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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天下一人金無怠

隱宮大人也不見尷尬,然後對敦煌君說道:“這位大前輩叫金無怠,如今從神州之外歸來。”

後者看了敦煌君一眼:“呦呵,現如今有這麼傑出的小輩,年紀不到一甲子,竟然可以修成先天一氣,了不起啊!”

敦煌君微微見禮,道了一句:“前輩謬讚了!”

金無怠白髮白鬚,此刻當敦煌君看去卻是鶴髮童顏,若不是滿頭白發和那半尺長的白鬚,敦煌君都幾乎會認為這是一位少年容貌。

可就在這時,卻是金無怠給手中倒了些茶水,然後對著臉慢慢搓揉了半響,然後走到院落中那個淨手的池子裡洗了一把面容,然後再進來卻是那半尺白鬚拿在了手中,原來是沾上去的。

而那白髮卻是在緩緩變黑,此刻對著敦煌君嘿嘿一笑:“金某人略懂女子梳妝的易容術,所以在外行走多是先前那副面容。”

單是這一手白髮復黑就已經說明這位修為之高了,何況還說從神州之外而歸來,這就更加讓敦煌君尊敬了。

能遠渡山海的前輩那可就真是大大的大前輩了。

對敦煌君來說,這位前輩簡直是老祖宗一般存在的大前輩了,只怕當年這位遠渡山海的去神州之外的時候,德昭老夫子這一輩人都未必降生了。

就是這位金無怠此刻卻是把德昭老夫子這雅廬裡的糕點拿過,直接動手抓了往嘴裡塞,像是餓了不知多少年一般。

像是看出了敦煌君和隱宮大人周不疑的疑問,這位老前輩邊吃邊說:“我在外這幾百年間就差沒有茹毛飲血了,可是遭了不少罪。”

隱宮大人此刻也知道這位老前輩有三大愛好,好美食、好美人、好劍術。

其中在這慕容世家能實現的便是那好美食,而眼前顯然敦煌君是不知道的,所以隱宮大人只好笑著說道:“慕容家的小子,讓你們家得月樓安排席口吧!我們邊吃邊說。”

這位金無怠倒是不客氣,直接端著一盤德昭老夫子雅廬的糕點,然後跟著敦煌君出發了。

剛剛安排家裡準備飯食的德昭老夫子這會也只好對幾位弟子說道:“準備幾壇家裡的素酒,送到得月樓去。”

隨即卻是當先為隱宮大人和這位金前輩帶路了。

只不過到了得月樓後,敦煌君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天下一吃客,這位金無怠前輩首先問隱宮大人今日這一頓誰請。

隱宮大人人老成精自然不說話,隨即那位金無怠又問德昭老夫子和敦煌君今日這頓誰請,最後自然是德昭老夫子笑著說:“自然是慕容世家請!”

後者又問了敦煌君一句:“能給吃飽!管夠?”

敦煌君畢竟還是年輕了,只好點頭:“前輩管夠的!”

於是乎,隱宮大人大呼上菜,然後這位好美食的吃客對上了慕容世家得月樓的酒菜,那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於是也不管其他人了,自己拿起碗筷便開始大吃特吃。

那是真的大吃特吃!

四冷四熱八道菜不過片刻便風捲殘雲一般吃掉了,然後德昭老夫子只得吩咐換過菜色再上八道菜,一連好幾個來回後,得月樓的廚子悄悄的上的前堂來,對著慕容老夫子小聲來了一句:“已經都上過一遍了!”

此刻那盛菜的鈞瓷盤已經堆疊成山了。

便是敦煌君也算是大開眼見了,而這位金無怠卻是忙著飯碗裡未吃完的雞肉片、涼拌筍絲、紫菜白魚湯掃蕩乾淨,然後對著隱宮大人身後的廚子說道:“便是重新再來一番也是可以的。”

不得已這位掌勺的大廚只好回了後廚招呼配菜的伙伕們辛苦了一番,只不過這一次心中有底,那位大肚食客既然是主家親自作陪,自然是貴客,所以這再來一番便是真的實打實的再來一番,以至於怕不夠吃,這位掌勺大師傅還偷偷增加了一點菜量。

好處就是得到了那位金無怠一句:“這等菜色還有這等分量果然是誠信生意回頭客光顧!”

