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娘撒嬌是慕欒怎麼都抵抗不了的,無奈之下只好妥協,教她寫自己的名字。
夜裡挑燈,林倩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接著是一連串的草書。
慕欒換了身衣裳,拿著一塊敢的毛巾擦拭著自己的長髮,緩緩走進來。
看小女娘嘴角噙著一抹壞笑,不動聲色地繞到她身後道,“寫得怎麼樣了?”
清新的皂角香撲鼻而來,林倩連忙將寫滿草書的信紙收起來,只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慕欒坐在她對面煞有其事地看著她的草書,點頭道,“不錯,都學會舉一反三了。”
林倩摸了摸鼻尖,低頭趴在桌上,靜靜寫字。
她也不是不願意看他,只是畫面太美,有種血脈噴張的衝動。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開始在心中默背《本草綱目》。
慕欒看了眼小女娘,將信紙收起來,親手做了個足有一尺長寬的木盒,就為了存放小女娘寫的字。
轉身時,領口微微敞開,青絲落下的水珠還在他的胸口放肆。
林倩乖巧地寫著自己的名字,聽話地讓人有些不習慣。
慕欒擦乾頭髮,單手支著腦袋輕笑著,道,“夜已深,還不睡?”
林倩餘光瞥見,只覺得口乾舌燥,倒了杯水,豪爽地一飲而盡,寫下最後兩筆,放下毛筆,吹滅蠟燭,伸了伸懶腰,將烏髮甩到身後道,“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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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著月光,慕欒絲毫不見動靜,就這麼側躺在外側。
林倩上也上不去,有些手足無措,道,“讓讓。”
慕欒挑眉,故意用曖昧的聲音,道,“叫我什麼?”
“慕欒啊。”
“嗯?”
“相……相公?”
慕欒滿意道,“再叫一遍!”
林倩聲若蚊子,略有羞赧,完全不敢看他噙笑的眼睛,道,“相公!”
慕欒笑道,“記住了,從今以後都這麼叫!”
“啊?”
“睡覺吧!”
說著慕欒將她拉進自己懷中,一個翻轉將她放炕裡面,為她脫了鞋子、蓋上被子,而他又若無其事地蓋上另一床被子。
林倩呆呆地看著他,還有一隻手正抵在某人的胸口被捉著無法動彈。
慕欒啞著聲音道,“怎麼還不睡?”
“就睡,就睡……”林倩輕聲說著,想抽回手,卻被他壓在臉下,有氣撒不出來。
側躺著看他的睡顏,竟覺得有些軟糯可愛,伸手戳了戳,又被某人抓著放進被窩裡。
林倩感覺自己手像是要折了一般有些難受,動了動。
慕欒‘驚醒’,佈滿水霧的眸子睜了睜,卻將她整個攬進懷中,呼吸逐漸均勻。
見他如此,想著他定然是睡糊塗了,將她當做抱枕了,如此一想,林倩哪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閉上眼睛安心睡去。
黑暗中慕欒掙開雙眼,心滿意足,抱著小女娘的手更緊了緊。
公雞報曉,林倩揉著眼睛醒來,穿了身粉色的麻布衣裙,坐在梳妝檯前,將頭髮中分,一邊取了一縷頭髮,就著一根對摺還有半個林倩的淺粉色髮帶編了兩條鬆垮垮的蜈蚣辮,彙集在後腦上成一股麻花辮,最後在發尾用髮帶綁住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林倩看著鏡中自己,又在鬢角勾了一簇碎髮揉搓在一起,嘆氣道,“果然啊,農家小女娘還是適合這種簡單的髮飾。”
慕欒在廚房做朝飯,看她進來,瞥見髮間的粉色布條,恍然大悟道,“原來這根繩子是這麼用的!”
林倩滿臉問號,拿著髮梢的蝴蝶結,“這叫的髮帶!”
接著在他面前轉了一圈道,“好不好看?”
慕欒忽然表現地十分嫌棄道,“醜死了,換你以前的衣服去!”
林倩癟癟嘴道,“就不!”
說完還坐下來,在長凳上晃悠雙腿,吃朝飯。
慕欒轉身紅了臉,捂臉,心想著:小女娘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兩人吃完飯前去為醫館開業捧場。
辰然因為醫館開業甚是心歡,忙前忙後,廢寢忘食,實在累了就直接在醫館閣樓上躺會兒。
濟民醫館門前已經出現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辰然與李肅皆是一襲白衣,不過辰然的白衣在腕上是加了黑色束袖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精神。
兩人相互恭敬地行禮,一同從醫館裡面出來,各自說了幾句,李肅的名氣大些,自然就多說了幾句。
百姓們也是捧場,裡面還有林倩在起鬨,氣氛好得不得了。
等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起,辰然還叫人買了一些點心與糖果分給圍觀人群,鬧得跟擺滿月酒似的。
等熱鬧勁過,人群逐散去,林倩與慕欒進了醫館,當即就要買草藥。
辰然一本正經,儼然是有掌櫃的樣,客氣道,“小女娘要買什麼?”
林倩道,“我定的十年參呢?”
辰然笑道,“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不過銀子得另算。”
林倩抓著慕欒的手,掰出一根食指指著辰然道,“奸商!”
辰然委屈道,“小女娘,貨還在我手上,再說了我進的貨都是最好的,多要你一些銀子不過分吧!”
林倩點頭道,“那我只要一根,你給我一個友情價,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你說呢?”
辰然從藥櫃上取出一根模樣看著十分新鮮的十年參遞給她道,“收你二兩吧。”
慕欒準備付銀子,林倩阻止,道,“等等,辰然你是哪兒進的人參?”
辰然道,“自然是與鎮上某家醫館同樣的進貨渠道,我看品相還不錯,怎麼不好嗎?”
林倩看了眼那個傻孩子,嘆息道,“你聞聞,哪裡還有人參的香氣?分明就是人家泡過,再曬再泡再曬後的垃圾。”
辰然放在鼻尖聞了聞,確實沒有味道,氣得罵了一句娘,抓著在擦桌子的小廝的衣領道,“你收貨的時候都不驗的嗎?”
小廝連連求饒道,“公子,我驗了,我驗貨的時候還是好的,裝進箱子裡之後不知怎麼的就被掉包了,都怪我,我這就去找他們。”
林倩解圍道,“我想應該是他們覺得你擋了他們的財路。我與那奸商交過手,不僅給了我看了不少這種的人參,我挑了兩根其貌不揚、足十年的人參,那奸商還收我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