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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歸墟

此刻,屋內早已經是一片狼藉了,竟然有兩個凶神惡煞的蒙面黑衣人手握長刀砍向葛賢德,幸好葛賢德會用桌上的東西砸向兩個殺手,以阻擋他們猛烈的進攻。

蕭虹仙為了掩護葛賢德與葛貫亭退出屋內,赤手空拳與兩個蒙面黑衣人進行過招,況且這黑衣殺手的本事還不是普通的殺手,明顯是經過訓練的專業級殺手。

這一退一進,蕭虹仙與兩個殺手一直轉移位置,打到大堂,蕭虹仙瞥見桌上的洊雷劍,“哐”地清脆一響,拔出洊雷劍與之迎敵。

“亭兒,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他們好像一直在你屋裡找些什麼東西?”葛賢德拉著自己兒子的手臂,急道。

葛貫亭左手扶著葛賢德跑到院子中,還來不及回答,便發現了周圍的異動,當下護在自己父親的身前。

屋簷上竟然還站著兩個蒙面殺手,但是奇怪的是只有一位蒙面殺手翻身飛下,他手中拿的是一把普通材質的刀,還未開口,便拿刀刺向葛賢德,看來殺手還有一個動機是對葛賢德而來的。

葛貫亭當即將乾坤靈力凝聚在左手掌心之中,翻掌穩穩接住殺手的那一刀,可以看見的是蒙面殺手劍眉星目卻充滿著奇怪的神色,忽然他瞳孔一縮,似乎想很快打敗自己,卻因為他的功法修為不在自己之上而略顯得吃力。

但是他有刀之鋒芒,對於葛貫亭來說是一種劣勢。

此刻蕭虹仙與屋內兩名殺手,紛紛破門而出,也在小小的院子展開了廝殺。

葛貫亭與那蒙面殺手一同撤掌,然後兩人竟然同時打出了上善靈力的功法,兩個人單掌同時間幻出兩個八卦無極,衝撞在一起。

在這比拼之下,葛貫亭明顯在內勁修為上更勝一籌,處於下風的蒙面殺手忽然舉起大刀,便是朝他揮去,刀光弧影直接掃向葛貫的右臂。

由於葛貫亭只有左臂可以進行抵擋,右臂被刀光弧影劃了一刀,雖然葛貫亭不會覺得疼痛,但仍然踉蹌後退,等自己要抬首看向蒙面殺手時,殺手翻掌便朝葛貫亭打來。

葛貫亭還來不及反應,胸口便重重受了這一掌。

“噗通!”

葛貫亭仰倒於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蕭虹仙與葛賢德見狀,急道:“貫亭......”

可是蕭虹仙分身乏術,好不容易殺死一個殺手,剛要轉身跑向葛貫亭時,從黑幕裡又躍出兩個殺手,連同她剛才打鬥的一個,是三個。

這些殺手的武功路數特別奇怪,讓人難以摸透。

葛賢德正要跑到葛貫亭身邊時,那一位明顯功法高於其他所有殺手的蒙面人持著刀緩緩走向葛賢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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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這個蒙面人眼裡看到濃濃殺意,這讓他奇怪的是,為何他看自己的那一刻,有些許的猶豫,難道父親與他有什麼仇怨不成,可是殺手殺人都是沒有理由的。

葛貫亭奮不顧身飛撲過去,趁著蒙面人不在意他這一邊,他與蒙面人一同倒地,在拉扯之間

,蒙面人懷裡的一塊木製圖塊,被他拉扯掉了。

這個時候奇怪的曲調響起,讓葛貫亭不由一愕的是,這個曲調,曾經在那一天夜裡也響起過。

怪異的曲調是屋簷上的那個蒙面人吹起,他的雙唇含著一塊黑色的葉子,葉子徐徐吹出,如鳥兒在鳴叫的詭異聲音。

那一夜,是這個曲調伴隨著他失去了右臂,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再次響起。

記得那夜的蒙面女子,她聽到這個聲音時,異常狂怒,就像中了魔怔時,他劃傷了她的手臂。

手臂的刀傷,他忽然想起那女子手臂的刀傷,有一種讓人畏懼的猜測,從他心中驟然出現。

“沒事,以前的舊傷,回去再處理一下便好。”一句曾經的話語再次迴響他的耳邊,後怕,匪夷所思,諸多情緒交雜著他,恍然驚覺,抬起頭,目光開始尋覓水綠裳少女的身影,不在右邊,難道在左邊。

等他將目光移到父親所在的右邊時,驚天的一幕永永遠遠烙印在他心間,他的美夢,他的愛,全部都在那一刻碎成一片一片。

洊雷劍的劍尖穿過那個中年男人的胸口,血汩汩地流淌一地,他用單臂艱難地爬向父親,可是攔不住那無情的一劍。

十七年來,在他眼裡,這個男人是那麼的偉岸,是那麼的嚴肅,是那麼的決然,可是他是自己最愛的那個男人。

在今夜,在這個最讓他高興的中秋節,他最愛的這個男子,被他最愛的女子一劍刺穿了胸膛。

還未等他爬到父親的身邊時,父親面向自己的臉開始扭曲,或許是因為這一劍的疼痛,但是很快,他笑了。

他含著淚,對著自己慈祥的微笑。

偉岸的身軀倒在自己身上,葛貫亭用盡所有力氣抱住這個男人,目瞪口呆、失魂落魄的他,緩緩搖首,很快他的情緒開始慢慢被點燃,他開始啞聲啜泣。

“爹....爹....”

