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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天算光明頂

登山登山,斗轉星移之間似乎再也沒有了日月輪轉。

眾人已經走了不下數百裡,按照帶有時計的修士測算,已經一連走了十二個時辰了。

按照眾人的腳力早就應該到了拜日角的位置。

而拜日角是前去光明頂的必經之路。

一個極好的收取太陽之力,傳聞凝聚太曦神輝的不二之地。

而到了拜日角才能看到神祇明堂光明宮。

這期間眾人都是以乾糧充飢,便是德昭老夫子等人亦是如此。

只不過好歹到了一片連續數個平臺構成的休息之地,有人搬來石頭為灶臺,搭起了鐵鍋開始煮湯。自然那些水都是提前準備在乾坤袋之中的。眾人的飲食都十分簡樸,除了乾糧之外,這幾大鍋行軍一般的湯是最重要的。

此刻靠山王李北牧也是圍著那大鐵鍋而坐,德昭老夫子看著眾人這架勢,微微搖頭,略帶哽咽的說道:“王爺何必一錯再錯,惹得禍起如何收場。”

李北牧笑道:“世人尊稱慕容先生一句夫子,難道你也想不到嘛!我就是要給魔道下一劑猛藥,讓他們知曉我正教還有人敢反抗他們的予取予奪!那位光明聖尊不是復生歸來了嘛,如此後輩豈能不一見,豈不是遺憾平生。”

星空之中那十二道仙人還在奮力跨越星河。

德昭老夫子看了一眼空中那十二道仙人痕跡,緩緩說道:“天上仙人來爭奪人間氣運,這是一記賠本買賣,賠到禍及子孫的那種。而原本的盟友以後變成世仇,三千護教騎軍已經回撤,到時候圍住下山之路,我們便是插翅難飛了。”

李北牧難得一笑:“老夫的五境有些特殊,我取了個名叫無畏,既可以誰也打不過,也可以誰都打不過。”

就在此時,光明頂上走來一胡僧,此刻不請自來跌坐篝火之畔。

有數人要去隔開此僧,怕是魔道妖人。

只不過這位胡僧微微一撫衣袖,一陣罡風掃過,上去的數人皆是倒地。

隨即這胡僧道:“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

眾人見得胡僧古怪,明明是僧人,說的卻是中庸之道。

先前上去都是幾位年輕一輩的好手,修為原非泛泛,可是被這胡僧一撫之下站立不住,這來頭就不小了。

“大師好修為,為何前來阻擋我等。”

靠山王李北牧沒有起身,只是微微頷首,算是禮敬了。

這會兒倒地的數人都爬起來了,看到李北牧開口了,然後各自散開。

這胡僧此刻胸前掛著一串白骨念珠,其上妖力綿長。手中也是一串念珠,不是十分規矩的顆粒,似乎是什麼巨大妖獸的牙齒打磨的。

看到諸人散去,這胡僧道士上杆子一般,忽然伸手就在那肉湯鍋裡抓起了那唯一的腿棒骨,是一條羊腿。德昭老夫子和趙王孫都沒有阻攔,反而是那位金大管家可惜的舔了舔舌頭,摸了摸肚皮。

胡僧咬下一塊肉後才開口:“大和尚葷素不忌,吃你等一條羊腿,給你等指一條明路。下山去吧,此山中的事情由不得你等胡來。”

隨即把手中那一串念珠丟給德昭老夫子,然後就在眾人眼前一搖一擺的朝著雪山走去。

德昭老夫子看著這大僧遠去,然後看了看手中那一串念珠,隨即明悟:“無畏見無畏。原來剛來的是大德祖師善無畏。”

話音一落,極遠之處傳來胡僧爽朗笑聲:“當年老和尚也曾在那神殿之中見得那位光明聖尊殺盡要與他強爭教主之位的十大長老三散人。諸位切莫自誤!”

趙王孫不由得想起這位大德祖師的事蹟。

天寶中,洛陽有巨蛇,高丈餘,長百丈。出邙山下,胡僧無畏見之曰:此欲絕水注洛城。既以天竺法咒之,數日蛇死。

三位來阻攔此次攻伐之事說客都是搖頭苦笑。

既然當日這位大德祖師在那明殿之中,自然也在魔道身居高位。

魔道眾脈似乎已經察覺到了異動,都是在集結精英,然後就是不敢進崑崙萬里之外的地界。

縱橫峰的對弈亭玄女坐鎮地脈,桃山並沒有受到衝擊。

此刻君莫羨坐著輪椅,抱著琵琶委婉幾調,突然說了一句題外話:“我在石室內看到一本隨記,上面說日子有毒,且沒有解藥。但有很多能止痛的方法,賞花、聽曲、品茗、養花、寫字、故人。但願時光情淺,故人不散。”

