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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

一人單戀苦多。

相思成疾終不可得。

得田黃一枚制印一方,篆文:“一日思君十二時”。

這位少年郎成長迅速,終在北境拿下大妖頭顱數顆,被眾家奉為相思君。

此刻的相思君除了少年郎一般的面容,眼袋邊微微明顯魚尾紋已經預示這一位的年紀其實也不小了。

此刻相思君身前一張棋坪,其上黑白二色各有數子。

身邊還有數人,俱是數術經學大家。眾人手中俱是人手數顆棋子,眾人都占卜了吉凶數日。

相思君落子不停,片刻後手中黑子落下之時碎裂一刻。

微微數來,竟然是白子一大片,黑子大龍被屠。

相思君微微搖頭:“非黑即白,變幻莫測!黑白易勢只在一念之間。”

說完後卻是嘴角微微沁出血跡。

周圍的諸位雖然也算了數次,但是都沒有到相思君的這種地步。

相思君本就修為深厚,此刻還吐血了,難免眾人不得不心憂,因為諸人都是算的此戰大吉。

來請相思君卜算一番,那是因為這幾位經學數術大家是此次世家仙門西征的幕後推手,而除開姬陸兩家之外,天下第三的可能就算這一位相思君了。

眾人皆在關心相思君的傷勢,很明顯這是窺探天機,被反噬了。

相思君微微調息,又看了一眼棋秤,最後吩咐侍從送幾位數術經學大家出門。

等眾人走後,相思君默然片刻又多說了一句:“人有千算,天則一算。順天則應,逆天則亡。”

隨即又叫進來了數位貼身小廝一番吩咐,然後 進了自己的密室準備了數樣密卷後才匆匆出門西行。

數日後的西域之地,一座夕陽下的孤城,弦主師瓊丹應約替花君接到了相思君。

夕陽下,弦主撫琴:“落花寄相思,尋訪起來時。樹下你回首,正是我來時。緋謙大致與我說過過去的一些事!”

話音一落相思君難得一些尷尬。

“緋謙有要緊事走不開,所以只好我來!君請勿怪,接到你的傳訊我不得不替緋謙做一回主了。”弦主又不得不解釋了一句。

相思君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以傳音只法把大概所知之事告知弦主。

後者自然默然記在心間,兩人分別時,相思君拱手一禮:“嫂夫人見諒了,若非事情緊急,我亦不會如此唐突。”

弦主師大家不得不回禮:“相思君太過君子。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若是有空以後訪友還請不要落下花家,相思君大恩無以為報,到時候我只能親自下廚,讓緋謙與你小酌幾杯表示謝意了!”

相思君微微再次拱手:“嫂夫人這情誼對我來說可堪比酷刑了,還請速作安排!”

弦主知曉眼前這位相思君修為高深,但是此刻氣息有些紊亂,只好委婉請這位大恩大德的相思君去這西域之地,花間一脈的別苑去休息療傷,後者也沒有拒絕,那天道反噬下的傷非同小可。

神都洛陽各大世家的春獵隊伍已經開始緩緩北行了。

便是至尊夫婦都露面小送了一下。

慕容世家帶隊之人換做了那位冷峻不凡的冷師兄,小隨遇自然是換了一身打扮潛伏在送別的人群裡,潛行護道慕容世家的隊伍罷了。

小隨遇以泥汙了面,裝作採藥的藥童,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可是不遠處又有一位戴了斗笠的紫衣人遠遠地瞧著小隨遇這一身,忍不住有些得意的輕笑。敦煌君為這唯一的弟子護道,平時不離左右是常態的。

德昭老夫子此次卻是有不得不調敦煌君北行北境大都督府的理由。

禍事將起,能者多勞。

這位德昭老夫子不得不為了天下安穩多操心一下。

只是接到那個資訊的時候,若不是至尊陛下親筆所書,德昭老夫子也不敢相信有人如今還要去撫魔道的虎鬚。

敦煌君在半路的時候亦扮坐了一位富家公子,僱了一輛馬車,以幾吊錢的價格僱傭了那位熟悉的藥童駕車,遠遠地跟著慕容世家弟子的隊伍。

德昭老夫子也趕往了神都洛陽,卻是在至尊陛下送走了春獵的隊伍後才與至尊陛下見面,見面的時候趙王孫等幾位知曉那位光明教主似乎還存在世間的人都是滿面愁容。

隱宮大人的上首坐了一位白髮白鬚的老者,正是易容後的金無怠。

只不過全程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最後還是不得不定下了德昭老夫子和趙王孫一道領隊,錢家肥胖的大長老和陸家家主跟隨,帶著至尊陛下的令箭前去勸會那一隊要突襲的主戰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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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知道的是,那一隊人物周圍也有人護道,陸地神隱的三教聖人。

