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捅婁子
“哎呀，不逗你了，笑死我了，你可真是有趣，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裝的，原來真是對她有愧疚感。”比阿特麗斯笑著說：“好了，說正事，知道這裡是哪嗎？”
“當然，培迪城。”我點點頭：“平行世界。”
“沒錯，不想下來陪我，就別靠近周圍的樹林，他們能穿過去，你可不行。”比阿特麗斯提醒道：“那裡有一條你看不見的結界。”
“會死？”我愣了：“我還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多謝提醒。”
“沒什麼，哦，恭喜你涅槃了，還是當魔法師舒服吧？”
“確實是。”我笑了笑：“不過我真的挺喜歡那招神恩降世的。”
“哦，這簡單啊。”比阿特麗斯抬頭翻了個白眼：“光屁股老頭，你教還是我教？”
【你說你一個亡靈，管這裡的事幹嘛？死人活人都跟你無關啊。】神氣呼呼的說道：【再說，你這不砸我飯碗嗎？】
“呦，您這話說的可就太見外了，卡羅力量越強大，大家這小日子就越過得舒心。”比阿特麗斯說道：“給個準話，神術，教不教？”
【教，我一定教，可他還沒背教義呢，別說背，看都沒看過。】
“嘁，他行的就是光明，還背什麼教義？你那又臭又長的教義，讓人背的最終目的，不就是得做嗎？”比阿特麗斯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笑了起來，好尷尬。
【知道了，知道了，你沒事就回去吧，少來這裡擾亂秩序。】
“哼，有你擾亂的多？”比阿特麗斯哼了一聲，又看向我：“我真得走了，剛才那群傢伙要是不服你，你給我報個名，我讓重名者把他們名字都寫本子上。”
“啊，這就不用了。”我嚇了一跳，還真有這種操作啊：“對了，這裡的人，怎麼死的？那是什麼瘟疫？”
“不是瘟疫，他們開採銀礦，可太靠近熒月石的總礦脈了，受到了……哦，你管那叫放射性塵埃沾染。”
我嚇了一跳：“熒月石是放射性物質！”
“是啊，哦，你沒事，放心吧，我不方便解釋，只有人類對熒月石比較敏感，特別是不會魔法的人類。”比阿特麗斯說道：“其他的人雖然不是魔法師，但都有魔法潛質，所以才活了下來。”
“呃，抗輻射.精油？”
“對，就是這東西，不過熒月石釋放週期很短，只有十幾天而已，這裡早就乾淨了。”比阿特麗斯說道：“好了，我走了，省的這老頭嘰嘰歪歪。”
【哼】神重重的哼了一聲。
“慢走，不送了。”我笑著說。
比阿特麗斯笑了笑，消失了。
我松了口氣，看了看天空，神立刻說道：【改天吧，你和卡露拉一起學，卡露拉還得等一個機緣才成。】
“哦？你也要教她？”我笑了起來：“不是得先背教義嘛？”
【哪這麼簡單？還得……算了，反正都破例了，神術不是魔法，你跟她得從基礎學起。】神說道。
我打了個哈欠：“知道了。”
我回頭看了看拉布的家，那裡還有不少人圍著，我不想再湊熱鬧，於是溜達回自己的房間，灌了幾口熱水，裹著披風開始睡覺。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了，腕錶自動跟200年前的滿江紅軍事衛星進行了聯絡，矯正了時間，但也只有這點用了，任何一個我熟悉的號碼，都是打不通的，我嘗試聯絡了一下這裡的5姐，可是號碼是空號，剩下的功能，就是拍拍照，彔彔影片了，我又不好這個。
因為燒水洗臉很麻煩，所以我給自己施了淨化術，凱米他們似乎又離去了，城裡只剩下幾戶人家，一些老人和孩子，正在處置著昨天那些獵物毛皮並幹著其他雜活，我走進了卡露拉的小商店，卡露拉正在認真的看著教義，我搖了搖頭：“早啊。”
卡露拉楞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的日頭，苦笑著點點頭：“早……”
她小心的把教義放在一邊，站起身遞過來一碗肉湯，我哆嗦了一下，卡露拉笑著說：“是拿燻肉煮的，不會難吃的。”
