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辰只覺後背發涼,一個已經死掉的流浪漢,再一次重生!
如果這件事放在以前,陳星辰肯定會認為是某種化妝技術,或者是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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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一切又怎麼證明?
冥冥之中,陳星辰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某個真相,某個駭人聽聞的真相,他必須有所行動!
陳星辰一面把手機裡找了一天才找來的影片發給孫義浩,讓他鑑定這些影片有沒有被動過手腳,另一面向那個充滿未知和神秘的醫院旁的街道趕去。
除了當初決定賣掉自己的器官,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那一刻,陳星辰就再也沒有如此焦慮過。
這種感覺,就彷彿看到了外星人,或者憑空看到了一條活生生的龍,既真實,又充滿幻覺。
並不炎熱的天氣,陳星辰已經汗流浹背,額頭上熱汗騰騰。
計程車司機顯然察覺到陳星辰的異狀,好心問道。
“你好,需要開空調嗎?”
陳星辰從那種彷彿和世界隔離開的錯覺裡,瞬間拉回到現實,他呆呆的點了點頭,同時,手機的提醒燈閃爍,孫義浩發來訊息。
“都是原始檔,沒有修改痕跡。”
這一刻,陳星辰重重的倒在靠背上,腦子一片清明,心裡的那顆巨石,也輕輕的放了下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只知道如釋重負了。
計程車司機好心的喋喋不休道。
“哎……年輕人,心理素質已經要高一點,不管生了什麼病,也要積極治療。”
計程車司機滿心以為,出醫院的陳星辰是得了某種疾病,悵然若失的模樣,讓人產生誤解。
陳星辰下了車,望著高聳的潔白醫院建築,一時間有些失神……
陽光正好,卻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刺眼了。
照進現實,陳星辰將眼神放在那條又窄又黑,終年看不到一點光的小巷,那條沒人會注意的小巷。
此時,小巷口沒有看見流浪漢老者的身影。
陳星辰思考再三還是給李耀發了一個定位,然後大步走向小巷之中。
小巷內充滿了溼冷陰暗的氣息,兩旁
高大的建築讓這裡註定終年見不到一點光,髒亂的地面上,灑滿了不為所知的液體,溼噠噠的地面和外面整潔的街道相比,就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盡頭有什麼?這條小巷的盡頭是什麼?
陳星辰不得而知,黑暗給這裡平添了幾分陰森的感覺。
而陳星辰毅然決然的跨出了一步,向小巷內走去……
吧嗒吧嗒的滴水聲,兩旁隨處可見的垃圾,甚至還有針頭,廢舊的報紙,報紙的模樣看上去是趟過人的,空酒瓶,女人的內衣內褲,破爛不堪的衣物和鞋子……還有一種味道。
陳星辰確信,這是腐爛的味道。
不像肉制品壞掉後的失鮮感,是一種迷幻的墮落,仿若被這種氣息覆蓋,才是他原本該有的樣子,不噁心,反而有一絲絲的誘人,像地獄!
不錯,這個時候,陳星辰的腦海裡浮現出地獄的場景,像極了地獄的味道。
冥冥中,就像聞道了一股焦土燃燒的臭味。
越來越深入,當黑暗完全包裹了陳星辰的身子,滴答滴答的聲音成了耳邊最清晰的聲音時,陳星辰看到了!
起初,陳星辰還不敢確信,直到走近,黑暗之中,那抹鮮紅暗的發光!
血會發光嗎?
陳星辰的回答是,會!
一個消瘦的熟悉背影,身旁坐著一個看不清臉的人。
用坐的姿勢形容,顯得太正經,應該是享受的坐著……
“你來了。”
他說話了,熟悉又冰冷。
“判官!殺生!”
陳星辰沉聲回應。
“是我,不好意思,你又來晚了。”
殺生的聲音裡沒有一點點波動,很難理解這種聲音,不像機器人那麼古板,莫名的短促和節奏感,是人的聲音,誰聽都會這麼說,可是,就是沒有一點點,哪怕一點點人的情感。
陳星辰的瞳孔猛地一縮,他立刻奔向殺生身旁的人,低頭看去,剛要伸出去的手指僵住。
“這是人嗎?”
殺生聞道。
陳星辰沒有回答,他呆呆的看著這具沒有臉皮,沒有肌膚,甚至
沒有毛髮的,穿著衣服的身體!
甚至,這具屍體的手指還捏著一個酒瓶子,看不見他的表情,然而,陳星辰卻莫名覺得,這個流浪漢,這位老者,死前居然是快樂的。
有可能嗎?
被剝皮了也會是快樂的。
至於那股若有似無的,淡淡的焦土味,就從他的身邊傳出來,是這位老者皮膚燃燒的味道。
“他不是嗎?你為什麼要虐殺他?”
陳星辰很氣憤,到底氣什麼,他自己心裡也沒那麼清楚。
是生氣流浪漢死了?
還是因為流浪漢的臉,被殺生剝掉了,自己的看到的,會是黃粱一夢,再也無法證實。
殺生緩緩轉過身來,他的手裡捏著一柄匕首,匕首上全都是發著光的鮮血。
滴答……滴答……
陳星辰緩緩抬起頭,看著那張可怖的面具臉。
“摘下你的面具吧,你已經被我逮捕了。”
殺生沒有任何表情,他詭異的面具上,只有兩個黑黝黝的黑洞,被稱之為眼睛。
“我…戴過面具嗎?”
殺生的反問,讓陳星辰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站起身來,靠近殺生。
“這……居然就是你的臉?”
殺生笑了,怪異且充滿了韻律。
“嘿嘿嘿,陳星辰啊,你吃驚了吧。”
面具就是人臉!
人臉就是面具!
陳星辰望著眼前這一幕,手指發麻,身子僵直。
“恭喜你,陳星辰,你抓到我了。”
殺生將手上的匕首扔掉,當著陳星辰的面,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住頭,十分配合。
陳星辰一把抓住殺手的手,將他拉了起來,怒聲聞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怒吼聲,也從陳星辰的身後傳來,李耀手裡捏著槍,指著前方的黑暗,大叫道。
“你以為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放棄抵抗!”
面具男看著陳星辰扭曲而憤怒的臉,用極低的聲音緩緩說道。
“這只是第二步,遊戲需要你陪我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