龍威丈人此次送了那位君上數桶好茶,林崖洞天原本落地生根,那位在太湖之畔以洞天殘餘道韻抵消了雷劫,並沒有生出太大的變故。

縹緲九峰之間雲霧縹緲,君塵緣借九峰地脈靈氣,佈下一個傳動大陣回了光明頂。

隨後便在那神座之上以冰封之術陷入了沉睡。

反而是桃山之上那丹室內的那一具身體最近可以品茗、鞋子、養花、彈曲、賞玉。

黑色的及腰長髮就那麼散亂的用一根在石室內找到的昆鋼鐵簪盤著後披撒在身後,坐著那同樣是殘留在這石窟內的輪椅翻看著石窟之中各種典籍密卷,隨手拿起一柄塵封許久的摺扇,開啟扇面上書有“不服灌倒”四個大字,下角一畫押並不是那鹿頭蓮花畫押,而是一朵雲紋。

矜蓋了一方藏書印真是天一閣所用的。

此刻這一具妖血造生的身體似乎並不是太容易駕馭,需要時時收斂內息。

只不過輪椅上的人似乎被那扇面勾起了一些回憶,此刻微微用手指聚合靈氣開始畫符,勾通半響卻是在這是室內沒有什麼效果。

而遠在揚州抱月樓隱居小住的慕容子明腰間那一柄描金牡丹摺扇確實無故飛起,扇面大開,牡丹紋的扇面轉向另一面,原本一首小令的緩緩散去,漏出原本的四個大字“以德服人”。

只不過這扇面上用的印卻是鹿紋,那小印微微壓腳一枚畫押,鹿紋蓮花樣式。

輪椅上的人見那一柄常用的描金對扇不見了,此刻在梳妝檯前也沒見到常用的面具。原本放置面具的位置的檀木盒現在卻放著一塊碧玉,其質甚堅。

而碧玉邊還放著數柄刻刀,就是打磨的砂輪都備的有一枚極其小巧的。

在刻刀邊放著一枚以碧玉殘片製作的書籤,上有篆文“抱琴臥畫”。看著這制式應該是一對,只是不知道另外一半在哪裡,其上的篆文約莫應是“耕雲釣月”或是“高枕相待”其中的一句了。

依稀記得那年春日宴,天一閣前慕容宴。

曲水流觴綠蟻酒,一杯一杯復一杯。曲不盡時歌姬來,劍舞離騷常相見。

又拉開一層妝盒,原本裡面應該是一頂碧玉做的蓮花冠,可是入眼的確實一頂純銀蓮花冠,手工打造的。整頂蓮花冠極其精美,其上有金色的日月,顯得莊嚴非常。

一朵七彩傳訊之花出現在桃山望月臺。

石窟內輪椅周圍靈蝶飛舞,下一個瞬間桃山望月臺上多出了一人,手中還拿著那一定純銀蓮花冠。

伸手接住那七彩傳訊之花,這是花君的獨門秘術。

辨識其中的訊息之後,輪椅上的人搖頭苦笑。

別說自己還在人世間,便是不在了。

這魔道也由不得人為所欲為。

歷代祖師都在那解劍京觀有一句豪言: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之處,皆是我魔道可以生存之地。

那一座人骨堆成的京觀下面其實有更大一座京觀,自己不過是為它堆出了一個尖。

又是蝴蝶飄飛,輪椅上的人再次出現在了石窟之內。

整面石窟之上的藏書密卷其實是一個裝飾,眾多可以讓小隨遇等人翻看的書籍除去敦煌君收集回來的手稿外,還有君塵緣從姬家山海苑之內拿走得一部分藏書,其中藏有一本極其重要的《皇極經世書》。

這是除了天魔策諸卷之外最重要的一部魔道典籍,講解的是元氣的起源與自然演化之道。以河圖洛書與易經八卦為依據,一共十二卷。前六卷《元會運世》三十四篇;次四卷《聲音律品》十六篇;最後末兩卷《觀物內篇》十二篇《觀物外篇》兩篇。

