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元素法則
貝亞又吩咐了幾句，就帶我們去了工部，其他將軍們則回軍部，畢竟軍部不能集體曠工，不過列總管和歐旺是打算跟著了，因為還在等我的尾款。
剛進入工部，就有人把我們迎到了華德部長的辦公室，並且通報給華德部長，過了好一會，華德部長才被人架著走了進來，眾人一看他的模樣，頓時驚奇萬分，難道大冷天掉河裡了？身上全是冰凌。
“殿……下，啊嚏！”華德披著張毯子，頭髮上呼呼冒著水蒸汽，發捎不停的往下滴水，鼻子上掛著鼻涕，打著噴嚏抱歉道：“殿下，請恕我失禮了。”
列總管看著他好笑：“我說，華德，你這是冬泳去了？”
“列總管，您就別開玩笑了，試驗新式武器呢，我正想上報陛下，那東西，成了。”華德一掃招牌式的笑容，他咧著嘴表情僵硬的‘冷’笑著。
列總管看了我一眼：“殿下的那個……”
“哦？寒玉手榴彈？”我笑著說：“這麼快就好了？”
貝亞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我們：“什麼寒玉手榴彈？”
“好……啊嚏，好名字，那是新式武器。”
“走，看看去。”我揮手說道。
貝亞眼睛一瞪，立刻衝向軍械院，賽門、歐旺和鼠團也跟著去湊熱鬧，華德拼了老命，才拉住我和列總管：“唉，去不得，都凍上了。”
“啊？”我心說這幫傢伙不會不小心引爆了所有的寒玉吧？
“給殿下和列總管拿……”華德指了指自己披著的毯子，對手下說著，然後就張著大嘴，等下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立刻，一摞軍用毛毯被拿了過來，列總管也沒客氣，拿起一條披在我身上，然後又自己裹上一條，等到了軍械院，我都看愣了，這幫傢伙玩的有點大，試驗場裡，已經是一片冰天雪地了，寒風凜冽，冰凍三尺，一群鍊金術魔法師，穿著厚厚的冬裝，一步三滑的在穿梭於場地，拿來樣品或者測量資料，費迪南德笑的合不攏嘴，正跟貝亞元帥說著什麼。
我看到桌子上有幾枚成型的手榴彈，於是拿起來看了看，太……難看了，一尺長的木質手柄，頭上是個圓形的彈頭，不過木柄尾部可沒有引信，引信還是在彈頭上，簡直就是個會炸的……棒槌。
“啊，殿下，你看看這資料。”費迪南德連忙跑過來，遞給我一個本子：“炮彈、手榴彈都成功了。”
我看了看，可惜費迪南德寫的是一手張旭的草書，我根本看不懂，於是點點頭，指著試驗場：“怎麼搞成這樣？”
“嗨，天太冷了，炸過的地方根本化不掉，只能將就了。”費迪南德笑著說：“您來晚了一步，沒看見華德部長那樣子。”
“他那是怎麼了？”列總管問道：“凍得？”
“嘿嘿，可不是嘛，我說已經成型了，讓他稟報陛下，可按照規矩，他得自己試試，於是投了一枚這種手榴彈，唉，臂力太小，沒扔太遠，傷到了自己，幸好那枚裝的寒玉不大，不然這會，我們就該給他寫牌子了。” 費迪南德笑著指了指那面掛著牌子的大木板。
“嗯，寒玉需要多大？我立刻去做。”我說道，這次我沒問數量，當然是越多越好。
“手榴彈是15克，炮彈是40克。” 費迪南德看了看自己的筆記本說道，說完，他又拿來兩枚寒玉：“就這這麼大的，殿下，不如你寫出鍊金公式，我們也好一起。”
我苦笑著說：“不是我不肯給你，寒玉只有我能做。”
費迪南德一聽，立刻臉色就沉了下來，我幾乎忘了他的火藥脾氣，這位可從沒拿我當親王，他張嘴就罵：“卡羅你真不是個東西，亡靈即將入侵！好不容易得來一件利器，你竟然藏著掖著，一個人，你一個人又能做多少？我們需要上百萬，甚至更多，這不光要供給王城的軍隊，還要給其他軍隊使用！萬一彈藥不足，您付得起這個責嗎？您對得起全天下的……”
