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修真 > 易道吟之一枕眠最新章節列表 > 第四百四十七章 玄鳥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四百四十七章 玄鳥

敦煌君這一次帶著慕容隨遇和慕容瑤一起去桃花塢送禮可算是難得的事情。

以至於一徒一侄都有些不適應,看那架勢是恨不得搬家,也的的確確和搬家沒差多少了,松風小築裡面很多常用的物件都被敦煌君一卷而空,若是突然那一天遼東君這位家主走進了松風小築還會以為遭了賊。

而水月小築一直都是作為敦煌君閉關和起居室在用,松風小築自從被敦煌君以大陣需要圓滿的名義劃歸到了一起,表面上是小隨遇的居所,實際上卻是充當了小隨遇日常接待人或物的雅苑,睡覺的時候小隨遇還是回道水月小築那一邊住在原本當做儲藏室的那一間。因為還要時常照顧那個酒窖,雖然下去的合板機關就在敦煌君的起居室正中間,可是那個酒窖實打實的位置確實是在床底下,而時常進去藏酒打掃清理那些酒罈的事自然不能假手他人,只能是師徒二人親力親為。

可是這一次把松風小築就剩下船沒有搬走了,那些茶几瓷器擺件都是看得上喜歡的通通拿走了,所以才會像遭了賊。以至於事後知道這個情況的德昭老夫子暗自笑罵了一句:“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可是罵歸罵,終究是沒有派人出來追東西,畢竟敦煌君出門之前小聲對德昭老夫子說了一句:“叔父的畫兒我給您掛回雅廬了。”

越靠近南城街道邊越是漆黑,就在前方不遠處卻是看見了幽幽的光,黑夜之中一盞猥瑣的燭火靜靜的燃燒。

敦煌君知道那裡是桃花塢,也記得住那道光,帶著淡淡的紫色,繼而邊城微微粉色,隨即幽幽變綠,繼而一點星火,就是這般不停的變幻閃爍,很是好看。

其實敦煌君知道對很多人來說,這一道光便是人生之中的生機。對小隨遇如此,對長城流刑的罪民亦是如此,對魔道眾生也是如此,有教主的魔道或者說光明教是大大的不同的,而今那熄滅了十二年的燭火重燃了,就像傳聞之中光明頂的大道迴響重響了。

慕容瑤微微皺眉,心中實在是詫異,桃花塢自己也經常來,可是今日的桃花塢別樣的不一樣,那若有若無的紫氣像是聖景。

想到此處,忽然內心顫動了一下。

有一件事其實一直需要給敦煌君說的,那便是桃花塢按照慕容世家的說法是算作小隨遇的別苑,原來是因為教授小隨遇功法的三尊身份特殊,所以不方便住進慕容世家。

如此在這姑蘇城中起陣如此大陣已經算是不小的事了,慕容世家想著這十里桃花塢既然是小隨遇的產業,其實也可半算慕容世家的起一座護陣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可是自從魔君走後這桃花塢的實際掌控者卻是牛餘德,這一位平時很好說話和德昭老夫子也很聊得來,可是最近因為幾天因為給魔宗首徒撐腰堵門的事已經在慕容世家鬧得沸沸揚揚的,很多長老和分支都在鼓動遼東君收回這桃花塢,於是就在這段路上慕容瑤不得不把家族裡最近鼓動的這事以傳聞的方式說給敦煌君聽。

敦煌君聽後沒有當回事,就對著慕容瑤說了一句:“你給我兄長說,我讓他猜一猜為何至尊陛下要把魔師宮賞賜給慕容世家。那棋稱名峰上刻有誰的字,誰就是真正的名峰主人,桃花塢只不過是當做隨遇習武的別苑,十里桃花之地壓縮在一方地基之內已經是一件洞天之寶了,雖然空間不大,但是慕容世家要這樣當做自己的只怕不妥當吧!卿先生的本意也不是送給慕容世家的。家裡那些流言蜚語該好好管一管了,不要被迷了心智。”

語氣頓了一頓又說了一句:“姬家這等興旺了幾千年的家族,若是從君軒轅算起近乎萬年之久,鹿門樊氏姬家也不過享有一個山海苑。慕容世家喬遷江南已經五世了,還沒有這等福分享有一個洞天別苑。”

敦煌君一直被別家稱呼為慕容世家的明珠旺三代的壓艙石。

這一方見地倒是直接看出關隘了,家中有些人還是飄了見寶起意,作為家主的遼東君就算沒有這個想法也會被鼓動的不得不考慮這事的成敗。

德昭老夫子沒做此想,但是也依舊會在小隨遇住在桃花塢研習符篆的時候派弟子過來送糕點,順帶每次都是四位不同的弟子請教劍術。這其中的心思敦煌君明白,也樂見其成,小隨遇在慕容世家只有這樣才會地位越發的穩固。

