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在心底嗤笑，什麼生意忙，怕是忙著安慰那個男生女相、容貌可人的書童呢吧。
綻開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道，“張家是皇商，生意自然是忙的，可是也得注意身子，不是每次都能趕上師父來看我的好時候！”
張管家心下瞭然，退開一步，露出身後兩人抬的木箱，道，“小女娘，這是公子的心意！”
林倩笑道，“勞煩張管家走這一趟！”
送走張家的人，林倩連忙關上所有門、窗。
辰然同幾個小廝圍在林倩身後，林倩搓了搓雙手，興奮地開啟木箱，本以為會是閃閃發光的百兩黃金，結果只是一個青瓷花瓶。
忽然發出一陣鬨堂大笑，林倩抽了抽嘴角，道，“張新貴不至於這麼摳吧！”
辰然止住笑容，拿起青瓷花瓶，看了底，又從瓶子裡面倒出一張票根。
放在鼻尖聞了聞，道，“這字票根怎麼這麼腥。”
“他還放臭魚了嗎？”林倩聞了聞，道，“沒有啊，你聞錯了吧！”
辰然搖頭，道，“像是墨魚的味道。對了，我曾經聽父親審理過一件關於墨魚汁的案子。”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辰然的鼻子有多靈她是知道的，林倩立即危險地眯起眼睛，冷笑道，“張家的人果然夠卑鄙。”
辰然嘿嘿一笑，道，“小女娘，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壞主意了？”
之前林倩幫他想辦法懲治那幾個奸商，他叫人日日夜裡去裝神弄鬼，嚇得那老闆以為是冤魂索命，把東西都搬空了，還被人低價買下。
林倩翻了他一眼，道，“什麼叫壞主意？我這分明就是懲惡揚善！”
辰然拿著字據左看右看，道，“難不成你就憑這張紙就能懲治張新貴？”
林倩輕挑眉毛，朝著眾人說了自己的計劃，還有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比如上街賣藝、兌現銀子！
說完紛紛朝她露出大拇指，不由得讚歎一句‘奸商’。
林倩抬腿就給了某人一腳，抱著個花瓶上樓，輕嘆兩句，“唉，我可真是白救人了。”
慕欒挑眉道，“這個花瓶莫不是酬勞？”
林倩將花瓶給他道，“你看看這個花瓶值多少銀子，辰然與我說不值什麼銀子。”
慕欒笑道，“街邊都能買到，你說值錢嗎？”
“不過啊，還給了我一張一百兩黃金的票根，你看！”林倩拿著票根在他面前晃了晃。
慕欒接過緊皺起眉頭，道，“墨魚汁？張家家大業大，還搞這些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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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然是聞出來，你是怎麼辨別的？”
“我好歹在商行做了幾年的賬房先生，這點小把戲怎會看不出來？”
林倩手指有規律地敲著桌子，道，“張家人這麼肆無忌憚地用墨魚汁寫票根，想來是上頭有人，你可有所瞭解。”
慕欒挑眉，原來不是炫耀來了，是打得這主意，道，“你打算如何？讓張家出點血？”
林倩支著腦袋道，“知我者，相公也。”
將自己的計劃與他講了一遍，最重要的一環，還是得他來。
夜裡，慕欒與林倩前去張府，慕欒也不再掩飾自己的功夫，抱住林倩的腰，輕聲落在林倩指示屋頂上。
林倩蹲下掀開幾張瓦片，道，“我今兒來的時候，就經過此處，指示看裡面陰沉沉的，還有水聲，現在看來硬是他們養的墨魚。”
慕欒同她一起蹲下檢視，如同長著鷹眼，看到一池子渾濁的黑色，清水不斷湧入自然也有黑水不斷湧出，“起碼有百隻墨魚。”
林倩狡黠一笑，道，“去拿網兜、繩子和木桶，咱們來撈墨魚，若是撈得多，咱們就在濟民醫館門口支個攤子？”
“你是掉錢眼子裡了？”
“咱們就可以免費送，比如買藥可以抽獎，一等獎一百兩黃金，二等獎買的藥免費，三等獎墨魚兩條。”
慕欒淺笑，落地去取網兜與木桶，林倩將繩子綁緊網兜像是吊水桶一樣，從挖開的屋頂中慢慢放下，看著網兜逐漸浸沒，往左右晃了晃繩子，慢慢撈起四五只墨魚。
林倩慢慢將繩子拉起來，道，“收穫還是不小的嘛。”
忽然平靜的水面發出一些動靜，一盞燭燈出現在門外，啷當作響的鑰匙串開啟了門鎖，推門而進，不一會兒又關上門。
“走了沒？”
兩人躺在屋頂，林倩被慕欒按在懷中。
在林倩拿出網兜後，慕欒重新將瓦片蓋上，又用身體覆蓋掀開的瓦片。
林倩翻身伸手搭在屋頂見人遠去，拍了拍胸口，道，“我們也走吧，太危險了。”
慕欒帶上水桶抱著她下了屋頂，林倩將墨魚養在廚房。
“啊——”
伊人的尖叫將醫館中的所有人都吵醒，辰然等人趕到看著伊人拿著個鐵勺坐在地上，還在不停地往後院挪。
“怎麼了？”
伊人嚇得渾身發抖，雞皮疙瘩也落了一地，顫巍巍地指著地上裹著一層灰還在緩慢蠕動的墨魚道，“那是什麼東西？”
辰然上前輕飄飄地抓起，放進滿是黑水的木桶中道，“這是墨魚，應該是小女娘放著的。”
林倩被尖叫聲吵醒，因為昨晚是夜半才睡的，沒睡夠時辰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地穿好衣裙，及腰的青絲隨便在肩上披著，微睜著眼睛扶著扶欄緩緩下樓，打著哈欠走進廚房道，“怎麼了？”
“小女娘，你哪買的墨魚，這麼腥？”辰然嫌棄似的猛洗手，洗完又聞了聞手心的氣味，又開始洗手。
“昨晚去張府上撈來的，想吃嗎，中午加餐！”林倩看他恨不得將自己的手褪一層皮下來，勉為其難道，“我這兒有件東西你試試！”
辰然著急道，“去腥？”
“可能吧，我上樓給你拿！”林倩緩緩上樓在工作室的櫃子上拿了塊白色的方正固體，下樓給辰然，道，“你試試可是好用。”
辰然抓著方正固體道，“小女娘，這又是什麼東西？”
這些日子看她皮膚白了不少，問她還神神秘秘地不肯說，這次又拿出古怪東西了。
林倩抱著手臂，傲嬌道，“肥皂，仙界的人都在用，比皂角好用。你快試試可能去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