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窮得掉渣的老史
說起來，這一切都像是夢，誰都喜歡美好的事情，甜美的夢，是溫暖的，是隨心所欲的，聽說心智強大的人，可以控制自己夢境，但無論如何，夢都會醒，我依稀記得最長的一個夢，曾夢見自己過了半生，夢醒之前，我已經是坐在輪椅上的垂暮老人了，只是心中不知為何酸楚著，懊悔著，似乎一切都因為年輕的時候，做過某些錯事。
‘如若寒風吹夢醒，且笑冬去復入眠’。
是夢是醒，有何區別呢？知道是身處夢境，也可以嚴謹的過完一生，知道是處於現實，也可以放蕩不羈，醉酒高歌，大笑世人匆匆，在我遙遠的故鄉，有一座千佛山，上面有一座寺廟，我到現在也沒記得叫什麼名字，但那山門上有一副對聯，上聯是：‘暮鼓晨鐘，驚醒世間名利客’，下聯為：‘經聲佛號，喚回苦海夢迷人’，我從不喜歡和尚，因為和尚不能吃肉，不能泡妞，但我喜歡這幅對聯，它總能讓我有種醒來的感覺，只不過下山之後，我依然是得過且過。
我笑著飄上城頭，看著下面的場景，王城軍隊設下埋伏，又是以多勝少，敵人是一群手無寸鐵的烏合之眾，自然沒有敗的可能，此時已經來到城下，收編艾利克斯的人馬，馬魯丁和里昂已經出城迎接了，我施法放下城門，好方便他們進出。
城裡的景象，比城外冷清的多，但還是很熱鬧的，這裡有鐵匠鋪、家具店、超市等等等等，不開玩笑的說，培迪城除了軍人，就是老闆，這裡有一所簡陋的學校，雖然老師有點糊里糊塗，滿肚子的墨水不知道如何往外倒，但他早晚會知道的，這裡還有神殿，有神術師，有一批童話故事中描述的善良而溫和的神官，由於稅交齊了，聖光明教也將可以合法傳教，雖然正式的批文還沒下，但馬魯丁已經是不管不問了，他看得出來，我在這裡的地位，是王城裡幾位大人物的默許，至於我是不是這裡合法的護民官，都不重要了，年紀不到，等一兩年就是了，他堅守新的政令和律法，能大聲說出我不能擔任護民官，但沒必要為此如此較真。
一切看似都走上正軌，如果這是一個故事，可能已經是結尾了，但這百年孤獨，才剛剛拉開帷幕。
“呃……”背後的人琢磨了一下，張嘴叫道：“公主殿下？”
能這麼給我開玩笑的，只有里昂了，包括拉布在內，其他人雖不說是畢恭畢敬，但總要有些禮貌，他不同，見我對他最多就是翻白眼，更是放的開了，他喜歡叫我老爺，為了就是看我鬱悶的表情，不過現在身後這位不是他，是另一個我。
“老史，來了啊。”我笑著說。
一隻手勾搭到我肩頭，一張英俊的笑臉，湊了過來：“呦，自己一個人，站這玩深沉呢？”
我笑了笑：“是啊，思考人生，突然間，想家了。”
“嗨，有錢有房，有漂亮老婆，也有孩子了，家……”他眼角掛了顆眼珠，嘴硬道：“想它作甚？”
我看了看他：“煮熟的鴨子！”
“嘴硬！”老史立刻接上，他笑了笑：“厲害啊，靠美色，俘虜了這麼多軍隊。”
“誤會啊。”我長嘆道：“天大的誤會啊。”
“你這號的，放古代的古代，就是禍國殃民的角色。”老史大笑道：“蘇妲己什麼的。”
我哼了一聲：“罵自個呢？你就不能把這張臉換回來？”
老史看了我一眼：“換不回來了，這是詛咒。”
我看了看他，點了點頭，這種詛咒，怕是很多人都想要了。
老史問道：“唉，你什麼樣？”
我施法給自己易了容，老史差點吐了，他趕忙把手從我肩膀上拿了下來，還偷偷在披風上蹭了蹭：“老天，不傳染吧？”
“那可不知道。”我笑著說。
“好了好了，換回去吧。”老史硬生生咽了口酸水：“你知道這精靈族的易容術，心靈純潔的人，會特別醜，反之則像我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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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所以見到你那麼帥，我始終不敢相信你。”我笑著說。