可是打起了十里桃花塢的主意,這就不善了,若是一開始不把這些火苗撲滅了,以後傳聞的久了也就變成真的無所顧忌了。

想到這裡敦煌君微微皺眉,對著慕容瑤說道:“子思,晚間你回去後去見老先生,給叔父說我想給慕容世家的弟子加一條規矩,以後除了由你帶進桃花塢送糕點的弟子,任何人不得打擾桃花塢內的寧靜。那位餘德先生也要客氣相待,他等於是子安的半師,專程為子安和子明護道的。就和家中長輩一樣,外面有什麼閒話都要在慕容世家點到為止,若是給牛先生聽到那就是慕容世家大大的失禮。”

這個話傳到了,德昭老夫子自然知道言下之意,需要約束一下那些鼓譟的慕容世家支脈那些長老了。

小隨遇沉靜了很久,此刻突然說了一句:“其實不止家中長老如此認為,便是家中的門生都認為桃花塢是慕容世家的,以至於鬧騰的不少時候安排過來習劍的弟子都是外門門生和內門弟子各自兩位。”

隨後像是解釋又說了一句:“其實我不是說外面弟子不好,也有如冷師兄一般修行刻苦頗有兄長氣度的,可是畢竟多數人不是這般!”

敦煌君知道解釋這一句是解釋給自己聽得,子思時常和小隨遇一起修行自然知道來龍去脈,敦煌君

知道這事要給隨遇說一個處理的分寸尺度:“那些你想教的你就教,不要耽誤了自己的修行,以至於其他的那些活動,你想參與的便參與,不想參與的就讓子思幫你推掉,若是子思說了還不行,你就去找老先生說。”

這裡的老先生說的是慕容德昭老夫子。

沒等小隨遇說話,慕容瑤倒是一連黑線的表情說道:“敦煌君,你是不知道,好多人已經求著家裡身俱長老之位的爺爺叔伯把禮送到了松風小築,每次子安已經是不得不抽空接待,我就差沒有專門為這事發牌子了。”

聽到這話就是敦煌君也一愣,詫異半響對著小隨遇說道:“子安你在家裡人緣這般好的,都說百口之家都眾口難調,你這......”

小隨遇像是被那些應酬應付的都頭疼,搖著頭說道:“師尊你是不知道,他們多數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圖。”

敦煌君沒有再漏出笑臉反而是那張原本有些笑意的臉瞬間收斂,語氣有些冷淡:“原來如此,那晚些時候我把星斗大陣再延伸一些,若不是子思帶人來,你就當不知道沒聽見。看樣子還是深居簡出適合你。”

小隨遇平時在慕容世家其實已經足夠深居簡出的了,可是架不住在小輩之中名聲是在太過顯赫了,加上原本慕容子明性格活潑開朗會分去很多弟子的關注力,這位魔宗首徒被逐出家門後有極大一部分弟子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小隨遇身上,畢竟這一位是敦煌君的關門弟子。

那位魔宗首徒曾經也還只是準嫡傳,加上時常和家主的弟子慕容瑤一起辦事所以才在下一輩弟子之中有崇高的聲望,原本也是八九不離十的不是敦煌君門下便是遼東君這位家主的嫡傳,只不過子明自小是敦煌君開蒙,一直又和敦煌君親近,所以年紀未到,敦煌君沒有明確說收不收,家主慕容泓自然是不會壞了小輩們念想。

只不過後來的事卻是讓這位掌家十幾年的遼東君後悔不已,若是先收了徒,魔君再怎麼教也只能是記名弟子,畢竟慕容世家的家主嫡傳怎麼也不會逐出家門當了魔宗首徒,畢竟會先佔一個名份大義。

眼巴前卻是走到了桃花塢外,此刻原本生機勃勃的桃花塢外的界碑石邊花草茂盛,可是此刻竟然有一些蔫了。就像是遭遇到了一場大劫,此刻已經是一片近乎花朵凋零的慘狀。

敦煌君見狀微微一愣,隨即手中取出一顆指甲蓋大小的散碎靈石,隨即以功力捏碎後催動,那些細小的粉末在功法的催動下化作靈氣,片刻後那界石周邊的花花草草有精神了嬌豔欲滴。

小隨遇本來要拿出那禁制靈牌開啟桃花塢的,可是敦煌君攔了一攔,說是今次需要扣門,桃花塢的主人回來了。

桃花塢的主人?