看到這裡,德昭老夫子和敦煌君哪裡還不明白是自家掌勺增加了分量。生怕自家敦煌君與德昭老夫子和那位隱宮大人上不到筷子。

只不過千算萬算還是沒想到便是這樣增加了分量,自家兩位與那位隱宮大人依舊沒動刀筷子。四個人一桌此刻已經變成了敦煌君和德昭老夫子吩咐上菜從旁觀望,那位隱宮大人時不時幫著把素酒端到桌子邊讓這位金大爺自斟自飲。

可都這樣忙活了,這位金無怠前輩依舊還是讓敦煌君別開生面了。因為這位金大爺把隱宮大人當做陪酒的小廝一般邊吃邊聊,上至天文,下達地理,北至大漠,南到南海,珍奇異獸,古玩奇珍皆是信手拈來一般。

敦煌君自己暗籌也算的博文,但是還真是被這位金大爺老前輩的那些奇聞異事迷住了,開了見識。

一連上了三番,這位金無怠才算吃好了,以至於就算是素養規矩極為靠譜的得月樓今日也算是別開生面了失禮了一回,一些食客和跑腿小廝皆是遠遠地圍觀。

不得已未免場面太過難看,德昭老夫子只好擺了擺手示意大家散去,可就在這時候這位眾人心中大大前輩,實際上青年面容的金無怠笑嘻嘻的:“讓他們看吧!大概是沒見過餓死鬼投胎前要飽餐一頓的樣子。”

周圍的人見這位如此灑脫,倒是覺得是個妙人,都樂的旁觀。

這時候這位金無怠對著德昭老夫子努努嘴:“還請慕容世家把賬結了!”

自然不勞德昭老夫子親自動手,敦煌君只好給那送上賬單的跑腿店小二把賬給勾了。

此刻的金無怠樂的開懷,然後大聲說道:“你小子倒是大方,看在你請了我一頓的份上我就不降妖除魔了!”

隨即在隱宮大人和德昭夫子有些詫異的眼神中,金無怠卻是對著周圍的人揮揮手:“今天這頓已經有人請了,你們要請客也得下次了。”

隱宮大人只好示意小二驅散了眾人回自己位置吃飯去。

各位看官也知道這是這位大肚青年定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至少也得是修為高深的仙門眾人,不然何以吃得下那麼多。

等眾人散去,金無怠卻是笑呵呵的對著隱宮大人還有德昭老夫子笑道:“這小子身俱四家功法,在此之前我只見過衣擎天一人大道匯通三教一宗的功法,這位小敦煌雖差的不少,但是年輕一輩也幾乎無敵手了。身為世家子弟從那裡修的魔宗功法,不疑你說我是不是該降妖除魔!”

隱宮大人本名周不疑,在皇宮大內卻是化名多多,只不過便是世家家主都得尊稱一句隱宮大人,而這位辦的事也是見不得光的。

此刻隱宮大人稍微拱手,對著這位面如璞玉的前輩說道:“慕容鳳皇乃是我正教新一代中的第一高手,能匯通三教一宗皆是機緣巧合,眾家有口皆碑的澤世明珠,光是北境殺妖就已經是偌大的功德了,前輩就不要說笑!”

敦煌君中途插嘴道:“我不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不自謙頂多算的前三。離姬太我還差的甚遠,便是那位姬家修天道的後輩,只怕如今我也不是對手了。”

隱宮大人擺擺手,阻止了敦煌君繼續說下去,反而是自己開口說道:“魔宗功法,其實我也修行過,便是你眼前這位金前輩當年隨手默給我的,剛剛是在與鳳皇你說笑。”

敦煌君微微漏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可是就在此刻金無怠卻是微微嘆息道:“想當年衣擎天也是個人物,我原本想單劍滅魔宗,卻是被衣擎天一手袖裡乾坤差點卷走了渭城,不得已只好與他約定在敦煌以北萬里黃沙決鬥一場,最後輸他半招。江湖風雲詭計萬端,生死恩怨變幻莫測。只是可惜我已經百年未回來了,約莫這次卻是要去給那位老友上一杯酒的。”

端起了一杯酒,隨即聞了一聞又放下,爾後嘆息道:“說不得,還得欺負一下後輩,與如今的那位魔道之主請教請教,他的修為又是否比的過衣擎天,我也為那些死在他劍下之人討個公道。”

“聽說他自幼與你相識,自稱桃花仙人,不知道有仙人的幾分本事!”

