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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東海生波

生老病死人之常態。

慕容世家逝去一位家老本不算什麼大事。

可是眼下這一位過世的是魔宗首徒唯一的嫡親長輩。

慕容世家管事的家老和家主商量再三最後還是給魔道聖座傳了一封書信。

其中也只是簡單的寫了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以及最後安葬的結果。

只不過聖座陰天子不敢大意,還是依舊傳信給了東海流波山。

慕容子明上次回慕容世家的時候其實已經知曉那位生性倔強的爺爺命不久矣,畢竟已經是元嬰境大修士了,離那陸地仙人在常人看來也是不遠的,似乎魔宗首徒註定能入得五境一般。

其實那位慕容老爺子見了慕容子明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後者奉送了一瓶丹藥他也接下了,但是就是沒有吃。

其實那丹藥對他來說作用不大,頂多也就延壽一年半載。

但是臨了能見上一面還是依舊很歡喜的,之所以慕容子明那麼快離開慕容世家,也是這位恪守正魔之別的老爺子催促的,原本慕容子明還是想見一見慕容子樂的,知曉被敦煌君親自接去開蒙也是為他高興的。

接到那弔唁死信並沒有太多的憂傷,上次其實多少已經知曉了。

只是停了半日修行,與那麒麟獸化作的拂秣獅子狗看了東海半日便恢復修行,反而加倍努力。

慕容子明在東海流波山的秘境修行,正是為了融匯那十數部秘技。

就修行來說,這一位魔宗首徒已經算的一日千里,人算聰明悟性足夠,經脈經過廢而再造,反而更加堅韌,比之常人更加寬厚,所以經脈之中能儲存的靈氣就更多了,所以他才覺得似乎自己努力數分了還精進不大。

其實在牛餘德看來,這小子已經算的人間極品精進神速了。

只不過剛剛消停幾日,便見得一道劍光衝著流波山而來。

等牛餘德陪著慕容子明追著那道劍光追到的時候,看到一柄熟悉的白玉劍,上有銘文君子。

揚州名江都又稱為廣陵,有名曲廣陵散傳播與世。

據說更早些時候,或者說是上一個王朝的時候,廣陵有大潮,雄渾壯觀。

只不過近幾代一直有地方豪門為了民生功績以神通術法煮水造陸,這廣陵潮便漸漸的不見只存在傳說之中了。

離這廣陵數百裡有一座漁村,這正是如今海疆的邊緣之地。

一位白衣青年身背巨大木劍,腰帶上左右掛滿四個全副武裝的乾坤袋,裡面名劍藏有數柄之多,更有封印秘技的符文卷軸。

此刻金無怠亦是感受到了那一份約戰的劍意。

按照常理姑蘇城是看不到這一道劍意的,但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小隨遇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敦煌君也在那道劍光過天幕之時察覺到了,於是也沒顧得上德昭老夫子最近不要出門的訓示。

反倒是一把拉上小隨遇御劍追著那道劍光去了東海。

只時遠遠地看到那流波山,同時看到了那一身白衣飄飄仙人氣度的金無怠御空而來。

此刻慕容子明被牛餘德帶著也遠遠地感受到了敦煌君的劍意。

其後還追著一道賢哉回也的劍意。

這一下慕容子明本人和牛餘德都是不太好打招呼。

反而是小隨遇主動以靈蝶傳了一份安慰子明的口信。

金無怠周身劍意大漲,戰意濃郁。

就在此刻,突然聽得一聲龍吟一般的獸吼。

原本慕容子明抱在手中的拂秣獅子狗化身流光直衝流波山。

片刻後山中傳來一聲脆響,有若驚雷開天。

一襲紅衣,桃花面具,足下早已換了一雙木屐。

此刻原本背上的驚雷琴早已不見,一雙手藏在大袖之中。

看著這邊熟悉的眾人竟然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就在此刻德昭老夫子恍然落地。

此刻金無怠天劍劍意籠罩四野。

片刻後誠然問道:“小輩,你就這麼看不起我,都不帶兵刃的。”

紅衣面具下的人微微搖頭,反而鄭重說道:“天劍一出萬劍臣服,前輩劍境與我半斤八兩, 我要取勝便只能另闢他途。前輩請,大淵一戰!”

隨即首先轉身飛逝而去,足下點波,幾個瞬間消失在了茫茫海上。

金無怠正是劍意高漲,隨即竟然也是一頓足朝著天際而去。

敦煌君準備再次御劍,卻是極遠之處傳來一句:“諸位還請留在原地吧!”