我笑了笑，接過來吃了起來：“凱米他們呢？”
卡露拉一聽，皺起了眉頭：“他們……”
我手裡的碗立刻騰空而起，我愣了一下，神吃的稀里嘩啦：【餓死我了，那些傢伙商量妥了，還是不信你的，湊了些過冬用的毛皮，加上那兩個銀幣，去維克城換鹽了。】
卡露拉也聽到了，她苦著臉點點頭：“實在是抱歉，並不是信不過，只是……科靈他們……”
【嗨，原話直說就是了。】
“是，科靈他們說，不想把僅有的籌碼，壓在你的身上。”卡露拉說道：“我和凱米都勸過了，但沒人願意聽，他們不願意冒險。”
我點點頭：“好吧，可以理解，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領頭的。”
“嚴格來說不是，凱米鬼點子多一點，又是他們之中唯一的女性，大家都給個面子而已，我也是一樣，但到底誰領頭，這事沒有仔細討論過。”卡露拉說道：“哦，城裡的幾個老人倒是信得過你，尤其是拉布，她很感謝你。”
我苦笑著點點頭，卡露拉見我沒生氣，就笑著問：“你昨天突然弄出好幾枚銀幣，是幻術嗎？”
我想了想：“我該信任你嗎？”
卡露拉嘆了口氣：“您似乎對我們很有戒心，我不知道……”
【卡露拉，如果你昨晚聽過科靈和凱米的話，就知道這戒心並不是卡羅想要的。】神嘆息道。
卡露拉驚訝的看著我：“他們……說什麼了？”
我重複了一遍，然後說道：“其實來之前，我已經知道有他們這一夥人了，我的計劃是一個不留，但是根據我的所見所聞，你們徘徊在一個危險的邊緣，似民又似匪，雖然情有
可原，但是不能不防，我說了，我可以立刻讓你們各個成為富可敵國的人，讓這裡變得更加繁華，但我這麼做之後呢？我不敢保證有人會不會動什麼不好的念頭，殺雞取卵這種事可是很常見的，我不是下金蛋的那只傻母雞，最保險的方法就是，不給你們看我下的金蛋。”
卡露拉看了看我，為難的說：“可……您說得對。”
【卡羅，可你這麼僵著，也不好啊。】
“哦，我承認，沒吃沒喝，就這麼僵著，確實對誰都不好，那麼你有什麼辦法？我願意聽聽你的意見。”我笑著說。
【用教義感化他們。】
我幾乎猜到點上了：“嗯，你告訴我，聖光明教信徒，都不作惡嗎？”
神沒吭聲，卡露拉說道：“我會儘快熟悉教義，感化他們，他們本來只是這裡普通的居民，但……情勢所迫，到現在為止，還能把持住底線，已經很不錯了。”
“不，他們並不是能把持住底線，而是沒機會突破這個底線。”我掏出手槍放在桌子上：“知道這是什麼嗎？”
卡露拉搖了搖頭，我拿起一個破損的燭臺，丟在門口，撥開保險，兩槍過後，那個燭臺更破了，我拿回來放在她面前：“這叫手槍，我有很多，如果我給他們，你大膽猜測一下，他們手裡有了這東西，會把商隊放在眼裡嗎？這可不是刀劍和斧子，架在人脖子上就能制服敵人，還不用傷人性命，這東西一開火，就是人命，你有多大把握，他們不會越過這條底線？毫不客氣的說，這也包括你在內，要是餓急眼了，手裡又有犀利的武器，面前正好有一支不是對手的商隊，而他們馱著很多貨物，你會怎麼做？直接下令進攻？還是默許他們開火？”
卡露拉竟然真的猶豫起來，神咳嗽了一聲：【為何猶豫？你當斥責這邪惡的行為，翻到第401頁，讀第三段。】
卡露拉點點頭，捧起教義讀了起來，我嘆了口氣，站起身，決定去外面逛逛。
冬日的陽光是最舒服的，溫暖但不曬人，由於缺人手，幾個孩子也加入了後勤的行列，他們在磨製弓箭的箭頭，拉布走了過來，看著我，突然鞠了一躬：“我還沒向您當面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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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什麼，不必在意。”我笑著說：“小卡米安葬了嗎？”
拉布點點頭，突然伸出手，掌心是三枚銀幣，我皺了皺眉頭，那一定是從小卡米手心裡取出來的，雖然安魂結束，但我不認為這麼做是好事：“為什麼？”
“感謝您的慷慨，但這種時候……陪葬品……似乎……對其他人不公平。”拉布低聲說道。
