甚。”

此刻便是敦煌君也不敢隨便動手了,畢竟對面那一是一頭仙人鏡的聖獸,剛剛那劍氣浩大的一劍也未造成多少傷害。

就在這時那巨大的頭顱微微一擺,像是為了瞧的仔細還眨了一下巨大的眼珠,微微疑惑之間鼻息噴出水汽撲滅了巨大的篝火,下一瞬驚呆場中三人口吐人言:“小子,你居然是魔道中人,你們幹嘛誤傷自家聖獸,本座好歹也是堂堂仙人鏡的聖獸護教元勳長老。說的就是你,穿著教主百花袍的那個。”

這說的是慕容子明,看樣子剛剛看衣服認人是為了確定來者是誰。

“聖獸那有長你這樣的,滿嘴獠牙。”隨即慕容子明還比劃了一下牙齒。

水麒麟居然被懟的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了。

像是發脾氣,一擺尾居然在水面上拍起了炸雷一般的水幕。

敦煌君就站在慕容子明身側,小聲嘀咕了一句:“子明,你會不會說話,這是要害死我們嘛!”

花濺墨更是實在一隻胳膊環過子明的脖頸,然後一巴掌捂住了子明的嘴,這小子的嘴當真是害死人不償命。

花濺墨的右手這會兒比較忙,好歹是子明明白過來了自己剛剛口不擇言算是激怒了眼前這聖獸,花濺墨的左手提著那個燈籠,利用那微弱的光擋住自己的臉。

此刻水麒麟像是調整好了心態,再次口吐人言:“教主,你是不是忘記了開啟神殿的秘咒。然後故意把在水底小歇一會的我叫醒。從上次分別後我就以小歇息睡了一覺等教主你再次來南疆帶我回去,不成想這一睡就是快二十年了。”

水麒麟像是個話癆,說話居然還有理有節。

花濺墨一時呆滯,前世身有這麼一段嘛,怎麼自己記不得了。未來得細考便脫口而出:“老兄,只怕你認錯人了,把我當做了我兄長。”

水麒麟沒有眉毛,此刻樣子確實像皺眉不止,疑問不少。

“你不是教主,怎麼身上俱是教主的靈息。若說你不是教主,你這不是又來騙我?”

雖然是口吐人言,但是這位水麒麟一隻還是少年聲音,就算是想裝的老氣橫秋也是做不到的。

隨即水麒麟微微齜牙。

倒是慕容子明心頭靈光一閃,與此同時與敦煌君一起指著花濺墨說道:“他就是你的教主。”

若說慕容子明是因為害怕而騙過水麒麟,敦煌君這就說不過去了,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花濺墨忍不住側目,敦煌君指了指那個燈籠。

心念一起一悟而慧,花濺墨微微對著燈籠中的命燈說了一句:“兄長,有一位你的老友想見你。”

此刻燈籠之中靈光大氣,片刻後一尊靈體出現在湖邊,對面那高大的水麒麟也端坐在水上。靈體與水麒麟相顧無言,片刻後卻是水麒麟嚎啕大哭:“總算是讓我等到您了,聖教主。我這些年等您等的好苦,這南疆都沒什麼樂趣。”

這個變故真是會撒嬌的聖獸啊!便是慕容子明也用胳膊撞了撞敦煌君:“敦煌君,看見沒,這聖獸居然還會撒嬌。”

靈體再現的姬十七笑道:“你不是剛剛還說十多年你不過小息一刻,睡了一覺嘛!怎麼會沒有樂趣。”

一獸一人巨大的差別,撒嬌一般的對話給場邊幾位累的外焦裡嫩的。感情這只麒麟還是被誆騙到這裡守門的,只不過花濺墨自己都忘記有這麼一回事了。

敦煌君此刻已經收了湛然留機劍,一臉難以置信看著河岸邊聊得興起的那兩位跨越了種族的老友重逢,忍不住問花濺墨:“花道友,你們聖教魔宗還養這等異獸的,以前沒聽姬太提過啊!”

花濺墨看著場中已經有人去擺平那只水麒麟了,此刻也是松下心頭的緊張,小聲回得一句:“這可能散落在十萬大山之中的異種,還是一隻幼獸,心智和十一二歲的孩子差不多,應該是兄長曾經承諾過祂一起修行。”

敦煌君一時無語,光明教主姬太死之前的修為已經是無法量化了,心中佛國通行無礙,剎那之間遠去千里。以那一

位的修為短短一日出現在天南海北也不算奇怪,只不過就是這等強大的人最後還是死了,死於諸多算計。

這時候像是一人一獸談妥了,姬十七靈體伸出一手,依舊像是勾畫符篆,果然片刻後幾道已經久遠的不可考的大道符篆出現,緩緩融和進那位水麒麟巨大的身軀之中。

一陣強光照的不可睜眼過後,居然一直背黑長毛腹白帶有幾片棕色的小犬出現,就在河岸邊上。花濺墨手中燈籠之中的命燈再次亮起,遠遠地那宮廷御用一般的獅子狗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就在幾人不遠處,只不過現在的身材實在太小了一點,好在毛色鮮亮一片烏雲蓋瑞雪。

