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收攏貧民
“他們不打算去西科城嗎？”我問道。
“有幾個人去了，他們說碰碰運氣，可其他人，他們說你是……”杜美低下頭，踢了踢腳下的石子，沒把後面‘騙子’那個詞說出來。
我沒再說話，心不在焉的在營地裡轉了兩圈，然後回到農舍，卡加斯他們很自然的把我的房間安排在了這裡，我坐在椅子上，彈開了腕錶，接通了本森。
本森顯然還不太熟悉，接通了好半天，才看著腕錶，笑著說：“這東西真有意思，總督大人，您好啊。”
我搖搖頭：“不好。”
“怎麼了？”本森這才注意到我：“您臉色不好看，出什麼事了嗎？”
我嘆了口氣：“聽到些事情，心情不好，想找你聊聊。”
本森認真的點點頭，我把事情說了一遍，本森長嘆了一口氣：“總督大人，這種事哪裡都有，西科城也有啊，哦，我是說在福利院成立之前，共和黨能拉攏這麼多人，就是煽動了那些一輩子都有可能翻不過身的窮人，像小禿子和阿婆，又或是比他們還要慘的人，到處都是。”
這種事，我是清楚的，只是從沒想過，我張了張嘴：“我想……”
“可以。”本森立刻說。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我笑著問。
本森點點頭：“您的性格，我也算瞭解了，朱莉大人也是這樣，雖然這會給我們造成負擔，可你們一定不會看著不管，就像你們所說的一樣，萬王之城是烏托邦，所以，我來安排，不過對您不信任的問題，我可沒法解決，我可以派車隊，把那些行動不便的人接過來，但這麼做，他們對我們的懷疑，就會演變成沒有根源的恐懼。”
我點點頭：“我來解決這個問題，你也可以把公交車隊的站點，延伸到王城來嘛。”
本森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考慮的，皇帝對於貿易，向來是不關心的。”
“對了，大陸商會要在我們那建立商會點，這事你跟他們詳細談談，都是凱子，往死裡宰。”我說道。
“確實是凱子，我知道了，哦，您要去東邊，有個事我就不得不跟您說一下了，那支被伏擊的小商隊，我認為，罪魁禍首是共和黨，而不是皇帝。”
“共和黨？可那些重甲騎兵的兵站不是撤空了嗎？”我問道。
“並不是撤空，而是被襲擊了，我還是從頭說吧，曙光部隊在普洛頓森林裡，跟那些襲擊者打了個遭遇戰，將兩具屍體運了回來，他們雖然沒穿軍裝，可穿的是帝國軍的靴子，我就沒仔細考慮，後來，屍體被奧格先生要了過去，說是要搞兩場人體解剖的觀摩課。”說到這，本森就哆嗦了一下：“可是在昨天，他突然問我，帝國軍士兵吃什麼。”
“麥餅或者麵包啊，怎麼了？”我皺著眉頭說道。
“我也是這麼告訴他的，可他說，從那兩具屍體的胃裡，發現了馬肉、蘑菇和野菜，但完全沒有麥餅麵包之類的糧食。”本森說道：“蘑菇還好解釋，普洛頓森林裡到處都是，可馬肉，這就不對了，馬匹珍貴，還是騎兵的戰友，帝國士兵不會這麼做的，所以西諾德師長覺得蹊蹺，派了3團，偷偷去兵站仔細檢視，龍衛軍也去了，沃克旗隊長發現兵站後面的土不太對勁，於是讓人挖開看看，結果發現了兵站士兵的屍體，普洛頓森林裡所有兵站，無一例外，士兵被殺，悄悄掩埋，馬匹消失，這就大有文章了。”
“那你怎麼確定是共和黨幹的？”我問道。
本森立刻說：“靴子，兵站被掩埋的士兵中，有些人雖然衣著齊全，但沒有靴子，這就說明，他們的靴子被人脫掉了，別看現在是霜月，可東部並不冷，那裡的人，沒人會穿那麼厚的靴子，軍需品是買不到的，普通人也不會找這個麻煩，什麼人會從屍體上拔靴子禦寒呢？共和黨。”
“說不定是南方的也有可能。”我說道。
