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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流刑之地

姜瑩看向陳明夜道:“不管如何,恐怕都要委屈你幾日了。”

陳明夜挑了挑眉道:“什麼意思?”

“你現在,按理可是在服刑啊。”姜瑩看著他促狹道,“南疆之地遍佈毒蟲沼漳,正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來幫忙開墾糧田啊。”

“說起來流放服刑,我還真沒去服刑之地看過。”陳明夜摸了摸下巴思考道。

“那剛剛好,不用遺憾了,”姜瑩手一招,讓人收拾了碗筷去,悠悠站起,面帶笑意。

“也罷,本也是該有之義。避免給你添麻煩,此間無事,我即刻便動身去吧。”陳明夜這麼說著便要起身。

“應得倒是快。”姜瑩彎了彎眼眸,嘴角透出些盈盈笑意,“我一會讓人帶你換身衣服,你且去應付一陣,看看這欽差使臣到時候會不會真的去看你吧。”

陳明夜勾了勾嘴角道:“我甚至都覺得,這位使臣到來的第一目的恐怕還在我的身上,你那邊都是其次。”

姜瑩點了點頭道:“安順城居於南疆北境,他們既然入疆了,恐怕還有半日便到,你得抓緊了。”

陳明夜攤開了手:“你安排吧,去哪裡服刑還得你這位州牧大人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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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瑩當仁不讓道:“事不宜遲,這就走吧。”

陳明夜頓了頓,方才說道:“既如此,這把劍,你就暫時替我保管吧。”

姜瑩有些驚訝地看向他道:“這可是鎮國之劍,你就這麼放心地交給我?”

“不然呢,”陳明夜聳了聳肩,“這個世上,如今我可以信任的人,一個巴掌也數的過來了。”

他灑脫一笑,順手就將腰間的佩劍解下,遞給了她。

姜瑩愣愣地看著他,眸中微微有晶瑩閃動,她連忙有些慌亂地抬起纖手擦了擦眼睛,伸手將陳明夜遞來的劍接了過來。

“放心吧,我會保管好的。”姜瑩輕輕咬了咬下唇,語氣堅定道。

“你,我自然是放心得很。”陳明夜輕笑。

兩人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姜瑩尚有州中諸事需要一應處理,陳明夜則是在她的安排下跟了一個士卒一直往城外去了。

“小哥兒,你和州牧大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那士卒和他並駕齊驅,一路上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終究還是忍不住轉頭看著他,開口問了出來。

陳明夜笑了笑說道:“怎麼,老哥是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我反正是很久沒見過州牧大人露出過那種笑容啦!”士卒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自打老城主過世以來,州牧大人再也沒有笑過,甚至連給自己一點放鬆的餘地都沒有。我們這些老家夥,說句倚老賣老的話,可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啊,她從一個孩子一下承擔這麼大的負擔,幾個月來消瘦成這個樣子,我們這些個老人,看著比誰都心疼。”

陳明夜默默聽完了,方才開口道:“她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些。”

“呵呵,小哥兒,可別把話題岔開了,你可還沒說你和州牧大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呢。”老卒呵呵笑道。

“我們這男女般配,自然是青梅竹馬的關係。”陳明夜覺得這老卒倒是頗為親切,便開口說笑道。

“你小子還真能吹,莫不是把我老徐當傻子,都說了這小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可從來沒見過小哥兒你這號人物啊。”老卒拍了拍胸脯,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對他藏藏掖掖的欺瞞之語頗為不滿。

“哈哈哈,老哥兒果然是**湖了,”陳明夜笑道,“我確非她身邊的竹馬,卻也算的上半個君郎。”

“哦?”老卒頗有興致地打量著他,“這麼說來,你是真和我們州牧大人有些關係的?”

“哪有什麼關係不關係,不過若說是州牧大人的親衛倒可以稱得上貨真價實。”陳明夜笑笑,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是個親衛沒錯,當然也不僅僅是親衛而已。

老卒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終於把話題扯回了正事:“你既是她信任之人,我有些話可都說開了,小哥兒莫要怪罪。”

“老哥請講。”陳明夜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我就說了,既然州牧大人安排了我來帶你,你一路上須得聽我這個老家夥的幾句話,到地方都要按我說的來,萬不可擅作主張,可不可以?”老卒說完,便定定看向他。

陳明夜應得痛快:“本就應當如此。”

老卒這才點了點頭,之後便帶著他一路馳騁,一連下去數十裡,方至了一處荒蕪的莊園。

陳明夜遠遠地一眼看去,滿目荒蕪,田地上有十多個衣著襤褸的人正在埋頭苦幹,另一邊幾個看守者說笑著,目光不時在那些人身上掃來掃去。

“這裡便是一處流芳犯人的勞作之地,往些年開墾了幾處荒田,多少已經比那時好些了。”老卒一揚馬鞭,向他說道。

流行之徒,經千萬裡坎坷抵達苦寒之地,之後便是沒日沒夜的勞作無休,看守者的任意欺凌打罵,很少有犯人還能再完好地回去的。

陳明夜嘆了口氣道:“這些人在此處服刑多久了?”