下一刻卻是東海之上碧波滾滾疊加形成滔天海浪。

金無怠看到這一幕亦是搖頭,原來這便開始了。

隨即伸出二指,凝神片刻,以天劍這天字的第一筆為開始,凝聚一道劍鋒橫手一劃。

一聲絲帛破裂之聲,滾滾海浪上橫向出現了一道縫隙。

下一個瞬間卻是那白衣的金無怠消失在海浪之中。

極大的海浪把劍意消散了,敦煌君等人已經無法尋去那去大淵的路徑了。

原本敦煌君去過大淵,可是如今人為刻意製造的海浪,和金無怠那滔天劍意雜亂的海上是無法尋路的。

這一戰無法觀看了。

可是就在這一刻,東海之上出現一尊恢弘法相,正是一尊不動尊。

隨即一柄縱橫天劍出現,一劍斬下。

那不動尊竟然雙手合十牢牢接住了這一斬之威。

可是那法相之中不見人,那天劍之中亦不見人影。

數聲脆裂之聲,法相破裂,竟然是以海水凝聚的。

那天劍亦是脆裂數聲,同樣的是一海水凝聚。

隨即周圍靈壓降下,周圍一片海水被壓得四處盪漾。

敦煌君微微皺眉:“這一次算是沒有半點跡象了。”

這一次是真的無法觀看了,原本敦煌君都打算以劍意尋跡,此刻那炸裂數次的海水哪裡還能尋到白衣與紅衣的蹤跡。

東海大淵的邊緣,兩座孤高的巨石上,一襲白衣金無怠靜立,君塵緣一襲紅衣映紅若血。

此刻手中一柄摺扇揮手而出,竟然是濃郁的劍氣。

金無怠亦是直接,手中出現一副卷軸,其上有密文咒印,隨即以劍氣劃破手指,點在卷軸之上,只見得封印解開,其上出現七具棺槨。

隨即一個一個巨大符文密佈,緩緩的一具棺槨緩緩化出,其上有一個巨大的彩繪神像,一位仙人落居海眼之上,半身手持一柄仙劍。

下一個瞬間一連出現四副棺槨。

而第一幅棺槨之上那巨大彩繪神像竟然由虛化實,緩緩一尊古老的神祇軀殼被喚醒,一手持上那仙劍。

見得此,君塵緣不敢繼續讓眼前這位召喚完畢,只怕剩下的俱是被斬殺過的神祇。

君塵緣手中撫定摺扇,在扇面上一抹,一個禁紋出現,隨即周遭靈氣被禁止,終究是趕上了第五副棺槨並未化出,剩下的兩道棺槨連帶那召喚咒文也失去了靈氣支撐。

隨即化作一個漩渦緩緩消散。

君塵緣一撫額頭:“前輩這是把我當打手了,真是人老雞賊!”

金無怠一身白衣,皮笑肉不笑:“你這張嘴就該被打,不知尊老嘛!”

隨即棺槨消散,棺槨之中果然是四尊神祇,只不過不是這中土神州的。

其中兩尊山獸妖神,一尊海中神祇,還有一尊蛟龍,此刻正環繞在金無怠站立的那巨石之上。

那持有仙劍的便是那海中神祇,當初似乎是被人攔腰斬斷,而神性衰敗的並不嚴重,此刻吸收海水形成巨大法相,此刻手中那仙劍已經有了靈氣環繞。

一聲虎嘯,一聲如羊似嬰兒的哭聲。

兩尊山獸妖神殘靈亦化現而出,一吊睛白額大虎,身有雙翅。一者如羊有四角,而前腿上生雙眼,那嬰兒哭聲的就是祂。

金無怠此刻手中再現一副卷軸,隨即把這卷軸滴上指尖血跡,隨即把那卷軸壓金那海中神祇的背心之上。

金色神輝流動,這一尊殘靈神祇活了過來,只不過是被人以傀儡秘術駕馭的。

君塵緣並不著急動手,反而笑眯眯的問道:“前輩,你這把我當打手,就不怕我打不過被他們殺了吃了。”

金無怠面帶一絲嘲諷:“如此最好,兩害相鬥,死那個我都沒意見。”

隨即手中不停,繼續拿出卷軸,分別給那吊睛白額雙翅大虎和那四角怪羊分別裝上。

便是那環繞的蛟龍此刻吸取海中靈氣,緩緩恢復了一絲神性一般。此刻竟然是悲慼的嚎哭數聲,看樣子是殘靈並未滅絕。

君塵緣一揮衣袖,其中飛出數枚金針。

這些金針都是原本都是普通的繡花針,只不過後來在桃花塢無事的時候被篆刻上了銘文,這銘文也簡單就只四字:太上敕令。

如今可算是極其何時,用來對付這等傀儡之軀的殘靈。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如此等等等,數枚金針是那海中神祇避不過的,自然中了數針後,那靈性盡失,隨即如一頭朽木一般,照著大淵海中沉去。