這一部以典籍暗中以密文寫就了魔道八品神通八種之中的五種。

此刻輪椅上的這位即是原本的魔道之主,可又不是。

更多的像是那初心一念。

此刻這一部以玄黃血寫的秘本在一眾密文符篆的摧殘下書頁開始緩緩化作飛灰,而書頁之中原本藏著的骨片開始出現,隨後落得慢慢一地。

眾多骨片被一陣靈氣包裹,然後落在了桌上。

此刻這位魔道之主手中多了一枚金針,金針上帶有一根蛟筋做成的線。

看樣子要串聯成卷的。

西域暮光之城。

魔道大殿不遠處一座馬奶茶鋪順帶還賣烙餅。

簡單的毛皮和花布蓋成的茶棚下有兩人對弈。

一位中年文士手中摺扇輕搖,隨即推動一枚小卒進了一步。

而此刻對面坐著的那位滿臉皺紋的長老卻是跳馬將軍。

這位牧長老身份並不一般,能夠執掌暮光之城整個城池的城主又豈是一般人。

其名牧堯,多年之前就身居高位了,此次是受了花君之託要與執政的聖座大人透漏那個正教要偷襲的訊息。

只不顧棋局不如人意,這位將軍的牧長老卻是數手交換之後就被聖座大人將死了。

陰天子笑一笑道:“城主大人,寧可十年不將軍,不可一日不拱卒。”

牧堯一推棋子,反問一句:“聖座大人屬下接到一個信,正教之中有人密謀偷襲我教中聖地光明頂,只不過我身負這暮光之城的重任不能親自前去護衛。”

陰天子一皺眉,然後有些冷氣森森的說道:“不會吧!白馬青衣一壺酒,縱橫天下誰敵手!還有人來尋逍遙子的晦氣,這是活的不耐煩了。”

牧堯只好繼續解釋道:“十年前我就派遣犬子牧寧混在了正教之中潛伏。此次他也在隊伍之中,我已經得他貌似回信得印證了。”

“既然如此,你守好此城,我回光明頂一看。”

話音一落,起身已經走出了數步。

一招手,原本放在桌邊的那一柄鐘山風雨劍飛來。

牧堯微微拱手:“聖座一切還請小心在意。”

就在著急御劍之前,陰天子傳了一道飛劍遠去。

看著陰天子遠去,花君花非謙和弦主師大家對看一眼,師大家低聲說道一句:“咱們也去吧!”

隨即花君周身散發花瓣,一道傳送陣的紋路緩緩現出。

一拉師大家的手,兩道身影消失。

光明頂在雲天之間。

巍峨崑崙的山腳來了一群人,此刻正準備吃一些乾糧,準備慢慢登山。

在場的都是正道各大世家的棟梁之才,可以說是正道仙門世家青年一輩的翹楚。八方風雨之中就來了半數,當然沒來的那幾位是沒有被招募進這個突襲隊伍的。

領隊的是一位皇室的郡王爺,只不過是外姓清河郡王崔歲安。

但是流的確是李氏的血,嫡親的那種。

從小被養在別家以外姓郡王做死士。

為的就是今日之事。

這個局已經被十數位經學大家和數術大家謀劃了十多年,為的就是當日神都長安被打成廢墟的仇怨,更深層的其實有人在推波助瀾。

就在此刻,稍遠處已經看得見一個巨大的封土堆一般的事物了,大家都在吃乾糧和烈酒禦寒。

風雪之中見得一道人影緩緩而來。

一位文士手中一柄摺扇,另外一手持一柄長劍緩緩而來。

此刻朗聲說道:“諸位正道青年俊傑請回吧!光明頂乃是我教中聖地,諸位靠近這萬里之地已經是大大的不敬了。是否是想把自己的那一顆腦袋新增在我這身後的京觀之上。”

未等正在大吃大喝的眾人起身戒備。

一位中年道士,還有一位老年大僧已經從護道潛伏之地,風馳電閃一般的現身了。

枯骨一般的老僧臉上流動一絲金光,然後緩緩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前來的是哪一位高人,與後輩為難不太好吧!”

中年道士也道了一句:“無量天尊,沒想到鐘山風雨劍到了閣下的手中,既然說是你教中聖地,還請報個名號吧!”

那風雪之地緩緩走來的那一人似乎不慌不忙,此刻微微一笑:“神座之下,萬人之上。言初、言熙你們這一對叛教兄弟隱姓埋名藏了這麼多年,原來一個遁入了空門做了禿驢,一個躲進了道觀。今天我便算一算你們的舊賬,盜取聖教天魔策鬼魄卷之時打翻一盞琉璃盞,然後燒燬秘藏密技四十來卷,這是死罪!”

