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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譯書

崇聖寺,三元宮。

一面面經幡隨風飄展,殿外的少年躊躇不前,他抬首仰望藍天,眉頭緊鎖,似有心事。

大門“咯吱”悶響,一個冷麵和尚從殿內走出,朝葛貫亭冷冷地說:“葛施主是找家師嗎?”

葛貫亭微一怔,見他望著自己的眸光透著寒意,但眼眸深邃,饒是這冷麵和尚對自己的心思瞭如指掌似得,恭敬抱拳道:“是的,還請觀身師兄向波羅神僧稟報一下。”

觀身和尚合十雙掌,應道:“正巧家師與幾位師叔伯也聊起葛施主,葛施主有請。”說著身子微側,雙手一攤,大有相迎葛貫亭入內之意。

殿內大門一關,便瞬間暗了下來,只有十幾盞長明燈的微弱亮光,有三個蒲團卻只坐著兩個神僧,分別是波羅與波密,唯獨不見方丈波耶。

波羅微睜老目,睨著葛貫亭,用慵懶的口吻地說:“小施主,觀在師侄遇害之事,老衲與波耶師兄商議過,此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於萱草,而是志在藏於建極大鍾內的大理段氏家族的「乾坤八脈神訣」,此事牽扯皇家眾多人,自是不好調查,但觀在師侄脖頸上的刀痕,確屬唐門的失魂刀決無疑了。”

葛貫亭聞言大怔,愕口道:“失魂刀決?”

他發現自己過於驚訝,引得眾人側目,不由一窘,而後強行定了定神色,心忖道:“難道此事真與力欽有何干係嗎?”

不由想到那一夜,那個黑衣人的身形與扈力欽基本差不多,而且他也會使出失魂刀決,除此之外也就那把刀不同罷了,若是想要隱藏身份,黑衣人就算是扈力欽,也未必會拿出琅琊仙刀,如此招搖醒目,豈不是自打嘴巴子。

他心念於此時,波密神僧開口道:“唐門如今落到毒鷹邪王唐義林手中,他又在大理國創立了什麼芏教,哎如此邪佞卻與掃北王來往甚密,此事若要深究,只怕牽一髮而動全身,朝堂詭譎,還是要靠當今陛下來裁決更為妥當。”

波羅屈指轉動佛珠,附和道:“師弟所言極是,那夜高升泰率領他的兵士強行入寺,說是護寺尋賊,無非是趁亂搜寺尋寶,可為何他偏偏早不來,晚不來,就在大家都中毒之後才來呢,此事老衲看是與鄯闡侯高智升也有牽扯。”

說著他餘光瞥了一眼葛貫亭,見葛貫亭面色愁然,以試探性地口吻問道:“小施主是否有什麼發現,不然何故不請自來,有何事皆可與我等言明,殿內並無閒雜人等。”

葛貫亭聞言緩緩頷首,從懷裡抽出一卷經書,將經書突然出現奇怪文字與圖案的頁數,悉數在波羅波密兩位神僧面前徐徐翻開,解釋道:“今日在藏經樓內,小生養得一隻倉鼠貪睡不慎讓唾沫弄溼了經書,可不知為何卻出現了這些奇怪的圖文,這些圖文恐怕是佛門的高深功法,若是落到旁人手中,必然會引起軒然大

波,所以小生便匆匆趕來,告知兩位神僧。”

波羅微微一怔,掃了掃經書圖文,與波密對視之間,心中早已瞭然有數,他溫然道:“小施主如此拾金不昧的品格,真是世間罕有,若是換了他人,早已將此功法佔為己有。”

“是的,小施主人品貴重,若是將此功法學得,我等也不會擔心小施主會惑亂蒼生。”有一個老和尚從內堂中緩緩走來,他朝葛貫亭投射出激賞的目光。

葛貫亭朝他作揖道:“波耶神僧,此功法本為佛門所有,小生自然不敢隱瞞不報。”

波耶神僧捋了捋清須,正色道:“葛施主,實不相瞞,這段日子勞煩你翻譯的梵文,是來自西域天竺國婆羅門的無上功法「大智菩提瓔珞藏」,此事一直是寺內最高之密,在二十年前,有一位來自西域的得道番僧到中土雲遊傳播佛法,這位悉地高僧的首站便是我們崇聖寺,這一待就是一年有餘,後來這位高僧又帶著徒弟去往各地佛門寺院宣揚佛法,這一去便將近兩年,回來之時,悉地高僧仍對崇聖寺甚為滿意,打算將「大智菩提瓔珞藏」的前兩卷留在寺內,而後兩卷存放在梵音宮內。可誰料悉地高僧的徒兒一德私慾一起,也不知緣何與一群黑衣人聯手,裡應外合洗劫了崇聖寺,第二卷經書便這樣不翼而飛。悉地高僧知道後,憤怒之下氣絕而作古,我們將他肉身葬於寺內三塔之中。悉地高僧臨終前有一遺願,便是等待他的徒兒回心轉意,將他師傅的肉身帶回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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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喟嘆不已,緩緩看了一眼那一卷被弄溼的經書,蹙眉道:“此事一直是寺內秘而不宣之事,很多乾坤人士皆以為「大智菩提瓔珞藏」前兩卷皆被盜走,可卻不知有一卷經書,還留在藏經閣內,只是梵文晦澀難懂,常人更難輕易窺視。這十七年來,一直想尋一位既通曉漢梵兩文又人品貴重之人譯此文,你蕭遺陽師祖還有逍遙門的麟仙對你是極其看重,認為你絕不會洩露甚至於覬覦此功法,果然幾番試探之下,你卻不為所動,如此甚好。”

