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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與雷克薩的初次見面

被米莎的巨嘴利齒威脅著,普雷爾砰砰的心跳始終緩不下來。他結結巴巴地說:“我並無敵意,只是第一次見到來自異世界的獸人,有些好奇而已!”

近距離觀察之下,普雷爾才知道為什麼他詢問安塔娜見過那些綠皮膚的狂野生物時,安塔娜的回答是否的原因了。

雷克薩的膚色是棕色的,顯然他並沒有飲下深淵惡魔領主、燃燒軍團先鋒大將、破壞者瑪諾洛斯之血,也沒有被古爾丹及其領導的暗影議會的術士們用邪惡的魔能所腐蝕。

聽到普雷爾的話,雷克薩頓時皺起了眉頭,雖然與牛頭人走得很近,但牛頭人並不清楚發生在另外一片大陸的戰爭,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這是他脫離了獸人大軍之後,第一次有其他艾澤拉斯世界的土著種族認出了他的身份。

於是雷克薩握住了腰間懸掛的斧頭,這個動作讓普雷爾一驚,連忙說:“我聽說過關於你的種族的故事,但是戰爭已經結束了。你們原本的家園已經被燃燒軍團毀滅,我認為你們有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權力。”

聽到“燃燒軍團”這個名字,雷克薩眼神變了一變,這變化自然逃不過夜視能力還算不錯的狗頭人。於是普雷爾繼續說:“我想戰爭並不是你的本意,出現在這片大陸,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雷克薩突然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他拍了拍米莎,這只巨熊順從地將爪子從普雷爾的身上移開,然後像個乖巧的寵物一般坐在了雷克薩的身邊。

雷克薩嘆了口氣,問:“我聽說狗頭人這個種族一貫很是排外,那麼你是怎麼出現在牛頭人的營地中的?”

普雷爾還來不及解釋,就聽見有人遠遠地呼喊:“普雷爾,普雷爾,你在哪裡?”是安塔娜的聲音,被晚風吹著傳來,隱隱帶著焦慮。

普雷爾連忙大喊:“我在這裡,安塔娜,我和雷克薩在一起!”安塔娜一陣風也似地跑了過來,恭敬地先向雷克薩行禮,然後擔心地說:“我還以為是我們招待不周,讓你選擇了離開呢!你還在這裡就好!”

她禮貌地說:“雷克薩先生,普雷爾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誠摯地邀請您,參加我們的家庭晚餐。”

雷克薩笑著搖了搖頭,安塔娜也沒有繼續邀請,她招呼著普雷爾一起離開。普雷爾站起身來跟上,走了兩步回頭用地精語說:“雷克薩先生,等會兒我會回來找你的,我覺得你還有些話想要問我!”

雷克薩擺了擺手,安塔娜問:“普雷爾,你說的是地精語嗎?我曾經見過那些綠色皮膚的小個子,他們雖然很講信用,但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狡詐的商人!”

普雷爾笑了起來,看起來似乎所有的種族對地精們的評價都出乎意料地一致啊!

回到了安塔娜家,普雷爾發現貝爾加正狼吞虎嚥地對付著木盤中的烤肉,在他的面前,還堆著一大堆森林裡產的野生水果和漿果。顯然這個被美食吸引的傢伙,忘記了普雷爾沒呆在身邊。

安塔娜的父親名叫加布裡埃爾.風語,這個強壯的花色牛頭人,臉頰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左手的三根指頭也少了一根。

他用一柄在普雷爾看來完全可以當做短劍的匕首切著烤熟了的肉,熱情地說:“這是焦炭谷的奇美拉肉,快來嘗一嘗我妻子的手藝,普雷爾!”

莎洛姆臉上帶著矜持的微笑,貝爾加的狼吞虎嚥顯然是對她手藝的最大誇獎,她笑著說:“這肉塊的調料可是我母親家族的秘傳喲,將來我也會傳給安塔娜的!”

普雷爾從眼前堆積的如同臉盆一般的木盤中,用木叉子叉起了一塊肉,咬了一口咀嚼了兩下,他被口腔中味蕾刺激得差點兒留下了眼淚,算起來成為狗頭人5年多時間,這還是他第一次吃除了掘地鼠和深苔蜘蛛以外的肉,掘地鼠和蜘蛛,在他看來,完全可以算是黑暗料理界的代表!