說話的前後時間,陰天子的身影翩翩而來。

此刻已經站在了一僧一道之前。

原本黑衣打扮的一眾人等見到這位聖座大人也不得不緊張起來,天下間有數的高手。

中年道士言熙也不多話,手中拂塵一揮,身後揹負的一柄劍已經出鞘而來。

枯瘦的老僧言初見得自家小弟已經動手,也不多話手中念珠一繞,隨即一柄禪杖上手。

金丹守拙巔峰之境的修為揮灑而出,出手的威勢已經風雷赫赫。

只不過陰天子劍未完全出鞘,劍光閃耀之間已經過了兩人夾擊的範圍。

手中那一柄摺扇早已插在了腰間,手中之劍緩緩回落的時候,有數滴鮮血低落在冰冷的凍土之上。

隨即傳來兩聲撲通之聲,一僧一道已經倒下了。

眾人震撼到了不行,正要組合劍陣的時候看見忽然之間原本好好的魔道聖座陰天子口中嘔血。

此刻陰天子微微嘆息道:“師傅,你還是決定要如此做了嘛!”

隨即鐘山風雨劍撐地,暗中調息。

原來就在這一刻,幽牢之中的崔先生把身上的黑袍一展,身上七彩光華照耀。

下一瞬間一根手指抵住了牢門,牢門之上的禁制微微一閃後邊破碎了。

此刻一間石室裡,傳功執法賞善罰惡四大太上長老也感應到了,只是微微嘆氣一聲。

傳功長老默默說了一句:“既然如此,以後便沒有師兄弟一說了。我等準備在明堂應戰就是了。”

七彩之光從崑崙山澗地火天坑之中一閃而逝。

一道身影落在了陰天子身前。

聖座相見,前任見現任。

一身黑袍和兜帽遮住了光華。

崔先生似乎對剛剛自己的舉動連累自己弟子重傷沒有半點歉意。

此刻一伸手指著陰天子道:“你此刻氣息浮動,有跌境之憂。不去找個地方療傷,還在此地堵路。便是這群小輩之中拿出數人也能車輪戰累死你的。”

說話之間,一群黑衣人之中已經走出了數位,看樣子是想把這位聖座大人留在此處長眠了。

也知曉了剛剛出現的這位黑衣高手是自己這方的。

可就在這時候,花瓣飛舞,陰天子身後多出了兩人。

崔先生兜帽下的臉漏出一絲訝異,這兩位來了。

弦主師大家一把扶住陰天子,手中一道靈力緩緩穩住了陰天子搖搖欲墜的身體,剛剛兩位聖座已經暗中硬拼了一擊了,很顯然陰天子輸的很多。

另外一人是花君一手提了一具屍體丟在地上,此刻用腳把兩顆頭顱踢上了遠處的京觀。

此刻手中靈氣揮灑,片刻後手在屍體胸前內襯裡找到了分成兩半的一部秘技。

一手把秘技合在一起用一方錦囊慢慢收取,然後緩緩走到陰天子身前與崔先生對峙。

算是接過了那雄厚的壓力。

只不過崔先生似乎不願意與這位花君一爭長短,思量片刻卻是一頓足,身影飄然遠去。

陰天子掙扎爭吐出一口血,然後陳然說道:“他傷的也頗重,應該是被離火所傷。”

花君微微擺手示意無關緊要。

隨即一手拉住陰天子,周身花瓣飛舞,片刻後三人消失。

空中悠悠留下一句:“諸位遠來是客,不過客分好壞,若是惡客來了光明頂,後果自負。”

崔先生剛剛避開花君雄厚的靈力也是不得已,因為的確如陰天子所說,他也傷的極重。

與花君打起來並沒有多少勝算,畢竟那位花君原來就隱約制約了自己那麼多年,如今沒有絕對把握自然不會貿然出手。

原本帶領眾人前來的兩位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現在只能就地修整等待那數位經學大家帶過來匯合的隊伍。