他不停地對著他懷裡這個男子哭喊著,他的視野裡出現了這麼一個水綠裳少女。

充斥著濃濃嗜血殺意的美目隨著屋簷上那個蒙面男子放下嘴唇上的葉片而恢復了平靜。

淚很快地塞滿少女的眼眶,她頹然丟下劍,不停地搖首道:“不.....不....”從她清吼間發出的聲音帶著顫音和無邊的恐懼與害怕。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殺了他最愛的父親。

而自從那一夜她莫名其妙地聽到怪聲後,就失去了神識,等醒來的那一夜,床邊有一件夜行衣,而自己的手臂無故流血了。

那一夜,她的父親受傷了,她最愛的貫亭哥哥手廢了。

幾次的思索,她一直不願意相信,這些都是她幹的,巧合,一直當做巧合。

可今夜,她神智恢復得很快,她親眼看著自己握著那把沾著血的劍,看著這個原本已經接受自己的男人倒在了她愛的那個少年的懷裡。

她緩緩

爬到他們的身邊,她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個抱著自己父親的男人渾身上下充滿著騰騰的殺怒之氣,他望著自己的眼神恨不得一下子將自己剜掉。

倒在葛貫亭懷裡的葛賢德,突然把一塊玉佩塞到自己手裡,用微弱的聲音說:“蕭姑娘.....這是亭兒他娘留給他的傳家寶.....臨走前說是讓我教給她兒媳婦.....”

蕭虹仙緩緩接住那一塊玉佩,玉佩上沾著血,已經看不清楚模樣,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將那塊玉佩伸進懷裡時,無意間碰到腰間的腰鈴,一排的腰鈴發出“滴鈴鈴....”的悲滄脆響。

“您不會死的....您不能死.....仙兒一定會找人救活您。”蕭虹仙大怮,泣道。

當蕭虹仙要伸手去扶葛賢德時,“啪”地一聲脆響,蕭虹仙的秀掌被葛貫亭無情地拍開,秀掌頓時一片通紅。

蕭虹仙知道眼前這個少年非常恨她,他的眼眸很冷漠,沒有絲毫情愫,只有濃濃的恨意。

葛賢德的左手一直抓住一把紅色毛筆,他用盡渾身氣力向著葛貫亭舉起,憋著一口氣,時斷時續地說:“葛胤,我....我的...孩兒....在爹心裡...無論....你做...什麼....你都是....我.....胤....”

最後一個字在喉間,還來不及被氣息推出時,一口氣就這樣永遠斷掉了,雙目轟然閉起,那握著筆的手還來不及將筆遞給葛貫亭時,驟然失去了重心掉了下來,重重地甩在地上。可是那把筆仍然被他緊緊抓在手中,筆上面刻著兩個字,就是:“葛胤。”

“爹.....”

黃赤少年突然歇斯底里地吼著,通紅的雙目就是一顆眼淚都流不出來,渾身怒不可遏的暴戾湧上心頭。

“我要殺了你....們”

他渾身上下倏然充滿著無窮的力量,兩顆乾坤石暴射出刺眼的金光,他狠心地瞥了一眼蕭虹仙,撿起地上的洊雷劍,猶豫了一下後,本想對身邊那個蒙面殺手開刀,卻發現他早已無影無蹤。

黃赤少年兀自轉身衝向身後那三名蒙面殺手。

血肉模糊,三具屍體四分五裂地分散一地,就只是彈指間的工夫,他第一次出手如此兇狠,如此毒辣,這也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殺人。

渾身上下都沾著那些殺手的鮮血,血腥味瀰漫他全身,或許只有這一絲絲的殺人快感可以讓他忘記傷痛。

這一年的中秋之夜,註定是難忘的。

那輪圓月哪裡懂得人間的悲歡離合。

素聞人間有歸墟,有人說這是生命的終結,是一個人的歸宿。

可是他與她最終的歸宿又是什麼呢?

無從得知,但只知道,今夜的他是對過去那個他的終結,更是這個少年稚嫩的歸墟,未來的他將是蔚藍大海中那一個無底之谷,匯聚著所有怨懟與責任,讓他艱難成長。

海之歸墟,亦是葛貫亭的歸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