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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宿命的對決(一)

此前普雷爾曾經建議,攻下提拉加德城堡後,可以將這裡改造為部落的一個港口,派駐軍隊,訓練海軍。但最終薩爾還是沒有接納他的建議。

對於普雷爾來說,提拉加德城堡這樣的人力岩石堡壘,摧毀了實在可惜,正好可以利用起來。

但他沒有考慮到一點,那就是獸人對於人類建築的接受程度。在獸人乃至諸多艾澤拉斯世界的土著種族看來,擊敗了某個敵人,摧毀了他們的家園,那就是本種族的一種莫大的榮耀。

留下廢墟在此,相當於驅趕了敵人,同時也用廢墟來宣告自己的武力。於是薩爾很快就發動了奧格瑞瑪大批的平民前來,將提拉加德城堡幾乎搬運一空,就連厚厚的木城門都被拆了運送回去,準備當做奧格瑞瑪某個城洞的城門。

不但如此,獸人們還在城堡內大肆破壞了一番,他們看上去興致高昂,顯然是把這種行為當做了一種勝利者獨有的權力和享受。

普雷爾已經懶得勸阻了,他現在越發地發現,世界觀和價值觀的不同,會帶來詫異如何巨大的行為與表現。單從這件事來看,他覺得獸人就是一個只知道破壞而不知道建設的野蠻種族,怪不得會被基爾加丹刻意欺騙和腐化。

獸人們將城堡內幾乎所有的建築全部摧毀,到處是斷壁殘垣,而一大群獸人苦工在士兵和軍官們的指揮下,開始拆除城牆。

怒水河東岸的土地很是貧瘠,這裡的丘陵、山坡,包括雷霆山在內,都屬於紅壤土質,所以提拉加德城堡當初在修建時,所用的石材、木料,大多是從淤泥沼澤購買而來的。

此前在怒水河東岸,現如今的杜隆坦爾地區,唯一的一處成片的森林,就位於雷霆山附近,但那裡早已經被人類、地精乃至野豬人砍伐開採乾淨了。

所以提拉加德城堡城牆的完好的石材和木料,也都被挑揀了出來,準備運回奧格瑞瑪作為建築材料。

同時薩爾名瓦羅克.薩魯法爾帶領著兩千餘部落士兵,押送著那些人類俘虜們,向奧格瑞瑪方向而去,這些人類俘虜將被戴上鐐銬,為奧格瑞瑪城市的修建出點兒體力。

沃金則返回迴音群島,重新安頓自己的族人,薩爾則繼續留在城堡外圍,負責保護幹活的苦工們。

而普雷爾和凱恩.血蹄,在帶領著軍隊先行一步,向塵泥沼澤進發而去。這是因為在搜刮城堡、摧毀這座人類殖民堡壘的數天內,牛頭人猛禽德魯伊們帶回了一個訊息。

果然如同普雷爾預測的一樣,戴林.普羅德摩爾帶走逃離的數艘船,在商旅海岸與前往購糧的船隊會合在一處,他們的外海停留了一天,然後就繼續一路南下,向著塞拉摩方向而去。

普雷爾和凱恩.血蹄並未繞道走巨人曠野那一條路,而是謹慎地繞過了死水綠洲後,在陶拉祖營地休整了半天,就繼續一路向東而去。

貧瘠之地的中部,大約在阿迦瑪戈地區的北部,甜水綠洲、死水綠洲的南部,有一個季節性的河溝,雨季的時候,這裡彙集了來自莫高雷與貧瘠之地交界處群山的流水,形成一條河流。

但此時是旱季末,普雷爾和凱恩.血蹄商議後,在一隊獸人狼騎兵的帶領下,決定抄近道。

沿著乾枯的河溝一路向東,直達無盡之海邊,就是漫長的商旅海岸。在商旅海岸的中段,就是南海海盜團們上岸休息、貿易、交流、娛樂的地方。

但是在商旅海岸的南段,海邊的沙灘消失不見,形成了一大片連綿的丘陵,那裡有一條狹窄的沿海小路,可以翻越丘陵後進入塵泥沼澤的東北部。

那裡就是未來塞拉摩修建的北方城堡所在的位置,但現如今是一片荒涼,連魚人都沒有。

事實上作為艾澤拉斯世界海邊分佈最為廣泛的魚人,早就被南海海盜團給消滅或者吸收了,海盜們也曾經在北方城堡所在的山谷修建了秘密基地,但很快就遺棄了,因為那裡附近並沒有適合停靠船隻的碼頭,雖然地理位置偏僻,是個絕佳的藏身之處,但就連海盜們都看不上眼。

這裡離當初薩爾的船隊被洋流吹到塵泥沼澤後上岸的地方不遠,而這一條小路也正是當初薩爾派出的狼騎兵斥候們發現的。

當初薩爾沒有選擇從那裡進入貧瘠之地,除了道路難行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在附近的數座島嶼和岸邊,散佈著一個數量眾多的魚人部落。

事實上那裡的黑鰭氏族魚人曾經襲擊過剛剛上岸的獸人們,但是被薩爾帶領著軍隊擊退了,而薩爾也立刻選擇了向南撤退。

之所以選擇從這裡進入塵泥沼澤,是考慮到刺背氏族的態度,部落的首領們都覺得,刺背氏族已經不可信,若繼續借道阿迦瑪戈地區,萬一被刺背野豬人襲擊,又要耽誤些時間。

所以普雷爾選擇走這條路,也是為了避免刺背氏族的背刺,同時也可以節省大概半天左右的行程。

進入到海岸邊的丘陵地帶後,南海海盜們似乎察覺到了這一支行進的軍隊,但他們謹慎而小心地躲在了原地,並沒有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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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用了兩天的時間,在潮溼的海風中,普雷爾和凱恩.血蹄終於帶領著軍隊穿過了那一片海岸邊的丘陵。站在一處山坡上,普雷爾眯著眼睛,他的眼睛被海風吹得難受,對凱恩.血蹄和雷克薩說:“如果在這裡修建一座城堡,就相當於鎖住了塞拉摩北部的咽喉!”

