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哄了菓菓睡著，柴曼娜跟茶海商量：“你們回去吧，明早讓小仔過來就行。”
“我不走。”
“我沒什麼大問題了，放心吧，你留在這裡也沒用。”
米博簡打了個哈欠：“我回去睡覺，困的睜不開眼睛。”
“你...”
柴曼娜正要說他，茶海迅速抓著她的手，轉移她的注意力，讓米博簡趁機走人：“你晚上要是睡著，有人把菓菓抱走怎麼辦？”
這話可算是說到重點了。
柴曼娜確實疏忽了。
“唉，都怪我，昨天就不應該冒雨回家。”
世上沒有後悔藥，柴曼娜也只能抱怨兩句，改變不了目前的情況。
茶海一聽她真淋雨了，抓著她的手緊了一些。
柴曼娜怕他罵自己，趕緊哼哼：“疼...”
茶海心裡癢癢的，手上放鬆了力道，卻依舊教訓她：“現在後悔有用？以後要是下雨沒帶傘，記得給我打電話。”
柴曼娜慢慢把手向外抽：“你別這樣。”
“我偏要。”茶海言之鑿鑿：“我發現了，你有受虐傾向，誰對你越差勁，你對誰越好。”
“我哪有？”
“怎麼沒有？”茶海振振有詞：“黎洪哲在電影院那樣罵你，你還跟他出去逛商場。”
“我沒想跟他逛商場，我那是...”柴曼娜反應過來：“我幹嘛要跟你解釋？”
“對呀，你幹嘛跟我解釋？”茶海有意裝傻：“說，你是不是怕我誤會？”
“我...”柴曼娜腦子有些亂：“我幹嘛要怕你...”
茶海趁機把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我明白，你是為了菓菓才跟他出去的。可是，理解歸理解，醋我還是要吃的。”
這個邏輯有些道理啊。
柴曼娜反應遲鈍了。
茶海暗暗竊喜。
他猜的沒錯，柴曼娜現在身體虛弱，精神不濟，腦子沒以前好使。
趁虛而入什麼的，當然要好好抓住機會。
想不明白，柴曼娜決定不想了：“放手啊，你老是這樣...”
“我老是哪樣？”
“你沒經過我同意，就對我這樣，我...”
茶海睜著眼睛，一臉委屈：“你沒經過我同意，就住在我心裡了，我也沒說什麼呀。”
柴曼娜張口結舌，面紅耳赤，乾脆轉頭閉眼，決定不搭理他。
這傢伙，得寸進尺。
茶海憋著笑：“忘了問你，送菓菓去幼兒園，需不需要卡？”
“要！”柴曼娜轉過頭：“接送卡在我包裡面，要不你回去拿一下？”
茶海不想離開她：“我沒鑰匙，小仔把鑰匙全帶走了，還有別的辦法嗎？”
“好吧。”柴曼娜晃了晃手：“放開呀，我拿手機。”
茶海把手機遞給她：“你還有一隻手呢。”
“我要教你操作，得兩隻手。”
茶海這才放開。
柴曼娜松了口氣，開啟幼兒園的APP：“你明天早上拿著我手機去，用這個掃一下刷卡器的二維碼，也能登記。”
“我把你手機拿走了，你用什麼？”茶海掏出自己的手機：“給我安裝一個這玩意不就結了。”
柴曼娜一想有道理啊，給茶海也裝了一個，還在後臺確認了他的身份。
茶海看著“舅舅”兩個字很不爽，心想遲早有一天，我要變成“爸爸”。
不過也有開心的事，菓菓的主頁顯示，家屬就只有柴曼娜和他兩個人。
沒有黎洪哲。
......
第二天一大早，茶海把菓菓送到幼兒園，交到李老師手裡：“她媽媽病了，以後都是我接送。”
李老師沒見過茶海，讓他稍等一下，把菓菓帶進教室安置好，走出來問他：“你是黎菓兒的？”
“我是她...繼父，昨天就是我給你打電話請的假。”茶海說出“繼父”這個詞，有些心虛，還有些爽。
給人當爸爸的感覺，真是不錯。
李老師信以為真，心想黎菓兒父母離婚了嗎？完全沒看出來啊。
“你好，昨天給群裡發了通知，你們沒看到嗎？”
“我沒在家長群裡，要不你現在把我拉進去？”
李老師拿了手機，讓茶海掃了群二維碼，告訴他：“每個小朋友要帶一盒水彩，今天要用的，黎菓兒是不是沒帶？”
“我這就去買，馬上送來。”
茶海跑出去買了水彩，交給李老師之後，叮囑她：“為了不影響菓菓成長，她一直把我叫舅舅，所以，還得麻煩你幫著...”
李老師連連點頭：“你們考慮的很周到，我能理解。”
離開幼兒園，茶海打電話問了問茶館的情況，讓鏡中花準備幾天的飯菜，按時送到自己手裡。
然後去買了早飯。
回到病房，柴曼娜不見了，手機也不見了。
茶海第一反應，她跑了，為了躲自己，連命都不要了。
生氣，鬱悶，擔心，難過，各種情緒一起湧了上來。
柴曼娜從廁所裡出來，見他傻站著，納悶道：“你幹什麼呢？”
茶海聽見聲音，轉身走到她旁邊，一把將她抱住。
柴曼娜嚇了一跳：“你，你這是犯病了？”
“我以為你跑了。”
柴曼娜哭笑不得：“我往哪跑呀？我去蹲坑了。”
“我以為你不想見我，所以跑了。”
“神經病！”柴曼娜拍了拍茶海的後背：“剛查完房，我就去蹲了一會兒。放開吧，別趁機佔便宜。”
茶海嘿嘿笑著鬆開手：“讓你看出來了。”
“我可是...”柴曼娜本來想說，她可是結過婚的人，話到了嘴邊，覺得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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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麼？”
柴曼娜岔開話題：“你該回去休息了，小仔應該快來了。”
“小仔今天忙的要命，來不了。”
柴曼娜看著他不吭聲。
茶海招架不住：“我沒讓他來。”
“你這是何苦呢？”
“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
柴曼娜靠著枕頭坐好：“不值得。”
“值得。”
“不值得。”
茶海開啟飯盒蓋子：“我不跟你鬥嘴，趕緊吃飯。”
“餛飩啊？”柴曼娜伸手去接：“我自己吃行了。”
茶海學著她剛才的表情，也看著她不吭聲。
柴曼娜想了想，指著床尾：“把小桌板架起來，咱倆一起吃。”
“還有這種東西？”
茶海放下飯盒，在柴曼娜的指揮下，把兩邊的護欄扶起來，從床尾拿了小桌板，架在上面。
隔著護欄，茶海吃東西非常不方便，乾脆脫了鞋坐在床尾，和柴曼娜面對面。
柴曼娜磨了磨牙：“我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什麼坑？”茶海裝傻：“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