我笑了笑：“那你為什麼不給凱米他們？他們應該去維克城買東西了，正好用的上。”
拉布搖了搖頭：“凱米和科靈他們吵了一夜，似乎就是為了銀幣的事情，我也不想驚動我的孩子，但……大家太難了，雖然大家沒提，但我不想讓他們為難，我是等他們走了，才……”
我這才注意到她腳上滿是新鮮的泥土，她不會是給刨了出來吧？天啊。
我接過銀幣：“帶我去小卡米那裡看看吧。”
拉布點點頭，引領著我去了城外，培迪城有兩扇城門，一扇是南門，就是我進來的地方，另外就是北門，城門很小，那裡通向礦井，我驚訝的看著門外的墓地，竟有這麼多！墳墓很簡陋，一塊石頭，刻上名字，擺在地上就行了，下面其實什麼都沒有，有的人連名字都無人知曉，只是湊個數而已。
拉布看到我的表情，解釋道：“瘟疫發生後，我們躲在礦井裡，出來後，城裡就空了，想來所有人都是死掉了，我們商量著為大家修個墳墓，可並不是都記得他們所有人的名字，我們就在這放上礦井裡採出的石塊，想起誰，就給他刻上名字，這幾年，零零總總，也只湊了300多人，小卡米在這裡。”
我看了看新封的土堆，這裡自然要好一點，用石頭圈了一圈，中間最大的一塊，上面刻了名字，我想了想，召集元素，重新修葺了一下，至少有個墓碑才行，拉布情緒有些激動：“謝謝您，謝謝您，魔法師大人，啊，不，不能這樣。”
她看到我把那三枚銀幣依次放在墓碑前，立刻擺手叫道，我搖了搖頭：“不要再還給我了，這本就是小卡米的，既然他們沒說，你也不要有什麼負罪感。”
【嗯，這算是個測試？看他們會不會守住底線？會不會拿著三枚銀幣？】神問道。
我搖搖頭，我也不清楚算不算是個測試，我衝拉布擺擺手，然後圍著城市溜達起來。
我掏出羊皮紙，開始目測周圍的面積，並構畫地圖，培迪城跟西科城差不多大，城市在森林的包圍中，城牆距離森林邊緣，有寬度兩至五公里的環形空地，南面是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東北面沒有道路，但是穿過樹林，翻過山頭，則通往露西尼夫人的村子，只不過那裡應該還沒有人煙，也不知道有沒有那片野生的蘋果樹林，因為現在的時間，比獅子先生的時代還早100年，整個城市北面一直到樹林邊，大半都成了墓地，我能用的空地，已經不多了，周圍沒有湖泊、河流，水源全靠水井，而這種水井，城裡有6口，城外是沒有的，即使城內的水井，也只有一口可以使用，其他的無人打理，都荒廢了，城牆還算堅固，當然，這是跟西科城作對比，城門是完蛋了，南門是吊橋式城門，絞盤和鐵鏈破損嚴重，看樣子它是沒有抬頭之日了，北門是木質的，厚實的合頁也滿是鏽渣，要是關門，可能那就是它最後一次活動了。
這一圈可不小，等我走完，已經是精疲力盡，太陽也落了下來，我飛上城頭，坐在城牆上，開始冥想，元素們也聚集過來，驚訝的看著我這位剛來的客人。
“各位，好久不見了。”我笑著說。
“少套近乎，哇哦，你的魔力好強啊。”風元素永遠是第一個說風涼話的。
“是啊，他是暗影者呢，奇怪，你不屬於這裡吧？”水元素們說道。
火元素哼了一聲：“我給你說說這裡的規矩，規矩就一條，都得聽老子的。”
“又來了，懶著理他。”自然元素問道：“你似乎有話對我們說？”
“初來乍到，請各位多關照，我要在這常住一段時間。”我笑著說。
“哦，你竟然把聖光明教傳過來了，真是感謝你。”光元素挺高興的。
我擺擺手：“那是神的主意，跟我沒關係，能幫我看看周圍城市的情況嗎？”
“很好啊，風調雨順的，挺好。”
“他問的是人類的情況。”
“哦，那就很慘了，話說，你們那些貴族真是跟火元素有一比。”
“你丫罵誰？”火元素立刻開了罵。
土元素學著火元素說道：“都得聽老子的。”
我立刻笑了起來，有時候他們也很有意思，一群元素性格不同，跟說群口相聲似的。
暗元素永遠是個憂鬱的傢伙，他沒參與爭吵，而是看了看我：“唉，我是暗元素，你是暗影者，也算一家人了，有什麼事直接問我吧，他們得吵吵好久。”
我點點頭，立刻認了大哥：“大哥，現在王國的稅收很高嗎？”