老史哼了一聲：“嫉妒就說嫉妒。”
我看了看他：“是挺嫉妒的。”
“哈哈，說實話了，來，小美人，合張影吧。”老史彈開腕錶，摟著我拍了幾張照：“紀念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把剪刀手放下。”
“沒事，在這裡又不過時。”我笑著說。
老史笑著問：“下一步打算幹什麼？”
我指了指城內：“踏踏實實過日子，中央有什麼指示啊？”
“我哪敢啊。”老史笑著說：“指示談不上，問題……挺多的。”
“問吧。”
“那是三八大蓋吧？”老史指了指一名在旁邊站崗的城衛軍，我點了點頭：“小算盤打的挺響，要多少？”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老史笑著說。
我點點頭：“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史立刻說道。
“你怎麼做到刀槍不入的？”我問道：“聽弟妹說，你還百毒不侵？”
老史看了看身後，確定沒人，然後耳語道：“他媽的我也不知道。”
我皺了皺眉頭：“怎麼會？”
“真不知道，一開始我也不這樣啊，要不是我機靈，閃得快，精靈王一箭就給兄弟射個透心涼了，第一次發現的時候，是去救艾爾莎，要真說起來，可能是來到平行世界的時候，就有這特異功能了。”老史扯開衣服，指了指肩膀上的一處傷疤說道：“我也沒法回去驗證啊，你不這樣？”
我抽出橫刀，用手指按了下刀刃，手指立刻破了：“我這也是在平行世界。”
“可你還能回去啊，我回不去了。”老史說道：“或許有什麼區別吧？”
我笑了笑：“也不想回去了吧？”
老史笑著挑了挑眉毛：“你說呢？”
“有沒有弱點？”我問道。
老史楞了一下：“你問這個……”
“收拾你啊。”我笑道。
“嘁，又不是沒讓你收拾過。”老史摸了摸後腦勺。
“我那也不太平，好多來平行世界搗亂的，我得想辦法收拾他們。”我嘆氣道。
老史搖搖頭：“那我可幫不了你，我也不能沒事自殺著玩啊。”
“也對。”我苦笑道：“你魔力有多強？”
“還行，怎麼了？”老史問道：“當然是沒你厲害。”
我掏出聚寶盆：“看好了。”
我從手槍裡卸出一發子彈，放在上面，催動魔法，複製了一枚：“懂了？”
“我去，這寶貝……哪買的？”老史都傻了。
“200年後，魔法師發明的，這些武器，都是這麼來的，不能複製活物，越複雜的東西，越難複製，有的我根本複製不了，比如說這個。”我掏出一罐可樂遞給他，老史鼻子一酸，哭了：“哪來的？”
“王城下面的避難所裡，溫妮也買了一批。”我笑著說：“哦，小心哦，有個實驗室，裡面的病毒都洩露了，開了就會死，你最好在外面用魔法開啟看，懂了？”
“明白，明白。”老史說道，他指了指聚寶盆：“我試試？”
“隨你。”我把手槍遞給他，老史試了半天，也就複製了一枚子彈，他皺起了眉頭：“太耗內力了。”
我點點頭：“那就沒招了，你可以找獸人的先知，她那裡有增強魔力的藥劑，但是……很危險。”
老史擺擺手：“免了，我可沒你這麼玩命，這樣，武器彈藥，給弄一批？”
“拿糧食物資換。”我笑著說。
“坑人啊，高價值軍工品，換農副產品？”老史撇著嘴：“我不得賠死？”
“差不多就行了，我又不吸你血，不過你想清楚，這種武器要是外流，後果……”
老史嘬著牙花子，想了想：“你把控彈藥不就行了？”
“老子一百年後，要是歸位了呢？”我問道。
“我先用著，回頭再想轍，我沒有彈藥了，其他人也沒有不是？”老史笑著說。
我點點頭：“行，等卡露拉回來，我讓她上王城跟你聊聊。”
“別啊，咱兄弟倆說就行了，誰不知道誰啊，都不會砍價吧？”老史連忙擺手。
我笑了笑：“也是，你要多少？”
“不多，給我武裝一個近衛師，這不是老婆孩子都有了嘛，宮裡都是一幫子廢物，也就看著還行，我是實在不放心啊。”老史說道。