玄女的面上不漏悲喜,淡漠的說了一句:“與鬼談心,與狐偷歡,與人無言。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上面那三事人都可以做到。”

此刻烽火雲中路天外天洞中洞之中一人白皙的身子浸潤在一湯原液之中。此時一套純白的大氅放在池邊,其上有一頂碧玉蓮花冠,其側放著一個昆鋼打造的虎撐,其上還掛有三個鈴鐺。此刻沐浴的人自言自語:“有些包子第一口咬不到肉,香酥的第一口卻很上頭。夜市的攤子上的最快的可能是那盤冷盤,慢慢來,好戲都在煙火裡。城中戲一場,山人笑斷腸。奈何奈何奈若何!”

隨即就坐在那湯池之中,兩手畫圓,形成一方鏡面,正是那冒著風雪登山的人,畫面轉換只見得明殿之中花君與陰天子等人對坐,看到敦煌君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明堂的時候有的幾分歡喜又有幾分別離惆悵。

會者定離,一期一祈。忽懷憂也,也相如是。

隨即心念一動,起身換上了那一襲白衣,頭戴碧玉蓮花冠,手腕上戴上了那個虎撐。

一踏步出了天外天洞中洞,下一刻整個天外天洞中洞化作一團元氣,元氣之中似乎孕育這一方深淵。

落在此處無數年月的天外天洞中洞就此被收走了。

下一刻身影出現之時落在了桃山縱橫峰前。

懷抱琵琶的君莫羨微微頷首,信念之中有那一分聯絡雖然被斬斷了,但是依舊顯得熟悉親切。

自從這一襲白衣的姬天佑元靈出現,整個崑崙生出一股聖氣。

玄女雖然輩分甚高,但是也不得不對眼前之人禮敬。

姬天佑元靈之身一揮手,帶著君莫羨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律麟堂之中。

碧玉蓮花冠和純銀蓮花冠相互之間靈氣點點,這元靈之身一指點,正中君莫羨的額頭,哪怕是隔著那碧玉面具,一道蓮花畫押印記落在了其上。

此刻剝離出了這元靈所有的殘留人性。

一襲白衣的元靈之身緩緩眼眸化作金色,帶著一絲微笑:“情盡愛消意難留,舊恨未褪添新仇。自古強留多遺恨,誰信人間有白頭。”

君莫羨此刻隔著面具微微點頭:“三生石上舊精魄,賞月吟風不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常存。事了我代你看顧他等就是了。”

那金色眼眸微微點頭,隨即一步踏出,身前靈氣畫出一道通行之路,畫面前出無盡火焰,正是地火天坑之中的離火。

君莫笑無奈道:“我還在這裡,就不能給我也畫一道穿行術,明明知曉我如今能力不夠。”

隨即周身靈蝶飄飛,只能以更加費力的方式回到縱橫峰上去。

春分不遠,勞燕歸來。

可惜這是雪山,而這崑崙之高似乎比往昔更甚。

經過了修整,一行人再次開始登山。

可就在這時候,隊伍之中戒備的人群之中忽然傳來驚叫:“什麼人?”

就在眼巴前看到一道綠色綠葉組成的線流卷走了三人,而且這三人都在空中亂叫。

到底是不忍這三人喪命,德昭老夫子不得不出手,不能再自己眼前看著三人被擄走,能在此處出手的自然是魔道高層之中的高人了。

賢哉回也出鞘,金大管家手中金蟾化成靈劍,一連斬斷兩道綠葉線流,救下兩人。

只不過趙王孫修為遜色不少,沒能斬斷那一道綠葉組成的繩索。

而那人就在遠處大叫,其後就在這瞬息之間慢慢的就不動彈了。

這時候又有兩人飛出要救人,其中一柄長劍如蛟龍出海,劍勢澎湃。另外一柄柳葉刀卻是以氣相御。雖然兩人功力比不上金大管家和德昭老夫子,但是合力之勢斬斷那樹葉聚合的繩索應該沒問題。

可就在這時,兩隻烏黑的手印打出,雄渾的劍勢和那以氣御的柳葉刀都是盜匪而回。

飛花逐流,合歡手。

那綠葉繩索便是逐流術,兩隻骷髏手印便是合歡手。

飛花逐流關山月,夜曲合歡林風眠。

和大德祖師善無畏同一代的魔宗宗師級高手到了。

遠遠地傳來少女一般的聲音:“這一條命算是給守山弟子性命收的利息。”