見到這麼快便解決了一尊,金無怠也是笑道:“看樣子你小子所學頗豐,大開我老人家的眼界。”

隨即努努嘴也不催促,那兩尊山獸神竟然踏波殺了過來。

紅影飄飛,君塵緣身若鬼魅,出手如電。

這一次又有不同,兩尊山獸神中針瞬間,那巨大棺槨再次出現,上面密佈咒文,隨即封禁了一般,帶著兩具神祇軀殼緩緩沉下大淵。

只是等著君塵緣的是那憑空生出巨大符文,又緩緩出現的一具具裝有神祇骸骨的棺木。

君塵緣看著微微苦笑,這真是把自己當做打手了。

敦煌君和德昭老夫子諸人都等在東海之濱的小漁村。

最近東海的浪潮已經往復出現奔湧,已經過去了數日。

便是又來了十數位家族聚居之地靠近海濱的玄門之主。

只不過來的多數都是與敦煌君平輩的。

就一般的修士來說,不能逾越元嬰那一道天塹,哪怕是金丹巔峰之境到了一甲子後也是知天命的年紀,各家長輩都極少出來走動了。

中流砥柱一般出來行走管理家主的都是敦煌君一輩的人物。

敦煌君在世家子弟之間原本有一個“監斬官”的綽號,原本私下取的,後來也不知曉是誰竟然叫了出來。敦煌君自然一開始是摸頭不知腦,後來似乎也未否認。

原來那位還是執劍上卿的魔教之主每次懲處世家仙門的時候,都有擔心的敦煌君作陪,久而久之這監斬官也就有那麼點意思了。

其實這位持正不阿的敦煌君很多時候本就讓同輩恨不得敬而遠之,因為永遠都是別人家得意弟子,自己從小被長輩呵罵的時候那個“栗子”。

但是最近面對著東海時不時不合時宜的氾濫生波,眾家趕到的時候就已經瞧見敦煌君和那位德昭老夫子偶爾出手維護一道禁制,免得海浪毀壞了良田。

自然各家家主或者長老都會過來與德昭老夫子打過招呼,就算是見到那位魔宗首徒也是以禮相待,不僅僅是不敢開罪,而是人家雖然不是慕容世家弟子了,但是他家原來的長輩就在邊上,如果開罪了豈不是連慕容世家的臉一起打了。

何況那位黑衣羊皮襖的魔道長老牛餘德也不是吃醋的,一身老僕裝扮顯得恭敬有加。

沒看見敦煌君都對那位牛長老恭敬有加嘛!

東海上的海浪聲一浪高過一浪,從大淵深處傳來的這波瀾隔了如此遠還有如此威力,可知大淵之處的戰鬥到了何種地步。

眼看著海浪不會成災禍,各家也為了舒適一點,紛紛支起了茶棚休息。

便是慕容子明這魔宗首徒都撈到了一座單獨的涼棚,倒是牛餘德臉皮厚問敦煌君開口借的,敦煌君沒有自然慕容世家有的。

慕容子明一身修為凝實,靈氣內

斂,便是敦煌君都知曉這一位定是得了真傳。

悄聲問了一句牛餘德慕容子明穩固境界吃了多少天材地寶,牛餘德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理會敦煌君這個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話。

一晃七日過去了,晚間一道璀璨光華從東海深處升起,如流逝的飛星一般朝著西北遠去。

與此同時,一道白衣身影踏波而來。

自然這三兩下踏波的是金無怠,此刻周身劍意衝擊的亂七八糟了,看得出這還是極力壓制的結果。

後者自然是落到了慕容世家的涼棚裡,只不過好死不死是魔宗首徒的那一座。

金無怠調息片刻,敦煌君和德昭老夫子早已在等待結果,看著德昭老夫子期待的眼神,金無怠至少慢條斯理的說:“他贏了,但我也沒輸!”

慕容子明聽得一頭霧水,敦煌君諸人亦是一樣。

慕容子明不好問,小隨遇倒是直接:“老前輩,你這句話說的有些不那麼實在了。”

金無怠知曉這位後輩的意思,難得一笑反問:“對方行動太快了,我沒摸到他的衣角,所以他贏了。而我破去了他的七殺琴音,利用那琴音超度了十數具死而不僵的山野毛神。只不過沒想到沒有見到對方出兵刃,只是以八品神通之中的太虛神針、七殺琴音、大袖乾坤數種與我對敵,我能破招但是他變招太快傷不到他,佔盡優勢也是奈何他不得所以我也沒輸。”

就在這一刻,一隻靈蝶翩翩而來,剛好落在慕容子明的衣襟上。

慕容子明伸手接過,得到傳訊。

對著場中諸位前輩微微見禮,然後便帶著牛餘德遠赴揚州廣陵地界而去。

臨走之前倒是對著小隨遇微微傳音一句,後者只是微微搖頭婉拒了。

德昭老夫子不放心,微微皺眉認真問道:“子安,他約你幹嘛去!”