小隨遇和慕容瑤面面相噓,小隨遇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說法,慕容瑤想的是桃花塢的半個主人不久站在自己身邊嘛,這都段開陣了被敦煌君您叫停。

敦煌君此刻伸出右手二指捏了一個清淨訣後就當真繪了一道符篆,隨即那符篆應和在大陣禁制上,片刻後才從裡面傳來慕容子明分外疲憊的聲音:“等一等啊!我需要一會兒才能走過來。”

慕容瑤有些驚奇:“敦煌君,二叔,你會以靈氣畫符?”

語氣有些驚喜,連很多年不叫的二叔都叫出來了,可想而知。

“會的,看過幾本道門符篆的書!只是用得少,若是你要問我符篆,你還不如問子安,他雖然還不能憑空以靈氣繪符,但是他對符道瞭解之深已經快追的上他那位大哥小姬家主了。”敦煌君說的平常,可是對小隨遇的符篆造詣卻是瞭若指掌,年輕一輩之中若說起符篆造詣和劍法沒人會是自己這位關門弟子的對手。

若是那些長老和自己這一輩不依仗修為,只怕多數人的符篆還是對付不了小隨遇的。

因為比拼一個鑽研之深和廣度實在慕容世家目前無人可以和小隨遇比較。

敦煌君猜測的是約莫那位縱橫子是符篆劍法大家,所以這小隨遇隨他。

終究是慕容子明開了門,然後臉色蒼白就算了,臉上還有好幾塊被捏的通紅的位置。

敦煌君領兩個小輩去桃花庵石窟見故人的時候遠遠地瞧見了慕容子明這魔宗首徒如此慘樣的罪魁禍首。

不遠處那位看著花容月貌的塗姑姑實在是不好惹,教自己轉化靈氣成地水火風四種性質實在是脾氣不好,動則大罵直接上手,而慕容子明自己那位在石窟內已經數日沒有出來的師尊也只靜靜說了一句:“我這徒兒也實在是太笨了一些,有勞前輩了。”

看到自己那位師傅以晚輩自居,而那位塗山氏的婦人讓子明叫自己姑姑,還解釋一句:“我是你師父的侍從,你叫一聲姑姑不吃虧。”

慕容子明壓根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便是那一向待子明很是溫和的牛餘德竟然還陪著笑臉讓子明好好學,更加氣人的是還說了一句:“塗姑姑打你那是看得起你!”

隨後竟然是請那位塗山氏的婦人喝茶吃點心。

這幾日敦煌君離去後遭受道的摧殘簡直罄竹難書。

不過好在這等非人的折磨下,慕容子明總算是掌握了轉換靈氣的方法竅門了。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難怪如此難教。

平常的靈氣屬性大多是金木水火土五性,在複雜的一點的雷冰風,修煉到極致的可以陰陽,所有有純陽和純陰的功體。可是慕容子明修行的卻是地水火風,那地並不是土,而是把土運轉成一種極致生出大道一般的變化,而玄氣生地的第二

層境界便是要把以氣凝聚成山峰一般才算成功,才能修行《玄催山》《平嵐嶽》的秘技。可是慕容子明就被這一道關卡卡的真正整二天,不眠不休的兩天,偶爾吃個吃食填報一下肚子,然後小歇一會還需要牛餘德奉送塗山氏茶點打掩護。只不過總算在慕容子明能一瞬間凝聚十數枚地上石質尖刺後,那位塗山氏稍許滿意的點點了頭。

又讓慕容子明憑空凝聚了一座假山大小的石山才作數。

水火二稍微好一點相對容易,區區幾個時辰後手到拿來。真氣騰火和凝氣成水也算是很容易達成。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可是卻在御氣成風這原本對慕容子明來說最容易的部分出問題了,原來那馭風身法和御氣氣罩或是凌風行劍子明自己都覺得自己熟悉,運化成熟手法老練,可是在塗山氏看來大大的不妥,說是子明沒有身化分鐘,只有其形只得氣表,沒有得到精髓真的化身風中,能尋跡找到靈氣的痕跡,若是遇到高手定然被順著靈氣追蹤。

於是不信邪的嘴硬之下一定要試一試,慕容子明被一根桃樹枝打的抱頭鼠竄。

終究是逃生一般的潛力爆發,挨了無數的打以後終究是塗山氏那根桃枝只能十里中個一兩下,便是這樣也硬生生一連揍了半天才算作數。

終究是這等壓力之下,慕容子明那金丹瓶頸鬆動一些,勉強半步有些邁進元嬰的架勢,可也就是架勢,便是金丹巔峰都沒有圓滿,但是那瓶頸的確是又鬆動了。就是這樣領悟到了明氣武典第九層天式的一式神通氣化雲煙,慕容子明能勉強把身體化作雲煙一般,不著刀劍的攻擊,但是若是覆蓋了靈氣的刀劍攻擊自然是受不了的,但是尋常刀劍一般的武器在子明化身雲煙的時候絕對傷害不到的。