對於剛剛陰天子迅速殺掉兩位金丹巔峰,諸人的心頭似乎是壓下了一座崑崙。

壓抑到了極致,只不過剛剛看到他重傷嘔血,才掃過那一絲陰霾。

可是看到那花瓣飛舞之間能帶走陰天子的高手出現的時候,就知道只能等人匯合了。

原本這一支先遣隊伍本就是來探路的,而今剛到光明頂的山門看到京觀也算不枉走著一趟。

一連等待了三天,終究是一個有近乎百人的隊伍以一字長蛇一般行來。

這一行人領頭的是十來位神華內斂的高手,全是黑衣斗篷蒙面。

身後那一行人卻是出自何家就穿著何家的服飾,就只差大張旗鼓亮出名號了。

果然這十來位高手一道,除開為首一人,其餘人都是脫去黑色的斗篷。

各大玄門世家都來了一兩位長老級的人物,還有青年一輩一兩人。

都是暗中訓練的廝殺好手,年紀約莫都是二十多歲那種修煉秘術的年輕高手。

這一行人都是老一代好戰派和年輕一輩之中的主戰派,而這一次行動之後還另有人推波助瀾,而這些撥動程序的隱者至今還未現身。

這些人之中不乏熱血青年為了報神都陸沉之仇,而更多的是為了家族能分一杯羹。覆滅一個魔道宗堂能奪得多少天材地寶,神功秘法。

這些誘惑由不得不利慾薰心。

為首的人遠遠的看了那一座京觀,身邊有一位備份極老的老僕送上了三柱清香。

這清香是特製的,都有茶杯粗細。

到了此刻還沒有取下斗篷的老者遙遙對著那京觀下拜。

隨即把這巨大的清香遣人插那高聳的石堆和白骨混合的京觀前面。

一切做完的時候,不管是先遣隊,還是身後的一大群人,都知曉這位才是此行主事之人。

看著下面百多雙眼神都盯著自己,黑衣老者微微感慨:“閒時靜坐思量老,好似南柯一夢中!”

清了一下嗓子:“兒郎們,我也不知道把你們帶上這不歸路是對是錯,上那光明頂上問劍問拳從無活口下來,俱往矣的前輩都在那座京觀之中長眠。不過今日我們能走到此處,說明魔道氣數將盡。等我們殺上光明頂,撲滅他們口中那熊熊不滅的聖火,一舉打破他們的祖師牌位。重振我正道天威!”

隨即回答他的是下面眾人把佩劍敲擊劍鞘的聲音。

無聲的回答更加鼓舞人心。

隨即黑衣老者脫去斗篷,一頭銀髮卻依舊顯得精神抖擻,而眾人看到這個背影的時候都心潮澎湃。

舊日的英雄歸來,雖然垂垂老矣,但是依舊健朗如昔。

靠山王李北牧,一代人傑。

隨即一揮手,身後一支大纛立起,一個大大的李字。

隨即各家亮出名號,便是慕容世家也有一個小輩在身後背有一面旗幟,上面有慕容二字。

隊伍裡五大世家沒來的只有已經封山隱門的姬家。

既然打出了旗號,隨即開始緩緩登山。

出行不到一個時辰,看到一個巨大的山闕,有一對瑞獸守門,其後是一條通天的山道。

左邊是一條威嚴的巨龍,利爪之下似乎虛空握著一個龍珠。

右邊是一隻殘破的瑞獸,只餘下一個巨大半截底座。

鬼斧神工一般的峭壁若刀削在了山澗,連帶這瑞獸石刻也少了半截。

就在此刻前方空中亮起一點靈光,隨即這靈光化作一團。

便是行進的隊伍都自動停了下來。

那一團靈光忽然化作一群靈蝶,靈蝶飛舞之間一道人影落下。

長髮飛舞之間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紅色的僧袍。

有些雜亂的長髮一根鐵簪插著頭髮,其上一頂銀色蓮花冠。

此刻足下極其不合理的穿著一雙夏日的木屐,還是穿了襪子再穿木屐的那種,似乎來人也怕冷,但是不知道如何穿著。

背對諸人並未露臉,深處一根手指:“教主有令,山門為界。”

隨即似乎空中落下一道劍氣,沿著山門畫出一道線。

堪堪就在眾人之前。

這微微還不能收斂散發妖氣的妖君又開口了:“天下世人熙熙攘攘。鐵骨錚錚又有幾人?”

“那神殿之中天材地寶雖多,但若是沒有命享用,豈不是得不償失!”

李北牧向前踏出一步:“山河不向四季宣誓,枯榮隨緣?小輩報上名來,老夫不殺無名鬼。”

聽到這話,這似僧似道的妖君再次開口:“教主有令,山門為界。晚輩被教主賜名君莫羨,別號妖君。諸位切莫自誤,前輩也莫誤人誤己!”