小隨遇沒料到便是這樣小心在意的一個舉動也被抓包,倒是至少拱手認真回答道:“魔宗首徒約我去賺一筆,只不過眼看東海這邊的波浪還要數日才消退,所以婉拒了。”

金無怠此刻正在大快朵頤桌上的糕點,倒是忍不住搖頭道:“那你可就虧的大了,你要去了至少能混的不少金精神鐵的,老朽此次帶的七柄重器都被打的碎成了渣,被那人收取了。你與魔宗首徒相熟,少不得能分到一份。”

自然有人要上來與金無怠結識一番的,但是可惜後者是遠而避之。

少不得德昭老夫子幫著解釋說是朝廷供奉約戰了魔道長老才算把這事遮掩過去。

倒是敦煌君和小隨遇師徒消失了好幾日了。

東海波浪平息,眾人散去,倒是有數頭犄角大物在波浪下緩緩巡遊,一者巡視海疆,一者檢視這神州修士的動靜。

畢竟最後的訊息是需要透過東海龍宮上傳稟告給那位上神的,不然也不會由三海龍太子等眾的身份親自來做這種事。

金無怠下榻在小漁村之中,此刻正和德昭老夫子煮茶,後者自然正襟危坐。

金無怠看著前些日子那些世家仙門的子弟在長老的帶領下在東海的近海一方搜刮忍不住笑了好幾日,還編成調子給德昭老夫子說。

世人慌慌張張,不過圖碎銀幾兩。偏偏這碎銀幾兩,能解世間惆悵。

敦煌君師徒去追牛餘德二人自然是沒追上的,有些興致怏怏而回。

金無怠見敦煌君回來,忍不住笑道:“堂前花醉三千客,更無一人是知音。監斬官是不是撫琴一曲讓我療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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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君聽到這也是一驚:“前輩受傷了。”

金無怠看著這緊張的樣子,知曉緊張的必然不是自己的傷,而是那一位對手受了傷沒有。

此刻微微解釋說一句:“我與他都沒有外放法相,自然沒有折損大道根本。你也知道外放法相雖然威力宏大,但是面臨的危險也打,護不住法相容易折損大道。我與他的這等交手,自然不會輕易祭出法相。”

喝了一口茶,咽下去了還未完全嚼碎的糕點後接著說道:“此刻他天命加身,掌無限於掌心,駐永恆於片刻,我亦奈何他不得。我與他的爭鬥,其實不過是我借他之手徹底斬殺了數十位中土神州之外的山野毛神,都是偷渡入侵神州之時被我遇到的,只不過我沒法徹底殺死他們,如今借那一位的手徹底斬殺他等,他等氣運融合進神州,滋補天地。只是我沒想到那小輩到了這等地步,引得風雷八門開,諸天青氣來。超度這些跨州而來的天地生養的神祇亦未消磨他多少大道。倒是老夫成了那能力不夠的丑角了。”

敦煌君忍不住問:“前輩何必做這害人害己之事,消磨大道。”

金無怠極其無語反問一句:“你以為神祇那麼好殺的,老夫為了守護神州殺了數十位神祇,如今不過是借那小子之手徹底解脫那些山野毛神的元靈,讓那些元神靈性迴歸天地。殺了神祇便是沾染大道因果,老夫為了神州立有重誓,便是大道因果也不懼,如今不過是借他的神通讓那些山野毛神徹底死去。只是可惜......”

德昭老夫子忍不住問道:“可惜什麼?”

金無怠極其無語道:“一者可惜他們沒有兩敗俱傷,我沒抄著便宜。二者沒想到老夫終究還是孤陋寡聞了,沒想到那位後輩竟然修成了非人的存在,如今說他是殘靈,何必不如說他近乎一位神祇。只是這神祇是善是惡我還沒有看出來,若是善的便是神祇也無妨,若是惡的便是魔神,老夫可能還需日後找機會殺上那天闕之中與他一較高下。”

金無怠也是直接,只是沒想到敦煌君既沒有驚訝,也沒有喪氣,反而問道:“那如今是生是死?”

金無怠一塊糕點差點把自己噎死,沒好氣到了極限反問道:“非生非死就是活得,若是願意尋得一具合適的身體,便是中土神州上頂尖的一波大能之中的佼佼者。三教仙人之中也少有敵手的那種存在,你都合道陸地神仙之上摸到天人的門檻了,你怎麼修的,這些不知道?你合道的什麼?”