葛貫亭聞言不由自覺慚愧,搖首道:“我....小生也只是以心而為之,既然此功法如此珍貴,小生還是....”

波羅欣然截口道:“十七年來無人發現此功法藏匿於經書之中,唯有葛施主你能破解,此經書定是與葛施主有緣,譯經之事還需勞煩葛施主。”

葛貫亭沉吟片刻,作揖道:“既是如此,葛貫亭定當不負幾位神僧重託,譯出這一卷經書,以求功德無量。”

“觀心有事稟告。”

門外有一人高聲喝道,聲音鏗鏘有力,透過厚牆紅門讓殿內眾人聽得清清楚楚,只見波耶神僧神色不改,開口道:“何事?”

觀心和尚朗聲道:“高升泰高大人奉皇命,特請葛貫亭葛施主進宮面聖。”

波耶思忖片刻,溫然道:“既是陛下旨意,那觀心你且帶葛施主去見見高大人。”說著等門外的觀

心應了一聲:“是!”之後,他望著葛貫亭,續道:“葛施主,恐怕你這幾日要在皇宮住上一兩日。”

葛貫亭微微緊了緊眉頭,誠然道:“梵文功法之事,貫亭定會守口如瓶,絕口不提。”說著莫名心口處有一個東西在跳動,他強忍住心神,抱拳道:“那小生告辭。”說著緩緩走到開門而出。

他捂著心口,與觀心和尚走了一小段路之後,狂跳的心口才慢慢緩和下來,觀心和尚察言觀色,早已看出葛貫亭的不對勁,問道:“葛施主,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葛貫亭內蘊上善靈力控制住乾坤石的悸動之後,才搖首道:“沒事的。”

而三元宮內,除了三個神僧以外,又多了一個青年和尚,這青年和尚卻生得眉目極其清秀,長長的睫毛為青年和尚平添了一絲女子的柔美。

“觀世,你且用清水試試這卷經書的尾部空白之處,可會出現葛施主所言的圖文。”波耶將手中的那一卷經書遞到青年和尚的面前,緩緩道。

那個叫“觀世”的青年和尚應道:“是,師傅。”說罷接過經書放到木案上,翻到尾頁,然後一隻手沒入裝滿清水的白色瓷碗中,溼噠噠的手握著汩汩的水簾滲漏進經書內。

眾人皆將目光注視在這本經書上,水漬溼透紙背,緩緩在紙上化開成一朵水紋花。

須臾,那被水濡溼的經書上卻沒有任何變化,沒有圖畫,沒有梵文,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這不由讓眾人陷入了沉思,只聽觀世思忖道:“難道是那葛施主的倉鼠唾液有奇效,可徒兒怎麼看都覺得那倉鼠平凡無奇,並非是什麼靈獸,怎會如此,難道是葛施主有隱晦不報的細節?”

波密附和道:“這也無不可能,葛施主定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破解其經書之奧秘,可見這少年人與佛有緣。”

“這少年身懷兩顆乾坤石,又修習上善靈力的功法,難得他心性淳良,絕非大奸大惡之徒,還與「大智菩提瓔珞藏」有緣,不然我等參詳十七年而一無所獲的經書,他卻能夠在短短幾日之內便解開經書設下的結界,恐怕這一卷經書也只有他一人可解譯。”波耶思忖道。

觀世清秀的臉龐透著憂慮之色,猶豫道:“可是,師傅若是他習得這....”

波耶釋然一笑,搖首道:“佛道兩功法本就不能相融,普天之下,能做到融二者功法也只有千百年前的乾坤真人,況且就算他能修得也是造化所然。原本悉地神僧就是想將這「大智菩提瓔珞藏」傳於乾坤神州至善至德之人,這少年必是當仁不讓。”

一個字鏗然落地,三元宮內驟然陷入寂靜。

而葛貫亭與觀心步行至殿閣之間的廣場上,廣場上站著兩列的兵卒,領頭有一位白衫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