隨即又是一道劍氣切割那條界線。

李北牧哈哈大笑,一是笑這小輩口氣狂妄,二則對方剛剛顯露了一手自發劍氣。

李北牧踏過了那條界線,隨即一模雪白的鬍鬚:“請君莫羨解語花,腹有詩書氣自華。好名字,果然是好名字。妖君這號更是狂的沒邊了。就看小輩你的拳頭有沒有名字這硬氣!”

隨即一雙大袖飛舞,勢大力沉的一拳打向那背對自己的小輩。

一雙木屐微微側步,一張青玉面具遮住的臉。一隻手接住那勢大力沉的一拳,隨即牽引而開。

一老一少殺到了一起,隨即招來式往,只不過這位只能把修為壓在元嬰合道境的李北牧拿這位君莫羨毫無辦法,剛猛的拳法被一道道罡氣或接住,或化消無形。

片刻只好君莫羨以一團靈氣接住了李北牧幾乎正面必中的一拳。

隨即反震而回。

李北牧一連三步,剛好退回到了那一條界線。

隨即又響起妖君君莫羨的聲音:“教主有令,山門為界!切莫自誤。”

李北牧雖未受傷,但是剛剛明顯分了勝負,自己稍遜一籌。

雖然是輸了,但是依舊豪氣不減,雪白的鬍鬚微微四向張揚:“好厲害的後輩,如此年輕,有如此修為,這罡氣還這麼生猛,就算是從孃胎裡練也到不了你的地步吧!”

君莫羨隔著面具微微笑道:“你的拳法將軍令也不差啊!當世之中能與你比拳的寥寥數人而已,你並不遜色那位前朝武魁,看樣子靠山王的確是一座大靠山。”

像是品評各大拳法大家一般:“太極玄,形意癲,八卦藏他們三位宗師與武狀元還有您都差著輩分,要由武入道還差的遠!那武狀元武魁前輩半步入道,快要以武道踏入天人。前輩武道不遜色半分,可惜你是以練氣進的聖人境,不然便是剛剛的拳罡也可以打得死大妖。要以你如今五境巔峰也難以進的天人無垢,不過你雖然還差了一籌,但是以你的元氣修為除了形貌老朽,但是精氣神內斂。”

就在這時三道人影落下,慕容世家的德昭老夫子,趙家家主趙王孫,錢家大總管微胖的身影手中拿著一個金箔賬本,手中那碩大的金蟾也只是放在賬本上。

君莫羨並未多說話,卻是看了一眼光明頂,此刻微微搖頭:“福禍自招,怨不得人。抱怨身處黑暗,不如提燈前行!”

隨即靈蝶飛起,下一刻人影登山而去。

就在此刻,天際之上忽然現身十六位仙人,全是天衣無縫的無垢白衣,臉上十二生肖臉譜,為首四人卻是帶著四大兇獸混沌、饕餮、窮奇、檮杌。

此刻端坐雲端,腳下巨大的法壇生出一股另無法抗拒的氣運之力衝擊光明頂。

空中突然出現一股無形的氣罩堪堪抵消巨大的衝擊。

半山腰之間的一道身影還在登山。

德昭老夫子微微搖頭道:“回去吧!走到了這裡回去還來得及。”

平時和顏悅色的趙王孫此刻手中多了一柄數寸長的令箭,代表此行乃是代表至尊陛下而來。

靠山王李北牧面色嚴肅的說到一聲:“晚了,已經見血了。”

隨即大步邁過那一道界線。

可是就在下一刻,光明頂發生巨大的轟鳴。

妖氣瀰漫,空中剎那黑白顛倒竟成一片星空。

巨大法壇上十六位蒙臉仙人俱是互相道喜:“成了,這巍峨崑崙終於見得真面目。”

巨大轟鳴之聲連綿不絕,就是不知為何如此。

真個崑崙都跟著震盪起來。

此刻有十二道巨大黑紅之氣沖天而起,而最近的一個風柱也有萬里之遙。

就在此刻巨大的法壇之上只餘下為首四人,其上其他人身化清風,或是金虹,或是一道劍影,下一刻都落向崑崙,空中劃出巨大的靈氣痕跡,奇怪的是天劫並沒有降下。

此刻四位帶著四大兇獸面具的仙人一起施法召喚出一隻巨大的缽盂,正在緩緩由虛化實降落在法壇之上。

其中緩緩凝結出一枚一枚的金色銅錢,這些錢據是以氣運凝結。

在這缽盂之中別名香火錢。

空中那十二道如流星的仙人光華,一進入崑崙的地界似乎進入了永恆星空,緩慢的不行。

那缽盂盜取的也正是魔道氣運。

此刻靠山王李北牧還未發令,就有五六家玄門之人在自家長老的帶領下開始登山。

就算是德昭老夫子等人想阻攔也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空中掉下十多具魔道巡山弟子的屍體,全是被守株待兔一般殺害了。

