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建軍約莫著，李默是真的有啥事兒，而且是知道了什麼。
“小默你有啥話，直接說。”
李默笑著點點頭：“那我就直接說了，老屈啊，在鄉裡面的發展是不是有點兒委屈了？”
“呵呵，這要看怎麼說，要是能向上發展，當然好。不過還得聽上面你的調遣。”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名額，可以舉薦一位副廠長，地方就在青山縣。只不過這個副廠長有點兒風險，得跟我一起，把這個工廠提振起來，如果提振工廠之後，圓滿完成任務指標的話，我不是體制裡面的人，你懂得？”
“哦！！我懂！我懂！”屈建軍聰明著，他忙不迭的給李默遞煙點菸。
有眼力那是他這種人基礎能力。
“小默，你說的這個名額，有啥需我做的麼？”
“花爺這個人你知道麼？”
李默這麼一提，屈建軍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點頭說道：“這個我當然認識，他是我小學同學，叫花富貴。也有人叫他老花子。這人可不是什麼好人，他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的傢伙。而且這傢伙一直在廠子裡面倒騰東西，當年熊江和何廣文就是偷摸的把造紙廠的紙賣給他，然後倒手賣出去。”
李默哦了一聲，他倒是挺意外，原來屈建軍認識老花子。這事兒還真的好辦了。
“咱們這次去的廠子就是讓花爺掏空了，裡面還涉及了龔光榮的外孫子，路北。”
“唉！肯定有他的，這種事情要是少了他，安東早就太平了。”屈建軍嘆了口氣，李默算是真的找到了結症。
這麼說來，屈建軍其實是天然盟友啊，造紙廠的事情，他肯定是個花爺談崩的，要不然造紙廠怎麼扭虧為盈的？
而且他這麼做，已經得罪了路北，難怪他的目標點這麼低。
只是當一個鄉鎮企業的廠長就可以了。
原來是已經不指望了。
現在李默給他開啟了一扇門，他當然是躍躍欲試的。
“那就說定了，老屈，我這個名額來之前我就舉薦了你，這次來是看看你的態度。要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放心了。那你就準備準備，很快調令就下來。你先去，直接當副廠長，我還會給你安排一個人，她叫張玉蘭，這個人也是副廠長，她明面上不會直接幫你，但是可以在暗中幫助你。”
“哦！你這次是直接準備的這麼充分啊？”
“不充分不行啊，都說這個花爺是個 狠角色，我得小心才行。”
“這倒是真的，老花子心狠手辣。你可得小心，這樣好了，我給你打頭陣，我跟他本來就不對付。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了！”
看屈建軍的樣子，李默李默現在算是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好了。
剩下就是把所有人都放出去，然後慢慢的讓他們在工廠裡面做自己的事情，去慢慢醞釀發展。
“小默這都多少天沒回來了？”
“有幾天了，現在工廠這邊生產還是上不去啊！
”
“可不咋地，這生產要是再怎麼下去，咱們可是要喝西北風了。”
“最關鍵的是，那些要賬的天天上門。”
“哎！這孩子也不容易，他現在身上背的債據說都十幾萬了。”
老支書和李隊長兩個人在辦公室說到這裡，兩個人都忍不住嘆氣。
李隊長小聲問：“老支書，小默咋欠這麼多的？”
“哎呀，不都是為了咱，咱廠子的磚哪兒來的，石頭嶺那些工人的房子哪兒來的，都是李默借錢蓋的。現在這孩子身上是擔子重，估計是在外面折騰錢回來。”
兩個人在說話的時候外面有人氣喘吁吁的衝進來，不好了，要債的又來了！
李振江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怎麼又來了？不是沒到日子麼？”
“不是，是村民！他們是聽說，工廠這邊好幾天都沒出貨了，貨物積壓，他們害怕我們給不出錢。說找李默呢！”
李振江起的提著菸袋鍋子就出去，外面一大群人吵吵鬧鬧的要錢。
“都幹啥？都幹啥呢？不好好幹活來這兒轟轟啥？都幹完了？”
領頭有一個光著膀子的漢子，他叫李桂良，平日裡說話就不好聽，總喜歡挑事兒。
“老支書，村子裡都好幾天沒出貨了，我都聽說了，咱們的貨就放在鄉裡面了，這幾天車都不來了。這是果汁賣不出去就壞了。這不是都砸在手裡面了麼？”