列總管聽得目瞪口呆，鼻孔下面噴著白霧，指著費迪南德張著嘴，氣的竟沒說出話來，別說他了，費迪南德打了我一梭子口水，我也沒能插進話去，周圍的鍊金術魔法師和工部的官員，聽到費迪南德大聲嚷嚷，就都圍了過來，一看他在罵我，各個嚇得直哆嗦，貝亞元帥按住費迪南德：“你先把話聽完，就算殿下好脾氣，也沒心情聽你在這撒瘋。”
費迪南德推開貝亞：“好，我就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來，哼！”
我脫下毯子，擼起袖子，然後凝聚了一根細小的冰錐，刺破了胳膊，接著對自己施展聖光術治療，胳膊上立刻被傷的像開花彈打過一樣，我指著胳膊說道：“看到了吧？我是暗影者，只有暗影者，才能撕裂元素，寒玉就是撕裂了冰元素才行成的，所以只有我才能做出寒玉，我根本不會鍊金術，寒玉也不是依靠公式做出來的。”
金姆點點頭，看著費迪南德，費迪南德愣住了，列總管看著我的胳膊，嚇得不行：“哎呦，殿下，這可怎麼是好，來人，快叫御醫來。”
“老列，我是魔法師。”我提醒道，然後施展腐蝕術治好了胳膊：“並不是我藏掖，若是普通魔法，這東西早就被做出來了，我會儘量多做一些寒玉，但數量恐怕無法普及所有軍隊。”
費迪南德低下頭，抬眼看了看我，轉頭走了，貝亞笑著說：“卡羅，你別怪他，他是對這種新式武器，抱有太大的期望了。”
康德騎士嘆了口氣：“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
也別太悲觀，我會盡力的。”我說道。
貝亞揮手驅散了圍觀的眾人：“好了，我們還是先去鑄劍吧。”
我點點頭，跟著貝亞來到一排房間前，這裡跟剛才的試驗場完全相反，這裡溫度很高，往來的工匠忙得熱火朝天，別看大冷天，可都是赤膊上陣，而且個個汗流浹背，貝亞介紹道：“這裡就是工部的兵器院，不過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軍隊使用的所有金屬物品，都是在這裡打造的。”
“幾位，請來這間吧，正好讓工匠們休息一下。”一名工部的官員說道。
我、貝亞、賽門、金姆和康德進了其中一間，其他人則回了華德的辦公室等候，我發現這裡鐵氈、熔爐、燒鍛爐，各式工具都是齊全的，只不過溫度真的很高。
康德伸手在一堆鐵板中翻翻撿撿，最後搖了搖頭：“質量太差了，一般的武器，恐怕還行，可……”
“對了，為什麼非要重新鑄一把長劍呢？”我問道，現成的火烈劍，質量多好啊。
貝亞說道：“騎士入門，就要鍛打一把屬於自己的長劍，並且用自己的鮮血淬鍊，鑄就劍魂，這是我們這一門的秘法，劍身還需要刻上銘文，或用於鞭策自己，或用於鼓勵自己，或者，那是一個需要奮鬥終生，才能企及的目標，卡羅，鍛打我們負責，你不如仔細思考一下銘文吧。”
“可是這些鐵料太差了。”康德喪氣的說道：“我本來存了一塊好料子，可惜被那些強盜順走了。”
我突然想到撕裂元素，金屬元素撕裂以後，會成什麼樣子呢？是像炸彈一樣炸開，還是變成一團鐵鏽，又或者成為絕世神兵的好料子，只可惜老院長給的那本書，實在是看不懂，我又不敢亂試，怕丟了性命。
“老師，別急，我去問問，工部肯定有好東西，只是沒有擺出來，這裡畢竟是給普通士兵打造兵器的地方。”貝亞笑著說道。
康德松了口氣：“那最好不過了。”
我走出房門，金姆也跟了出來：【撕裂元素？還有這種事？】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他是什麼都知道的，於是點點頭：【可惜那本書我看不懂。】
【方便給我看一下嗎？】
我立刻點點頭，把書從魔法陣裡翻出來，遞給金姆，金姆走到旁邊，坐下慢慢翻看，那是工匠們喝水休息的地方。