那巨大的龍身背鰭之上掛著數具,悽慘無比。

看著德昭老夫子和趙王孫和金大管家大長老的眼神,李北牧撫摸白鬚說道:“這就是我說的已經流血了,為了殺掉這巡山的魔道精英弟子,都是以五人對一人埋伏很久才成功。”

隨即一揮手,帶著剩下的人開始登山。

德昭老夫子幾人對看一眼,不得已只好一邊約束身後的人,一邊緩緩開始登山,原本那一條數人可以透過的山道也變成了只能最多兩人透過的天梯,陡峭而蜿蜒。

就在諸人登山而上後,一道劍光帶著一人落地。

隨即這人御劍去了山澗,那無邊深淵一般的火海之中劈開一條道路。

相思若柳,飄滿城,盡飛絮。

思念如馬,自別離,未停蹄。

敦煌君走的這一條小道更加隱秘,雖然只能一人獨行,但是好在平坦。

而一道黑袍身影也在眾人登山之後,持有一根枯木作手杖,從山門處緩緩登山。

此刻黑袍下七彩光華內斂,身上被離火燒傷的傷勢已經用了極其粗暴的方式壓了下去。雖然不影響動武,但是極其疼痛。

崔先生微微有些懷念的開始邁步登山,崑崙山的禁制被那四大兇獸臉譜的仙人用一種極其無理的方式打破了,如今沒有了禁制也就恢復了原本那壓縮地脈,山道寬闊變得狹窄陡峭,而其上似乎有一股更大的靈壓,也令眾人不敢祭出飛劍。原本有人祭出飛劍,只不過剛到半空就被莫名而來的靈壓壓得粉身碎骨了。

此刻空中緩緩憑空出現一輪大鏡,再次照耀下整個崑崙,不讓崑崙地脈無限制的增長。不然照這樣下去,只怕極西邊鎮壓的妖怪大道的地脈就要被壓塌了。

看到憑空生成的大鏡,德昭夫子微微搖頭:“如此開罪魔道,靠山王你就只怕禍極蒼生。”

白髮白鬚的李北牧笑道:“諸多人生如過客,何必千千未了結。今朝伴君堂前坐,回首已是白髮人。我這白髮人帶著一群誓言踏平魔道宗堂的後輩,何懼一死,再說若是人都死了,以後禍害之事也只能由活著的人來解決了。”

此刻風中傳來一道悠悠的鬼嘯:“江水三千裡,家書十五行。行行無別語,只道早還鄉。”

遠處的桃山之上,縱橫峰本就被安置在桃山之巔,此刻君莫羨坐在輪椅上,看著對面光明頂那雄偉的山根上,如螞蟻一般的人影登山。

傳出那令人心悸的鬼嘯,勸說那些該歸家的人,除此之外這位妖君也做不了別的事了。

玄女拿著那面聚仙旗再次來到了縱橫峰前,對著此刻妖身的君莫羨微微頷首,算是禮敬了一番。打了個腹稿,想好了措辭:“尊上,聖母讓我送來的,說崑崙便是一日一月。西昆侖與東崑崙便是那一陰一陽,一陰一陽謂之道。尊上的諸多法器都用來鎮壓神國了,這聚仙旗交給尊上穩固地脈。”

君莫羨微微搖頭:“我功力不夠,身體磨合的也不夠,便是想駕馭也駕馭不了,這峰中還蘊養著四口殺伐之器,若是可以只需要數道劍氣便可殺盡那些偷取氣運的仙人了。”