隨即原本被斬斷的那些綠葉飄飛,再次組成一道綠波遠去。

靠山王李北牧等人追到剛剛傳音之處,只見得那一具已經沒有氣息的女弟子屍體。

短時間之內一身精血被吸取一空。

這一下眾人都當真是被嚇傻了,尤其是興致勃勃但是還未沾的多少鮮血的後背弟子。

靠山王李北牧、德昭老夫子、趙王孫、三人一起飛身而起,就要留下剛剛那兩道身影。

約莫近了些才看清,一者少女模様,一者枯槁老鬼。

此刻三人直追,可是那兩位魔道宗師似乎戲耍三人一般,只是帶著繞圈急行。

算得上是藝高人膽大,似乎視正教高手的追擊如兒戲。

可是便是短短不足一刻間,就已經分出了高下,追逐的三人變成兩個梯隊,李北牧與德昭夫子緊隨其後,趙王孫差了一籌追不上,索性看準時機出劍阻攔。

只不過被一隻枯骨一般的鬼手打在劍尖上,未等三合卻是李北牧追上一雙拳頭打來。

可就在這時,那少女模樣的關山月一手駕馭一道綠葉組成的氣流直接接過了趙王孫的劍,另外一道卻是纏上了德昭老夫子。

如此林風眠一雙鬼手正好對上李北牧的一雙拳頭。

一雙鬼手神出鬼沒,便是李北牧的拳罡厚重,一時之間也拿林風眠沒辦法。而且林風眠似乎只是遊鬥,有一些拖著的意思。

而德昭老夫子雖然出了劍,但是一時之間也想起來此行本就是來阻攔的,如今大打出手算怎麼回事,反而劍勢松了三分。

只不過趙王孫先前一劍沒有斬斷那綠葉組成的繩索,反而是劍勢發力。

只不過好在這位關山月身影飛舞之間飄然若仙,抽了個間隙直接閃身而去。

那一雙鬼手和那拳罡互換了數手,硬接了一記接住反震之力也退開了。

隨即一片飛花打來。

金大管家大吼一聲:“快躲開,這是黑血之花!”

手中那賬冊一丟,化作一片金光,護住了身後一大片弟子。

靠山王並沒有追,反而冷冷的說道:“鬼手林風眠乃是魔宗四大脈之一鬼王一脈的高手,已經百年未出手了,沒想到如今一雙鬼手爐火純青已經當得起一代宗師的稱號了,若是在鬼王一脈再開一門都是夠得,只可惜此次魔道措手不及,我們直接殺上他們的宗堂。”

德昭老夫子微微搖頭:“飛花逐流術當真厲害,這關山月的容貌如此年輕,只怕當初也是個了不得的天才之輩。”

靠山王李北牧微微一笑:“這一位關山月能沾

一個月字,若是我所料不錯自然是出身軒轅君家,只是可惜我們對軒轅君家還是只知道有限的資訊。”

德昭老夫子附和了一句:“風花雪月天地星辰能沾四時風物風花雪就十分了不起,能佔一個月當真是了不起的資質。”

李北牧微微搖頭:“縱然出身軒轅氏,或是軒轅君家還隱藏著無數仙人之姿的修士,此次天傾一般的突襲,他們也來不及了。”

此刻空中那十二道線仙人之氣已經離光明頂不太遠了。

四周的人都笑了起來,似乎勝券在握一般。

突然之間看到一方大巖,正是拜日臺。

離神祇明堂也就不遠了。

光明頂的大殿之內,此刻眾人都是看著那神座之上冰封的那一襲紅衣身影。

此刻到場的據是魔宗頂尖的高手。

雖然大敵當前,但是此刻花君、弦主輪流為陰天子穩定氣息,終於把那傷勢壓了下去,不影響非性命之博的動手,至少有個勉強自保的能力。

此刻殿中再起花瓣飄飛,兩人現身正是宛若女童的關山月,枯槁老鬼林風眠。

敦煌君雖然是陰天子傳訊而來的,此刻為了掩蓋身份也不得不換了一身黑袍,戴了一張桃花面具。此行是為了幾人守關而來,等的那幾位太上長老元功恢復便可和花君或是弦主開啟五行大陣。等那冰封之中的人醒來就是了。

