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博簡買了飯回來。
吃完之後，茶海給柳含煙打了電話。
為了避免麻煩，柴曼娜讓米博簡帶著菓菓出去，省得菓菓一出聲，被柳含煙發現旁邊的黎洪哲。
柳含煙來的很快。
進門看見茶海的樣子，當即她就掉了眼淚。
柴曼娜老實站著：“媽，都是我不好，沒有陪著去。”
柳含煙沒有搭理她，抓著茶海的手：“疼不疼？醫生怎麼說？”
“媽我沒事，一點兒小傷，你別哭了。”
“腿都斷了還是小傷？”柳含煙眼睛紅彤彤的：“好端端的，怎麼會骨折？”
“都怪我，走路不看路，掉坑裡去了。”
“路上怎麼會有坑？”
茶海十分不好意思：“修路挖的坑，我沒看見...”
“修路連個警示牌都不放！”柳含煙一肚子氣：“我非得給你要個說法。”
“媽，媽，你冷靜點兒聽我說，有警示牌，是我自己沒看見。”
柳含煙噎住了。
她死都不願意相信，茶海這麼一個大活人，看不見警示牌也看不見坑，就那麼掉進去了。
柴曼娜十分理解她的感受，當時她聽見這個理由，也是懵的。
很快柳含煙就替茶海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你是不是招惹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柴曼娜目瞪口呆。
這樣也行？
茶海也哭笑不得：“媽，你想多了，哪有這種事情。”
“不行，我得去給你求個平安符。”
柳含煙向來是個痛快人，說幹就幹，叮囑柴曼娜照顧好茶海，立刻就走了。
茶海無奈至極。
柴曼娜安慰他：“媽也是為了你好。1”
“以前沒覺得我媽這麼迷信。”
“誰讓你掉坑裡？”柴曼娜抬起雙手擋著自己的眼睛：“媽以為你鬼遮眼，也是正常。”
“你別嚇我呀！”
隔著簾子全程旁聽的黎洪哲，心裡多少有些羨慕。
曹尋巧對他可沒這麼好過。
雖然柳含煙表現誇張，可她也是出於對茶海的關心。
不過二十分鍾，柳含煙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幾個黃色的護身符。
她親手給茶海掛在脖子上：“大師開過光的，你戴上，沒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媽，就算不戴，我也能出院。”
柳含煙瞪他：“聽不聽話？”
“聽，我聽還不行嗎？”
柳含煙遞給柴曼娜兩個：“娜娜，你戴一個，再給菓菓戴一個。”
“好。”
柴曼娜乖巧地戴在脖子上，順手塞進衣服領子裡。
柳含煙問她：“菓菓呢？”
“哦，我表弟帶著她出去轉轉。”
“這幾天把她放我這兒吧，你專心照顧小海。”
柴曼娜猶豫了。
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菓菓淘氣活潑，病房根本待不住。
可病人不只有茶海，旁邊還有黎洪哲。
要是讓菓菓走了，黎洪哲會不會難受？
茶海知道她為難，幫她拒絕了：“媽，你可別想把菓菓這個開心果搶走，她還會給我講故事解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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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煙信以為真：“小寶貝這麼貼心？”
“對呀，菓菓可心疼我了。”
“你們忙的過來就行...”
柳含煙手機響了，她走出去接電話，很快又走回來：“小海，我還有事，晚上再來看你。”
“媽，你忙你的，有娜娜在，放心吧。”
柳含煙走了。
黎洪哲開口道謝：“謝謝你們，我挺需要菓菓的。”
“不用。”茶海眼睛看著柴曼娜，嘴裡回道：“我真羨慕你，有菓菓這個小棉襖心疼。”
柴曼娜明白他的意思，無聲地嘆了口氣。
茶海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
在醫院只住了兩天，茶海跟黎洪哲都出院了。
再不出院只能在醫院過除夕了。
柳含煙本來讓茶海回家住，可茶海不願意，說家裡的臥室需要上樓，不如坐電梯方便。
兩人僵持了半天，還是柳含煙讓了步。
柴曼娜再三保證一定會把茶海照顧好，絕對不會讓他有一點兒損傷，才讓柳含煙稍微好受了一些。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張然特別想陪著黎洪哲，可大過年的，她父母催著她回去，她只能戀戀不捨地走了。
這樣一來，沒人照顧黎洪哲。
柴曼娜立刻要給他請護工，可這個時間點，該忙的都忙了，不忙的早回家過年了，實在找不到人。
柴曼娜又給曹珊珊打電話，得知她大年三十下午才能回來。
想讓劉良才來，黎洪哲不願意。
最後還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黎洪哲安撫她：“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吃飯怎麼辦？”柴曼娜愁死了：“門口的小飯館全關門了。”
黎洪哲滾動著輪椅：“我自己能行動，你幫我買點兒泡麵就行。”
“胡扯！你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
無奈之下，柴曼娜只能多做一個人的飯，到了吃飯的時間，給他送上去。
2月4日是除夕。
柴曼娜起了個大早，包了好多餃子，煮熟了給黎洪哲送上去：“我很忙，你自己湊合著吃幾頓吧。”
黎洪哲笑著安撫她：“大過年的，高興點兒。”
“我家過年你也知道，每天都有事情。”柴曼娜忍不住嘟囔：“你女朋友哪天能回來？”
“不知道，她還小呢，總得回去陪爸媽。”
柴曼娜欲言又止。
“說呀。”
“沒什麼，我先走了。”
幫菓菓和茶海收拾利索，柴曼娜推著茶海下了樓。
先把菓菓放進兒童座椅，再把茶海扶進後座，收了輪椅，柴曼娜開車直奔章明俊家。
這都是提前商量好的。
上午陪章明俊，下午陪柳含煙，九點多回陳竹月家，全都照顧到，省得有意見。
章明俊住在一樓，門前沒有臺階，倒是方便了茶海出入。
只是當章明俊看見茶海的樣子，還以為他從此站不起來了，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還是柴曼娜眼疾手快給他扶住了。
要不然章明俊一把年紀，這要是摔結實了，後果不堪設想。
茶海趕緊解釋：“爸，我就是一條腿骨折了，沒事的。”
問清楚原因，章明俊是又氣又心疼，把茶海一頓數落。
茶海委屈巴巴：“你罵我，媽也罵我，就娜娜一個人疼我。”
“也就娜娜看上你，整天慌里慌張的，走路都能掉坑裡。”
柴曼娜決定不參與父子之間的對話，還是去廚房幹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