敦煌君微微頷首,打算實話實說:“晚輩合道的正是心中執念。”

聽得這句話,德昭老夫子亦是一愣。繼而似乎又想明白了,若非如此,天時地利人和俱沾了邊,敦煌君這戰力亦不會到這等天人的邊緣,難得一合道邁進五境便直接到了陸地神仙巔峰,摸道天人的門檻。只不過也只能是摸到天人的門檻,那也成了一道天塹,對敦煌君來說極難在跨過了。

金無怠微微點頭,繼而搖頭:“你精通儒釋道三教學說,更是修行過魔道功法,若是假以時日合道三教根腳也是有可能,若是融匯四教學說自成一家也不是沒有可能,你這還是太急了。”

繼而繼續說道:“就好像這帝王家的勳貴把昆侖奴、菩薩蠻、新羅婢賤賣之後買了一壺心頭好的濁酒,半涉濁流半席清。糟蹋糟蹋,正是糟蹋了。你這三十來歲如此著急邁入五境,雖然壽元上來說是好事,但是就大道來說有些可惜了。”

末了又說了一句:“便是你如今這五境巔峰,陸地神仙之中的佼佼者,也沒多少人敢輕易與你全力爭鬥性命相搏,我說的是大道遠近。”

就在此刻金無怠又以心聲問了敦煌君一句:“你究竟合道了什麼執念。”

敦煌君以心聲回答了一句:“四下無他人”。其後默然無語不說了。

金無怠微微搖頭無比直白:“對你來說便是一道天塹了。”

敦煌君又以心聲問答回了一句:“愛之來者三生約,壽則從他千百年。我又不志在天下無敵,修心修行其實還是修心。”

金無怠默然無語,這都多少代後的晚輩了,自己不消說他。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思戀不盡絕,則戰力不消。

金無怠還記得那大淵之中,自己問那位遮面的少年郎為何坐擁魔道還要強行開啟天闕,雖然知曉那算是天命加身的選擇,但是那也有禍亂天下的因果。

那遮面的少年郎笑著給自己說世人皆負他,舉世皆可殺。就算是暗無天日,舉世沉淪,永墜幽冥也可不悔。只是這罪惡滿布,欺世盜名的世家仙門,有人為他點了一盞心燈,就算他再厭惡這個人間,也不得不跟這個萬惡的人世間糾纏到底了。

隨波逐流,風遇山止,船到岸停,撐的一日是一日。

若是妖神現世,也只能說是天命如此。

英雄枯骨無人問,戲子家事天下知。太平欲久,人世間,或者這中土神州帝國王朝已經醉生夢死的在紙醉金迷之中沉淪,溫柔鄉快蝕幹了天下男兒的英雄氣,進取心。

早已經忘記了:劍在江湖得風流,刀在沙場飽飲血。

才是眾人爭命,世道太平的根本,人從萬族林立的遠古洪荒成長成如今天地寵兒的原因。

金無怠奈何不得天命加身的君塵緣,所以便是那一道元靈之體前來,也只能分勝負,見不得生死。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便是要殺那非生非死的後輩神祇也只能等。

只是如今,一個被偏愛的前無古人,一個被重視的後無來者。

那一盞心燈便是是那一份執念。

月夜之下,金無怠還在眉頭緊皺的慢慢思索日後以何法解脫光明頂的那位少年郎,再不濟也要殺掉才行。

金無怠活的夠久,神隱天地之間,立下重誓守護神州,那些過去的很多根腳都是知曉的。

先秦方士,近世修行者,有一個更合適的稱呼;練氣士。

以丹師煉丹來說,都是借用天地之元力,也就是靈氣。

儒釋道三教練氣士乃是聖人境的陸地神仙,皆是借用天地之力。

魔宗信奉的修行方式便是人身自有一天地,把自身練成一方天地,一自身虛鼎世界為元力的來源。雖然在虛鼎世界未成之時需一樣掠奪吞噬靈氣修行,可是最終還在這個天地之內,也不過是暫且借用天地元力而已,這些靈氣被修煉之後更加純粹。

三教練氣士信奉天地借來偉力,法天象地力從身外求。

可是魔宗煉成自身虛鼎世界後把體外吸取的靈力精煉以後返還給天地,法天象地源於自身,勁在身上遊。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以天地破天地,以天地立天地。

所以魔宗之人極少外放法相,憑藉自身,修行方式有所差別,無形之中造就了正魔之別。

可是從金無怠這等大家宗師看來也是對的。

畢竟法相損耗,是需要折損大道的。

可是如今那位逝去多年的少年郎,生死之間於永恆來說不過片刻,眼看便超脫了卻又停在這個世間,說是神祇也不為過,可是若是妖神復生,便是天地之間最大的禍害,到時候不止中土神州,整個人世間都要被牽涉其中也不是不可能。