“那還用說，哦，其他的也還行，就是鹽稅太離譜了，這不，今早上又漲了。”暗元素說道，我愣了一下：“鹽現在多少錢？”
“也不是絕對，看你什麼身份了，要是貴族，那還是挺低的，白菜價，但是也不能倒賣，購買是限量的，不過鋪個院子是夠了，要是平民，嘿嘿，一把精鹽，買塊地沒問題，5個金幣一公斤，粗鹽便宜點，3個金幣。”
我心說早知道帶那麼多熒月石幹嘛，帶點鹽多好：“一個金幣……能買不少糧食吧？”
“糧食？南方糧食很多，連續幾年風調雨順，就是加上稅，10公斤糧食也就3個銀幣，北方就貴點了，這從南到北剛通了一條大路，卡子多著呢，你要是運糧食，賠死你，還不如直接喂馬呢。”暗元素說道。
“王城什麼情況？”
“王城？那可就有的聊了，上一代國王剛蹬腿，現在的國王，小屁孩子一個，還沒斷奶呢，把持整個王國的，是他親舅舅史蒂文公爵，這貨我可是佩服的緊，我沒見過他，但聽別人說，他耍陰謀、玩手段那是整個王國首屈一指的人物，還是個斂財高手，不開玩笑的說，要是母雞從他家門口過，也得下個蛋才能走。”暗元素笑著說。
我挑了挑眉毛：“牛逼，沒人管？”
“管他？誰敢？王太后巴不得自己哥哥掌權呢，哦，聽說他們兄妹兩還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嘿嘿，對了，你是魔法師吧？魔法公會都是他的打手，說史蒂文公爵養著整個魔法公會也不為過，軍隊，更是聽他的，統戰部都被架空了，幾乎所有貴族的私軍，表面上效忠自己的主人，可暗地裡以史蒂文公爵馬首是瞻，要說跟他別苗頭的，也就一個騎士團，聽說是新成立的，叫聖神殿騎士團，就十來號人馬，到處行俠仗義，可也只是噁心一下史蒂文公爵，人家史蒂文呢，連管都懶得管。”
嗯，找到組織了：“能聯絡到聖神殿騎士團嗎？”
“有難度，他們不會魔法，跟我們不熟，嗨，光我說了，你來頭看起來不小啊。”暗元素笑著問。
我笑了笑：“還行，不過跟這個世界，沒什麼關係。”
“想不想拉桿旗子單幹？好機會啊。”暗元素說道。
“造反？”
“嘿，說這麼直白幹嘛，跟我一樣，實在人。”暗元素笑著說：“就這意思，平民活不下去啊，你要造反，一準跟你。”
“啊，不是我沒這雄心壯志，只是懶得管這些閒事。”我苦笑著說。
暗元素點點頭：“隨你，我就這麼一說，對了，你的人是不是早上剛出培迪城？”
“是，但他們還不算我的人。”我說道。
“哦，不聽話辦了就是，他們捅婁子了，劫了一個貴族的馬車。”
我差點噴了：“他們還有這膽子？”
“你自己剛才都說了，要是惹得起，他們就沒有底線了，再說，有你這個離不開培迪城的強者在，他們現在的膽子都肥的很，惹了禍往回躲就是了，反正你得罩著，一會就回來了，你等著給他們擦屁股吧。”暗元素陰沉的說：“是我，我就辦了他們，哦，你喜歡女人嗎？”
“您這話說的，我又不喜歡男人。”我笑著說：“我有5個妻子呢。”
“你誤會了，不是男女的問題，他們截得是貴族，一共三輛馬車，其中一個小妞，他們想獻給你，拉你下水，哦，真是挺漂亮的，就像是最純正的黑暗一樣柔美。”暗元素說道。
我眨眨眼，這什麼比喻？非洲姑娘？
“這貴族什麼來頭？”我問道，這幫禍害可別惹什麼厲害的角色。
“那可厲害了，男爵啊。”
“男爵？小貴族……”我心說沒比男爵再低的了。
“不是哦，聽說人家是王室的一脈，這事連史蒂文公爵都不知道，是前任國王的……那個詞，呃，私……”
“私生子。”
“對，就是私生子，不過是女的，就是那個小妞。”暗元素說道：“真的很漂亮哦，一看就讓人來勁，想扯開她的裙裳，把她壓到身子下面，然後……”
“算了算了，公主殿下我可享用不起。”我連忙擺手：“那小妞叫什麼？”
“安德麗雅小姐。”暗元素說道。
我嘆了口氣：“是安德麗雅公主殿下吧？”
“可以這麼說，他們其實是去避禍的，因為安德麗雅，長得太漂亮了。”暗元素突然叫道：“喂，吵吵完了嗎？”
“著什麼急，剛擺平水元素。”火元素說道。
水元素哼了一聲：“要不是這周圍沒水，你能這麼囂張？”
“呦，不服啊，這也沒著火啊，公平著呢。”火元素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