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甲板閒聊
比拉城中的那些物資，將由宮廷魔法師轉運回王城，特遣隊和英格麗德的人馬，則押著倒黴的杜克，帶著黑房的人和刺客們一同使用移行網路卷軸回去，惡魔族的金，還在忙著做那些試驗，所以還要在比拉城呆兩天，而老師、苔絲、金姆、杜美、鐵板燒、吃貨、傻乎乎的和星雨，依然沉睡的東方噠噠，還有我和朱莉登上了一艘小型飛艇，隨行有兩名飛艇駕駛員，都是溫妮的人，他們這也是第一次遠航，所以很興奮，手忙腳亂的忙活著，飛艇的燃料，用的則是酒精，溫妮造的飛艇確實不一般，那個我是下了血本的，高度計、風速計等等的裝置，還有腕錶版的定位裝置。
除去氣囊不算，小型飛艇造的就像是一根橫著切掉了一半的火腿腸一樣，上面是小甲板，說是小，但打個半場的籃球賽，一點問題都沒有，船內前部是艦橋，後部是貨艙和輪機艙，中部是四間狹小的臥室。
剛剛達到高度，開始向北飛行，夢兒就聯絡上了我：“呦，國王陛下，日安啊。”
我愣了一下：“我怎麼聽著你說話這麼……”
“這個王妃怎麼回事？”夢兒酸溜溜的問道。
“哦，溫格妮兒。”我苦笑著說：“這不是抓了嘛。”
“我是問你，為什麼封她王妃！”夢兒火了，至於嘛？
朱莉笑著解下我的腕錶，跟夢兒聊了起來，幫我解釋怎麼回事，最後又把腕錶還給我，不過通訊還沒切斷，夢兒瞪著我說：“我就說嘛，你怎麼敢娶別的女人。”
“我說夢兒，找個好男人就嫁了吧。”我翻著白眼說道。
“哼，你管呢，我偏不。”夢兒冷笑著掛了通訊，朱莉看了我一眼：“天啊，她這醋勁可真不小。”
“要命了。”我搖搖頭：“不行把大卡捐了吧。”
“哈，他？”朱莉笑了起來：“米希爾還不一槍崩了夢兒。”
我想了想：“這可不一定。”
朱莉笑了起來，她突然指了指其他人。
杜美、苔絲和金姆靠在欄杆邊上，享受的看著下面，鐵板燒和吃貨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可能狗有狗的話題吧？而老師，則坐在船尾，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我走過去一看，老師叼著一根煙，正在擺弄一個打火機，他手指關節很不靈活，正費勁的轉動著上面的砂輪，我笑著把打火機拿過去，用手擋著風幫他把打火機點著了。
老師就這火，點著了煙，很自然的在我手背上點了三下：“嘿，抽根煙都費事。”
我笑了笑，把打火機遞還給他，老師摸出一包中華：“不來一根？”
我搖搖頭：“免了，好不容易戒了。”
朱莉也站在一旁，笑著說：“哇，捲菸啊。”
“啊？你也……”
“以前是不吸的，因為我想當狙擊手，後來成了女高炮兵，就跟著其他人學會了。”朱莉笑著說：“你不會介意我以前吸菸吧？”
“拉倒吧。”我笑著說：“上輩子的事了。”
“是啊。”朱莉扶著欄杆嘆了口氣，然後看著老師說：“老師，您也是穿越者吧？”
我嚇了一跳，看向老師，老師舒坦的吐了一口煙霧：“還是被你們察覺了。”
我驚訝的看著朱莉：“你怎麼知道的？”
“別人遞火點菸，往手背上敲三下，表示感謝，這恐怕不是算命能算出來的，是習慣吧？”朱莉笑著說。
老師點點頭：“是啊，這確實解釋不通，剛才那一剎那，我彷彿又回到了過去。”
我坐在他身邊：“能詳細的講一下您的經歷嗎？”
老師搖搖頭：“還不是時候。”
“這樣啊……”我點點頭沒再追問，朱莉笑著說：“沒想到有這麼多穿越者。”
老師吸了口煙：“就這些了，雷人來這一趟，讓那麼多穿越者陷了進來，其實也好，有人獲得了新生，有人擺脫了過去，唉……”
我笑著問道：“那些城主的事情，您都算對了，以後還會發生什麼？”
老師笑了起來：“卡羅，你不能老是依賴我啊。”
“總想提前搞清楚以後的事。”我笑著說：“就像抽菸一樣，抽了第一根，就沒完了。”
“是啊，這事確實上癮，我也是許久沒抽了，本以為戒了，誰想到一下子就撿起來了。”老師笑著說，朱莉笑著問：“老師，還不能告訴我卡羅為什麼而死嗎？”