花濺墨對著慕容子明道了一句:“你抱著祂,祂這身板剛剛醒來不太久,還不能適應地上,等過幾日祂慢慢轉化自身靈氣了。”

慕容子明目瞪口呆:“花師叔,祂這麼大一隻水麒麟你叫我抱著。你莫不是覺得我活得太長久,我還不夠給祂塞牙縫的。”

“塞牙縫,祂對大。”一句反問已經等好了。

“祂祂祂也沒多大,師叔你確定我抱得起祂嘛!”雖然無可奈何,但是還是不得不伸手抱起地上的烏雲蓋瑞雪。

“師叔,你說祂會不會餓了吃了我。”擔心的各種話語再次出問出。

花濺墨伸手摸了一下烏雲蓋瑞雪一般的麒麟獸,然後指了指山石一般的門扉。

“鰲尼古屋裡巴斯!”

慕容子明手中抱著的麒麟獸再次口吐人言,還是遠古不可考的那種。

片刻後山壁之中傳來一陣一陣的轟鳴。

“這是兄長的弟子,魔宗首徒,以後就他侍奉你了。麒麟獸長老。”花濺墨知道山壁之中的巫月神殿大門已經在開啟了。

“教主此行是要去見十巫還有困住的那一位。”麒麟獸再次說話了。

花濺墨微微點頭算是預設了,敦煌君看著仙人境的瑞獸還是幼崽相當於人的少年時期也是一時無語。只不過後者對著先前那一劍念念不忘有些微微齜牙,只不過如今的小身板不嚇人就是了。

就在山壁轟鳴,還未漏出門戶的時候,敦煌君忍不住開口說道:“麒麟聖獸如今的樣子雖然跟著子明方便,但是如果還這樣叫只怕會引起有心人的猜忌,說不定對他們兩個都不利,不如換個名字。”

花濺墨微微點頭:“這話說的有道理,麒麟獸長老那就得罪了,以後就叫你烏雲蓋瑞雪。讓旁人以為你是魔宗首徒的寵物,實際上是兄長的高徒侍奉您,您覺得如何。”

烏雲蓋瑞雪的麒麟獸眼睛都看直了:“我那個去,你這殺人不見血的禍害,我還沒找你報剛剛的一劍之仇,你倒是先算計上了本聖獸了。”

忍不住就要齜牙咧嘴,準備跳將下來打過一場。

花濺墨一隻手撫在了烏雲蓋瑞雪的頭上:“他是為了你們兩個好,如果麒麟獸長老你不願意改名字,那就留在魔道總壇光明頂吧!那裡的人就算知道你是麒麟聖獸的幼子也不敢對您當面動手的,頂多背後下下毒之類的。到時候您那萬一被毒倒了,您這一身皮貨可就便宜了總壇那諸位魔道梟雄了。”

呼哄呵詐算是一氣呵成,敦煌君看的眼都直了。

慕容子明懷中的烏雲蓋瑞雪還是認命妥協了:“好吧好吧!就跟著這小子走天南海北,也比一身皮肉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吐的強。”

敦煌君也是沒想到這堂堂聖獸居然這麼慫的,那仙人境的修為天下能拿的下祂的一定是隱居洞天的仙人境才可以,只怕要活捉還是要提前布好大陣才行。

就在這時慕容子民懷中的烏雲蓋瑞雪再次開口:“總比被人抓走當護山靈獸的強。”

此話一出,慕容子明都笑出聲來,感情自己懷裡抱得還是一個大爺,要養尊處優的。

就在這時石壁上出現了一個門戶,花濺墨提著燈籠當前而走。

烏雲蓋瑞雪聽到慕容子明的心聲反問道:“本座本就大爺,也算你小子的長輩,本就該養尊處優。”

敦煌君走在最後防備著身後,這時候冷不丁又說了一句:“子明,你最好和這位魔宗長老結契。不然以後這樣吵吵鬧鬧是個人都會知道祂是怎麼回事,以後你們要吵心聲吵就可以了。”

“本座才不給人作靈獸。”烏雲蓋瑞雪的聲音再次傳出了不滿。

邊走邊在這漆黑的山洞裡找路的花濺墨說道一句:“那就結契“同命”關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說罷那燈籠之中再次飄出一道靈符,還真就把魔宗首徒和這麒麟獸烏雲蓋瑞雪捆綁在了一起。靈符化作兩個印記進入各自明臺心竅,這一下好了沒得悔改的餘地了,以後生死同命。

“我吃虧啊!我生命力多頑強,這小子多脆弱。”

“以後祂跟著你住。”探路的人頭也沒回。

月餘後的桃花塢,牛餘德見到慕容子明帶回的烏雲蓋瑞雪哀嚎不已:“少爺,您這是帶回了一祖宗啊!咱兩一起也不夠祂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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