玄女也不多話,隨即掐起法訣,那聚仙旗再一次化作巨大,然後隱在雲中,那浮動的地脈再次被穩定住。

隨即玄女自己在曾經的對弈亭坐下,隨即散出靈識坐鎮桃山。

此刻神祇明堂之中,那高大神座之上有一人身影,被冰封在一個巨大的冰魄之中。

一襲紅衣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大概。

而此刻花君正在神殿的一角落給陰天子再次把脈。

弦主看著山下那以靈劍或是法寶照路,連夜登山隊伍透過雲層隱約之間之看到星星點點。

此刻微微說了一句:“也不知道那老鬼來不來得及,除了他其他人的功力還差太多,四位太上長老功力還需六個時辰才可恢復。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西昆侖之中瑤池,那位無比尊崇的女仙之首,上神之中的上神,此刻把瑤池的水面以銀簪劃破化出一面明鏡一般的畫面,看著那些緩緩登山的人極其無語的搖搖頭。

沉默了半響終究說出一句:“神可以為了眾生與你為敵,而魔卻會為了你與眾生為敵。神魔之間的你要被這無數凡人濫用你的愛心,濫用你的悲憫折磨到什麼時候,只怕這一次在神國之中的你也精疲力盡了吧!”

“可是神魔本是一家,未盡一家。你會如何選擇!”

自從那一面明鏡出現,神壇之上四大兇獸面具的仙人要以紫金缽盂凝聚氣運金錢的速度就變得極其緩慢了。

此刻極西之地一座高山之上有一座雷音大寺,此刻一尊高大的佛陀以慧眼看著中土神州,看到那一面大鏡微微搖頭道:“進入了沉睡之中還有如此威能,當真是氣運使然。可惜,可惜!”

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牽著一隻青牛,牛背之上馱著一位童子,剛好走到了中南山中,此刻回頭看了一下西北,� ��微搖頭:“道可道,非常道!”

星河之中,一片雲海之上,白髮魚尾冠的老道手持芭蕉扇,此刻端坐蒲團微微閉目道:“下屆之事,誰勝誰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神國能早日升到三十三天外,補窟窿!”

此刻頭戴蓮花冠的青年道者亦是端坐蒲團,手中拿著漁鼓,微微敲擊,其律甚合道韻,聽到老道這樣說,先是點頭後又搖頭。

另外一片星空之中,麵皮金黃的老僧以三顆舍利反覆化生蓮花,以朵朵白蓮落子星河。對面的那中年文士卻是以金蓮落子,最後寥寥收官,文士一句話也未多說,隨即板著臉上了九龍沉香輦,極快的轉換星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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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皮金黃的老僧道了一句:“天尊好走,讓貧僧三子,卻之不恭。”

可是過了片刻,老僧再看棋盤的時候突然明悟,這一局收官似乎未完。

因為這一局似乎多了一個身影和這大僧下,天算,天算,算計的還是人心向背。

可都是天算,面對面都知道對方想得什麼,多一個身影下棋,自然這佈局就更加不一樣了。

而光明頂那裡似乎也有一局天算。

敦煌君接到陰天子那一枚飛劍傳信趕來,不得不說十分急切。內秀的他已經想明白了為何是小隨遇前去暗中護道慕容世家的弟子,因為只有這樣德昭老夫子才能把他不動聲色的調走。

所走的這一條山澗的路也是得益於道機對劍原本就是在這地火天坑的離火之中煉就得。可以避開離火的傷害,不然那地火之中埋葬了多少英雄枯骨,自然不會對敦煌君例外。

道機對劍,一者重劍利於霸道,一者快劍利於機巧。而兩劍不管是湛然留機還是忘機入道都是難得的尙品之劍,少有的有靈兵器。

此刻敦煌君手持忘機入道,背著手緩緩登上,看著斜對面那桃山漫山花開。忍不住道:“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可是這登光明頂的這條道就不一樣了,眾人登山是那陽面的山道,而敦煌君走的這一條山道自然好走一些,只不過因為地脈禁制被破開過,和原本能看到的情況大不一樣。一派仙家聖景,桂凝秋露入青石,茗拆香芽出靈茶。

雖然不是秋天,但是樹葉之上能凝結出露水,而露水之中蘊含的靈氣十分豐厚。

青山綠水蘊養萬物,有靈且美。

便是那青苔之上生出的草菇香草都是難得的寶物,只是沒有時間來採摘。

而正面那登山途中一片雲霧遮蓋了絕大多數靈材,而就算是離山道不遠的也沒人敢採摘,因為有人試過了,遭到了莫名的變故,然後就再也沒人試著去搜刮了。

一道花袍身影出現在敦煌君不遠之處,一聲琴音算是弦主師大家打過招呼了。

“陰天子讓我來接你上山。”

簡單到了極致的話,敦煌君微微點頭。

師大家手中出現一道極其複雜的符篆,隨即周圍花瓣散落,這是花君獨門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