原來這位趕回來的金無怠是為了光明教主而來。

敦煌君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便是德昭老夫子也有點蒙了,這位前輩是八百年前魔君衣擎天的故友,這一位的年紀那是相當之大,能跨州遠遊的高人,而且是似乎不懼天地禁制。

金無怠笑一笑:“不疑,你敲山吸髓一般吸取龍氣,為何護不住昔日繁華的長安。我聽說那一戰,被那位如今的光明聖尊殺傷了數萬修士,那個天地劍陣如何佈置出來的你弄清楚了沒有。”

隱宮大人面色尷尬,突然想到這是在得月樓中,還有不少凡俗之人在酒樓內,忽而想發動一個小天地禁制,卻發現一動也動不了,對面那位天下一人的老前輩不知何時早早地就把自己等人帶入了一個小天地之中,此刻與得月樓那吃飯的雅座別無二致,便是那剛剛吃完還留下的殘湯剩水都還掛在盤子上。隱宮大人再看敦煌君和德昭老夫子,便知道二位和自己一樣,幾乎不能動彈。

於是隱宮大人只好說道:“前輩若是見責晚輩守護不利,直接降罪就是了,此事周不疑沒有臉面辯駁,當初那位少年宗師的確是一劍壓正教。”

就在此刻,卻是敦煌君胸前綻放一點金色光芒的靈氣,剎那之間卻是通透了全身,下一刻敦煌君卻是自己恢復了活動的能力,便是那位金無怠也忍不住“咦,有點意思!”

原來這是敦煌君以參同契的道家功法運起了一招萬物回春,便是在這隱宮大人都沒法動彈的小天地內恢復了基本的行動能力。

便是如此,那萬物回春的範圍漸漸擴大,盡然又沁潤到德昭老夫子身上,後者眼看就要恢復了活動能力,隱宮大人也突然之間發現自己能搖頭了。

其實隱宮大人知道這個天地的主人金無怠沒有惡意,只是玩笑見獵心喜,但是讓隱宮大人沒想到的是敦煌君竟然有本事憑藉自己恢復活動。

金無怠也未繼續加大壓力,倒是任由敦煌君以萬物回春之法解開了三人的禁錮,只是依舊脫不開這個小天地出去。

這一局的試探,敦煌君遠超這位的預估了。

敦煌君面色恭敬的回話道:“前輩玩笑了,若是生死相搏,此刻晚輩三人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了。”

這話有些失禮,似乎又有些怨氣,還有些孩子氣。

金無

怠不已為逆,反而笑一笑道:“若是你全力而出,大概十招之內我取不下你的性命,不過也就再多十招的樣子。”

敦煌君本就自傲,此刻卻是忍不住犟嘴了一句:“我若有前輩的年紀,估計三招足矣!”

金無怠難得一笑:“好好好,三招就三招,現在的年輕人真的了不起!”

隨即卻是完全放開這天地禁止對三人行為上壓制,此刻卻是見得敦煌君一伸手,忘幾入道入手。

金無怠微微笑道:“好兵刃!好俊的劍刃!”

隨即敦煌君卻是一劍橫掃勢大力沉,金無怠身影輕挪,生出二指夾住了劍鋒。又贊了一句:“好俊的劍式!修為也不錯,你口中能勝得過你的那兩位,我一定找機會去見一見。”

劍鋒被人家二指夾住,這對敦煌君來說算的平生僅有的事,自從他得道這忘幾入道劍,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以高深修為二指夾住這劍。

且不說劍上劍氣鋒利,便是這劍本身的鋒利也是天下有數的尚品靈劍。整個慕容世家除去敦煌君沒拿出來的那一柄湛然留機劍,便只有小隨遇的那一柄太曦雲曌可以媲美了,便是德昭老夫子的賢哉回也都差那麼一籌,便是差在劍的樣式上。

心頭有所靈光,敦煌君一聲:“道機,起劍!”