“是啊！老支書，我們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可不能這麼弄啊！”
“可不是麼！老支書，你要不然把錢退我們吧，這錢要是賠了，我們可咋辦啊？”
“是啊！老支書，你就把錢還了吧！”
“對啊，還錢吧！”
李桂良一鬧，其他人就跟著打蛇上棍，一起開始要錢。
李振江怒了，他忿忿的拍拍門板說道：“都吵吵啥？給你能著了？不是你們沒飯吃的時候了？”
“哦，現在工廠才幾天沒出貨，你們就這樣？這工廠囤貨不是正常的事情麼？好事兒都是你們家的？尤其你們幾個，不行的就滾！你們幾個小子什麼意思？哦，賺錢的時候你們跟著分，這稍微有點兒問題就想著要撤資？你們咋那麼不是人呢？”李振江是真的被氣到了，他指著幾個領頭的人怒罵。
“老支書，您沒聽說麼？青山縣也有個做生意的，比李默強的多，李默的市場都讓他搶了。”
“是啊，他們說了，只要他們在，李默就一瓶果汁都賣不出去的。”
“放屁！我買一瓶！”
李振江起的雙手哆嗦，他真的沒想到村裡人竟然有人卸磨殺驢，這李桂良不是東西，還有好幾個平日裡不少得好處的也跟著。
這真的讓人心寒。
“我說鄉親們吶，你們聽說我。是，眼下有點兒困難，但不能一有困難你們就跑啊！就不幹了。那你們還幹什麼？”
“可不是嘛，就沒見過這些人這樣
的，人家李默分肉的時候，他們吃的可歡了。”
“就是，我一個婦道人家都覺得你們這幾個老爺們兒不要臉。”
“瞎吵吵什麼玩意兒，你麼你這些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這買賣都讓人堵了。還有啥買賣啊？還有啥？人家那麼大的廠子。咱們能比麼？”
“可不是咋地，那大卡車一車一車的往咱們鄉拉東西，咱們能行啊？”
“是麼？我怎麼不知道他們這麼牛逼呢！誰要退錢？我給退，來我這人拿錢。然後再加領救濟金，你啥都不用幹，混吃等死就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之中李默的聲音傳來。眾人看去。
李默穿的講究，渾身上下都透著貴氣。
李默拎著一個袋子，然後笑著說道：“怎麼著，我晚上運貨，還得給你們幾個小子報個道唄？你們幾個算個什麼東西啊？一車一車的東西？拉來啊，我看他放哪兒？”
“哎？李默，你可別不服氣那麼多的大卡車，我們親眼看見的。那一車一車的都是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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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悠閒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車是誰的。”
“咱村兒就這麼屁大的小廠子能來那麼多的大卡車？你糊弄小孩兒呢！”
“那可不，你咋那麼牛嗶呢？那是多少車你見過麼？”
“呵，我見過麼？火車你見過麼？我這八天的時間，是論火車皮賣的。”
“哎呦呦，你咋這麼能吹牛呢？我看村兒裡面的牛都讓你吹死了。還火車皮～～”
“可不咋地，咋這麼能吹牛呢？”
李默笑了笑，然後說道：“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退錢是吧？退，不過你們今後在我這兒一毛錢都拿不到。”
“來，多少錢，我現在就退給你。”
李默說著，就開啟皮包。李桂良冷哼道：“我２００。”
“俺１４０。”
“俺８０！”
……
一口氣李默眯著眼睛從皮夾子裡面拿出一沓子大團結，然後啐了一口，接著開始點錢。
“這裡一共是八百七十，你們數好了。”
這些人都懵了，李默竟然拿出這麼厚一摞子錢。
李默看著他們幾個：“數對吧？”
“對，對！”
“那行，你們幾個滾吧。剩下人，還有要退錢的麼？要退現在退！過一會兒不退錢了啊！”
“那我也退吧？”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小聲回了一句，結果他們家女人立即揪著他的耳朵大罵。
“退什麼退？回家！你要臉不要臉了！”
李默看了一眼，沒有人動了，他笑著問道：“不退錢了是吧？行，通知工廠的大家夥，發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