本森搖搖頭：“絕對不會，南方富庶，那些總督的私軍裝備齊全，不會做這種不吉利的小動作，而且南北交通還算方便，商路非常通暢，厚皮靴，想買，還是買的到的，馬肉酸澀，南方人不會吃的，他們也不瞭解北方森林裡的蘑菇，普洛頓森林的蘑菇可不是都能食用。”
“我懂了，共和黨也在森林裡，所以瞭解蘑菇，他們缺乏糧食，所以殺了戰馬充飢，而且沒有棉靴，只能扒屍體的，那共和黨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故意散播瘟疫，還阻止瘟疫向南擴散。”我問道。
“簡單，分化您和皇帝，製造一些矛盾，讓你們互相仇視，哦，西諾德師長已經寫信送到軍部核實了，如果軍部，都不清楚自己的重甲騎兵兵站消失了，並且驚慌失措的派人來查，那就說得通了。”本森說道。
“對了，我突然想來一件事，我今天碰上個金探子，就是我說的那個女兵，她說王城裡有人在販賣軍馬。”我說道。
“嗯，這就對上了，那販賣馬匹的人，一定是南方人吧？”本森笑著說。
“沒錯，我懂了，嫁禍南方自治領。”我點點頭。
“好一招移花接木，栽贓嫁禍，皇帝要是知道了，一定認為你跟南方的總督有勾結，襲擊兵站，將馬匹交給他們販賣，這馬沒人敢買，怕招事，南方的商人不會蠢到買了重甲騎兵遺失的馬匹，還壯著膽子在王城賣，那些馬販子是共和黨的人，他們是等皇帝自己察覺到這件事。”本森嘆了口氣：“厲害啊，不行，我馬上寫書信，發往王城軍部，在誤會發生前，把這事撇乾淨。”
“你說……那些馬匹一定不少，我要不要包下來？價格很便宜，5個
金幣一匹，沒本的買賣，還能壓下來不少。”我笑著問道。
本森想了想：“少了可以，多了不行，不然，您就是自己扛事了，哦，您可以買一些，然後讓歐根親王看看，這就方便多了，他會去查的。”
“你也夠損的，好，我不多買，就買200匹。”我笑著說：“然後給親王殿下炫耀炫耀。”
“那最好。”本森笑著說：“您要是下得去手，可以一個金幣都不用給。”
“明白了，殺人越貨。”我笑著說：“有什麼下不去手的，他們栽贓我，還散佈瘟疫，我還不能讓他們吃個虧？”
本森笑著點點頭：“你能想的通，那就最好了。”
我笑了笑：“那好，我安排人去疏散貧民窟，順便把馬都騙過來。”
“祝您好運，我會儘快安置貧民窟的人。”本森笑的很開心。
我又跟朱莉聊了一會，就推開門，發現我的警衛員杜美，正坐在門口守著一小堆篝火看星星：“杜美，叫曙光部隊來開會。”
杜美點點頭，竄了出去，沒一會，卡加斯他們就都過來了，不過少了兩個人，估計是站崗離不開。
“老大，有什麼事？”麥金託什問道。
我把杜美也叫了進來，她對警衛員的理解，從陪長官睡覺，變成了給長官看門。
“兩件事，第一，明天帶人，喬裝打扮進城，找到那個賣軍馬的販子，把他連人帶馬騙過來。”我說道。
“為什麼騙人家？”杜美一聽，就不樂意了。
“因為他不是好人，是共和黨，那些馬，是普洛頓森林兵站的軍馬，這是要栽贓我！”我說道。
卡加斯一聽，立刻明白了：“好啊，我說他們奇奇怪怪的，原來那些是共和黨。”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麥金託什氣的拍了桌子：“什麼東西，找他們算賬！”
“這不算著賬呢嘛，你們先聽老大怎麼說。”
“老大，你說怎麼幹？”
我點點頭：“簡單，我們也做回強盜，殺了他們，搶他們的馬！”
“幹！”
“殺人越貨，有意思。”
杜美一聽，縮了縮脖子：“盜馬賊都是要被砍頭的。”
“沒事，神不知鬼不覺，把他騙出王城，在這滅了他，誰知道？”我笑著說。
眾人冷笑著點點頭，我笑著說：“第二件事呢，杜美，這就跟你有關了。”
“殺誰？”杜美緊張的問。
“小禿子。”
“為、為什麼？”
“逗你的，你去勸勸貧民窟的人，讓他們去西科城，那裡已經聯絡好了，本森城主會妥善安置他們，小禿子再也不用吃老鼠了。”我笑著說。