憑空生出一柄劍入的左手,正是湛然留機,隨即敦煌君卻是左手一式豎劈罩著眼前這位修為太高不講究的前輩肩頭而去。

後者自然是轉瞬間明了,不得已只得撒開夾住忘幾入道的手指,隨即周身劍氣凝聚,竟然是憑空像是生出了一柄劍,直衝雲霄。

便是湛然留機一劍劈在那劍氣凝聚的劍身上也震的敦煌君左手微微發麻。

金無怠微微皺眉:“好小子,怎麼和魔宗衣擎天一個路數,兩柄可以入道的兵刃,你是打劫了那位鑄劍宗師嘛?”

敦煌君此刻震撼於這位金無怠的劍道境界,因為後者剛剛此刻以劍意凝聚的劍身說明後者已經步入天劍境,比之敦煌君劍通心明更勝一籌。

德昭老夫子也是喃喃自語,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前輩,這便是天劍之境,天劍一出萬劍臣服。”

此刻金無怠微微頷首點頭,卻是笑道:“沒想到小輩的劍術也達到劍通心明的之境,劍分道與術,小輩竟然舍卻大好劍道不要,翩翩去走那險絕的劍術,如此資質白瞎了。”

敦煌君剛剛受那一劍反震之力心中堵得慌,此刻剛剛回過一口氣來:“道機雙劍乃是友人相贈,前輩就不要辱沒我慕容世家的門楣了。”

金無怠與慕容氏有些淵源,此刻卻是被敦煌君一句堵在喉嚨裡好不痛快:“你這小王八蛋才多大年紀,竟然教訓起我來了,慕容正德那小和尚的後人怎麼生的這般古板,無趣無趣實在無趣。”

敦煌君正要還口,卻是德昭老夫子快步前來一把捂住敦煌君的嘴,然後試探著問了一句:“天劍一出萬劍臣服,前輩是不是慕容世家立家先祖口中的那個人!”

似乎是猶豫不定,下一刻卻是把心一橫:“天劍武冠慕容情是否就是前輩!”

此話一出,金無怠十分無趣,只好一屁股坐下指著德昭老夫子極其無語道:“一個比一個無趣。”

隨即卻是一揮手,場中桌上出現了一柄巨劍,約莫半人高下,看著似乎是一個木柄,有兩掌並列的寬度,通體用佈滿錦繡符篆的白綾包裹。

便是看那白綾,敦煌君覺得似乎是繡滿了符篆的縛龍索,簡直看著和當初魔君那一襲白綾一模一樣。

金無怠笑眯眯的對著敦煌君說道:“我這劍也是一位友人相送,你看看如何!”

德昭老夫子在鬆開敦煌君時候小聲說到了一句:“這位前輩於我慕容世家大有關係,不得造次!”

敦煌君只好收了道機雙劍,此刻誠然找了一凳子坐下。

金無怠又伸手指了指桌上那劍然後說道:“臭小子,罵你一句小王八蛋你還不滿意了,就是慕容正德被我罵小王八蛋也是高興的不得了。讓你看劍你就看!”

德昭老夫子又小聲嘀咕了一句:“鳳皇,老祖宗前輩讓你看見你就看,此乃天大的緣分!”

敦煌君心中一時無所適從,因為那位慕容正德正是慕容世家第二代家主,也就是當初那位慕容僧抱養的小孩,難不成眼前這位,看著也不像曾經是僧人。

就在此刻金無怠開口了:“好小子,你別亂猜啊,別給我拉低了輩分,慕容正德好小的時候是我抱在手裡長大的,他的叫我一句爺爺!”

這話一出,便是隱宮大人心中好笑,德昭老夫子無奈的搖搖頭,敦煌君差點一口老血堵在了喉頭。

金無怠極其無聊,用手推了推桌子上那柄巨大木劍,似乎嘚瑟一般:“臭小子,快看快看,比之你那雙劍如何?”

