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是，她難道不能僱一個電腦高手麼？你也說了，你這幾年不在國內，不敢斷定國內到底有多少隱藏高手。”
陸飛沉默了下：“確實。”
這話也就算是預設了言希雅剛才說可能是池嬌讓人給她裝的竊聽器這件事，所以言希雅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呵，我就知道那個小賤人不會這麼簡單！”
陸飛難得贊同地附和了一句：“在你們這個圈子裡，能混出名頭的人，當然不可能真的那麼單純。”
“那又怎麼樣？”言希雅冷笑，抬了抬下巴，神態倨傲冰冷：“就算她再厲害，也絕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言希雅一直都知道池嬌以後會紅，甚至紅到發紫，但她以前從來沒料到，她和池嬌會有交集，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要防她，更沒想過要害她。
但現在，池嬌既然已經開始擋她的路了，她也就不會再憐香惜玉了。
“對了，”言希雅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幫我聯絡一下陳楷，我想要《霽月》的女主角。”
陸飛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你怎麼想到要那個角色？那個本子是不錯，可角色跟你不適合，人家女主是十五六歲的少女，你……”
話說到一半，察覺到言希雅突然投來的死亡眼神，陸飛終究還是把後面那句你馬上都要三十了給咽了回去。
“那部電影女主不是說已經定下來了嗎？而且據說還是他自己挑的，應該不容易再改了吧。”
言希雅冷冰冰道：“讓你打你就打，那來那麼多廢話！”
“……”
陸飛只能拿出手機，給陳楷的助理打過去，客客氣氣說明自己的身份，然後說言希雅有事想找陳導。
言希雅在國外這幾年，拍了不少大火的電影，雖然說她本身演技不見得多出彩，但至少也算為國人爭了光，所以國內一直將她奉為國際巨星，給她的地位也遠超過她本身的實力。
陳楷助理自然也是要給她這個面子的。
“好的，您稍等，我這就去叫陳導。”
片刻後，陸飛聽到陳楷接起電話的聲音，下意識地想把手機給言希雅，沒想到言希雅卻道：“你跟他說就行了，他要是不答應或者打算掛電話，你就說他兩年前欠我的那一份人情還沒還呢。”
陸飛挑眉：“什麼人情？”
言希雅沒答話，反倒是手機那頭的陳楷，竟然將言希雅剛才那番話聽了個一字不落，然後淡淡問陸飛：“她想要什麼？”
陸飛看了言希雅一眼，客氣地將言希雅的要求講了一遍。
但不管他語氣再怎麼客氣，這種搶人家角色的事情，本身就不佔理。
按照陳楷以往的脾氣，別說你一個小小的演員，就是投資商要硬塞人或者換人，都要被他狠狠嘲諷或者痛罵一頓的，沒想到今天他卻只是沉默。
這沉默維持了大概有一分鐘，陳楷才再次開口：“你告訴她，只有這一次，明天我會讓助理把合同發你郵箱。”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陸飛眼裡閃過一抹詫異，所以陳楷這意思，竟然是同意了？
陳楷到底欠了言希雅什麼人情？
……
正寰集團，海城分公司，總裁辦公室。
傅正驍面無表情看著站在屋裡的幾個技術骨幹：“所以到現在為止，你們還是只能查出來，這事情是從美國那邊曝出來，是嗎？”
幾個技術人員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
季晨見狀只好出來替他們說幾句公道話：“他們又不是專業駭客，只是負責處理一些公司日常運營會遇到的技術問題，所以差不多這種也很正常。”
傅正驍當然知道，所以其實並沒打算怎麼為難他們，只不過臉色略微有點不好看而已。
“你們都出去吧。”
幾個技術人員魚貫而出後，季晨想了想問道：“上次在青歌賽節目組裡，不是有人給組裡一個女生發郵件，指使她害池嬌嗎？如果沒記錯，那封郵件好像也是從美國發出來的？”
傅正驍挑眉淡淡睨他一眼：“你想說什麼，直說。”
“我的意思是，既然兩次都在美國，那會不會這兩次都是同一個人做的？”
“那又如何？”
季晨頓了頓：“我只是在想，既然我們不能透過技術直接追蹤到那個人，那能不能換個思路，比如那個人為什麼要害池嬌？這樣說不定反而更容易有方向。”
“比如說，假如害池嬌這個人是同一個人，那麼那人現在肯定是在美國，那就不可能是因為青歌賽跟池嬌結仇了。而在青歌賽之前，池嬌在國內一直都很低調，所以……”
“所以你想說，這個人可能是池嬌回國之前就已經得罪的人？”傅正驍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你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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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點頭。
傅正驍垂下眼皮，不置可否。
這個問題其實他比季晨更早就已經想到，為此還特意問過明遙跟唐錦如，池嬌在國外有沒有跟誰關係特別不好，但得到的結果卻是——池嬌在國外讀書那會兒，竟然是團寵。
池嬌的身材，在國外算是嬌小，很容易讓人覺得可愛且沒有攻擊力。
加上她專業水平又高，性格溫柔沒什麼脾氣，所以不但追她的男生很多，女生也非常喜歡她。
就算有個別人，可能會暗中嫉妒池嬌，想在事業上給她下絆子，那也絕不可能是她在美國那些同學，因為池嬌就算再火，也不可能對遠在美國的他們構成任何的影響！
青歌賽再專業，也不過只是相對國內，在國際上，它的影響力其實是相當有限的。
相比之下，傅正驍還是更加懷疑言希雅。
雖然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證據指向言希雅，但傅正驍覺得她這次回國，本身就處處透著疑點。而且就算從動機的角度出發，言希雅也絕對是最有動機做這些事的人。
傅正驍想到這裡，又撩起眼皮看了眼季晨。
動機論是季晨提出來的，結果近在眼前最有動機的人，他卻連提都沒提一下，也不知道是真沒看到，還是習慣性地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