“好說，這樣行不行，我抵稅款。”我笑著說：“你繼續給我免稅。”
老史一聽，立刻搖頭：“唉，就這事不行，他媽現在老子說了不算了，早知道我……獨裁了，真是的，近衛軍想換裝，我這是自掏腰包。”
“算了，不難為你了，吶，親兄弟，我這話就明說了，能給什麼實惠？”我笑著問：“不能太摳啊，這是4萬支步槍和彈藥呢，咱姥爺當年要有這些，抗戰他娘的早結束了。”
老史一聽，也是百爪撓心：“這……女人你又不要，錢，你這也不差錢……”
“金票、美女就不用你操心了，別的。”我說道。
“那兄弟我……只能在貴族議會上施加點影響力了。”老史不好意思的說。
我想了想：“這樣吧，我也給你透個底，有件事我也沒搞清楚，我遇見艾爾莎之後就要回去，這事你是知道的，但有一種可能，這培迪城，可能跟我一塊走了，你懂吧？”
“又不是我家的城，你隨便。”老史賤笑著說：“再說了，我也攔不住你啊。”
“那好，我就當你默許了，萬一沒了培迪城，你可別哭啊。”我笑著說。
“沒事，頂多當餵狗了。”老史擺擺手說。
“好，那……唉呀，你丫罵誰？”
“口誤，口誤。”老史拍了拍嘴。
我笑了笑：“聖光明教的事，你幫我周旋一下。”
老史點點頭：“成，不過需要時間，我也覺得這稅挺過分的，你也知道，現在這貴族議會……等我有了把柄，這事我一定搞定。”
“成，反正這也是為你好。”我笑著說。
“知道，還有什麼？”老史問道。
“這人，太少了！”我指了指城下。
老史笑著說：“戶籍馬上就放寬了，為了發展商業，我給培迪城免稅兩年，你說老百姓去哪？”
“行，是個玩政治的料。”我笑著說：“那真沒什麼索求了。”
“真的？這多不好意思？”老史笑著說。
“唉，等等，有，弄點漂亮的首飾給我。”我笑著說。
“不是吧？你還好這些身外之物？你把金銀珠寶都扔棺材裡埋了送人……”老史驚訝的說，我擺擺手：“稀罕的，漂亮的，弄幾件，不用多，你嫂子不是多嘛，我這玩一圈，回去也好有個交代。”
“嗨，這事啊，沒問題，我讓羅琳翻翻宮裡，好東西有的是。”老史笑著說。
“小件啊，大的弄不回去。”我笑著說：“那武器彈藥，我一個人複製，需要時間，過一個月，你來領，人手一把手槍，一支朱可夫步槍，彈藥我給你備足了。”
“嗯？朱可夫步槍？”老史愣了：“那不是小鬼子的……”
“嗨，你大嫂子不是蘇聯的嘛，克林姆林宮打過工的，跟朱可夫還說過話，這不就胡給改了名字。”我搖著頭說：“我那，還弄了個伏龍芝魔法學院，你說……”
“嫂子可真逗啊。”老史笑了起來：“太有意思了，蘇聯，還能進克林姆林宮？她幹什麼的？”
“克林姆林宮當過通訊員，然後是女高炮手，我那沒見過面的老丈人，說是火箭專家，以前是
阿道夫那邊的。”我說道。
“呦，嫂子還是第三帝國……”
“去，她身上有猶太血統，母親都進了集中營了，她恨納粹恨得跟什麼似的。”我擺擺手。
“哦，這樣啊。”老史點點頭：“這命也是……唉，你沒告訴她蘇聯都已經……”
“說了，我也沒敢多說，結果她也誤會了，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的事，她給算普京頭上了。”我苦笑著說。
老史偷笑了一下，突然嘆了口氣：“現在也就能跟你聊聊那些事了，我說這些，別人根本聽不懂。”
“找到5姐你就好辦了。”我笑著說。
“對，把她老人家忘了。”老史笑著說：“過幾天小史訂婚，完事我就去，先找奧格，再去精靈森林。”
“哦，你不說我倒忘了，精靈王、米拉王后都在我這，你見一下吧，安德麗雅，只要跟小史圈圈叉叉就行了。”我說道。
老史點點頭：“好，精靈王兩口子我就不見了，心裡彆扭，小史呢，我回去就告訴他，這麼大的事，我可得敲他一槓子，你是不知道，金屋藏嬌啊。”
“唉，他們兩口子，就沒發生點什麼？”我笑著問。
“發生點什麼？”老史翻了白眼：“白天不敢見面，晚上顛顛去了，嚯，又是畫畫，又是彈琴，我估計他還沒進人家臥室呢。”