敦煌君又被德昭老夫子催促了一句:“讓你看你就快看!”

不得已,敦煌君只好伸手從桌上解開那繡滿符篆的白綾,只是剛剛見到那木劍的四寸劍身,便覺得劍氣嫣然,似乎是不出世的神兵一般。

此刻金無怠笑呵呵的說道:“便是道門傳說之中那柄桃符之劍見到此劍也不過是平分秋色。此刻便是你雙劍同出,我這劍也擋得住。”

言下之意的那種淡淡的矯情嘚瑟之意溢於言表。

敦煌君極其無語,這性子平素裡克己也就罷了,今天遇到這位不是血親的老祖宗也是極其無奈了,便是敦煌君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慕容世家那位家族史上傳說之中立家先祖的護道人還活在世上。

金無怠似乎看出敦煌君不好說話的意思,此刻不停的撩撥:“小鳳皇,你說說我這劍如何。”

德昭老夫子也是有點無所適從,只好說了一句:“鳳皇,快回前輩的話!”

敦煌君再次不得不違拗內心開口:“前輩這柄木劍堪稱神兵利刃,若是真能比的上道門桃符之劍,那便是......”

說道一半便住口了,這一下卻是惹得金無怠好奇心大起,隨即伸長脖子等著一般。

敦煌君似乎正襟危坐,也不再開口。

終究是金無怠等不得了,對著德昭老夫子說道:“在我面前不要講你慕容世家那些規矩,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德昭老夫子不得已只好捫心對著敦煌君說道:“都算自己人,鳳皇你有話就說就是了。”

金無怠包括隱宮大人都是眼巴巴的等著的。

敦煌君只好搖搖頭道:“那便是活得久的老怪物法寶都是比較多的,還又多又好!壓箱底的棺材本總是不錯的。”

這話說的算是極其不講究了。

德昭老夫子都要懷疑自家鳳皇是不是被某人附體,實在是這說話的口氣如出一轍。

隱宮大人也是萬萬沒想到這位則是明珠會憋出這麼一句來。

金無怠聞言一愣,過了片刻反應過來,時而哈哈大笑:“長江後浪推前浪,這算是自己養的小王八蛋!不能打不能打!”

隨即又點頭道:“你說得對,像我這樣鎮守神州八百年的老怪物有幾件棺材本不奇怪。”

說完後卻是一收桌上木劍揹負在身後,然後笑吟吟開口道:“我要去看天道碑了,你們慢慢聊!此刻得遇故人之後,實在是老懷安慰。小王八蛋下次遇到我可以教你幾招。”

隨即小天地之中人影消散,像是沒有來過一般,片刻後空中落下一張正在燃燒的傳送符。

敦煌君等人四下看去,反覆眼前那位吃了三番菜的金無怠沒有來過一般。

若不是那殘留的傳送符和堆成山的鈞瓷盤,便是敦煌君也只會以為自己是在夢境之中,而一切便是真的存在過。

隱宮大人微微好笑,他早就知道那位金無怠與慕容世家的淵源,如不是剛剛德昭老夫子叫破那人身份,起碼那位的玩樂之心還會繼續。

隱宮大人只好對著敦煌君和德昭老夫子安慰道:“這位的確算的上是你家老祖宗一般的人物了,只不過如今他化名金無怠,你們以後要是遇到了就裝作不認識天劍武冠慕容情這個人,他有他的責任。”

隱宮大人與前朝皇室做主天下的時候便是隱宮大人了,輩分大致與慕容世家那位立家先祖慕容和尚平輩,只不過慕容世家僑居江南五世有餘,然而慕容世家能橫空出世成為五大世家少不得這位隱宮大人的照拂。

敦煌君也知曉這位隱宮大人都要禮敬的前輩自然真的是前輩,說是老怪物一點也不過分。

本來隱宮大人此次前來便是未免這位金無怠大前輩找錯了慕容世家,才拜訪參合山莊的,如今事大致了了,隱宮大人對敦煌君說道:“那位金前輩此次是要去看看天道碑,然後會一會光明聖尊或者是那位魔君。先前說的天魔境之事只是我的推測,若是有機會我找得到其他資訊在於你說,你需要留意光明頂的那一位。實在是他現在的狀況關係太大。”