而上次那北海靈州巨大的妖神之身搶奪氣運,只怕已經預示了北境下一場大戰的不遠了。

廣陵道,一間幽靜的雅苑之中。

慕容子明抱著拂秣獅子狗,一身花衣在彩繪油紙傘下安靜的等待,前方不遠一襲紅衣負手而立的看那屏風上彩繪的廣陵潮。

沉靜了很久,終於那面具下的人開口了:“你應該回慕容世家住上一段時間的,便是悄悄地住上一段時間也可以的。”

慕容子明問問頷首算是見過禮了,緩緩平靜了一下內心後才說道:“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我在阿爺去世之前見過他了。”

紅衣的身影沒有回頭卻是輕聲吟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頓了一頓又說道:“我有客人來了,你替我走一趟姑蘇,把此物交給敦煌君師徒。”

隨即手中從大袖下拿出一方比巴掌略大的錦盒,其上有三道紫金色符篆封印。

等慕容子明入手,只覺得此物沉重,如若接過了一尊山嶽一般。

便是那拂秣獅子狗早已自己下地,自己雙手接的也是感受到了那重壓。

牛餘德正巧領著一位額頭隆起,神光內斂的夜行衣大漢走來,微微與紅衣人點頭過後,卻是拿了四

道符篆貼在了慕容子明手腳之上,那重壓才緩解了一點點。

隨即牛餘德抱起拂秣獅子狗,跟著慕容子明要一行姑蘇了。

其中所裝之物乃是一方羊脂玉雕刻的十里桃花塢的大印璽,其實是一件承載之器,是君塵緣以十萬金精銅錢充公的代價與陰天子這聖座大人交易的。

此刻進來的那夜行衣的勁裝大漢就只漏出兩個眼珠。

此刻飽滿的額頭上細微有汗珠,從昨夜接到傳信,自己是半夜從神都洛陽趕來的,累的幾乎夠嗆。

此刻這人微微拱手算是見過君塵緣了。

君塵緣微微一笑:“九門大將軍你把自己包裹的這般嚴實做什麼,真是不怕熱。”

九門大將軍陳梓坡沒有摘下蒙面,只不過也沒否認,因為的確很熱。

此行代表至尊陛下來見這位魔道魁首,自然對方算不算代表魔道出面就兩說了,因為那位君塵緣曾說自己不管魔道之事,政務俱是歸聖座陰天子。而這位號魔君的最高象徵,此前根據隱宮大人的徹查,幾乎可以確定的是他確是魔道第一人,是不是那位光明聖尊者雖然隱宮大人沒有細說,但是讓至尊陛下最好以對待光明教主光明聖尊的態度對待為好,所以由不得大將軍不謹慎一些。

九門大將軍微微拱手,算是再次打過招呼,不計較這位的調侃。

君塵緣嘆了一口氣道:“大將軍,與至尊陛下說一句,小心北境安危。數日之後,護教騎軍將撤走。”

九門大將軍雖然知曉那三千騎軍要撤走,但是此刻這一位如此鄭重的說出來,也由不得這位不謹慎,反而細問了一句:“可是魔道遇到難處,需要抽調這三千精銳,撤走了何日可回來。”

君塵緣微微搖頭,反而說了看似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護教騎軍不是姬天佑的私產,公器私用多年,如今撤回去理所應當。大將軍就不要與我算正魔合作的賬了。”

君塵緣微微回頭問道:“這些年姬天佑一廂情願的正魔合作,期間正道人士暗中殘殺多少魔道修士不消我與大將軍細算,如今魔道遠撤西域,留在中原與魔道有來往的世家你們接受也罷,不接受也罷,他們就在那裡,悉聽尊便。當然這個尊是至尊陛下。”

九門大將軍一時之間能理解的資訊有限,但是不得不分辨一句:“正魔摩擦一直都有,就是在神都,時不時都還有世家弟子之間摩擦一番,追到根上還是正魔之別。”

“至尊陛下愛民如子,就算是護教騎軍撤退,魔君不用掛念那些散落的家族,就算是正道有些世家遷怒,至尊陛下自然會庇護他們的。”

君塵緣一身紅衣本就有些滲人,而且在大淵之中超度消散了那金無怠帶來的眾多山野之神的殘靈,此刻算是不怒自威有一股壓抑氣息。

君塵緣微微頷首,算是致謝了。

緩緩又說道一句:“我與教主需要坐鎮光明頂對抗妖神,你與至尊陛下說小心北境。”