與安塔娜一家以及他們的鄰居們交談著,普雷爾敏銳地察覺到,這個遷徙的牛頭人部族,正處於物資匱乏之中,但他們還是拿出了熏製的奇美拉肉,來招待自己和貝爾加。

最後加布裡埃爾甚至拿出了一小木壺的麥酒,想要和兩個新結交的狗頭人朋友喝上一口。但普雷爾拒絕了,貝爾加卻是忍不住喝了一杯,然後他理所當然地醉倒了。

因為他喝得那一杯,是按照牛頭人的體型和酒量來算的。牛頭人並沒有多麼多彩的夜生活,晚飯後沒多久,莎洛姆就將兩個狗頭人帶到了臨時搭設的小帳篷內,並貼心地點燃了一蓬驅蚊蟲的曬乾的草藥。

貝爾加已經呼呼睡去,普雷爾鑽出了帳篷,向山坡後面走去。營地裡的喧囂已經散盡,只有一隊隊盡職盡責的牛頭人守衛們,繞著整個營地來回巡邏。

有幾個晚睡的牛頭人注意到了走動的普雷爾,他們和善地向普雷爾打著招呼。普雷爾覺得這些牛頭人當真是淳樸而且對自己全無戒備心,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高,他頓時沮喪了起來。

說不定在牛頭人心中,自己這麼小的體型,估計還沒有新出生的牛頭人嬰兒大,哪裡有什麼威脅可言呢?

在不久前餵食雙足飛龍“雷歐克”的那塊石板後面,普雷爾找到了雷克薩的帳篷。他的帳篷孤零零地立在山坡下,遠離了其他牛頭人的聚落。

普雷爾已經察覺到了牛頭人對雷克薩的態度,更多的是一種懷著感激的敬畏,這敬畏未必帶有疏離,但雷克薩似乎很孤僻,又或者他自己有意地盡量避免與牛頭人們有更加密切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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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薩正坐在帳篷前的一堆小小的篝火前,巨熊米莎趴在他的腳邊。聽到了普雷爾的腳步聲,米莎抬起了腦袋,張大了嘴巴,打了個哈欠,然後把毛茸茸的腦袋向她的主人腿邊靠了靠。

真像個毛絨絨的寵物狗啊!普雷爾羨慕地望著米莎,然後坐到了雷克薩的對面,山谷的晚風吹拂著篝火,將一大一小的身影晃得搖搖欲墜。

雷克薩依舊戴著他的狼頭面罩,似乎這面罩已經與他的臉部融為一體了。他用一柄匕首修理著手中的一段骨頭,看上去似乎是雷鳴蜥蜴的腿骨。他仔細地刮著骨頭的表面,在上面鑽著孔洞,然後用樹枝清理著骨頭內部。

等到雷克薩將骨頭豎了起來對準了篝火堆,檢視骨頭內部是否清理乾淨時,普雷爾終於忍不住發問:“你的面罩是殺了一隻狼、是真正的狼頭嗎?你是不是在做一支骨笛?”

這突然的發問讓雷克薩明顯楞了一下,他放下骨頭,沉悶地說:“這骨頭製作一支骨笛很不錯不是嗎?”想了一想,他摸了摸面罩,說:“這是用淒涼之地的土狼腦袋曬乾鞣製而成的。”

普雷爾“哦”了一聲,當他認出了雷克薩的時候,他無比地激動,直到現在還有些激動,以至於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然後雷克薩問:“說說你的來歷吧,狗頭人!”普雷爾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更關鍵的是,他想要獲得雷克薩的友誼,於是知無不言。

聽完普雷爾將風險投資公司伐木隊以及狂風礦洞的開發過程都講了一遍,雷克薩說:“我認識幾個地精,這是個有趣的種族。”然後他不再給予更多的評價了。

等聽到普雷爾說自己是狗頭人血脈覺醒者,而是還是覺醒了聖騎士的時候,雷克薩真正吃驚了起來,他仔細地盯著普雷爾,似乎要把這個瘦小的狗頭人看個通透和明白。

然後他的語氣第一次變得柔和了起來:“既然聖光選擇了你,看來你將會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啊!當為了金錢的時候,所有的地精都是不可靠的,這個時候,我認為你不應該隨意亂跑,為了你的族群們,你最好還是快回到礦洞去吧。”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世界已經變了,你既然聽說過燃燒軍團,那麼就該知道這個邪惡的勢力正在毀滅一個又一個世界。小夥子,或許未來世界需要你的聖光能力的幫助呢!”

普雷爾笑了起來,問:“那麼雷克薩先生,你為什麼會來到這片大陸,並且與牛頭人站在一起呢?”

猶豫了片刻,大約是覺得有些事情算不得隱私,而且普雷爾主動向自己說了許多關於自己的事情,雷克薩開始用低沉的聲音簡單講述了自己的過往。

在第二次獸人入侵戰爭前,獸人曾經的故鄉德拉諾星球,已經被聞著味道而來的燃燒軍團全面入侵並破壞。雷克薩有著一顆冒險的心,同時他也想要為自己的氏族尋找另外一片可供棲息生存的土地,於是他獨自離開了氏族,跟隨著浩浩蕩蕩的獸人大軍,穿過了黑暗之門,來到了艾澤拉斯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