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假想敵
“這就有意思了，可是我確實聽人說，看到了一艘小型的飛艇。”我笑著說。
南希夫人眨了眨眼，沒法再說什麼，我看了看她，突然低聲說道：“以瓦爾特之名。”
南希夫人莫名其妙的看著我：“陛下，請恕罪，您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我笑了笑，重複了一遍，南希夫人更加迷惑了，看表情不是裝的：“您……瓦爾特？什麼意思？”
我點了點頭：“你不知道？”
南希夫人搖了搖頭，我笑著說：“看來你並不是溫妮的人。”
“嗯？我是大陸商會的上層會員啊？陛下何出此言？”南希夫人奇怪的問。
“我剛才說的是一句暗語，只有溫妮真正的親信，才會知道。”
“哦，是這樣啊。”南希夫人笑了笑：“我只是大陸商會的上層會員，談不上是她親信，要是有生意競爭，我可是不會顧及她會長的頭銜，物美價廉才是商人最好的招牌，趨炎附勢，只是權宜之計。”
我笑著看了看她，南希夫人立刻愣了：“請您恕罪，是我失言了。”
我笑著擺擺手：“實話而已。”
“陛下，我冒昧的問一下，您剛才那句暗語，似乎並不簡單。”南希夫人說道：“我可否為您分憂呢？”
“不行。”我笑了笑：“這事只有我的朋友能幫我，叫我陛下的人，只是我的臣民，我不能讓他們知道。”
南希夫人何等聰明，立刻笑著說：“如果陛下不吝我是區區一個商人，我欣然接受您的好意。”
“你沒明白，你結交的朋友，是卡羅，是我，不是皇帝。”我笑著說：“你的意思呢？”
“我明白了。”南希夫人笑著說：“您可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只是不想重蹈覆轍罷了，前一任孤寂一生，最後才明白這些道理，我不想跟他一樣。”我嘆了口氣。
南希夫人點點頭：“那我就直呼你卡羅了。”
“當然。”我點點頭，媽呀，交個朋友費這些口舌：“溫妮手裡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可能有什麼不好的目的，當然，這是我的猜測。”
“我也曾聽到一些傳言，他們父女極為不合，只是看起來並不是傳言所說的那樣。”南希夫人說道，我嘆了口氣：“溫妮出巨資支援共和黨，還曾謊言勸說我，讓我跟她聯合，殺了皇帝。”
“卡羅。”南希夫人叫道：“我只是商人。”
“我知道，我不是讓你參與政治，但是商人，也要有個立場才行，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有些貨能賣，有些貨不能賣。”我說道。
南希夫人點點頭：“確實如此。”
“我們還是談生意吧，我需要另外一個大陸商會，我自己的大陸商會，他不能是溫妮斂財並且用以壯大私軍的工具，因為她手裡的棋子，多的我不敢想象，而我手裡的卻少的可憐，還非常危險。”我閉著眼說道，軍事上最忌兩線作戰，現在真的是這種情況了，北方有不太老實的共和黨，南方有溫妮這個搞不明白有多厲害的小富婆，關鍵是她鬼心思太多，說不定未來的我還跟她有聯絡。
“卡羅，我懂了，可這需要很多的渠道和金錢，我一個人的財力是無法支援的。”南希夫人說道：“我直說吧，如果你想要一個自己的大陸商會，我需要整個帝國作為我背後的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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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沒問題，你願意幫我這個朋友，那我自然全力幫你，你這個朋友沒別的本事，只是當了個皇帝而已。”我笑著說，南希夫人也笑了起來。
“需要我做什麼？”南希夫人問道。
“首先，我聯絡萬王之城，首批飛艇抵達後，就不在支援大陸商會了，而是你，萬王之城手裡有燃料和核心技術，還有一些關鍵材料，只要停止供應，大陸商會就造不出一艘飛艇，至少，短時間不行。”我說道：“北方沒有木材和造船的工匠，王城是有木材，但工匠怕是沒有。”