自然是由陰天子主持大局,眾人商議多時。

就在此刻神殿外多出了一人,手中發出一支訊號筒。

璀璨煙花向登山之人告知方向,不過片刻一位白鬚白衣的老者落在巨大的石碑邊。

而空中那十二道仙影看著近,其實還很遠。只不過那星空之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阻力在壓制諸人一般。

敦煌君看著那十二道仙人已明白只怕是跨州遠來,或是天上仙人違規下界偷取氣運。

魔道已經一退再退,退無可退的地步了。

敦煌君此刻戴著面具扮作魔道打扮,此刻佩劍忘機入道也由花君施了魔道秘術化作了一柄尋常佩劍。

也就是這一刻,一溜煙的跑出來二十幾位魔道弟子,年長的約莫和敦煌君上下,只是沒這麼高的修為,年紀小的也只有十八九歲罷了,這是還活著的巡山弟子。

既然是巡山弟子,自然知曉如何快速的傳訊給教中高層,更快的防守山門,防守這神祇明殿,傳說之中的大光明宮。

敦煌君微微抬頭,看到那匾額之上光明寶殿蟲鳥篆。其下更遠處的大坪上翠綠的地上更有一個等人高的巨大石碑,上書永珍神宮。

這二十多為魔道弟子據是嫡傳之中的精英子弟,那死的十多位就更加令人惋惜了。

來人正是李北牧,黑衣人則是崔先生,裡應外合一舉匯合了。

崔先生與敦煌君遙遙相對,過了片刻忽然說了一句:“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被關押了十多年是我孤陋寡聞了,沒想到聖教除了姬小子之外還有你這麼一位不足一甲子修行年歲的仙身。雖未踏足天人,可也不算太遠,當得起一句了不起,實在是了不起的後輩。”

來人正是前任聖座崔先生,精通望氣之術,又是陸地仙人五境巔峰的高手。

身份特殊之外,自身修行資質自然是驚人的,不然也不會做到前任聖座的高位,畢竟那是魔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

就在此刻敦煌君身側花瓣飛舞,花君花非謙現身一攔崔先生了。

對敦煌君的第一句話就是“回殿內守護好神座聖火,你不是他的對手,交給我吧!”

正魔交鋒,遲早的事不可避免。

原本只是花白頭髮的李北牧顯得精神抖擻,知曉崔先生是強壓下的傷勢,前來匯合必定只有一戰之力,比不得自己養精蓄銳,於是擺擺手說道一句:“這一戰讓給我吧!”

隨即向前走了數步,崔先生一身黑袍也就站在其後沒有多餘的表示了。

一位是皇族譽為靠山的開國靠山王李北牧。

以為是魔道宗師級的高手,在百年前就被譽為花間隱虎的喬非謙。

高手之間的對決,第一招往往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首先便是兩人之間寬闊之地靈氣發出聲聲爆裂之聲。

以強凌弱大多先發制人,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摧毀對手。以弱擊強則多後發制人,故漏破綻誘敵強攻,伺機反撲一舉反轉抵定勝負。

當兩宗師級的高手相遇的時候,如何能從對方完美的防禦之中找出破綻才是取勝第一重要的。

空中的靈氣爆裂更加強烈了,便是氣息也有一絲壓迫到了極致。

花間一脈的隱虎名流的確是與這位正教靠山王一戰的不二人選。

靠山王李北牧閒庭漫步一般緩緩走來,先聲奪人,步步緊逼。

身後已經陸續出現趕來的其他世家弟子。

首先上到這巨大如演武場如碧玉翠坪一般的便是李氏皇族的旗幟,其後是慕容世家,錢家,趙家的,然後陸陸續續參與此次突襲的各家都亮出準備的不算太大的旗幟。

都是一名弟子揹負在身後,顯然人在旗在。

可就在這時,神殿之中再次發生巨大震動,整個崑崙都搖晃了一下。

原本氣定神閒穩如泰山的花中君微微一笑,便是被對方這樣一位足夠強大的高手逼近也視若無物,巨大的壓迫感似乎是別人在承受一般。

反倒是剛剛陸續趕到的眾人被兩大宗師之間要以戰的強大氣壓引的氣息產生一絲絲紊亂。

小輩們氣息不暢有不少人憋得臉色難看,便在這時候沒等李北牧動手,花中君再次一笑:“憑欄一片風雲氣,來做神州袖手人。你們不該,真是不該惹得我魔道破釜沉舟玉石俱焚。諸位弟子前去守護聖殿,我來斷後。”

話音一落,然後手中從大袖之中拿出一卷純白的卷軸,其上有一朵金菊花徽記,隨後卷軸虛化被展開。

場中的人在李北牧一揮手之下都停住了。

其後廣場之上多了近百具帶有花紋的棺材,而棺木之上緩緩生出一些小花小草。

就在這時,一身黑衣的崔先生上千數步,伸手示意眾人止步。

看到眾人未停,的確是只聽從那位靠山王的號令。

崔先生只好以低沉的聲音說道:“這是花間一脈白秘技花間尋隱。大家小心!”

