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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章 地獄之門(下)

但在91賽季開打前夕,他被交換到了國王隊,從此成為薩克拉門託這座城市最大的驕傲。不是嗎?他曾六次入選全明星賽,一次最有價值球員,還代表美國夢四參加了96年的亞特蘭大奧運會。在薩克拉門託的七年光陰對里奇蒙德來說無疑是輝煌無比的,但因為國王隊一直都在常規賽與季後賽間徘徊,所以在98年,國王隊用他換來了當時還在子彈隊效力的韋伯,隨後,國王隊叉得到迪瓦茨、斯托亞科維奇,在新帥阿德爾曼的調教下日漸強大。

“當你在這兒奮鬥時,它卻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問題球隊。”里奇蒙德傷感地憶著,“那時候,我甚至從沒有得到一隻牛鈴。現在國王的主場,滿是搖著牛鈴吶喊助威的球迷,但當時誰能給我一隻牛鈴呢?”在里奇蒙德的職業生涯中,只有湖人隊曾為他帶來總冠軍,現在,他依然為最初的東家勇士隊賣力而充當球探。

“我花了20分鐘的時間,才認識到為什麼我的球衣能夠退役。”看著國王隊歷史上首件退役球衣慢慢升起,眼含熱淚的里奇蒙德似乎有太多的話要說。畢竟,他仍然是國王隊歷史上最偉大的球星,正是與他有關的那筆交易帶來了國王的崛起。

“當你離去後球隊卻變得更強大,如果有誰說這種感覺很好,那肯定是謊言。”里奇蒙德實話實說,“那是多麼艱難的七年啊。現在的老闆和教練都更關心球隊戰績,所以能不斷取勝。我想這才是最好的變化。”但無論如何,如果以你的離去作為成功的代價,你只會覺得這是你個人的不幸了。

無論是哪種人,他們都以雄心壯志入局,然後悲劇收場。但你能說他們是多餘的嗎?如果沒有他們,也許聯盟永遠不會像今天這樣變得人性無比。

當黃蜂隊的主教練弗洛伊德聲嘶力竭地對表現不佳的阿姆斯特朗怒吼道:“如果你在場上打得再這樣不像話,我就會把你送回那個倒黴的奧蘭多去。”言語之間那裡似是令人渾身立抖的萬惡之源,這種叫器本身其實就很值得人們去深思了。不是嗎?倒黴蛋在NBA裡所淪落到的種種苦難其實是沒人肯去真心同情的,至多只是牆倒眾人推的陰暗心理在時刻作祟著。

而那時,眾所周知,可憐的魔術隊正陷入無可救藥的失敗輪迴中,衝破聯盟史上的23連敗紀錄?或者還有76人隊在72賽季曾保持9勝73負最悲慘不過的常規賽戰績嗎?事實上當時那支曾爛到極點的76人隊核心弗雷德現在就定居費城,而他和他的老夥伴們最近就非常關心魔術,直到他們峰迴路轉。

“有很多種途徑是可以讓你死後不朽的,我希望奧蘭多人不要選擇和我們樣的方法。”慶幸之餘卡特也真誠地告誡道。巧合的是,現在的魔術隊副總裁威廉姆斯就曾參與了那支76人隊的重建,“我一直以為,再也不會有人能夠打破這樣的糟糕紀錄了,它簡直是無法觸碰的,但現在......不過他同時認為,當時的76人隊根本無法同現在的魔術隊相提並論:既沒有麥迪這樣的超級球星,當時的主教練魯賓也沒有任何執教NBA球隊的經驗。

“他們創下的那個紀錄是當之無愧的,因為那支球隊一直處於土崩瓦解中。”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魔術隊並非首次遭遇這樣的陣痛,在他們上次於91賽季17連敗時,現任主教練約戴維斯就是當時的見證人。但眾所周知的是,隨後的92賽季他們得到了無可匹敵的大鯊魚奧尼爾。但這次顯然感覺有所不同了,如果所謂人們口中談及的倒黴蛋真的已倒黴到人神共棄的地步,你猜他們的出路能在哪裡?恐怕就惟有自我拯救了。

但有誰知道其中的是非曲直呢?在聯盟裡就一度盛行著這樣充滿惡作劇意味的說法和魔術隊比賽簡直就像和強大無比的湖人隊作戰一樣充滿惡夢,因為他們不可能永遠輸下去....因為誰都不想成為這個被雙重恥笑的倒黴蛋,所以像黃蜂隊戴維斯式的心有餘悸完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但最後呢?魔術隊只有19連敗,因為它真的製造了比其更不幸的一個倒黴蛋:太陽隊。

其實他們的連敗惡夢也正是從太陽隊身上才開始發端的,所以弗蘭克約翰遜的下臺也就成為了後者倒黴後最直接的報應了。其實這也很好,難道你樂意看到誰一輩子就這樣倒黴到底嗎?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這種黴頭的轉嫁不過是無所謂地換了個東家罷了。

請注意,已開始初步轉運的魔術隊的日子看起來好像也並非那麼難過啊!兩連勝外加一個三連勝,事實上最近的八戰五勝已使他們多達六項的資料統計位居聯盟前列。是的,麥迪永遠不會忘記當12月9日他們在主場以105比98戰勝太陽隊後,那種感覺就如同他們已奪得NBA總冠軍一樣。“一切的惡夢看來都要結束了,我們將會擁有一個嶄新的明天。”麥迪興奮地說。

是的,儘管一提起倒黴蛋這個關鍵詞,有很多人就會不由自主地浮想聯翩了,你可能會覺得格裡芬前兩天最終被火箭隊解僱、步行者隊的阿特斯特被老婆哈特菲爾德狂揍以致於強烈要求警方來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有因球隊戰績太爛,總經理就願意拿主教練開刀,比如裡弗斯、卡特萊特和約翰遜這些成為戴罪羔羊:...如此種種,不一而足了。

雖然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都是很值得同情的倒黴蛋了,但總感覺不是這裡的事兒。為什麼不呢?我們不妨再說點兒看似遙遠的例子來加強我們的這種立論:怒吼天尊華萊士怒斥聯盟的種種不公、後來被迫向聯盟道歉,而開拓者隊的球員事務總裁科西有什麼錯誤?他背後到底作了多少痛苦流涕的思想工作?還有桑德蘭和梅耶爾斯,他們必須為前輩赫恩連續解說了3000場比賽的功勳里程碑來狗尾續貂....

還有每年經常見於聯盟裁員名單上的人,這個數量大概要佔到聯盟球員總數的五分之二還要強,他們自身實力不濟,須怪不得別人,譬如現在時的大郅,也許還有未來時的大巴。其實真正的倒黴蛋該算是那種敢於和自我命運抗爭到不朽,同時把自我的努力作足,然後終於發現一個事實:盡人事,知天命,最終還是要無奈低下自己原本很高貴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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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之門NBA倒黴蛋們的無間涅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