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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不想被你白打擊

過完元旦不久,就是準備過春節了。

今年上面有新通知下來,要求所有新兵班長必須趕在春節前,給班裡所屬人員的家裡,寄去一封手寫的慰問信。

寫信這事難不倒梁荊宜,再說了,像這種所謂的“慰問信”,從幹部到班長一個個心知肚明,無非就是走一個過場,搞個形式而已。

老班長宗儒麟趁著連副朱金陵不在宿舍的空檔,到新兵四班來玩過兩次。

儘管新兵連有規定,不允許其它老兵進入新兵的宿舍,但這只老鳥掛著個代理二排長的名號,似乎不在這個約束的範圍之內。

畢竟,代理二排長那可是屬於幹部了,身份不一樣,所以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樣。

他之所以選擇避開連副,只是為了彼此面子上能過得去。

之前梁荊宜把班裡幾個新兵帶的煙土給沒收了,也都悉數拿給了他,他倒是不客氣,且有些大言不慚地說:“我宗儒麟沒有白帶你,以前疼你,那可都是有原因的。這不,現在就到了豐收和回報的時候了。”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意思,但也並非毫無道理可言。

只是這只老鳥但凡來班裡吹牛扯淡,梁荊宜的內心總是抗拒,總是不那麼歡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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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無它,老鳥的嘴巴太臭,揭人過去的痛處和傷疤,都不帶任何考慮的。

他一時口快,說出來感覺成就感滿滿,新兵的情緒也可以得到一定的調動和釋放,可作為痛處和傷疤的當事人梁荊宜卻難受了。

比如,這人說起自己帶新兵的過往,必然會把梁荊宜第一天進部隊,與宿舍戰友們打照面時飆出的那句“多多關照”拖出來當笑話講,還有等等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說起來也是沒完沒了的。

這天中午,四班宿舍,他又來了。

坐穩後老調重彈的話匣子又被開啟來,他說,你們班長當新兵時,那是慫到家了,體能不行,內務不行,膽子也小,一天到晚盡想著怎麼走捷徑,怎麼去拍幹部的馬屁,從而獲得榮譽進步云云。

新兵們自然樂意聽他講班長那極不光彩的過去,這老鳥講到興頭上還吊起了人家胃口,他詭笑著問:“你們見過隊列訓練時,背上插個十字架的人嗎?”

眾新兵搖頭,但眼神卻齊刷刷地遊離到自己班長身上,他們已經從宗儒麟的話裡話外聽出了“弦外之音”,那個隊列訓練背個十字架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梁荊宜。

“其實啊,這都不算什麼,趴在糞坑上面搞體能做俯臥撐,那味道確實有點重口味......”上一道題宗儒麟都還沒有揭曉答案,下一題他又甩出來了。

較之於去年,梁荊宜感覺這老東西的脾氣,似乎又變得不可理喻了一些,他今天來的目的是閒來無事把徒弟把死裡打擊。

不等宗儒麟說完,梁荊宜當即插話打斷,這是對某人已經忍無可忍了:“你們想聽聽,當年我們的宗排長是怎麼帶新兵的嗎?”

這話題一經甩出,新兵蛋子們想聽故事的表情,那是個個溢於言表。

要知道梁荊宜可是做好了充分的反擊準備,此刻,他也由不得班長同意或是不同意了:“班長帶我們那批新兵,是在九七年的十二月中旬。新兵幾班啊班長,當時我們是幾班?不不不,叫錯了,不好意思啊,叫排長才是對的。”

“裝腔作勢,新兵二班。”說話被打斷的宗儒麟臉上表情明顯不悅,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來,這是七匹狼的,自從轉了士官後,他把煙土的檔次提高了不少,稍作猶豫了兩秒,目測應該是有所顧忌,但影響不大,煙還是被點上了。

班裡有幾個新兵蛋子對他抽菸的舉動,立即投去羨慕的目光,毫無疑問,這幾個羨慕的新兵蛋子們個個都是菸民。

如果條件允許,他們恨不得把煙借過來吸上兩口,以解解饞,過過癮。

“宗排長當時是新兵二班班長,我們班一共是六個新兵,有一個戰友是四川甘洛的,彝族人,他的名字叫做木呷古日,哦,大名叫蔣古日,老菸民一個。有一次,他偷偷抽菸被宗排長給發現了,在從水壺裡沒收了他十幾支煙後,這個戰友頓時不服氣了,他和宗排長開始‘頂牛’,你們猜猜結果怎麼了?”梁荊宜設定了一個懸念。

眾新兵是一陣搖頭,不過,目光還是沒有離開自己的班長,他們在等結果。

“宗排長掄起王八拳和無影腳,直直地朝著木呷古日的身體就上去了。那個木呷古日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自恃以前學過摔跤,又有幾分蠻力,他以為放倒班長問題應該不會太大。誰知道在絕對實力面前,他還是太天真了。還沒有等到他擺出摔跤的正式姿勢,無眼的拳腳猶如雨點般襲來。頃刻間,他被暴錘得毫無還手之力,當他屏住呼吸,咬破了後槽牙,準備來個魚死網破之時,突然一隻大腳直衝他的面門而來,不等他作出反應,只聽得“呯”的一聲,他又是後退了好多步,後背撞在了儲物櫃上。當即,他又懵又焉的,鼻涕眼淚一把抓......”

“你狗日的是在講故事,還是在說書呢?”

“別插話,我還沒有說完呢!”梁荊宜白了一眼宗儒麟,繼續說,“木呷古日向宗排長道歉,宗排長大人有大量,也沒有為難人家,只是讓寫一千字的檢查。”

宗儒麟猛吸一口煙,正欲反駁點什麼,梁荊宜手舞足蹈地又開始了,“你記不記得木呷古日的一千字檢查,那可是我打晚工幫他代寫的啊!”

望著眼前胡編亂造,說得唾沫星子亂飛的梁荊宜,宗儒麟扔下那半截冒著火星的七匹狼,指著他的鼻子還擊道:“特麼的你盡瞎扯,木呷古日那鳥毛大字不識一蘿筐,我會傻到讓他寫一千字的檢查,你是吹牛吹出了天際吧!”

梁荊宜可沒準備搭理宗儒麟,見班裡新兵繼續聽下去的意向很濃,他清了清嗓子:“三年前,在我們榴炮一營有四名很優秀的班長被冠名稱之為‘四大惡人’,而我們的宗排長,那是有幸成為其中之一啊!”

“我考,你這是有完沒完啦!”宗儒麟面如黑漆,在罵罵咧咧中摔門而去。

霎時間,新兵們紛紛露出驚愕的表情,而心情不錯的梁荊宜則適時整出一句“好走不送”。

此時,緩過神來的新兵蛋子們才吼出那句“排長再見”的禮貌用語。

也就是從這一次之後,宗儒麟在新兵面前,再也沒有提及過關於梁荊宜那不堪回首的過去。

人嘛,誰不想把自己最光鮮、最得意的一面拿來示人。

想招人喜歡,而不討人厭,那說話這門藝術,你就得熟練掌握並靈活運用。

“禍從口出”簡單的四個字,說的也就是這麼個道理。

不過,等梁荊宜第五年帶新兵時,他又開始懷念老班長宗儒麟,動不動就跑到新兵班對他進行打擊的時光了。

可惜那個時候,宗儒麟已去了羊城體育學院學習深造,即使是他想被打擊,也奢望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