老師搖了搖頭：“不能，你會制止的。”
“我……”朱莉楞了一下：“難道您希望卡羅死嗎？”
“朱莉，別著急。”我勸道。
老師笑著說：“朱莉，當我說出卡羅為什麼而死的時候，卡羅的死期就到了，你真的想現在就聽嗎？”
“不！”朱莉嚇了一跳，我想了想：“您的意思是說，我不應該逃避我的死亡？”
老師點點頭：“卡羅，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選擇，我就是把原委都說出來，你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死亡，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你們還有一段安寧快樂的時光，若是提前知道了，就會憂心忡忡，你們想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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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當然不想。”
“這就對了，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老師說道：“魯迅說的，這話聽起來很遙遠，其實就在眼前，唯一的建議只有一個，到了那個時候，不管做什麼，一定不要猶豫，否則，什麼都完了，你一定記住。”
朱莉難過的抱住我：“難道真的不能……”
“不能。”老師堅決地說道，他把菸頭彈了出去：“否則更慘！”
我點點頭：
“我懂了，到了那個時刻，您會跟我在一起吧？”
“當然，我會告訴你怎麼做，而那時，也是我的死期。”老師笑著說。
我愣了：“您……”
“無妨，本就是孤魂野鬼，已經是四大皆空了。”老師爽朗的笑著：“我可以慷慨赴死。”
“這是為什麼？”朱莉問道：“你們……不想活下去嗎？”
老師搖了搖頭，但隨後有點了點頭，微笑著一言不發，杜美和苔絲突然走了過來，杜美笑著問：“你們在找老師算命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杜美笑著問：“老師，也幫我算一下吧？”
老師笑著說：“你想算什麼呢？愛情？還是命運？”
“嘿，都想算。”杜美笑著說。
老師想了想：“愛情嘛，你和卡加斯真是應了那句話，叫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我差點笑噴了：“三國啊。”
杜美楞了一下：“啊？”
“呆久了就會分開，分開久了，又會在一起，就是這樣了。”老師笑著說。
“哦，也好啊。”杜美點點頭：“那其他的呢？”
老師搖搖頭：“這完全看卡羅了……”
“看我？”我笑著問：“那是她的命運啊。”
“卡羅，你與很多人的命運都息息相關，歐根、武則天、諸葛丞相、還有苔絲，我都數不清有多少人了。”老師說道：“唉……”
“我會……死嗎？”杜美問道。
老師搖搖頭：“這個問題，跟剛才問的有什麼區別呢？”
苔絲想了想：“那我呢？”
“愛情？”老師問道。
“嗯。”苔絲笑了笑：“伊諾克不會找別的女人吧？”
老師哼了一聲：“卡羅有件事做的對，他把陰陽盤送給了伊諾克，伊諾克會潔身自好的。”
“果然是花花公子。”我挑著眉頭說。
苔絲白了我一眼：“您是說，伊諾克是因為那個陰陽盤才……”
“當然。”老師說道：“不然一個花花公子哥，怎麼會一直鍾情於你呢？這是天性，也是歐根他們家的……傳統，他愛你的時候，是真的愛你，不愛你的時候，是真的不愛你，若沒有那杯不知道加沒加同命花露的酒，我想這會兒，你父親格納，應該在滿世界追殺自己女婿去了。”
朱莉楞了一下：“沒這麼嚴重吧？其實他們沒有施用精靈族魔法，同命花露沒用的。”
苔絲也點點頭：“對啊，這事伊諾克知道的。”