“快有十年了。”老卒遠眺了一眼,轉過頭來向著他說道,“小哥兒,你這一身衣服到時候可都得換下來。”

“這個自然,”陳明夜點頭,“老哥還要什麼是要我注意的嗎?”

老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道:“我看你手上老繭都沒有,想來不是吃苦的料,別是這兩天累壞了,到時候我可不好跟州牧大人交代。”

“這個老哥儘管放心,我也是軍旅出身,這些農事也都曾經在邊防時做過,並不陌生。”陳明夜回道。

“當真?”老卒滿臉懷疑地看著他,“你可真奇怪,好好地來吃這種苦幹什麼。”

“勞煩老哥保密了。”陳明夜說道。

“州牧大人親自吩咐的事,我自然有數。”老卒點了點頭,“你若是沒別的要說,我就帶你過去換身衣裳,把你領給那些看守的了。”

陳明夜眯了眯眼看過去問道:“他們應該只會當我是普通的服刑犯人吧。”

“是的,”老卒點點頭,“你的事特意保密,所以到時候那些看守若是有些打罵的舉動,你儘量忍著點。”

“好。”

一切準備妥當,陳明夜換好了一身襤褸的囚服,戴上了鐐銬,跟著老卒向田莊口處的幾個看守走去。

“老魏,老劉,好久不見了。”老卒走在前面,衝著那兩個看守揮了揮手。

“徐大人,您怎麼來了。”兩個看守一看到他,連忙招呼了一聲,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一個臉上有些刀疤的漢子哈哈一笑道:“我說今天怎麼喜鵲吱吱叫,原來是徐大人過來了。”

“拉倒吧,就你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來的喜鵲,”老卒瞪了他一眼,說道,“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照例,新來的流放犯,交給你們了。”

“好嘞,”刀疤臉乾脆應下,然後又恬著臉小聲湊過來問道,“徐大人,這小子什麼來路,勞駕您親自送過來?”

“閒得慌,過來逛逛,你有意見啊?”老卒掃了他一眼,把目光又投向了另一邊一個膘肥體壯的大漢,笑道:“怎麼,老劉今天沒去玩兩把?”

“嗨,別提了,這兩天不知走了什麼黴運,老子褲衩子都差點沒輸在光頭的那個黑心錢莊裡。”就做老劉的大漢“呸”了一聲,目光落在了老卒身後的陳明夜身上,“徐大人,那小子,有什麼油水不?”

“有油水還輪得到你?”老卒笑罵了一句,“行了,這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最近忙得很。”

“徐大人您老慢走嘞,可別把腰給忙壞了。”老劉哈哈大笑,特意拖一個長音,待親眼看著老卒上馬走遠了,方才把目光落回了一直默默站著的陳明夜的身上。

“你,過來。”老劉衝他招了招手,轉頭向著身旁的刀疤臉道,“老魏,你說姓徐的他一個人校尉,沒事會特意帶一個人來咱們這?要說沒點貓膩,我可不信。”

刀疤臉橫了他一眼:“收起你那點鬼靈心思吧,老徐啥都沒說,你還不懂?”

“啥意思?”老劉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有點懵。

“就這小子,咱們問來路,幾句話的事他特偏偏意岔開了啥都沒說,”刀疤臉拿手指了指慢慢走過來的陳明夜,笑道,“你說他人到都到了,幾句話的事偏就不說,你說是他懶得說,還是沒法說?”

老劉整個人悚然一驚,原本看著陳明夜不以為意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味道。

“但這事啊,這一層就算咱們想到了,也得裝作沒想到。”刀疤臉壓低了聲音呵呵一笑,“別動歪心思,老實本分點就好。”

“真有你的啊老魏。”老劉上來就給了他一拳,肥胖的圓臉上一抹憤憤,“他娘的,差點就被姓徐的給坑了,到時候惹出啥事來還不是我倒黴。”

刀疤臉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樣,平日裡你的那些酒沒白給我蹭吧。”

“還算有點用。”老劉掃了眼陳明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那這小子就由你帶過去吧,跟老張他們說別惹事就行了。”刀疤臉暢快笑道。

“好嘞,”老劉點了點大圓臉,剛要動作,餘光卻瞥到刀疤臉拎了桌上的一壺酒就往一邊去了,當下臉色大變,“你個死刀疤,又偷老子酒。”

眼見刀疤臉溜得飛快,根本沒有停步的意思,肥胖的老劉只好喘了聲粗氣,大罵道:“你他媽給老子留點,老子這幾天本都快輸光了,這是最後一壺酒了,寶貝著點。”

陳明夜看著眼前的幾個看守,笑了笑,突然覺得以他的角度而言,這些個破事未嘗不是一種樂子。

“你小子還敢偷笑。”老劉眼光卻是刁鑽得很,看到他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哪還記得剛剛的談話,習慣性地就拿起桌上的竹篾鞭子向著陳明夜狠狠地抽了過去。

陳明夜措手不及,卻也根本沒想躲開,任由那鞭子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啪”地一聲脆響,老劉喘了口粗氣,剛準備享受對面那小子鬼哭狼嚎的喊叫,意外地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他有些納悶地抬起頭和那個少年對上了眼睛。

入目是一雙冷靜深邃的黑色眼眸,老劉忽然想起刀疤臉剛剛的那些話,冷汗一下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