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柴曼娜想出什麼好藉口，她感覺到肚子一陣陣發緊，伸手一摸，硬邦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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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宮縮？
不對啊，才剛過三個月，怎麼會有宮縮？
難不成剛才刺激太大了？
不行，得趕緊去醫院看看。
只是她剛站起來，又坐了回去，肚子這會兒正難受，實在站不起來。
看來只靠她一個人，是沒辦法去醫院了。
距離中午還早，劉凱應該還在婆婆家，就算打電話叫他過來，也得一個小時。
茶海一大早就去了省城，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了。
工作日，米博簡肯定在上班，從他們銀行過來，也得四十多分鍾。
鍾點工昨天來打掃過衛生，今天不會再來。
找陳竹月？
算了，萬一沒什麼事，豈不是讓她白擔心？再說就她那腿腳，跑過來也得二十分鍾。
想來想去，柴曼娜決定給黎洪哲打電話。
他就住在樓上，帶著自己去醫院，幾分鐘的事。
不該矯情的時候，柴曼娜從來不矯情，拿起手機給黎洪哲撥了過去。
響了兩聲就接通了，她顧不上那麼多：“洪哲，下來帶我去醫院，我肚子太難受了。”
“怎麼了？”
“好像是宮縮，不太對勁。”
黎洪哲正在馬桶上發功，聽見這個趕緊拿紙：“我就下來，你別亂動。”
柴曼娜彎著腰抱著肚子，忍著不適往客廳挪，剛走到沙發旁就聽見黎洪哲哐哐砸門。
“來了。”
打開門，黎洪哲見她臉色蒼白，腦門冒汗，趕緊扶著她坐下：“輪椅呢？”
“在次臥。”
黎洪哲頭一次進次臥，滿屋子粉紅色的傢俱，一眼就能看出是給菓菓準備的。
沒心思想那麼多，推了輪椅來到柴曼娜身邊，扶著她讓她坐下。
“你腿怎麼了？”
“摔了一下。”
黎洪哲轉到左邊去看，傷口還向外滲著組織液：“這麼嚴重？”
“別廢話了，趕緊去醫院，我肚子抽的難受。”
兩部電梯全都停在1樓，柴曼娜盯著數字鍵咬牙切齒：“快點兒啊！幹嘛呢！”
出了小區，黎洪哲推著她健步如飛，迅速往附近的醫院趕。
掛號，看診，醫生聽到今早摔了一跤，立刻安排柴曼娜做B超。
“大夫，我這個月已經做過一次，會不會太頻繁了。”
“你現在這個情況，不做B超什麼也看不出來。”
行吧，做就做吧。
公立醫院，B超不是想做就能做，得排隊。
黎洪哲把她推到地方，讓她等著，跑去給她買水。
現在子宮還小，必須得憋尿才能看清楚。
只是排隊的人太多了，柴曼娜感覺膀胱都要憋炸了，前面還有好幾個人。
黎洪哲只能用力抓著她的手：“忍一忍，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
“嗯，我知道。”
好不容易輪到她，剛剛躺下，還在給肚子上摸潤滑液的時候，她突然感覺肚子不抽了。
出了B超室，黎洪哲推著她去廁所，然後就看著她像脫肛的野狗一樣衝了進去。
放完水，全世界都清淨了。
柴曼娜一瘸一拐地走出來：“我算是發現了，這個孩子就是來折騰我的，比菓菓鬧騰多了。”
“坐下吧。”黎洪哲推著她回去等結果：“怎麼摔的？”
“唉，我自己作死，走了一條小路，被車門給拍地上了。”
黎洪哲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柴曼娜只能把事情說了一遍。
黎洪哲越聽越心驚：“你打車去不行？你缺那兩個錢？你看看你現在搞成這樣，萬一你要是...”
要是什麼，他沒敢說。
“這不是沒大事嘛。”柴曼娜自知理虧，語氣弱弱的：“我以後不會再走那條路了。”
“我記得茶海說過，醫生讓你臥床靜養，你為什麼不聽？”
柴曼娜委屈巴巴：“危險期讓我躺著，我躺了呀。現在不是穩定了嘛，我想著去公司看看，透過網路到底不好溝通。”
“茶海缺錢嗎？你就算什麼都不幹，他也養得起你。”
柴曼娜就像聽見了宇宙爆炸，詫異地轉過頭：“這話不像你說的。”
“人是會變的。”
“行吧。”
黎洪哲還是一肚子氣：“肇事司機的聯繫方式給我，非要找他說道說道。”
“沒要...”
“你再說一遍。”
柴曼娜不由得往後縮了一下：“我沒要他的聯繫方式...”
“你說你，我真是...”黎洪哲氣的想掐死她：“你要是流產了，你不得找司機負責任？”
“我，我當時忘了自己懷孕的事...”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柴曼娜更委屈了：“我受傷了，你還罵我。”
黎洪哲最見不得她這樣，瞬間心軟：“肚子感覺怎麼樣？”
“沒感覺了。”
“有沒有見紅？”
柴曼娜連連搖頭：“沒有。”
“等結果吧。”
十幾分鍾後，B超結果出來了，兩人去找醫生問情況。
醫生瞄了一眼，一切正常，胎兒還比對應的孕周發育的好一些。
柴曼娜捏著B超單欲哭無淚：“你這麼折騰你媽，你的良心呢？”
醫生叮囑她：“應該是假性宮縮，回去再觀察觀察，儘量躺著，加強營養，不要勞累，更不能摔跤。”
“嗯，我知道了。”
醫生還特意叮囑黎洪哲：“你也要剋制一下，夫妻儘量不要同房。”
柴曼娜欲言又止，她冤枉啊，真沒有的事。
黎洪哲面不改色：“謝謝大夫。”
離開醫院，柴曼娜整個人都蔫了，癱在輪椅上像半身不遂的一樣。
黎洪哲一看就知道她餓了：“想吃什麼？”
“劉凱會送飯。”
黎洪哲權當沒聽見：“吃不吃火鍋？”
“吃！”柴曼娜立刻坐起身，然後又蔫了：“鏡中花也會給你送飯。”
黎洪哲說的隨意：“我早就不讓送了，總是佔茶海便宜，我像個吃軟飯的。”
“哈哈哈...”柴曼娜捂著肚子笑：“你不知道，他以前說過，吃軟飯是每個男人的終極夢想。”
“他有錢，這麼說別人只會笑一笑。換了是我，別人就不止笑一笑那麼簡單了。”
柴曼娜仰起頭，從後方向上看他：“你可以做富一代，等菓菓長大了，仗著你這個爹為所欲為。”
“沒那命。”
“怎麼就沒有呢？”
黎洪哲把她腦袋按回去：“吃不吃火鍋？”
“吃吃吃，我好久沒吃過了。”
“小區門口？”
柴曼娜猶豫了一瞬，點了點頭：“就小區門口吧，我也懶得來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