杜美一聽，頓時瞪大眼睛：“真的？”
“是的，路費你去重新發放，就穿著這一身，亮明身份。”我說道：“他們相信你。”
“可是，阿婆怎麼辦？”杜美問：“她不可能去那麼遠的地方。”
“西科城會派馬車去接，這你可以放心，沿途都有福利院的人照顧。”
“福利院？”杜美愣住了。
“那是，小妹妹，告訴你吧，萬王之城可是個你做夢都夢不到的好地方，只要幹活，就有飯吃，有花不完的錢拿，老了總督大人出錢養，小孩上學不花錢，還管飯，有校服穿。”
“還有房子住呢，那房子氣派，免費的。”
“人家問的是福利院，你們扯遠了，福利院嘛，裡面都是像你說的阿婆那樣的人，有病免費治，吃得飽穿得暖，有專人照顧。”
杜美聽得都傻了：“真、真的？”
“騙你是錘子。”曙光部隊的人集體說到。
我聳了聳肩：“別讓他們呆在王城了，太苦了。”
杜美點點頭：“那好，我一定辦到，馬車什麼時候來？”
我伸手在她的腕錶上，點選了本森的通訊，本森一看杜美，就笑著問：“你就是總督大人說的金探子吧？”
杜美點點頭：“萬王之城真的願意接納貧民窟的窮人？”
“是的，這也是總督大人的命令。”
“那接人的馬車什麼時候能到？”
“明天一早出發，四天後，就會到達王城，第一批一共12輛馬車，有騎兵和魔法師護送，魔法師你應該見過了，就是總督大人的姐姐，苔絲大人，考慮到他們需要照顧，隨行還有12名福利院的人。”本森就是靠譜，這一會就全安排好了。
“本森，效率啊。”我點頭誇讚道。
“不，這是朱莉夫人和布拉德裡克牧師的安排，牧師正好再給夫人舉行安胎儀式，他們聽聞後，就立刻安排我這麼做。”
杜美一聽，就看著我：“牧師！原來你信奉聖光明教？”
我愣了：“我不是信徒，不過那裡大多數人都信，哦，這是保密的，你可不要跟其他人說。”
“那裡還有信徒？”杜美竟然是信徒，她立刻畫了個三角形，本森一看，就笑著說：“是的，信徒、牧師還有一座宏偉的教堂，福利院也在那裡。”
“天啊！”杜美激動地哭了。
曙光部隊集體笑了起來，卡加斯拍了拍杜美：“別哭了，留著眼淚，等我們搞定共和黨，你到了萬王之城，再哭也不遲。”
“我可
以隨時聯絡你嗎？”杜美擦乾眼淚問本森：“我有點擔心阿婆。”
本森笑了笑：“我把苔絲大人的通訊編碼發給你，你可以隨時聯絡你的阿婆。”
“還有小禿子。”我說道。
“那好，我拼上這條命，明天也要勸貧民窟所有人離開王城！”杜美說道。
本森笑著收了線，杜美站起身推門出去了，臨走還說：“我去當警衛員了。”
我搖了搖頭：“卡加斯，給她在門口單獨搭個帳篷，傻姑娘。”
麥金託什笑著說：“我說什麼來著？老大怎麼可能跟她睡一個屋，你們都輸了，我的襪子都歸你們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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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加斯愣了一下，嬉皮笑臉的看著我，好啊，這群傢伙竟然拿我打賭。
“看我幹嘛？還不去洗襪子，等著捱揍啊？”我瞪著眼問道。
一群人立刻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吃過早飯換了軍裝，溜達到河邊洗了把臉，然後觀看他們訓練，還用魔法圈了個屏障，讓他們實彈射擊，卡加斯和麥金託什帶著手下，跟著杜美進了城。
曙光部隊別看是軍樂團出身，可也都在新兵營練過，各個像模像樣，剛過中午，伊諾克就騎著馬跑來找我：“卡羅，可算找到你了，呦，軍裝，百夫長？我舅舅沒給你個將軍噹噹？”
我咂咂嘴：“哪壺不開提哪壺，我不是找先王去了嗎？宴會怎麼樣？”