敦煌君自然有一些疑問需要這位隱宮大人解惑,天道碑等等,這位遠遊的老祖一般的人物為何會回來。

自然隱宮大人跟著回參合山莊後由得後生慢慢詢問。

牛餘德陪著慕容子明好不容易進了陽關,此刻一路向北而行,跟著商隊坐在馬車上。

長時間御劍就算牛餘德受得了,才入元嬰境的慕容子明本人也受不了。

就算是名師出高徒,可是功力修行這些是需要實打實的時間沉澱的。

慕容子明最近除了穩定境界,其餘時間都按部就班的每天練功兩次,早上一個時辰,夜間半個時辰。

其餘時間都在商隊的車架裡開始學著處理魔宗事物了,最近已經有不少魔宗的卷宗被陰天子安排人送給這位魔宗首徒處置。

而陰天子最多是在處置的不太恰當的時候才硃筆批紅註釋一下。

任由魔宗地下有諸多人不滿意這位出身正教的魔宗首徒,但是還不得不承認這位首徒的確是現在年輕這一輩的佼佼者,未及冠的元嬰修行者,放到哪裡都是香餑餑。

自然想打劫這個香餑餑的不是沒有,比如一出光明頂萬里之地後慕容子明已經受到三波刺殺了,還都是魔宗之人下的手。

不過牛餘德沒出手,因為慕容子明的確需要鍛鍊身手的。

旁觀了一場廝殺的金無怠遠遠地在一處密林暗自笑道:“如今倒是堂堂魔教出了人才,這

等年輕的元嬰境,雖是初入,但也算得上是奇才了。我且無試他一試。”

隨即開始熟練的給自己沾鬍鬚,又找出一身十分邋遢的乞丐都看不上的破布衣。

似乎是忘記了就在先前在天道碑上看到的神州第一高手是一個陌生的名字;軒轅長歌。

若不是知道軒轅擎天八百年前遭天誅而死,金無怠都會以為是軒轅重出了。

八百年來無敵手,軒轅重出衣擎天。

這句話便是從金無怠嘴裡傳出來的,只有和衣擎天比過劍的這位天劍才知道那位的本事,天魔境的衣擎天最後死於九重雷罰之下,灰飛煙滅。

所以金無怠最近的目的是要去找那位軒轅長歌看一看,而已經查了數日,現在已經知曉這一位軒轅長歌便是自己原本就要找的那位姬家神龍光明教主另外的名字,而這個軒轅之名則是魔道之主歷代所用。

似乎這位金無怠早就打定主意,若是這位不知多少代的後輩年輕人行將踏錯,自己大不了再來一次單劍滅魔宗,一人一劍殺上光明頂。自己不信這一代的魔道之主還有衣擎天那等通天徹地的本事。

就在剛剛看到那位魔宗首徒赤子之心,所以便是金無怠也決定看一看如今能與正教平分天下的魔道有多少底蘊。

於是一個乞丐在一座吊橋橋頭酣睡,橫躺橋頭。

而那橋乃是車隊的必經之路。

數日之後莫名其妙被一個乞丐打的滿頭包的慕容子明簡直無語,自己已經好生請那位乞丐讓路了,給了銀子送了酒水。可沒成想自己複姓慕容便是捱打的理由,而那躲不開的彈腦門簡直是彈的自己滿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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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沒處說理去,便是自己依仗的牛餘德似乎充耳不聞,目不能視沒看見一般。慕容子明使出了渾身解數,便是把明氣武典運轉到了極致,也只是勉強避過了兩下。倒是那乞丐有些驚異一般,最後變本加厲旱菸袋代替了彈腦門。

風度翩翩的魔宗首徒慕容公子差點被打成了豬頭。

慕容子明不知道的是牛餘德被禁錮在車廂裡,心間傳來了一句:“你這修成人形的孽障,要是敢阻擋,我就把你扒皮挫骨!”