【有意思啊，書上寫的確實晦澀難懂，我大概能看懂一點，元素撕裂後，都會變得威力強大，火元素會更加狂暴，水元素會更加沉穩，金屬元素則異常堅實，自然元素則會散發無盡的生機，土元素是最有意思的，可以變成金子，殿下，這書上寫的不會是開玩笑吧？】
我驚叫起來：“土能變成金子？”
【六大元素相生相剋，土元素與金元素本來就是相生的原理，這倒是說得通。】金姆笑著點點頭：【不過這書上說，撕裂元素，並非意味著元素的消亡，而是進入下一個迴圈，嗯，這話什麼意思？下一個迴圈……】
下一個迴圈？我想了想：【輪迴？呃，太唯心了，守恆定律？】
【啥意思？】
【比如說木頭，如果燃燒，就會產生光和熱，最後會變為灰燼，它沒有消亡，只是變成了另外一種物質。】
【嗯，這倒是跟書上說的一樣呢，火元素撕裂後，就會變成土元素。】
【可是，六大元素，撕裂後，都會變成什麼呢？火元素會變得狂暴，威力巨大，水元素變成寒玉，其他的呢？】
金姆嘆了口氣：【這很簡單啊，您會撕裂元素，試試不就行了？】
【試試？】我嚇了一頭冷汗：【上次撕裂了火元素，差點出了人命。】
【可魔法試驗本身就帶有一定的危險性，你不試試，只是啃這本看不懂的書，就算您都能看懂，又怎麼知道書上說的是對是錯呢？】金姆說道。
我想了想後，飛上天空，看著下面忙碌的工匠，開始冥想，準備問問元素們，不過這話題肯定不輕鬆，我問的是，你們死了會怎麼樣？誰會給我好臉色？
誰知，事情並不是這樣……
“就知道你要搞事情。”火元素笑著說：“這可是我們元素之間的秘密，也就是元素法則，你確定想知道？”
“嘿嘿，可以嗎？”我笑著問。
“當然是不！可！以！”風元素說道。
“告訴他其實也無妨，不然他亂撕一通，倒黴的不還是我們？”水元素說道。
暗元素陰森森的說道：“那好，你聽到後，可不要害怕啊。”
自然元素笑了笑：“那本書上呢，說的有些是對的，有些是錯的，這樣吧，想說的呢，就自己說自己的，不想說呢，就算了。”
“嘁，你們都說了，我要是不說，他不一樣能推導出來。”土元素不滿的說道。
“囉嗦，我先說。”火元素說道：“你已經撕裂過我們了，不過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我們變成了土元素。”
我愣了：“啊？”
“別‘啊’，真的，下一個。”火元素笑著說：“喂，該你了。”
土元素瞥了他一眼：“欺負老實人，我們被撕裂後，變成金屬了，不過不是金子。”
金屬元素點點頭：“唉，可恥啊，我們是變成水元素。”
“這什麼道理？”我愣住了。
“你管他呢？就是這樣嘛。”水元素說：“我
們會變成自然元素。”
“該我了，我們則化成暗元素。”自然元素說道。
“暗？那光元素呢？”我問道。
“有光明的映照，才能生成黑暗。”光元素說道：“反過來說，沒有黑暗也沒有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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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終於說了句公道話。”暗元素不屑的說：“我們則化成火元素。”
“火變土，土變金，金生水，水生自然，自然生光與暗，光與暗又生成火，這是一個圈啊。”我笑著說：“那風呢？”
“總算還有點良心，惦記著我們，不過我不告訴你。”
“它是中間元素，我們和水生成的，沒他的事，還有冰元素、石元素、死靈元素，它們都是。”火元素揭穿道。
“多事。”風元素哼了一聲。
冰元素搖了搖頭：“躺著也中箭。”
