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竹峰。
茅屋裡,蘇行正盤坐在一塊蒲團上,面前擺放著一塊土綠色的獸核。
獸核上朝四處的空氣中散發著淡綠色的熒光,將蘇行面前略微陰暗的地面照亮。
“還好在執法堂沒收掉那些獸核前,我在戒指裡存放了一個。”
蘇行看著獸核,暗暗感嘆道。
在判罰宣佈的第二日,一批不速之客闖入了自己的房門,不僅把自己趕出了房門,而且還把執行任務時獵殺兇獸後拿到的獸核一併沒收。
但蘇行在得知自己被誣陷後,便是留了一手,趕在處罰下達前,將袋子裡多出的一塊獸核暗自存入了銀靈戒中。
這獸核,便是現在他面前的這顆木系圓狀物體了。
因為吸收一個屬性的獸核,便意味著自己的元氣屬性也會改變。蘇行原本不準備這麼早挑選一個屬性靈物進行吸收,但柳月夕的出現卻不得不讓他加快這個程序。
畢竟蘇行現在也是化元境的武徒了,平日與柳月夕切磋時難免需要運用元氣。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是個無屬性元氣的修理者,恐怕會惹來不小的麻煩。
而在選擇元氣屬性的方面,蘇行曾仔細斟酌過一段時間。
世間的五種元素,都代表武道修行的不同方面。
金主煉器、御器之術;木主靈陣之術與精神之力;水主幻之術與醫之術;火主煉丹術與武術還有土主遁逃與禦敵之術。
若情況允許蘇行任意選擇,他當然願意挑選以武力見長的火屬性獸核進行吸收。
但作為一個在靈陣上頗有造詣的武徒,若讓別人發現他的元氣屬性不是木屬性,就不得不讓別人懷疑是否他的背後有一位高人指點,能讓他在沒有木屬性元氣加持的情況下,就將靈陣的作用發揮到如此程度。
如此一來,暴露自身秘密的風險便會大大增加。
除此之外,木屬性的元氣本就契合蘇行所修行的靈陣之道,若是有木屬性元氣的加持,對他施展的靈陣威能,必將提升一個臺階。
因此,既是為了避嫌,也是為了輔助自身的手段,蘇行最終選擇了木屬性的獸核進行吸收。
蘇行探出手,一道淡白色的氣體頓時從他的手指間飛出,緩緩地包裹住了那顆土綠色獸核。
緊接著,他閉上雙眼,開始嘗試調控自己的無屬性元氣,將獸核上存有的木屬元氣一點一點的往自己的體內牽引著。
如此過程持續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當蘇行內觀體內,發現丹田內漂浮的氣體與附在自己骨骼上靈根都變成了綠色之後,便停下了動作。
此時,那顆獸核上的光芒也隨之黯淡,不平整的表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水果核一樣。
感受著木屬性獸核帶給他體內的變化,蘇行看著浮在手掌上的兩道淡綠色元氣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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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級兇獸的獸核,只能維持我至多一個月的屬性元氣。一個月後,我的屬性會再次消失。需要想辦法在下個月前再找到一個木屬性獸核。”
既然木屬性元氣將作為他日後在眾人前展示的元氣屬性,那就不能輕易修改,畢竟他還從未聽說過有哪個人的元氣屬性有兩種。
“我雖然同一時間吸收數種屬性元氣,但在熟人面前,卻只能施展木屬元氣。”
蘇行想著站起身,望向窗外。
柳師姐這時候應該已經偷偷溜進小竹峰了吧。
……
兩週後。
小竹峰,出山泉水,流有百里之長。
一條小溪的岸邊,無數鵝卵石上,正站著兩道人影。
蘇行與柳月夕互相拔劍而立,兩人的眼睛當中皆是犀利的色彩。
對視片息,蘇行忽然腳踩地面持劍衝著柳月夕暴射飛去。
“飛旋劍。”
話音落下,由上千道劍影所形成的的劍刃風暴眨眼間便席捲到了柳月夕的面前。
“呲——”
柳月夕靈劍從地面上的鵝卵石上劃過,發出略微刺耳的響聲。
下一刻,面對著襲來的劍刃風暴,柳月夕目光一冷,極目看去,風暴裡的鏽劍真身已被他找出,手中的靈劍從下至上的迅猛挑起。
而下一刻,她玉手一滯,向上而挑的藍金靈劍卻是停在了半空當中。
只因為現在她的額頭前方,正橫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
那柄長劍只需要再向前一寸的距離,就可將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刺破。
“呼——”
蘇行長出了一口氣,將鏽劍收回。臉上滿是滿意與高興的神色。
半個月來,這片林間裡不知響起過多少次他喊出“認輸”的聲音。但這一次,他終於在柳月夕找出自己的破綻前,成功地先用劍抵住了對方的額頭。
而另一邊,柳月夕微微揚眉。
“原來那道是劍影,而不是劍本身。不錯。”
能將劍法施展到如此程度,便是意味著師弟已經將人劍合一掌握了五成之多。
這一回,她自認為看出的破綻,其實是一道假象。
“看來我需要略微提升一下人劍合一的程度了。再來!”
她玉手一揮,藍金靈劍的劍刃在空氣中搖搖擺擺。
“柳師姐,不是我說,我能擊敗你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話音落下,蘇行再次出劍,這一回,他使出的是歸根劍。
片刻之後,林間站在樹枝上歌唱的鳥兒們,卻是聽見了一道道相似的聲音傳到它們的耳裡。
“我認輸。”
“我認輸。”
“認輸!”
如此的話語,不絕於耳,久久不息。
……
傍晚,蘇行的茅屋內。
夜幕皎潔的月光照射下,木桌上的飯菜正散發著動人的光輝。
今日戰果,蘇行一勝,一百二十八負。
餐桌上的燉山雞,便是柳月夕對他今日的懲罰。為了逮住這只山雞,練劍結束後,他又在地勢複雜的山上轉了有足足一炷香的時間。
累到虛脫,被虐出幻覺的蘇行抱著碗筷,看著面前活力充沛,一口一塊雞肉,一口半個饅頭的柳月夕,頭上滿是黑線。
不過,柳師姐吃飯時,額上柳眉一挑一挑的,看上去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就在蘇行感慨的時候,柳月夕卻是早已將飯桌的飯菜全部席捲而空,只留下一隻空碗與一個空盆。
滿足的拍著微微隆起的肚皮,柳月夕在內心裡感嘆這位小師弟做的飯菜可比內山那些自詡哪哪城哪哪家客棧的大廚做的好吃多了。
“嗝!”
一聲飽嗝讓蘇行忽的回過了神。
“呃……”
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飯盆,蘇行刷的一下抱住頭,想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原來這就是欲哭無淚嗎……”幽怨的聲音從抱住的雙臂內發出。
就在這時,柳月夕心滿意足的聲音傳來。
“對了,蘇師弟,今日過後,我或許有一段時間沒法陪你練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