“而我需要召集製造船隻的能工巧匠，嗯，這不難，雖然比不上南方的工匠，可東部也有造船廠，只要有一艘樣品，我就可以做得到。”南希夫人肯定的說道。
我點點頭：“第二樣東西，就有點危險了。”
“武器？”南希夫人問道。
我搖搖頭：“是藥品。”
“我看到了，紅十字會突然開始使用很多奇怪的藥品，還有一個奇奇怪怪的鐵箱子，就停在皇宮裡，非常顯眼，進去的人都傷的很重，可是出來後，雖然沒有痊癒，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南希夫人說道：“您說的是那些？”
“對，那是惡魔的藥品和移動手術車，惡魔會將那些交給紅十字會銷售，你也知道，能行醫救人的不止紅十字會，而且他們也忙不過來，普通的醫生，是要賺錢的，他們也需要那些東西。”我看著南希夫人：“同樣，紅十字會也要有自己的收入，維持運轉，售賣這些醫用品的利潤，他們和惡魔來分，本來，我想聯絡溫妮，讓大陸商會來售賣，可現在，我怕那些東西，會全都儲存到比拉城的軍用倉庫。”
“我懂了，您要我來賣？”
“是的，專賣權，其他人售賣就是違法，具體怎麼操作，你來安排，紅十字會只會把那些醫用品賣給你，而你，則負責銷售給其他人，條件只有一個，溫妮不能買，或者她不能買太多，特別是一些重要的裝置和消耗品。”我說道：“當然，共和黨也不行。”
南希夫人點點頭：“溫格妮兒閣下的路子太多，不太可能將這些渠道全部絕禁，只能嚴格限制數量，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零售，將銷售網點鋪開，各地以零售的形式專賣，限量銷售，這法子還是您教我的，飢餓營銷。”
“好，不過這是
藥品，太飢餓了可不好，最後，我要你把溫妮的盤子接過來，我們針對她，她要不是太傻的話，很快就會針對整個帝國，常用的手段就是漲價、斷貨，她要是犯傻低價傾銷搶市場，你就全收了，她有的貨，你要有，她沒有的，你也有，我給你透個底，軍隊訓練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假設的敵人，針對敵人的進攻、防禦、武器、補給等各種特點進行訓練，這叫假想敵，而溫妮和她的比拉城，已經是假想敵了。”我說道：“另外，就是最難的事情了，帝國還要維持一個穩定的物價，所以你的利潤低得很，不過我們可以商量，當然，還是那句話，限價只針對必要的民生物資，其他的，隨你開價，賣不出去，就是你的事了。”
南希夫人笑著說：“我的胃口不大，一下子這麼多賺錢的門路擺在我面前，我有點惶恐，但是我想，只要我的背後是整個帝國，那我有信心，做的到。”
“明天，戶部會分離出一個單獨的部門，與其他部門並駕齊驅，叫商部，這個部門，將擁有刑部的司法幫助，吏部的官員協助、工部的各院工匠和鍊金魔法師、戶部的無息且無抵押的借貸，如果有需要……”我瞄了一眼甩著腮幫子吃磚頭，不是，是吃麵包的貝亞，南希夫人驚喜的點點頭。
“當然，特殊時期，特殊辦法，以後，商部就不會擁有這麼多便利了，現在，只是針對假想敵，並且儘快讓你站起來，哦，還有一件事，如果有可能，我需要你幫我收集情報。”我說道。
“商業情報？”南希夫人問道，我搖搖頭：“我什麼都要。”
“這是順道的事情，商人的訊息永遠是最快的，只是有些並不那麼可靠。”南希夫人說道，我笑著說：“分析情報就是我的事了。”
我彈開腕錶，聯絡了本森、吉蓮、美瑞三個人，想了想又叫上了艾德文，氣管炎不代表沒有說話權。
四個人陸續接通後，吉蓮皺著眉頭問：“卡羅，怎麼了？只叫我們四個人開會？”
我剛介紹完南希夫人，本森立刻就笑了起來：“陛下，您的反應可真快。”
我笑了笑，把事情說了一遍，吉蓮點點頭：“確實不能不防，飛艇的製造，在帝國手裡，總比在外人手裡強，情況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我同意，這些藥品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打內戰的。”美瑞說道：“卡羅，紅十字會內部消息，去南方的一共是16隊，還沒到地方，就被比拉城的私軍攔截遣返，理由是南路軍監軍說，不需要。”