話音剛落,邊見得那些花花草草開始瘋漲,然後那些棺木瞬間炸的粉碎,似乎更加滋養了那些花草,隨即數百道看不出形狀的似人類鬼的影消散開了,整個廣場之上一片粉末帶著花香。

而那些影似乎是瞬間潛伏不見了一般。

人為的製造了一片花海。

這手段的確是仙家手段,便是那些金丹期的弟子輩都知曉這是一位陸地神仙出手了。

崔先生這一身黑袍和李北牧並肩而立。

一邊談心一般交談一邊出手:“王爺親至,事有不周,我便成了千古罪人。”

隨即黑袍上的手指上亮起一點白光。

這白光神聖無比。

但是對崔先生來說似乎使出了渾身力氣一般。

德昭老夫子等人都是面無人色一般的內心震撼。

這是太曦神輝,雖然只有一點,但是也威能非凡。整個如樹界密林的花海消融了一大片。

一點神輝落去,那些花草之間似乎消融了一般,但是下一刻也看清了有數道黑影閃過,盡然避開了。崔先生對著一個弟子的佩劍一揮手,吸取過來朝著花間丟去,就見得數道黑影攪動那一柄佩劍,隨即那一柄三品靈劍碎成了數段,切口整齊。

李北牧微微點頭:“不愧是秘技,當真是了不起,不過攔不住我等。”

一揮手,有數位家徽是霹靂雷火的人走出來了,江南霹靂雷家,以火器著稱。

一位老者對著靠山王拱手道:“王爺,我等去也。”

隨即那數位弟子揹著巨大的包裹駕馭靈器突入那花海之中,隨即幾道影絞殺而上,傳來那弟子的慘叫,下一刻卻是極大的震動,爆炸聲傳來。

盡然是以人帶著十分集中的霹靂子,集中爆發開,便是氣浪也掃蕩開不少纏繞的花藤。

在密林一般的幽林花海之中,炸出了一片路徑。

就算那花海的斷枝在緩緩恢復,但是極其的慢。

要知道那些花藤都有手腕粗細了。

而炸爛了的一片燒成焦灰,其後有幾個血祭一般的影子印記在地上。

那位老者一揮手,又是三人衝了上去。

轟隆之聲不絕於耳,斷斷續續開闢出來一條血路,也不知道地上是誰的血。

等遠遠地再次可以看到神殿門楣的時候,老者身邊一起出來的七八位弟子已經盡數葬身花海之中。

兩側長得樹林一般的花海之中依舊有魅影竄動,可惜遠遠靠不近這被炸燬出的這條道路。

神殿之內花君手中那卷軸之上也有十多個紅點,似乎血滴一般的爆炸痕跡,這密卷雖然未毀去,但是其中依舊是損失了十多個魅影,雖然如樹一般的花海可以緩緩再生,但是這魅影可是需要極好天賦身體的修士軀體才能煉就的。

相傳千年前曾有魔宗弟子盜古墓得一卷天書名《不死印》。

寶物被正魔兩道高層看上,正教高人抓其母,欲以其母命令其以書換母。言之鑿鑿:“寶物有德者居之。”魔宗其師兄則設局下毒明搶其書。這弟子重傷後錯過約定日期,其母喪命。後弟子傷初愈,搶回母親遺骸後,被其師兄發現尾隨追殺,最後無可逃遁,抱著骸骨帶著經卷跳下了地火天坑從此了無音訊。

數十年後一個面容若枯鬼的男子操縱兩道密卷大殺四方。殺盡當日圍攻追殺他的正魔高手,手段殘忍,以不死印成名,其中一道密卷便是白秘技花間留影。

此刻光明頂之上的天闕之中,兩人靜靜對峙,東皇太一的元靈此刻手中持有一柄摺扇,扇骨上有銘文:“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

東皇這元靈微微搖頭:“只因後學添玄妙,誤我雷霆殺伐心。你和我鬥了這麼久當真是了不起,當年的衣擎天也不如你。”