我撓了撓頭：“早晚的事，哦，開飯了，火鍋。”
“厲害，哪來的料？”老史問道。
“我那大廚弄得，一會給你包幾包帶走？”我笑著問。
老史笑著說：“公真知我意也，哦，那個，看見了嗎？帳篷旁邊那個，正拿著勺子喝湯的。”
“看見了，哇，那麼胖還能當兵？”我差點樂出聲來：“嗯？他是軍官？”
“他就是鐵恩。”
“啊？他？”我眨眨眼：“跟想象中的……噸位差很多啊。”
“朱利安說讓他收編完，派人押送到王城整訓，他留下，給你使喚。”老史說道。
我點點頭：“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老史碰了碰我，低聲問：“馬科梅那老混蛋弄死了嗎？”
“死了，馬魯丁坑死的。”我說道。
“誰？那個宣傳幹事？”老史愣了：“夠狠的啊，真沒看出來。”
我撇撇嘴：“能裝著呢，來了後，整死了馬科梅，然後找我收了一大堆稅。”
“噗，收你的稅？”老史樂了：“收的多嗎？”
“反正……不少。”我笑著說。
“活該，你說你沒事弄個伯爵幹嘛？自找的。”老史諷刺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貴族？”
“我？不是，我是魔法師，免稅群體。”老史得意的說。
我白了他一眼：“偷稅漏稅。”
“這叫合理避稅。”老史笑著說：“對了，兄弟還得求你件事。”
我愣了一下：“不會是借錢吧？”
“吶，這可是你說的。”老史笑著說：“手頭緊。”
“嘿，你這到處賣官鬻爵的，又泡了王太后，宮裡的不都是你的？有臉說手頭緊？”我愣了。
老史老臉一紅：“賣官鬻爵這行當，現在是收歸國有了，我老婆那的，我也不好意思張口要啊，這不成吃軟飯的了？”
“行啊，借多少？”
“這個數。”老史伸出3根手指。
“別來這套，說數。”我笑著說。
“3000，不然2000也行。”老史小聲道。
“才3000金幣？”我愣了：“你不至於吧？”
“真的是緊啊，剛把錢全扔給新組建的宮廷近衛軍了，貴族議會控制著王室財政，一年剛好夠吃喝，這不小史……是吧，我不得包個紅包啊。”老史憋屈的說道。
我翻了個白眼：“我真服了，跟我來吧。”
老史跟我回了城主府，我找到薩布麗娜，薩布麗娜點點頭，那間密室，已經成了金庫了，老史眼都直了：“我去！”
“自己拿吧，我這不缺錢。”我推了他一把，薩布麗娜立刻說：“哦，最好拿這邊的，那邊都點過了，這是都沒點的。”
“這是錢多的都數不完了？”老史吃驚的說道。
薩布麗娜笑著說：“都是那些女僕點的，每天活也不少，哪裡點的完，最後乾脆就不點了，只是歸類放著，這些金條銀磚什麼的，根本花不出去。”
老史點點頭：“這倒是，現在金銀管控特別嚴，除了金幣銀幣，不准許直接拿金銀交易。”
“有什麼區別？”我問道：“你們不會想往金幣裡摻假吧？”
“怎麼可能，可有人會往這些非正規的金銀裡摻假，下一步，我打算開銀行，發行紙幣。”老史笑著說。
我點點頭，我倒是弄過一個銀行，結果關門了：“你懂？”
“我不懂，貴族議會裡有懂得，金銀拿來儲備，發行紙幣就是了。”老史笑著說：“就是防偽什麼的卡住了，還沒弄好，你也知道，魔法師……”
我苦笑了一下：“是啊，弄好了給我說說，我回去照著弄一個。”
“成，唉，我……”老史指了指那些金銀珠寶，我點點頭：“請便，自己知道自己，哪能花女人的錢，哦，替我也給小史送份禮物。”
“沒問題。”老史也沒跟我客氣，裝了不少，然後笑著說：“借條……”
“滾犢子。”我笑著說：“唉，這樣吧，等卡露拉他們去了王城，你讓羅琳以王室的名義，也跟著投個資，一起弄個商隊，倒賣點什麼，也給卡露拉撐撐腰怎麼樣？要是弄好了，錢也不愁了，還能減輕議會負擔。”
“這倒是好事，可我賣什麼啊？”老史愁眉苦臉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