“那就來王城。”我笑著說：“我黃土墊道，十里相迎。”
美瑞笑著點點頭，本森點點頭：“卡羅，我建議你聯絡南路軍提督麥卡錫將軍，讓他有所戒備。”
“聯絡是沒問題，只是麥卡錫周圍不一定是什麼情況，怕走漏了風聲。”我說道：“而且麥卡錫脾氣太沖了。”
本森突然問：“東路軍監軍設立了沒有？”
我搖搖頭：“一直是空缺。”
“我推薦兩個人，你可以考慮一下。”本森露出一絲壞笑。
“誰？”
“第一個人選，是英格麗德，第二個，則是飛利普將軍的妻子，麥卡錫的女兒，艾拉。”本森笑著說。
我笑著皺了皺眉頭：“總參謀長閣下，不是我小心眼，英格麗德帶著她那幫子共和黨重回故地，不太好吧？”
“不，看似不好，實際上極好，這叫禍水東流，就算亂，大本營不會亂，王城不會亂，萬王之城離王城太近了，如果你實在不想，也可以讓英格麗德帶著數名親信，單獨上任，沒有兵權，他們做不了什麼，而留在萬王之城的，我們會慢慢烹煮。”本森笑著說。
我琢磨了一下：“好像都不太妥當。”
“確實有一點，我們對他們瞭解的太少，風險也是很大。”本森說道：“但是大部分安定，少部分混亂，比全域性都有點亂要強，至少可以有針對的進行佈置，大不了……壯士斷腕。”
“我看還是算了，曹阿瞞放玄德走人，不就是惹了禍嗎？”我笑著說道，本森挑了挑眉毛：“從某個角度來說，確實是這樣。”
“你提議艾拉夫人是為什麼？兩口子監管整個東部，不太好吧？我是不反對，只是怕別人有意見。”我說道：“結黨倒是不存在，因為他們本就是親戚。”
“也是有風險，但你表現出的是信任，對飛利普將軍的信任，對麥卡錫將軍的信任，這樣，你就是不見他們，他們也明白什麼意思了。”本森笑著說道：“同樣，也有一定可能，導致東部出事，但是南部出事，東部可以快速支援，東部要是亂了，麥卡錫是騎士，自然會清理門戶，有麥卡錫這個耿直的暴脾氣在，東部和南部想要聯合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想了想，兩害相權取其輕，英格麗德出事的可能更大，而且一旦出事，她連自己都得賠進去，歐根、米希爾、朱莉那裡我都不好說話：“還是艾拉夫人吧，只是她能擔得起監軍的責任嗎？這可不是光盯著軍隊辦不辦正事，還要管理那裡大堆的事務，我承認她確實是女中豪傑，可這活……”
“無妨，會反而不安全，不會就最好了，她長了嘴巴，知道問。”本森說道，我明白了，問就是問我，我點點頭：“那就她吧。”
“另外，我跟你新任免的親王商量了一下，如果你放心，不妨多加封幾位親王，親王的意思，就是承認他們是親戚，那就是一家人，感情偏向也很重要，現在不需要左右掣肘，而需要同氣連枝。”本森笑著說。
“好，這沒問題，哦，北路監軍要換人，米希爾看見情郎，什麼都不想幹了，你來吧。”我說道。
“臣領旨謝恩。”本森笑著說。
吉蓮撇撇嘴：“卡羅，我看你當皇帝當的很過癮嘛？”
“老大姐真會諷刺人，這樣吧，你找個
人接我的班，我立刻回家抱老婆，別說皇帝，玉皇大帝我都不幹。”我笑著說。
吉蓮立刻看向艾德文，艾德文嚇了一跳：“我？”
吉蓮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還是卡羅靠譜一點，其他人我不放心。”
艾德文一聽，翻了個白眼，美瑞笑著說：“這樣紅十字會算是能立足腳跟了，雖然還是需要政府的捐助，但是不會過於依賴了。”
我點點頭：“哦，還有一件事，本森，你通知一下布拉德裡克牧師，讓他來王城上任。”
本森不無意外的點點頭：“教宗？”
“是的，前任教宗西爾韋斯特任命的，他……笑死了。”我一想起自己要入教，就嘆了口氣。
“這是好事。”本森笑著說：“只是萬王之城的牧師，要空缺一段時間了，您有好的人選嗎？”
“那是他們聖光明教自己的事。”我說道。
本森搖搖頭：“不，是皇帝的事。”
我愣了一下，我懂了，我來任免各地牧師和主教，那聖光明教就是我管理，這樣的話，入個教似乎也不虧啊。
“好了，明天我來處理各處官吏任免的事情。”我說道：“還有個頭疼的事，本森，你得幫我想想。”