對面那一位君塵緣得到君天佑這善念迴歸,本來實力大增,可便是如此強行駕馭七大神位與這位東皇元靈進行意識之爭。只是如今依舊是半斤八兩,隱約之間似乎還處於下風。

東皇元靈微微搖頭評說:“可是現如今有人要覆滅魔道,你無暇分身,下面那幾位雖然對上突襲而來的人間之人無礙。可是對上那十二位仙君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君塵緣微微搖頭:“若是讓你出去了,那就是更大的禍患了。”

極遠之處在雲海中那神壇,此刻戴著饕餮面具的大肚皮仙人此刻微微笑道:“雖然緩慢,但是那光明頂沒有太多人鎮守,無形之中可以少造殺孽,他們十二位也就少了天道反噬,此次當真是偷的極是時機。”

另外一個帶有混沌面具的仙人微微笑道:“佛祖說笑了,大僧一直都是大著肚皮容物,立定腳跟做人,是那小子不識好歹,若是當日裡黃泉之中那一襲化身成佛哪有今天的麻煩。”

此刻姬天佑的元靈又回到了縱橫峰,和君莫羨一起觀看星空內那十二道仙人飛渡的痕跡。緩緩說道一句:“莫道天地物耳目,虧心暗室有遊神。莫羨啊!既然塵緣留下的是你,賜你妖君的

名號,那便是你的福緣。”

心念一動之間,縱橫峰上一輪輕響,隨即一連串的殺伐劍氣沖天而起,開始環繞整個光明頂。劍氣從縱橫峰起,呈硃紅色。

似乎那無盡的星空也沾染了殺伐之氣。

十二道仙人拼的寶光炸裂,也未能突破那環繞的劍氣,反而是護身寶物被破,墜落凡塵之勢。

就在此刻,雲海之中那神壇本就極遠,桃山本就在崑崙的邊緣,壓根分不清是何方地界。看到那無窮劍氣,四大兇獸面具下的上神佛陀也不得不助力那十二道飛渡的仙人,雖然儒釋道三角仙人俱有四名,並非一家之事,但是此刻由不得這四位壓陣大能出手。

一支金撥被大肚皮的饕餮佛陀丟出,混沌面具下的仙人亦丟出一個瓷瓶,窮奇面具下的老道也丟出一隻白花花的鐲子,追星趕月比那瓷瓶還去的快。最後一位檮杌面具的儒士也不得不出手,丟出一座滿布文字的書山砸向崑崙。

那白花花的鐲子極快,書山淨瓶差了一籌,反而是最先丟出的金撥最慢,差的老遠。

四件法器都是朝著崑崙山根打去的。

首先在空中便打在了一片悠悠白雲之上,白花花的鐲子打的雲層一整顫抖後輕薄了幾分,隨後那書山砸透而過,眼看要撞在山根上。

就在這時坐鎮桃山的玄女從衣袖之間拿出一枚晶瑩剔透的髮簪,隨後隔空一畫。

空中出現一道裂縫,亦是星空一般張開的巨口,那書山落在了巨口之中。

片刻後邊再次恢復平靜。

那淨瓶眼看就到,瓶口上飛出數片柳葉,紛紛化作一葉扁舟接住了那十二位仙人,隨即繞山而飛,帶出綠色的靈氣痕跡。那瓷瓶倒是直接飛回落入那混沌面具下的大士。

那金撥直接打在了山根之上,撞擊出巨大的動靜,似乎是一座小山撞在了崑崙之上。

那金撥化成虛影回去了,那撞擊的地方巨大的豁口有靈氣溢位。

更有離火的氣息噴湧。

姬天佑對著君莫羨搖頭笑道:“看見沒,聖人不死,大盜不止!某種程度上來說,聖人和大盜是對等的,某些情況下就是同類,無聖人就沒有大盜,剩下或者的人就成了大道,大盜大道!”

此刻手中指著那十二道柳葉護持的仙人,此刻都剛好險之又險的跨州而來砸進了崑崙地界。

君莫羨說道:“現在你就想不出手都不行了,就算你用我這一具身體也未必能阻止他們打破大陣,逼著崑崙高升,鎮壓了無數年月的妖怪大道要重現人間。”

眼神內據是金色神光流動的姬天佑無奈的搖搖頭:“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說不得又得汙染你這具身體了。”

隨即化作須彌芥子一般落得君莫羨的靈臺,雖然依舊是坐在輪椅上,但是氣質已經變了。

玄女遠遠的看來,椅子上坐著的是一位表情冷漠的人,雖然帶著碧玉面具都能讓人感覺到。面具之下只能看到些許唇眉,唇極薄、眉飛佻、丹鳳眼,從面相上來說就已經是極為薄情之人了,可便是這樣,此刻一隻手輕輕敲擊輪椅的扶手:“有情也好,無情也好。情天已老,霜花漸老。”

