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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原告被告到齊

人群中走出四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沒想到率先開口的竟是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而且其他三人並無異議。“汪爵士您好!調查組和記者團的朋友們,大家好!歡迎你們光臨懷德島,這也是我們懷德島首次迎接你們這樣高級別人物的蒞臨,如有什麼要求還請不要客氣,雖然我們懷德是個窮地方,但是來了貴客還是會盡全力招待。同時因為是第一次接待如此高規格到訪,有什麼不周的地方,還請海涵!”

這少年的話讓這些外來人小小地驚訝了一下,他沒有上來就談事情,而是客氣地先寒暄了一番,這並不像未經世事的愣頭青小夥子可以做到的,顯出了他見過世面並且比較老練。

“布林酒店檔次不高,而且室內氣壓低,空氣質量也不好,諸位為我等遠道而來操勞煩神已是讓我們過意不去,怎麼還能讓工作環境影響到諸位的身心健康。現在正值秋高氣爽,懷德的室外更能讓人身心愉悅。我看不如請各位屈就,在這廣場前舞臺上坐下一起聊聊。另外場下很多民眾也是此次事件的當事人及證人,一次一次的請進去問詢也太費事,也會讓外人懷疑存在貓膩紕漏。直接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三人六面對簿一番,也能讓諸位更有效率地調查清楚事實,儘快給全世界一個交代。至於爵士大人擔心人多嘴雜,這個請你們放心,在場十一萬民眾沒有許可任何人發出聲音你們掌我耳光!諸位以為如何?”說完幾萬雙眼睛又盯到了汪藺身上。黑雷的這番話不論從人情到世事都面面俱到,讓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在世界媒體面前,他們也不敢再準備低調暗箱操作了。

“那麼,如此甚好!”汪藺深深地盯了這少年一眼。頗有感慨地同意了黑雷的意見。

杏琳看著兒子出色的表現非常欣慰,比自己上去出彩都高興。本來今天她應該當之無愧地當領導出面的,但是考慮到一些原因會使汪藺認出自己,所以說服了群眾由兒子代替自己上。看在她的面子上,而且雷大夫的資歷也勉強勝任,大家也就同意了。現在黑雷如此表現,讓那些不太瞭解他的群眾也十分服氣。只是汪藺這種大人物有可能認識老媽,這又讓黑雷在心裡猜測半天。

立刻,周圍的特戰隊員又充當起搬運工,迅速地將廣場舞臺上擺好了桌椅。“有勞了!大家請!”黑雷先禮貌地向特戰隊員輕聲致謝,然後攜同三名代表微微彎腰邀請調查組成員上座。

臺上桌椅按照弧形排列,面對觀眾最中間坐的是汪藺組長,向左依次是記者團臨時團長,早上飛車趕到的童震州長,特戰隊雷雄隊長,以及十名調查組成員。向右只坐了四名群眾代表。四周架起了擴音裝置和攝像裝置準備對廣場外面等待的群眾現場直播。

當落座完畢之後,黑雷帶著三名代表站了起來,拱手行禮後朗聲說道:“剛才小子冒昧,說了半天卻忘了向諸位大人自我介紹。我叫黑雷,是州政府下轄的一名輻射清掃員,也是香樟林區的一名貧民區醫師!這位是我們香樟林區中學的艾春華校長,也是我們區最大的艾氏家族族長。”黑雷指了指旁邊的一個中年大鬍子,這個人在香樟林也是說的上話的。

然後繼續向下介紹,指著唯一的女性,五十多歲的一個高大婦女“這是大河床區手工業聯合會的肖成竹會長。旁邊白胡子老者是大河床劉氏家族劉旺宗族長。今天我們幾個完全可以代表場下十一萬香樟林及大河床民眾做出任何決議。當然,如果有什麼值得商榷的地方,我們也能保留全體意見及上訴國會的權利!”對於黑雷的說法,場上三人及場下無數人都點了點頭以示確認。

看到他們如此團結,而場上的幾人又如此有號召力,汪藺暗暗皺了皺眉,處理群體事件通常大棒加胡蘿蔔拉攏分化各個擊破,很容易就能把事情理清解決。最怕的就是這種團結一心,擰成一股繩。即使理虧,你都不能動他分毫,否則會引發更大更嚴重事件的發生。

眼前的少年話裡有話綿裡藏針,可不像好對付的,如果他們再在道理上站住腳,那調查組完全就陷入被動沒有辦法了。

“小夥子,我們調查組是本著調查清楚事實,還受害者一個公道的理念下來的,我們的身後是立法院,眾議院,國會,聯邦政府以及世界各國,甚至代表了全世界的人類文明和人性。在這面前,任何魑魅魍魎都別想搞鬼,更不受矇蔽威脅!所以你們擔心的貓膩是不會發生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容不下黑惡的大手!”雖然對黑雷這小夥子比較有好感,但是威嚴及立場還是讓汪藺忍不住敲打了他幾句,當然,在世界媒體面前說話還是隱晦一點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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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雷心中無私天地寬,可不在乎他的敲打,還故意笑微微地抬頭看了看褐色的天空。這個讓大多人莫名其妙的動作,卻使汪藺老臉一紅。一直以來都這麼說,卻忘了這裡是雙子星,不是地球。天空並不是藍的,也沒有太陽。“青天白日”這句古老名沿用在這裡並不合適。

看著臉紅的調查組長,黑雷對這略顯嘮叨的老頭印象瞬間好了許多,一個身居高位卻還知道臉紅的人,最起碼還保留了幾分赤子之心。

不願做的太過分,黑雷輕咳一聲,坐直了身體,“各位大人,我們是否現在開始?”汪藺微微撅起嘴巴點了點頭,這個小孩子表情差點又讓黑雷忍不住笑意,再次輕咳一聲,跟旁邊幾個代表都眼神示意,他們也點了點頭。這才站起來走到舞臺中間,“事實上,除了調查組及各媒體的朋友外,連昨日到來的駐軍應該也大致聽說了此次事件的前因後果。我們今天來,就是詳細地對這一事件進行梳理。在此我們歡迎任何不同聲音前來辯駁驗證!”說完淡然地看了一眼廣場外的人群中那三四百人的團體被周圍群眾冷眼孤立,他們是接到訊息趕來的薛家溝代表,其中有薛家的人,也有別的家族代表。

黑雷伸手示意讓他們進來,群眾自發地讓出了一條小道,在這條怒視的巷道裡,薛家溝代表戰戰兢兢地來到舞臺一側。其中三人登上了舞臺,向大家做了自我介紹,除了在之前薛家溝代表大會上發言的老人周成,中學校長曾濤外,還有一名薛家代表,就是那名星空道護法薛如意。薛家人經過戰鬥,死的死傷的傷抓的抓,能獨當一面的沒剩幾個,所以當天沒有上戰場的他被推舉出來為薛家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