倒不是牛餘德慫了,而是真的沒法衝開那個小天地的禁制。

遠遠地瞧見了渭城官道,牛餘德和慕容子明大松一口。總算那個乞丐沒有繼續跟來了,因為這位乞丐一連半月,每次都是隔開三天出現,都是慕容子明額頭的包剛好消腫,這位就出現。捱打的理由就是那麼簡單,似乎魔宗首徒姓慕容便是原罪。

牛餘德和慕容子明也不是沒想換條道,只是每次這位乞丐都可以準確的找到自己。是以最後為了養傷舒服點,慕容子明和牛餘德還是跟這原本包下的商隊。

牛餘德也是無奈了,這算是魔宗首徒初次出山便遇到一個難纏鬼,而這修為禁錮自己如同兒戲。若不是對方只存戲謔之意,牛餘德倒是有拼命的心但是沒拼命地本事,堂堂貨真價實的陸地神仙,越了五境的道家人德大仙人,竟然毫無辦法。

牛餘德的合道算的是玄之又玄,竟然合道入了道門人德一脈的關隘,其實乃是可喜可賀的事,至少說明這位這一世的修行被天道認可,只是遇到了一位不講理的存在。

牛餘德的雷符其實已經是入的神仙中去的品級,此刻給魔宗首徒擦好了滿頭包的上藥,又不得不給慕容子明講解儒家心學,這算得上是牛餘德勉強能安慰慕容子明的了,因為原本是需要後者自己看書體會的。此刻正在講到那位陽明先生“心外無物”的境界,談起那合道之大簡直是牛餘德都羨慕不已。

就因為那一位立心天地,立命生民,創絕學萬里,成太平乾坤。

當真是了不起。

可就算是這樣,卻是車頂傳來一聲嗤笑:“這個世道這是怎麼了,竟然是你這堪當私塾先生的憊懶貨給魔崽子將大道赤誠。”

等牛餘德和慕容子明嚇得以為那乞丐再次半夜襲來的時候,卻是見得車頂上一白衣青年身背碩大一柄劍面如璞玉站著。

慕容子明知曉大概最近打的自己滿頭包的就是眼前這位,那乞丐多半是這位以秘法裝扮的,因為連牛餘德也沒看出不妥。

此刻慕容子明微微拱手禮敬道:“前輩為何一路上一直找我的麻煩,晚輩自問沒有得罪前輩的地方。”

金無怠聽到這句簡直怒火中燒:“我是你祖宗,你個魔崽子,你祖宗想打你便打你。”

隨即身形一閃便一巴掌又落在了慕容子明臉上,五指清晰。

可牽著那白衣身影幾乎有一個剎那回到了車頂。

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慕容子明此次卻是被辱的不輕,運轉靈氣,以身化氣,跟著上了車頂卻是一柄金光閃耀琥珀色的大刀一刀闢出,只不過還是忍不住大喝一聲:“吃我一刀!”

只不過依舊是被一隻手直接捏住了刀鋒,停在了身前一尺之外。

隨即一個金無怠爽朗的笑聲:“不愧是魔宗首徒,年輕一輩你算的第一個進的我身前三尺的。魔崽子,你記得不要作惡事,不然你祖宗會回來殺人的。”

只不過等道最後一字傳入慕容子明耳中的時候,那一襲白衣在夜幕下已經極遠了。

慕容子明剛剛已經駭出一身冷汗了,自己可是壯著膽子反擊出手的。

只不顧那位找茬不斷的前輩竟然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慕容子明下的車來:“這前輩修為極高,如此戲弄我們,看著輕功不怎麼樣!”

牛餘德漏出驚駭的表情說道:“他並沒有施展身法,就只是簡單的躍起踏步而走,而落點不留痕跡,比之踏雪無痕,這等境界已經不可常理推斷了。”

極遠之處的那個白點一般的身形又給牛餘德傳來一句心語:“你倒是有點見識,想必你那位主人更加不凡了,我去會他一會。”

牛餘德從沒有見過如此高深莫測的人,牛餘德感受的到這一位就是活生生的人,並不是練氣仙人,就只是人。

他有一個猜測,那是否就是傳說之中的天人,傳聞之中無垢之體。便是陸地神仙也要追求的陸地大天人境界,堪比天上金仙的存在。

只不過好在那一位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高手總算是放過了自己一行。

慕容子明不得不承認原來君塵緣告誡過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不服高手就得死!這次自己實打實被那位自稱是自己祖宗的大高手打的沒脾氣了,還好對方並不是奔著自己性命來的,好像只是就為了戲虐一番。