老師搖搖頭：“不在於同命花露，而是因為卡羅提著手槍，逼他在陰陽盤上選擇的時候，你還記得吧？伊諾克是被卡羅嚇到了，陰陽盤會時刻提醒伊諾克，他的小舅子，是個什麼樣的狠角色，所以他才會老實，就算同命花露沒用，他也不敢。”
苔絲看了看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有一件事，我父親說，有一批寶藏，我不知道該不該……”
老師大笑了起來：“寶藏？哈哈哈……”
“怎麼了？我也聽大家說過啊。”杜美問道。
老師擺擺手：“怕是格納和美洛蒂已經去取了吧？”
“是的。”苔絲笑著說：“走了好幾天了。”
老師搖搖頭：“別惦記了，已經沒了。”
我嚇了一跳：“沒了？”
“是啊，都沒了。”老師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不是說……”我笑了笑：“根本花不完嗎？”
“怎麼可能，你那位王妃不就做到了嗎？”老師笑著說：“你以為未來的你，怎麼能拿得出那麼多錢給溫妮敗著玩？那就是那些寶藏啊。”
“啊？”朱莉愣了：“那麼說，他先是給了丹克家族，用來買王冠，然後又給挖了出來，送給了溫妮？”
“沒錯，執行大陸商會，維持紅館，養私軍，造飛艇，拿去敗，你真的以為溫妮賺到過錢？沒有，一個銅幣都沒有，大陸商會的輝煌，只是用那筆寶藏砸出來的。”老師說道：“剩下的那點，剛才被溫妮打包了，她隨身帶了一盒子魔法卷軸，都在那裡面。”
我看了看苔絲：“錢乃身外之物，你不要……”
“哦，我沒事，我就是怕父親把財寶帶回來，伊諾克又去花天酒地。”苔絲笑著說：“沒了也好，不過我父親和美洛蒂應該失望了，他們挺看重那些的。”
“可未來的卡羅是怎麼找到的？”朱莉問道：“我聽大卡提到過這事，埋了好幾處，還都很隱秘。”
“哈，幾個腕錶裡的定位晶片而已。”老師擺擺手：“他早就準備好了，混在那些財寶裡面，丹克家族都是刺客，做事很低調，又能花多少？說是給他們，只是讓他們保管一些時日而已。”
我點點頭，這確實是我能想到的辦法：“那一開始，這些寶藏是從哪來的？我可沒有啊。”
“龍海崖。”老師說道：“都是那裡的，未來的你屠盡了龍族，自然就有了，不過在這條時間線中，龍海崖的寶藏，已經被送進了孔明城，龍族也會嚴密的看守，再沒有人能染指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眾人點點頭，
我看了看金姆：“你不算算嗎？”
金姆搖了搖頭，老師笑著說：“他不用算，我知道的，他也知道啊，忘了？他是聆聽者。”
金姆點點頭，嘆了口氣。
朱莉想了想，看向金姆，我注意到她拇指扣住中指關節，她在跟金姆對話，可金姆連連擺手，朱莉皺了皺眉頭，老師笑著說：“怎麼樣？金姆會告訴你卡羅怎麼死的嗎？”
原來她是在問這事，我笑著拍了拍朱莉的後背：“生死如常啊。”
金姆和老師同時點了點頭，老師說道：“金姆，若是卡羅能夠回來，而我又不在，你便告訴他吧。”
金姆突然單膝跪了下來，向著老師和我行了一禮，表情甚是悲愴，然後站起身，走了。
苔絲楞了一下：“死……你？”
我笑了笑：“少操心，管好你的伊諾克。”
“老大？”杜美愣了。
“哎呀，你老大不告訴你，你就別問了，肚子餓了，給你的愛犬弄點吃的去。”鐵板燒說道。
“你就知道吃！”杜美哼了一聲，但還是進船艙找食物去了。
老師笑了笑：“好了，最近幾個月，帝國不會有什麼大事了，大家好好珍惜這段日子吧。”
我笑了起來：“總算是有點好消息了。”
朱莉點了點頭：“抽時間給孩子取名字吧？”
我眨眨眼，苦笑起來：“女孩就叫……”
我琢磨了半天，也沒有什麼答案。
“單名一個魅字如何？魅力的魅。”老師提議道。
朱莉一聽，滿意的點點頭：“好啊，魅·丹克。”
我挑了挑眉毛，列祖列宗原諒，她剛過門……
老師笑著說：“賈魅。”
朱莉笑了笑：“那要是男孩呢？”
我看了看朱莉：“你來想吧。”
朱莉點點頭：“那就叫謝廖沙。”