“我還是說說後面發生了什麼吧，可熱鬧了，你一陣大霧消失後，所有人就都愣了，有幾個不停的磕頭，人都磕蒙了。”伊諾克笑著說：“他們還真以為你被先王帶走了。”
“那幾個總督呢？”我問道。
“哦，為顯示皇恩浩蕩，屍體被宦官裝殮，還給了他們的兒子，皇帝說這是總督們受到的天罰，他們的家人無罪，但是要引以為戒，他還很大方的賞還了自治領原來的封地，不過艾勒、馬休和摩卡被廢了爵位，說是懲罰他們幹的那些醜事。”伊諾克說道：“哦，你一會就能看見他們的馬車，他們會從這路過的，都運著棺材，很顯眼。”
“那些總督的繼承人有什麼表現？”我問道。
“感恩戴德唄，不過摩卡被廢了爵位，波洛克領的總督，由他弟弟，加爾頂替，你是不知道，昨天下午不是守歲宴會嗎，剛開始還沒半個小時，加爾在宴會上就被人下了毒，差點死了，皇帝下令封閉王城，查詢兇手，可是什麼都沒找到，我估計就是皇帝幹的，想栽贓摩卡，讓他們不和，宮廷，哪有這麼容易讓人下毒。”伊諾克笑的很開心。
我點點頭：“那天雷的事……”
“哦，可了不得了，我聽說今早上就有嚇得辭官不做的，不過他們都是咱們的對頭，是那些南方自治領的人，估計又是天雷，又是五個總督齊齊喪命，害怕了，皇帝也沒攔著，全讓他們走了。”伊諾克撇撇嘴。
“那就好，哦，你現在是扎爾喀領的總督了吧？”我問道。
伊諾克一臉討好的搖搖頭：“我哪敢啊，皇帝讓我當，我推辭了。”
我心裡一驚：“呦，真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個膽子？直說吧，現在誰是總督？”
伊諾克一愣，嘿嘿笑了起來：“米希爾公主代替你行使總督職責，等你回來就恢復。”
我松了口氣，也好，反正這麼多人盯著，她掀不起風浪來，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去找卡羅。
伊諾克從馬鞍上拿下裡一個盒子：“這是母親送給你的，我得趕緊走了，米希爾那個傢伙，竟然說今天就去上任，我得去北門跟她的車駕匯合。”
我接過盒子，開啟一看，全是糕點，於是點點頭：“那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伊諾克跳上馬，模稜兩可的說：“哦，溫妮說，如果遇到危險，就站在高處，呼喊他。”
“喊誰？”我奇怪的問道。
“我哪知道？她就是這麼說的，神神秘秘的。”伊諾克翻了白眼，騎馬走了。
我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的想了半天，沒明白那個他是誰。
密克突然跑過來：“老大，你快看。”
他伸手指向王城方向，我一看，大路上是連綿不絕的馬車車隊，我趕緊壓低軍帽，混進看熱鬧的士兵中，確實如伊諾克所說，我看到有的馬車上運著棺材，一數，正好五個。
密克驚訝的說：“這是出什麼事了？”
“哦，南方自治領的五個總督死了。”我笑著說。
密克瞪大眼睛：“啊？皇帝把他們宰了？”
“你還不知道？”我笑著問。
密克搖搖頭：“知道什麼？”
“朱莉走的時候沒說？”
“夫人走的時候就吩咐我們來這等你，結果一來就碰上了歐根親王，還有這群新兵，到底是誰？一下子殺了五個總督？不是皇帝？”密克驚訝的問。
我笑了笑：“聽說是一個叫卡羅的傢伙，他請來先王，降下5道天雷，劈死了這五個禍害。”
密克點點頭，頓時一愣，指著我說：“您……”
我笑了笑，衝他擠了擠眼睛，密克趕緊點頭：“5道天雷是怎麼回事？魔法？”
我拍了拍他腰帶上的手槍，笑著低聲說：“趕緊帶你的人，繼續練習天雷吧，別跟這看熱鬧了。”
密克立刻明白了，他笑了起來，然後吼道：“都幹什麼呢？回去訓練！不然午飯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