話音剛落,一口碗口粗的雷電霹靂而來。

君塵緣揮手之間手中多了一物,彈指扣命那撥刀在手,一手劃過,那雷電被切斷,但是還有半數眼看就要落在君塵緣身上,只不過在身前一尺被一股憑空出現的白光消融了。

九門大將軍陳梓坡看到這突然出現的天罰本有些擔心的,此刻更是訝異於這護身的神輝。九門大將軍曾在皇室留存的密捲上看過,這太曦神輝便是魔道之中也只是傳聞之中有人修成,但是要這樣護身還是第一次見到。

九門大將軍也知曉這算是眼前這位慈悲,洩露了一句天機,不然也不至於被雷法光顧。

九門大將軍再次彎腰行了一禮算是謝過了,便是剛剛這一道雷法看似接的輕描淡寫,陳梓坡知曉若是這位本事有半點不及,只怕便是元嬰合道境的大修士也要身死道消,畢竟是天罰之雷刑。

紅衣的卷塵緣手中彈指扣命一畫,身前提前預備的傳送陣已經亮起,傳送自己遠去林屋洞天之中接這雷劫。

九門大將軍知曉這是極大的善意,可是等他趕回洛陽把這信給至尊陛下,欽天監的監正,副監問天卜卦數日,累的吐血都未悟的半分天機。

不得已,至尊陛下只好傳訊北境大都督府慕容大將軍小心北境。

此刻幽牢之內,那一襲黑斗篷掩蓋自身的崔先生以數根枯枝算的一卦。

冥冥之中只見數十名正道青年俊傑殺上光明頂,其後五大世家家主一流來了十數位,不知是壓陣而來還是阻擋後輩的,那極遠之處有十數道仙人以自身聖氣溝通天地,像是為了壓制光明頂的氣運。

而那神祇明殿的光明頂似乎已經有十數位趕來護教的精銳弟子喋血在那大殿前的臺階之上了。

花君花緋謙也看到了那枯枝擺成的卦象,只不過此刻花君一揮手,擾亂那枯枝反而笑道與黑衣斗篷的崔先生說道:“崔先生驚天之才,今晚竟然可以窺探天數,只是花某想提醒先生,咱這魔道的天是那位後輩,若是真惹怒了他,與世間來說並不是好事。”

崔先生也不介意,反而像是幫忙一樣,用手中一截枯木擾亂那卦,然後反問道:“喬緋謙,世人尊稱你花君,花中君子,就算是我這正教出身的臥底,也不得不承認你當得起魔道一道宗師,便是要繼任那教主之位也應該夠資格,只是你看淡名利,沒有過烽火雲中路天外天洞中洞的雙極天之中。”

花緋謙微微擺手:“崔先生,你小看了你那位子侄後輩了,你以為過雙極天容易,便是那烽火雲中路就有那離火幻相,雙極天之中的考驗,本座自襯功體不夠。我魔道功法出自天魔策不假,可到底還是玄門一家,與道旁說而已。先生心中正魔之別太過,所以才會認為我夠資格過那雙極天。那絕嗣的八百年軒轅各脈不知多少兒女葬身那火海之中了。”

“可惜可惜,便是當日我沒有敢當面挑戰那位後輩教主,實為人生憾事!”

崔先生似乎嘆息不已。

花君花緋謙微微搖頭:“叛教之徒之中與他打過的沒人活在這世上了。”

隨即花緋謙說道:“這幽牢禁制與現任聖座心脈相感應,陰天子而今剛摸到合道的門檻,你那位視你如師如父的弟子如今把魔道管理的尤勝你當初,與正教也還算和氣,少了你那幾分算計我魔道,如此才有修士相融洽的機會。崔先生你當年一心覆滅我魔道,路走偏了!”

崔先生搖搖頭:“我並非要覆滅魔道,當初所做之事乃是私仇,我出身小崔氏,全家覆滅在那位身兼執劍上卿的教主手中,由不得我不生憎恨。”

畫君鄙夷道:“那你毒害軒轅若雪也是?虧心不虧心。”

說到此� ��是崔先生也面帶愧疚,沉默半響後才一語:“太宗文皇帝知遇之恩不得不報!雖九死而未悔。那命傳來我也曾思考甚久,最後還是決定做了,與天下而言是好事,與師妹來說我問心有愧可以命相償。”

花君再次搖頭:“你的知遇之恩以戕害他人為報,那小崔氏覆滅難道不算天理昭彰。若一個人只信自己的道理,那天下何須講道理,拳頭大的便是道理。那位小輩一夕覆滅帝國也是利索應當的!你可知曉為何他沒有覆滅天下,不過是一句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你小崔氏滅門之因乃是販賣北境情報,帝國之重有人想一勞永逸解決妖患,小崔氏討的貴人歡心推波助瀾。竟然上了賭桌,輸了就不要怨天尤人。與小崔氏如此,與崔先生還是如此。喬緋謙勸你一句,莫在作惡!”