我差點咬了舌頭，我早該知道她會給孩子取俄國人的名字了，幸好不是伊萬什麼的，謝廖沙聽起來感覺也算文雅一點，不過賈·謝廖沙，這就……
“謝廖沙·勃魯扎克？”老師苦著臉問道：“朱莉，他最後犧牲了。”
“我知道啊，可他挺勇敢的，我覺得比保爾·柯察金強得多。”朱莉說道，我愣了一下：“謝廖沙？保爾……柯察金？《鋼鐵是怎樣的煉成的》？我的老天。”
朱莉笑了起來：“挺好吧？”
“啊，挺好，只要不是奧斯特洛夫斯基之類的就行了，太繞嘴了。”我笑著說，希望是女孩。
“老大，她醒了！”杜美拿著一塊麵包衝上甲板大聲喊道。
我一愣：“東方噠噠？去看看。”
朱莉也站起身，跟著我進了船艙，
船艙很小，每間船艙是四張狹窄的高低床，中間的過道也就放雙鞋的寬度，三四個人擠進船艙，一下子就滿了，金姆站在門口已經傻了，他想必知道了什麼驚人的事情，東方噠噠坐在床上，看起來臉色很難看，苔絲提議道：“不如帶她去甲板吹吹風吧？”
“你覺得呢？東方噠噠？”我問道，東方噠噠點點頭：“我能看看和星雨嗎？”
朱莉指了指隔壁：“他在這。”
杜美扶起東方噠噠，走了出來，東方噠噠走到門口一看，和星雨躺在床上，依然是一副植物人一樣的感覺，只不過嘴裡有時候會哼哼兩句什麼，你問他什麼，他也會有簡單的反應，但你不會得到任何答案，東方噠噠嘆了口氣，跟著我們上了甲板，金姆偷偷拉住我：【我看不到她的思想，這種情況很少見】。
“或許……腦震盪？”我猜測道，金姆聳聳肩，表示也不清楚。
東方噠噠看了看四周，又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氣囊：“飛艇？”
我點點頭：“正在向王城進發，估計明天下午就到，你感覺怎麼樣？”
東方噠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的朋友都死了，只剩下和星雨一個人……”
“出什麼事了？”朱莉問道：“你們不是在朱庇特地下基地嗎？”
“你知道？”東方噠噠驚訝的問道：“我們一直以為，我們在木衛二上面。”
我想了想：“從頭說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東方噠噠苦笑了起來：“如果我……不是人呢？”
一陣冷風吹過，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姑娘說話也太嚇人了：“那你是……亡靈？”
“小卡，別胡扯了，東方噠噠，你是生化人吧？”朱莉的腕錶發出聲音，那是5姐。
東方噠噠點點頭：“是的，生化人……”
“5姐，什麼是……是生化人？”我問道。
“克隆人你大概懂吧？”5姐問道。
我點點頭：“懂一點。”
5姐點點頭：“那就好辦了，24世紀開始，人類分為三種，第一種，就是你們這樣的，你們都是自然人，簡單說，就是繁殖出來的，第二種是克隆人，克隆人雖然是非法的，但依舊算作是人類，但生化人，他們就像我工廠裡的罐頭一樣，是機器生產出來的合成生物……”
我愣了一下：“機器……生產？”
“是的，我以為我有父母，但實際上那都是假的，和星雨、我、駱修志，還有其他人，都是那些骯髒的金屬罐，培養出來的噁心東西。”東方噠噠坐在甲板上，抽泣了一下，抱著膝蓋說道。
“可你看起來跟人沒區別啊？”苔絲說道。
5姐立刻說：“看不出來，舊世界的法律，對他們的定義就是類人人造生物，一出廠，就是成年，或者是需要的年紀，有虛假的記憶，表面是看不出來，如果有需要，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你們說的和星雨，是不是已經看起來一副痴呆的模樣？”
“是的。”我點點頭：“他受了刺激。”
“不，是被關機了。”5姐說道：“以後也只能那樣了。”
“啊？他又不是機器，怎麼還能被……關機？”朱莉驚恐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