慕容子明和牛餘德兩人早已和那奎牛分開了。

慕容子明發現似乎是那頭膘肥體壯的大黑牛自己走的,自己問牛餘德的時候後者支支吾吾說了半響,約莫是說那頭牛自己走丟了,可是子明內心還是有些不信的。

慕容子明此行是要去東海流波山,那裡有魔道的一座秘密洞天,算是一座行宮。子明需要在此處的書庫認真瞭解魔道諸宗的過往密卷,然後處置一些關乎暮光之城的運作事物,來往傳信自然只有那位聖座陰天子知道。

月夜,光明頂。

光明頂上那隱藏於雲端的天闕散發的波動越來越小。

便是天上那一日一月聖器定住的妖皇之影莫大的氣運也沒有往日裡那等躁動了。

此刻那一襲紅僧衣的招提小僧長髮在月下隱約反光。

可就算是在這桃山,也依稀只有一人獨行。

此刻的桃山景色如宜紫氣蔓延,冥冥之中有一種大道氣運;若說是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都是不為過的,只是缺少人的影子,便是個修行人都沒有。

招提小僧今日沒戴那黃色的僧帽,卻是有一枚玄鐵髮簪約束這及腰長髮。此刻看著遠處那光明頂,還有那聖器華化作的一日一月微微搖頭似乎是自言自語:“還真是寒潭渡鶴影,冷月葬花魂。”

隨即一揮衣袖,地上一大片掉落的花瓣被袖風捲做一團還真就落在一有坑的桃樹邊。

似乎是想了想隱約覺得不妥,然後又一伸手化現了一把用來翻土用的鐵鏟,其上彩光熠熠。

也就是一點一滴慢慢的埋葬那些花瓣。

便是這時,身後出現一位訪客,來者面帶微笑道:“你小小年紀便如此深的心思,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看待你這位鄰居了。”

招提小僧對著來人微微頷首:“不知是瑤池聖母駕臨,實在是有失遠迎。讓您見笑了。”

已經是第二次降臨桃山的瑤池金母隔著面紗微微搖頭:“道友,我與你前身皆是舊識,你不用如此客氣。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何還不放開不歸鳥影,讓中土分潤妖族殘存氣運。不然也不至於如今如此被動,被三教針對。”

招提小僧微微搖頭:“閱盡天涯離別苦,不到歸來,零落花如訴。花底想看無一語,綠窗天與人俱莫。得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瑤池金母又問:“那你待如何?”

招提小僧再次揮灑衣袖,又是捲起一大片散落的桃花,隨即把那靠樹的鐵鏟拿起漸忽熟練的翻土,思略片刻後又說道:“知向天地藉此身,營營已是世間人。安魂還得學修道,玉拂蕩去心上塵。”

瑤池金母微微搖頭,像是思慮很久早知道會有如此一說,沉吟片刻以後才說道:“那個遁去的一便是太一,你我都知曉,如今天人二分,何不順之以善,逆之以靜。如是人生,歲月安好。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從此東皇太一與你便是兩個獨立而又統一的個體,若東皇沒有身體,便不能抓到那個遁去的一,而你甲子間又不能成道,如是造成大劫便是蒼生受難了!”

招提小僧放下手中葬花的鐵� ��,隨後卻是笑答一句:“知天命,安人事,所言皆順天意。不平事,尊己心。逆大勢挽天傾。身死無悔矣!”

便是從遠古洪荒活到現在的瑤池金母也一時無話,沉靜半響心中念動,知曉有一人正在登臨桃山,感受到那沖天殺意,忍不住笑道:“你的麻煩事來了!”

招提小僧無奈道:“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

帶著一團雲氣,這位瑤池金母化作一團彩虹而去,遙遙落定西昆侖瑤池聖景而去。

就在這時聽到一聲傲然詩號:“千年等一劍,一劍壓千年!金無怠拜山而來,小輩還請現身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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