凱恩.血蹄揉了揉眼睛,點著頭說:“這裡的地理位置很不錯,可惜就是地形太差了。”他倒是沒有想太多,只是接著普雷爾的話順嘴這麼一說。普雷爾聳了聳肩,沒有繼續說下去。

翻越過丘陵之後,繞過一段岸邊高聳的峭壁,沿著另外一段丘陵繼續前行,普雷爾等人看到了一個被燒燬的小小營地,地面上有一段傾倒的木柵欄圍牆,還有一座獸人式樣的望樓,但可惜的是,已經被燒焦塌了一半。

“這就是那些該死的黑色魚人幹的好事!”負責引路的狼騎兵獸人隊長憤憤地說,這裡正是當初薩爾和獸人們在塵泥沼澤落腳的第一站。

從這裡可以看到,遠處的海面上,有幾座不大的島嶼,一群魚人突然哇哇叫著從一個小小的海灣後的丘陵中鑽了出來,兇狠地向著普雷爾等人的方向衝了過來。

然後他們奔跑了十來步,突然停止了吼叫,步調整齊地轉身就跑了,因為他們看到了普雷爾等人身後不斷行進而來的牛頭人士兵和錘石王國守備軍士兵們。

普雷爾突然大笑了起來,看來魚人也是欺軟怕硬的,他敢打賭,如果他身邊只有數百人,這些魚人絕對會瘋狂地衝過來。只是他現在身後有四千人,這個數量就值得魚人們掂量一番了。

這一支突然冒出來的高大的軍隊---雖然狗頭人身材矮小,普遍身高不超過1米,但是與魚人相比,他們也可以算得上是高大了,著實將黑鰭氏族魚人嚇壞了。

他們至少集結了兩三千兵力,遠遠地墜在後面,幾次想要偷襲,都被普雷爾和凱恩.血蹄下達反擊命令給嚇跑了。

在狼騎兵的指引下,牛頭人和狗頭人大軍繞過了黑鰭氏族魚人的活動範圍,一頭鑽進了塵泥沼澤的森林中,那些魚人又跟隨了數里,才終於退了回去。

從這一點來看,魚人的確可以稱得上是智慧種族,因為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對他們眼中敵人的實力,有著自己的認知,至少他們知道自己惹不起這一支突然出現的軍隊,這正是有智慧的一種體現。

在擊殺了至少三十頭叢林迅猛龍、百餘隻巨大的叢林蜘蛛後,這支身高差異巨大的軍隊艱難地穿過了數片泥坑沼澤,總算是與蕨牆村前來的支援會合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至少軍隊沒有減員,期間至少有三四十個士兵們被潛伏的叢林蜘蛛咬傷,但普雷爾及時出手救治,他們都保住了性命。

最讓他們噁心和害怕的並不是這些看上去五彩斑斕富有攻擊性的動物,而是那些死水一般的沼澤。

泥坑沼澤裡滿是螞蝗、毒蛇、潛伏的鱷魚,甚至還有一些怪異的像是樹人一般的生物偶爾出沒。

在普雷爾的“觀察之眼”顯示的資訊下,這些“枯藤沼澤獸”,是一種元素生物,大約是塵泥沼澤叢林的生命精華自然形成的,它們看上去像是渾身長滿了瘤子的樹人,倒有些像是普雷爾記憶中的菌類孢子生物。

好在這些生物並不具備很強的攻擊性,它們慢悠悠地踱步,穿過了沼澤,彷彿是在巡視森林一般。

“這些生物可真奇怪!”凱恩.血蹄讚歎地說,他感覺到很好奇,看著普雷爾,希望從普雷爾那裡獲得一些有用的資訊或者情報。

普雷爾也不知道這些“枯藤沼澤獸”是如何形成的,於是將自己的猜測胡亂說了一通。

作為聽眾的凱恩.血蹄和雷克薩都沒有表示懷疑,倒是他們身後不斷行進的士兵們發出了驚歎,因為就在普雷爾等人站立的地方,地上有一堆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篝火灰燼,旁邊半掩埋著幾具小小的白骨,從骨骼來看,倒是很像地精。

在一片相對乾燥的叢林中,士兵們就地駐紮了下來,普雷爾已經派出了狼騎兵前往蕨牆村,到了第二天上午,奧科恩.巖拳就帶領著一群食人魔和一隊獸人巨魔混編的戰士出現了。

“說說你們的發現,以及與吉安娜女士的聯絡情況吧!”看到這位薩爾留下駐守蕨牆村的獸人隊長向凱恩.血蹄行禮,又準備向自己行禮,普雷爾擺了擺手,阻止了他。

“塞拉摩方向大約六天前就收縮了兵力,他們連北方的哨塔都暫時放棄了。據說吉安娜女士的父親已經帶領著船隊從北方撤了回來,我們可是打了一場大勝仗,不過已經有兩天吉安娜女士沒有按照您和她的約定送信前來了,我猜測或許塞拉摩城內發生了什麼情況!”

奧科恩.巖拳盡職盡責地說,普雷爾捏了捏下巴,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