一念起,身前靈氣自動畫圓,穿行術爐火純青。

另外一面便直接到了仲天殿,此刻出現在七大神座圍著的中間,其上已經化作陸地一般廣大的三花搖曳,空中五道波浪往返刷動,那星空慶雲,金霞紫煙虛幻迷離。

隨即一股靈識掃出,七大神座之上輝耀再次亮起來了。

天闕之中,憑空生出一朵巨大的佛蓮罩住東皇元靈困在其中,一道輕音傳來:“塵緣,你出來吧!事情出了變故。”

同一刻,仲天殿下的光明宮內,那教主青玉神座之上巨大冰封發出一聲脆響,裡面那冰凍的一系紅衣微微有一絲靈氣緩緩流轉。

仲天殿內,從天闕下來的君塵緣滿是疲憊,對著那最後集數口靈氣的姬天佑元靈笑道:“我奉雪山為贈品。”

輪椅上的借用妖君君莫羨這身體的姬天佑回道:“君收雲雨作詩聲。”

君塵緣又問:“上窮碧落下黃泉。”

姬天佑答道:“兩處茫茫皆不見。”

君塵緣還欲再問,姬天佑元靈一擺手:“我不能汙了這一具身體,呆的越久問題越大。”

君塵緣只好點頭,隨即輪椅上的妖君額頭爆發數道人影,下一刻盡數融進君塵緣的身內。

只不過等君莫羨睜眼的時候,還是有一絲淡淡的金色,只不過極快的消融不見了,隱藏的無形無蹤無跡。

此刻所有靈識神性歸來,君塵緣似乎自言自語:“大道之行,天下為公。禮記禮澤篇,真是個書呆子。”

隨即又搖搖頭,微微伸出左手,看到那不知何時出現的七寶指甲有些無可奈何,此刻食指上的指甲輕微一勾手,空中再次憑空出現一道穿行術,可這穿行術出現在輪椅之下,輪椅上的人直接帶著輪椅開始掉落。

就在此刻那冰封教主神座之上一襲紅衣也透過穿行術進了仲天殿。

冰裂的響動讓已經攻入光明宮的正教諸人都不得不停手。

仲天殿內的三花五氣星空慶雲金霞紫煙都一股腦的開始緩緩的縮小,然後要落向那斜靠著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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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涇渭分明似乎數人正在捉對廝殺。

一身黑衣不能表露身份的敦煌君出劍纏住了德昭老夫子。而那位曾經出手阻攔過的大德祖師善無畏此刻正與同樣是黑袍遮面的崔先生隔空出掌比鬥,最後一處卻是那位看著似乎是一個小姑娘的關山月出手以一敵五。

此刻儼然正教已對魔宗諸人作包圍之勢,帶著面具的君莫羨輪椅落地的瞬間,兩邊都是生出了警惕。

只見傳功執法賞善罰惡四大長老和絃主坐在最裡面一圈,竭力以自身靈氣穩固那神座,此刻神座之下一個巨大的大陣符文已經隱約間搖搖欲墜。

花君喬非謙平素裡一身衣袍極為乾淨,此刻也沾染不少血祭,身前那一卷黑色的卷軸,黑秘技花間留香想必也是已經用過了。

陰天子斜靠在花君身側,看著樣子行動都難了。

那老鬼一般的林風眠此刻面具破碎,那枯鬼一般的面具還有半張遮住一般嘴角,但是已經能看到那嘴角上有一道許久之前的刀疤。此刻也是動躺不得的護衛在花君的另外一側,周圍那二十多個弟子都是人人帶傷,但是依舊是保持陣型不亂,護衛在三人身前。

此刻這輪椅憑空掉落,魔宗諸人看到都是一喜,來了援兵,只不過只有一人。

正教諸人嚇得一跳,可看清只有一人也心下大安,只不過那一襲密宗袈裟紅衣讓人想起了數日前這位在山門之處攔阻靠山王的情形,一連幾招玄妙無比。

德昭老夫子與這位黑衣蒙面的敦煌君比劍本就是互相牽制,此刻已經停手了。

大德祖師善無畏也是和黑衣的崔先生實打實的對了一掌,雙方各自倒退數步後也算是停手了,自然是互相奈何不得。

場中只餘下飛花逐流關山月一人大戰五人。

這五人似乎合練一套掌法,各自相互支撐,原本五位金丹巔峰的人不知用了何種秘術俱是短時間突破了元嬰境,不過也只有初境陰神的修為,盡然能與這施展元嬰合道境巔峰實則陸地神魔道不朽魔靈之身的關山月戰了個不勝不敗。