本森笑了起來：“稅收？”
“啊？卡羅，你是皇帝了，免稅還不是你說了算？”吉蓮立刻說道。
美瑞立刻笑了起來，本森擺擺手：“就是免，也不能明著免，陛下以前是總督，也是代民交稅，帝國收北方多少，一個字都不能少，現在是皇帝了，該收的稅，也是要收的，而且要一視同仁，因地制宜，陛下只是想把稅收重新定在一個合理的數字上。”
“哦，這樣啊。”吉蓮點點頭：“你這皇帝越來越像樣了……”
“吉蓮，你注意到沒有？陛下有一樣事情沒有變。”本森笑著說，吉蓮楞了一下：“什麼？”
“稱謂，皇帝是不會自稱‘我’的。”美瑞笑著說：“你自己想想清楚。”
“區別很大嗎？”吉蓮皺著眉頭問，眾人笑了笑，切斷了通訊。
“萬歲！”
“萬歲！”
……
城頭上突然歡呼起來，我愣了一下，喊萬歲這麼過癮嗎？
貝亞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卡羅，我服了。”
“怎麼了？”我奇怪的問道。
華德耷拉著臉，跟在他夫人後面，他夫人則捧著一樣東西，上面蒙著一塊絲絨，神情莊重的緩步走上城牆，她跪在我面前，高聲說道：“陛下，我奉旨將聖光明教聖物帶來，吾皇萬歲，願神聖的光明常伴您左右。”
南希夫人愣了：“您……”
我笑著點點頭，大聲說道：“免禮，凡持聖光明教聖物者，免跪，願神聖的光明，常伴帝國左右。”
“帝國萬歲！陛下萬歲！”
“帝國長盛不衰！吾皇萬歲！”
“願神聖的光明，常伴帝國左右！”
……
士兵們高呼起來，貝亞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他抽出長劍，劍尖抵在地上，然後握著劍柄，單膝跪地，口中流利的詠頌著經文，大叔，藏得挺深啊。
“請陛下揭開蒙布，讓聖物重現於世。”華德夫人笑的魚眼紋都出來了。
我點點頭，揭開上面的絲絨布，還沒看清下面的聖物長什麼樣，就被耀眼的光芒，照的睜不開眼，幾秒種後，我和聖物同上飄上了天空，什麼情況？媽呀，這麼高！
我嚇得閉上眼，不會讓聖光明教的聖物玩死吧？這東西還自帶顯擺的效果，四處散發著強光，弄得跟‘日’似的，幾分鐘後，聖物終於……‘沒電了’，帶著我緩緩落回城牆上，周圍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信的不信的，都跪在地上，有幾個離譜的，直接趴在了地上，我這才看清那個還飄著聖物，奇了怪了，就是一個普通的金屬雕刻，形狀樣式跟萬王之城裡木頭的那個一樣，像是鍍了層金，看著倒是挺漂亮的，我伸出手，想摸一下，那個聖物立刻飄到我面前，在我指尖蹭來蹭去，嗯？求抱抱？
我伸手捧住它，它也落在了我手心，好輕啊，不像是金屬的，貝亞元帥跪在我旁邊，扯了扯我的披風，我愣了一下，這意思是讓我說點什麼？
“呃……聖光明教從今天開始，解除禁令，是帝國的合法宗教。”我想了想說：“由於神殿已經被毀，聖物將由新任教宗，布拉德裡克牧師管理，在此之前，將在親王府供奉，啊，就這樣。”
“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齊聲喊道。
華德的夫人站起來後，我把聖物還給她：“您既然是虔誠的信徒，就請您負責轉交吧。”
“不甚榮幸。”華德的夫人立刻說道，再次接回聖物，捧著去了親王府，那裡那麼多牧師，夢兒也在，他們商量著辦吧。
南希夫人笑著說：“卡羅，你一天給我太多的驚喜了。”
“你也是信徒？”我笑著問。
南希夫人笑了笑，畫了個三角，華德部長看著我說：“陛下，這事我真不知道，西爾韋斯特教宗……怎麼知道的？”
“不清楚，人家是亡靈，有什麼特殊的辦法吧？”我笑著說。
“這樣啊……”華德點點頭：“那他怎麼知道在我夫人床底下？”
南希夫人立刻偷笑了出來，我搖了搖頭，不怪華德小心眼，床底下確實是個很敏感的地方，我笑著說：“這事是我猜的，你家裡家徒四壁，除了床下面，我實在想不出你夫人能把聖物放在哪？而且你還一直不知道。”
華德一聽，笑了起來：“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