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動了雷霆,還沒有半點的傷勢嗎?”木樨也同樣看向那處:“好強!就算是煉體有成的我,面對這樣的雷霆,也會有所忌憚才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讓你多學點禮節,總沒錯的。”老人回頭迅速教訓了幾句,才向著王川拱手:“不知是哪位大人降臨,我扎木草甸魔宗支脈有禮了。”
“不必多禮,大家也是萍水相逢。”王川的口中,魔族的語言流利。
在知道要前往祭典之後,餘楚佩便在給他灌輸這些語言上的知識,只不過由於只是工具,他並不需要刻意去學習。
只有需要自己理解,才得以使用的道法,才是修行者的根本任務。
餘楚佩這些舉動,無疑是給王川的一種解放。
“我先前,無意中聽到了各位的討論,也得知了各位的煩惱。”王川伸出手:“正巧,我正好有趕路的手段,如果你們之中,要去參加祭典試煉的人,我倒是可以帶一個人。”
老人的眸子閃了閃。
“閣下的慷慨,真是令人敬佩。”他看著王川:“只是,我們魔宗之人,崇尚等價交換,甚至是以少搏大。”
“閣下,究竟想要怎樣的報酬?”
木樨也一眼不眨地看著王川。
畢竟,這關係到他是否能按時到達的問題,更關係到他的前途命運。
即使盡力想做到成熟,做到不那麼在意,他也依舊免不了在面部表情上,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紫發少女安靜地陪在他的身旁。
她倒是毫無掩飾,用一種祈求的目光,看著王川。
“我要一個名分。”王川笑了
在黑氣的掩映下,他的笑容看起來頗有些陰騭的感覺,但由於氣質的出塵,又恰巧彌補了這種陰沉的感受。
現在的他,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個勝負頗深的魔宗貴公子。
“一個……名分?”老人有些疑惑。
“我想要參加祭典,但現在我並沒有任何的邀請函。”王川的笑容依舊和煦:“如果你們願意接納我,並且承認我為你們的弟子,我便能讓你們如時到達。”
老人的眼神閃爍。
“你這樣樣的年紀,就有如此修為,說沒有傳承的話,我是不敢相信的。”他人老成精,自然知道王川的不對勁:“莫非,你是神朝派來的探子?”
王川輕輕打了個響指。
在他的手中,一道極其精純的魔氣,化作一道燭光,照亮了這巨石陰沉的底部。
“懷疑什麼不好,為什麼要懷疑我的身份呢?”他一甩手,那黑色的火光,便化作了一道絢麗的刀光,在石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神朝的探子,可沒有我這樣真正的魔氣。”
老人是識貨的傢伙。
他當年,也曾經跟隨過大淵中,某些頂尖的魔宗強者,鞍前馬後之間,也見識過那些強者的手段。
但王川手中的這道魔氣,就算比之當年見過的那些強者,在精純程度上,也不遑多讓。
如果說王川是神朝派來的探子……那他們都可以稱得上是根正苗紅的六大派弟子了。
“要來嗎?”王川伸出手,遞向了木樨。
他能看出來,這群人之中,唯一符合參加祭典條件的,只有這個身穿獸皮裘的健碩少年。
“要!”木樨不顧老人還在思考的表情,重重地點了點頭。
老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縮了回去。
雖然木樨性格急躁了些,但在大體上,還是他們這一支脈最優秀的少年……尤其是在這個祭典的當口,他更有可能是未來讓這一支脈,再度崛起的新星。
因此,就算他沒再聽自己的話,老人也忍了下來。
一旁那些壯年弟子,也都沒有說話。
他們的眼中有羨慕,也有憧憬。這些視線就如同一種力量,鼓動了木樨,走出了人群,走到了雷光之中。
“我們該如何給你證明?”他看著王川,如是問道。
“並不需要特別的證明,我只需要跟著你,就可以進入祭典。”王川伸出的手,跟他握在一起:“跟你的同門,還有族人們告別的,尤其是別忘了那個紫發的小姑娘。”
木樨黝黑的臉上,還是浮現了一片紅潤。
王川的話裡,調侃的味道很濃,完全沒給他這個純情少男,留下半點的遮羞布。
“木樨哥哥,我們等你的好消息!”紫發少女的眼睛裡,似乎倘佯著一片星空:“一定要平安回來!”
木樨握緊了拳頭,咬著嘴唇,重重地點了點頭。
“敝派弟子木樨,就託付給閣下了。”老人向著王川拱手:“雖說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詢問閣下的姓名,方便日後道謝。”
“我叫餘川,剩餘的餘,山川的川。”王川咧開嘴。
他隨手丟擲一柄寬厚的飛劍,坐到了劍脊上。
“上來吧。”他向有些目瞪口呆的木樨招了招手:“希望你不會恐高。”
“御劍飛行……不是那些神朝修士的專利嗎?”木樨看著那黑氣縈繞的飛劍,一時間有些躊躇:“你這是……”
“就連本宗的人,都對我們如此忽視嗎……”王川裝作受傷地捂著額頭:“也是,我們這一脈的人,確實沒什麼存在感。”
餘楚佩以一種他人看不見的形態,飄在他的身邊,代替他發言。
“估計你們都忘了。”王川跟著口型:“我們魔宗,也有練氣的法門啊!”
老人的眼中,猛顫幾下。
他回想起了,那些祖輩流傳的故事。
木樨猶豫了片刻,終於是跨上了寬厚的飛劍。
“雖說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惡意。”他看著王川:“不管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至少現在,你是值得信賴的。”
王川豎起了大拇指。
“安啦。”他猛地呼吸了一口氣,將體內的精氣提升到了一定的層次。
隨後,寬厚的飛劍上,一陣沒有傷害的黑炎湧起,開始積蓄著破雲而去的力量。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木樨。
他的眼神中,有一種傳承一般的鼓勵。
木樨與他對望,微微地點了點頭。
“出發!”王川伸手一點,飛劍飈射而出。
“專門為了做得舒服定做的東西,就是好用。”他的聲音逐漸消失在遠空,只留淡淡的黑氣,迴盪在這片巨石之下。
老人抬起頭,忽然笑了笑。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這些老家夥,只需要相信他們就好了。”他撫摸著紫發少女的腦袋:“那個少年,絕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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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傷害木樨哥哥嗎?”紫發少女有些緊張。
“暫時當然不會。”老人慈祥的笑笑:“不過,跟著這樣出色的傢伙,木樨也會經歷更多的考驗。”
“是成長為大淵裡咆哮的蛟龍,還是隕落在泥土中。”
“一切都值得期待,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