這秘術也是十分了不起的。

這關山月本就是空手,憑空生出綠色的樹葉環繞周身。

另外五人據是掌風呼呼的,威力大到丈餘。顯然都是適合拼殺的高手了,五人身形轉動都是極快的,互相之間支援抵消飛花逐流術的威力。

雙方都打得極快,忽然之間綠色靈氣流動間一雙赤紅手掌打來,關山月一雙白皙手掌接住,而這一位還是微微飄在空中的。

若是平時只怕這一雙赤紅手掌的主人要瞬間重傷,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這人身後瞬間多出一人,一雙手掌成青色抵住了後背,這一人的後背又有金色� ��色白色三隻手掌抵住。

五人氣息相合。

雙方這一下都膠著不動了,那原本互相以快打快的手法都沒有了,旁觀的正道諸人都是叫了一聲“好”!

原來只需要逼得這位關山月爆發超過合道巔峰的修為必然會提前招來天劫,這位也不是無垢之身,自然不能使用過高的修為。

空有陸地神仙五境的境界,但是卻不能施展越限的修為。

忽然正教之中一位老者高聲叫道:“你這魔教妖人快快認輸,又怎麼會是陳家五行掌的對手。”

此刻關山月周身衣袖飄飛,顯然這純然的比拼靈力修為是落在下風的,對方五人亦是頭頂冒出近乎實質的煙氣。

便是這短短片刻之間,盡然各自拼命了一般。

一者是魔道為數不多的健全戰力,另外五人被寄予厚望。

因為就正教來說,此刻單打獨鬥勝過這位魔道半步宗師實在是很難的,能打得過她的靠山王李北牧和花君已經做過了一場,兩敗俱傷,此刻一襲白衣白鬚上面也滿是嘔紅鮮血。

高手對決以靈力決勝,敗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憂。

五人一氣聯通,似乎五尊石像,然後臉色被靈氣薰陶,正好和掌力匹配。只不過這五人衣角並無飄拂,和關山月相比顯然大佔上風。

關山月此刻臉色依舊平和,似乎飄飛仙女一般,衣袖據是飄飛,但是一雙眼眸炯炯有神靈動非常。

此刻陳氏五人打著“以靜制動,後發制人”的打算,畢竟自己五人合成一氣,靈氣充沛。對方一人,時間久了便是取死之道。

君莫羨看了幾眼,不得不開口道了一句:“力發一念,瞬而收之。”

場中諸人都是聽到,隨即倒地是有境界的高手先明悟。

正教之中靠山王李北牧大喝一聲:“快暴增掌力。”

可是已經晚了,關山月雙手突然亮出靈光,一閃而瞬。而陳氏五人得了一句提醒,也是加倍爆發靈力,隨即交接的四掌靈力一衝。五人齊齊倒退,關山月亦是飄飛。

可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瞬間而出,追星趕月一般到了關山月眼前,一連三掌分別打在了小腹,檀中。好在就是在空中關山月受到靈氣衝擊,原本無力再出招的情況下還是還了一掌,隨即在中那兩掌的時候一掌也打在對方額頭換的對方當場斃命。

那額頭骨瞬間打碎,死的不能再死,只不過關山月也沒好到那裡去,慘不忍睹在空中便噴血了,此刻已是重傷。

看著那不顧身份偷襲出手的世家長老,便是正教之人臉皮再厚,此刻也面帶愧色,畢竟這偷襲做的太明處了。

也就在這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神座之上多出一人,而那些玄冰一個瞬間被化去。

青玉神座之上一襲紅衣,頭戴碧玉蓮花冠,一根鐵簪橫貫。左手七寶指甲,右手帶有一個虎撐。足下銀鈴靴鈴鐺作響,腰間掛著一個小巧的錦蘭袋。

這一刻神座之上安置一個三足小鼎一般的雙耳銅盆,盆內有一道紫色蛇影盤踞。

空中一道空靈的聲音說道:“洛煌君,幫助五位穩固地脈,不然離火沖天而起,便是中土都有奔潰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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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神座上的人開口的第一句便是:“陰天子,你說說我魔道有沒有玉石俱焚的勇氣。”

“再把這神座之下鎮壓的何物說給靠山王和幾大世家高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