能領悟一式天式第九層也算是不凡了,明氣武典六七八九層其實並沒有高深的修煉口訣,就是每一層兩式神通,領悟出來了便算修成了。

分別是第六層元式:氣盡歸元和氣衝元象;第七層玄式:氣盡玄黃和氣衝歸玄;第八層地式:氣盡山崩和氣化覆地;第九層天式:氣盡天收和氣化雲煙。其中各有妙用道最後要把這九層功法歸一, 天地玄元四式歸一為無盡式:馭氣於身,靈氣化神。這便是明識天地萬境歸一,乃是成神的路子,妖神便是這樣內有天地比擬天地,自身便是一個小天地。

有練氣士的氣場小天地不一樣,與劍修的劍境天地也不一樣,與道書法術構建的天地也不一樣,那是以自身為天地的強橫。

只不過如今的慕容子明還差得遠,修行還不夠,便是勉強修成半式天式,這也是幾位了不起的就是了,因為這等高出秘技的神通一招鮮吃遍天,除非遇到剋制的神通,不然極為難纏。

可是就是這樣難,上次在南疆還被教了逆反無盡式:混沌唯一,身若天地。慕容子明當時已經修行了明氣武典自然能看懂故意給自己看那一眼師尊的狀態,子明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天地都畏懼的力量,本身便是一個短時間的混沌,等同一個未知的世界。

而看到的那一幕至今讓子明驚恐,因為他看到了當光明不存,黑暗也能造就永恆,人皆是又黑暗面的,當所有人都不佯裝光明的時候,所有的便只有混亂。那是子明運轉明氣武典的功法看到的道的遠方,是不是盡頭目前的他不知道。

天際傳出一聲清脆的鳳鳴一般的鳥聲,便是原本不知為何有些鬼氣森森的桃花塢都頓時黑氣私下散開了一些,先前敦煌君看到這些黑氣是有些驚訝的,只不過忍住了沒問也沒多說。

隨後,空中似乎有一片雲彩,起初像是要照亮桃花塢,隨後卻是緩慢的融進這大陣,那彩雲一般的事物落將下來,卻是只有拳頭大小一隻鳥,就在空中懸停,隨即竟然有虛假的幻相生出兩個頭一般,隨後一片符紋出現,卻是和這鳥一模一樣就算了,竟然生出四隻眼睛。

仔細瞧這鳥卻是青色的鳥爪,赤黃色的喙,素色翅膀,

三青玄鳥。

此刻雖然是一直在微微縮小,可是一開始那如遮天的雲彩一般大小,遮天蔽日的一般落下來。

此刻那看清了才發現便是翅膀上也是有微微的黃色靈氣流轉,此刻展翅盤旋空中,似乎是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這時瑤池金母的使者。

傳聞之中瑤池金母派出的使者玄鳥,同時也是奉命看守天帝藥房的使者。

此刻竟然鳳鳴不止,似乎是在惱怒為何還未來人迎接。

那一聲身的清嘯似乎在發洩慍怒一般。

此刻慕容子明見得那位拿著一支桃枝的塗姑姑竟然微微一笑:“九天玄女,你撒潑找錯了地方吧!”

就在此刻一聲如龍吟的“哞哞!”

一隻烏黑色的水牛,牛身上祥光瑞靄、五彩慶雲騰騰而起。兩隻牛角如彎月,額頭的太極八卦圖文閃耀發出青色光,此刻伴隨著雷鳴之聲緩緩漫步,竟然伴有日月一般的光芒。

隨即更是見得這位塗姑姑身後出現一隻巨大的白狐虛影有九尾搖曳,此刻如望月一般狐嘯一聲。

就在此刻卻是見得牛餘德身後也是出現一道巨大的影子,卻是全身蒼青色,頭如牛卻無角,周身只有一足,這一足粗壯如龍蛇蟒尾踔行。

此刻對著那玄鳥的嘶吼如雷鳴。

終究是玄鳥清脆的鳳鳴敗下陣來,片刻後竟然口吐人言:“是金母派我來拜見吾皇的。有瑤池的口信需要當面與陛下說。”

牛餘德眼皮都沒抬的說:“那就等著!”

這說話的口氣像是有世代的恩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