“我明白了，對了，那我撕裂你們的時候，會發生什麼？火元素我知道，炸了，水元素會凝結成寒玉，其他呢？”
“你知不知道，撕裂是很疼的。”火元素生氣的說道。
“我儘量……慢點。”我苦笑著說。
水元素笑了起來：“啊，你能慢的哪去？不過……寒玉這名字誰取得？真好聽。”
金屬元素哼了一聲：“那算什麼，他們管我們叫黑晶呢。”
“黑晶？地下避難所那種……”我頓時瞪大眼睛。
“是啊，還不是土元素，得意什麼？”風元素譏諷道：“你是要鑄劍而已，要想得到一塊好的金屬，撕裂土元素就是了。”
“不是說好自己說自己的嗎？”土元素氣呼呼的說。
“啊，別理他們，我們要是被撕裂，會釋放更多的生機，你要是種一畝樹苗，那就會變成一片森林。”自然元素笑著說。
光元素笑著說：“你可別撕裂我們，不然會後悔的。”
“嗯嗯。”暗元素點點頭。
“會……炸？”我問道。
“炸這個詞，恐怕還不足以形容，總之你別亂來就是了，不然你也跑不了。”暗元素冷笑著說：“哦，我可不是嚇唬你。”
“謝謝，我完全瞭解了。”我說道，把他們撕了難道會產生核爆不成？
“有必要才撕，沒必要別胡撕。”風元素說道。
水元素嘆了口氣：“恐怕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該有大量的水元素轉職了。”
“你以為光你們？他還要做金磚呢，你沒聽到？”金屬元素說道。
我笑了笑：“呵呵，是啊，勞駕幫個忙，對了，那麼多金磚，不會造成元素真空吧？”
“只有金屬元素一種，不會的，要是缺的多了，你多撕點土元素不就完了？”風元素笑著說。
“喂，我們得罪你了是吧？”土元素吼道。
“誰讓你們說我中間元素的？”
“那是火元素說的，管我們什麼事？”
“是我說的，怎麼樣？不服？水元素我都能治得了，還治不了你？”
“你說要治誰？”水元素冷著臉問道。
我一看元素們要動手，趕緊結束冥想，落在地面上，沒一會，周圍飛沙走石，起了一陣大風，接著就下起了一陣小雪，嗯，看來情況不嚴重。
金姆看著我：【你竟然去問元素了？】
我點點頭：【都搞明白了。】
說完，我撕裂腳下的土元素，那裡變成了一整塊鐵板，貝亞剛好拿著一張羊皮紙：“卡羅，有了，華德這個摳門的傢伙，我說了他半天才給，拿著批條，就能領好料……啊？”
我笑著指了指地上的鐵板：“還是用這個吧。”
我把鐵板起了出來，康德騎士也走了出來，看著那塊鐵板，伸手摸了摸：“嗯，這才是好東西啊。”
“卡羅，哪來的？”貝亞問道。
“呃……”我真不想告訴他，貝亞立刻說：“要誠實。”
康德看到貝亞又用騎士守則欺負我，立刻說道：“小夥子，誠實是沒錯，但你可以選擇緘默。”
嗯，我有權保持沉默，我看著貝亞，微笑著，一句話都不說。
“老師，您怎麼拆我的臺啊。”貝亞苦笑著說：“這麼好的料子，我也想打一把呀。”
“我只是守護弱小而已。”康德笑著說：“這麼大一塊，打兩把單手劍，綽綽有餘了，或許還能再多打一把匕首。”
“對了，我這裡……”我掏了掏魔法陣，記得跟朱莉去魔法公會採購的時候，因為沒有值錢的東西交換，所以找西頓要了一小袋銀錫，我把裝銀錫的口袋翻了出來：“這裡有點銀錫。”
貝亞看向康德：“銀錫？什麼玩意？”
“哦，那可是好東西啊。”康德說道：“不過，這塊鐵料要重新煉才行，這裡的熔爐溫度不太夠。”
“沒事，我是魔法師，鍊鋼很簡單。”我笑著說道。
“練缸？”
“缸？”
【有意思，你猜他們想成了什麼？】金姆看著我說道。
我苦笑著比劃一個圓圈，金姆笑著點點頭：【就是缸，笑死我了，唉，司馬光是誰？他為什麼砸缸？哦，救人。】
我嘆了口氣，聯想到的你都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