崔先生嘆息道:“我在這幽牢之中還能作甚?”

花緋謙搖頭不語,片刻後轉身而走。

話不投機半句多。

花緋謙知曉這位的修為若是要強破幽牢禁制,只怕那位聖座陰天子也攔不下,之所以以心脈連結,便是告知這位師尊,師徒命運相連。

可惜只怕是好心被崔先生當做了鎖鏈了。

小隨遇回慕容氏參合山莊後,最近極少露面,便是家中弟子央求德昭老夫子要小敦煌指導一下符篆也是去請了幾次後沒有結果。

其實敦煌君師徒最近都在桃花塢之中,而桃花塢之中缺少那種縱橫峰後,似乎地氣不穩。便是有了承載之器,敦煌君亦是沒有下定決心把桃花塢收進那印璽之中。

倒是金無怠直接,出了姑蘇,遠去東海,幾日後搬回了一座比當初縱橫峰大了一些的海外山峰回來,其上有仙人石刻:彈指峰。

小隨遇倒是高興非常,按著當日縱橫峰的佈置,畫出圖錄後給敦煌君。

後者自然是找日子在那彈指峰中開鑿石窟,約莫景緻與當初縱橫峰的佈置倒是八九不離十,雖然沒有完全一樣,倒是差的不太多。

師徒這些日子都在那彈指峰裡面忙活,自然在慕容世家找不到人的。

金無怠像是無事的人,倒是在一株老松樹之上斜靠慢慢吟唱;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生生世世初相見,鳳兮求凰兩相歡。

只不過小隨遇聽到過一兩次。

敦煌君趕不走這位能隨意突破小洞天禁制的金無怠,便只好趕小隨遇回水月小築教慕容子樂彈琴了。

十里桃林對金無怠來說容易遷走。

對敦煌君來說其實極難,除非是化出百丈高下的法相,拖拽這個小洞天的雛形,但是那豈不是天下皆知了。

倒不事敦煌君修為境界不夠,而是敦煌君劍術劍法俱是極佳,武道境界也不錯,就是不善於練氣神通。沒那大袖乾坤一般的手段,更別說縮千山拿日月的神通了。

由不得敦煌君不多想,當日卿萬卷是以何種手段把十里桃花塢的桃林從崑崙搬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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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初卿萬卷一劍搬峰,後來只怕縱橫峰砸落姑蘇城是一個巨大的幻術。

搬峰是真,砸落的其實是這個雛形洞天,當初以巨大的幻術之法迷惑眾人砸落在了姑蘇城中。

只不過卿萬卷那書生意氣一般的豪氣的確稱得上讓人折服。

既然牽不走桃花塢,敦煌君又不想替小隨遇做主把十里桃花塢和參合山莊融進一片天地之內,所以依舊還是把十里桃花塢留在了楓林之中。

只不過須彌芥子一般藏在楓林裡,要等到能落地在這神州大地之上不知還要多少年月。

進出的的門戶依舊放在南城,那一條街巷最近都開始賣一種桃花酒,傳聞這是仙人入夢傳下的秘方,其實敦煌君只不過是把古書上看到的花釀以夢境秘術告知了那位一直釀酒的南城店家。

小隨遇回水月小築的時候被德昭老夫子攔住了,被叫進了雅廬。

竹苑茶煙,陶人幽情。

隔代的一老一少就那麼隔著一張茶桌坐著。

極度的不適宜,有極其適宜。

不適宜的是兩人之間沒有一句話,適宜的是頤養天年弄孫之情。

總算是等德昭老夫子想好了如何措辭,放下茶杯:“子安,你替我出門一趟,出一趟遠門。去帝都代表慕容世家參加皇室即將準備的春獵大試。”

小隨遇微微頷首算是答應了。

德昭老夫子又搖搖頭:“我說的是你單獨出門,暗中看顧一下慕容世家的隊伍,而你儘量不要出面,到了帝都以後跟著春獵的隊伍暗中去往北境,在北境大都督府找機會把這封信給北境大都督。”

說罷手中遞出了一封信,放在了茶桌上。

信封上寫著北境大都督慕容垂親啟。

餘下的時間,倒是一老一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當知道敦煌君最近在整理十里桃花塢的時候,德昭老夫子也只是暗自搖了搖頭,似乎是沒精力多管這些事了。

因為就在這幾日,德昭老夫子收到了一個驚天訊息,這個訊息是至尊陛下遣人傳遞的,而信使在路上遭遇了不下數十次追殺,而那個訊息足夠掀翻如今的安穩局面。

西域。

巍峨崑崙還在遠處。

一直精湛的隊伍扮作行腳商慢慢繞著不起眼的線路行徑。

其實最終的目的地就是那光明無限一般的光明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