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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俠卷 外傳:劍痴的生存之道

山裡的水汽比外面多,氣候總是要比外面低。當然,這原因也是多方面的。

尤其是現在,雪已經不知道下了多久。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如白紙一般。山林內的動物們,該躲在窩裡過冬的過冬;該刨坑冬眠的冬眠。沒有了生氣,感覺自然更加寒冷。

雪地之中,盡是枯樹斷枝。偶有幾片枯黃的殘葉,躲過了瑟瑟秋風,卻難逃冬雪飄絮,被壓在雪地裡,只露出一小角。

在這連寒風也不願意多呆,匆忙而過的地方,卻還殘存著一捧雜草。

雪已不知下了多久,早已沒過人的膝蓋了。能露出頭的雜草,也早已被沒有過冬的動物啃食殆盡了。但奇怪的是,這捧草不僅在動物的口下得以留住全屍,而且似乎還沒有死透。

凡是死亡的植物,都是失去水分,全身枯黃且僵硬。但這捧雜草卻不一樣,如刀子似的勁風吹過時,雜草隨風搖擺,感覺很有柔韌性。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初生的嫩草。

但你若再上前一些,你就會驚奇的發現,這些草是黑色的;再仔細一些的看,你就會駭然發現,這些不是什麼野草,而是人的頭髮。

大雪早已封山,就連那些最出色的獵戶,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上山,這裡又怎麼會有頭髮呢?可不管怎麼看,這都是人的頭髮,而不是別的什麼。

在這種極度惡略的環境中,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解釋:山下村子裡有人家中窮困潦倒,實在熬不過這個冬天,只能涉險上山來,挖些可以果脯的東西來。不料到了山中便迷路了,最後最後活活餓死,又被雪埋了……

風雪依然未停歇,已經阻礙了視野與聽力。但若是感官極其敏銳的話,還是可以看到,遠處一個黑點,慢慢向這邊移動。那個黑點在雪地裡前行,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響。仔細一聽,其頻率要比正常人走路要高一些。顯然,來的並非是人類。

就在這時,一個讓人驚恐的事情發生了。被埋在雪地裡的那個人的腦袋,突然動了一動。

確實是動了動,而不是風將頭髮吹動了。看來,這個人還沒有死透。但這樣一來,那個黑點若是久未進食的野獸,那這個人還是趁早死了算了,免得死前還要受苦。

那黑點還在向這邊一動,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這時,那個腦袋又動了動。這次動作比較大,幾乎是將頭抬了起來。

一張稚嫩的孩子的臉露了出來。這孩子最多十歲上下,小臉凍的通紅。

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大冷天一個人在外面。難道是出來賞雪迷了路,那他的家人一定急死了。看到那個黑點向這邊移動,孩子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那是一種獵物上鉤了的詭異的微笑,這一笑讓人心底的涼意比外在的冰天雪地更寒冷。

這孩子叫什麼?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很隨意的稱呼——野小子。

野小子這個稱呼,是師父這樣叫他的。

野小子自懂事以來,就一直住在山上,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只知道有個師父。他的師父是個滿頭白發的男人,但總是喜歡披散這頭髮,也看不清年紀。

師父的本領很大,曾用兩根手指打穿了一直野獸的頭顱。從那天起,野小子就一直期望能從師父那學到這個本領。但師父卻總也不教他,只讓他重複做一些基本的,單調的,枯燥乏味的動作。比如冬天跳入冰冷的水中游泳;身上揹著不知多重的東西跑山路;站在水缸的口上沿著邊沿不斷的跑,缸內是辣椒粉,缸外是一種長滿刺的植物……

時間久了,他也覺得不耐煩,便有疏於練習的傾向。這事很快被師父知道了,不過他的師父一點也不生氣,只是平靜的說道:“既然不想做這些,就不要做了,我會安排一些其他事給你的。

自此之後,野小子就很少在家中住,大多數時間是在山上做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有一次,在山林中來了一群獵戶,其中還有一些孩子。這些孩子有說有笑的,一下子就吸引了野小子,也跑上前去和他們玩。

他這一衝出來,可把那些大人嚇壞了,以為是什麼怪物出現了。因為當時野小子住在山中多過住在屋子裡,頭髮從不梳理,礙事了就直接扯斷;身上癢了,就到河裡打個滾;衣服早已成布條了,身上裹著獸皮。

待仔細一看,是個野孩子,便和身邊幾個人呵呵一笑,道:“哪來的野小子啊。”

野孩子雖然長期在叢林中生活,生存能力很強,但卻極少和人交談,根本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還傻乎乎的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叫野小子的。”

其中有一個年紀最大的孩子聽了,心中一樂,上前說道:“這還看不出嗎,野小子就是那種有生沒養的野人,你不正是這樣嗎?”

說罷,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野小子雖然沒怎麼與人接觸,但並不傻,他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這句話不僅侮辱了他,更侮辱了他所尊敬的師父,所以他也不必再和對方交談什麼,衝上前對準那個孩子便是一拳。這一拳太突然了,沒人會想到這種情況,更沒想到這種結果。

被打的孩子是這些孩子中最大的一個,有一把子力氣,曾跟獵戶們上山打過獵,大家都說他以後是新一代的頭領。但沒想到的是,這位未來的頭領,竟被一個來歷不明,身材瘦小的孩子給一拳打暈了。這一來,眾人都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大家反應過來,晚起拳頭就上。

野小子長期在山林之中,執行那些師父交給他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些任務,比對

付這些人要困亂多了。所以,這些在山中狩獵的人,沒幾下就被放到了。

人,在自然界中,耐力不是最強;爆發力不是最強;承受力不是最強。還時常勾心鬥角互相殘殺,不死不休,但人類還是站在了食物鏈的最頂端。這證明,他們比那些山中野獸更難對付。

那些獵戶雖然被野小子三下兩下給放到了,但他們不是空著手來的,他們手上帶著武器。這些武器原本是要用來對付兇猛的野獸的,但現在卻要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名不正則言不順,這句話多用在有名望的人做大事方面。

但這句話卻更被普通的百姓所接受。

就如眼前這些人,手中拿著武器就要去打野小子,但嘴裡還是要先喊幾句讓自己信服的話來:“大家不必留手,這東西雖然是站著的,但他不是個人……”

他這一說完,便有人應和道:“對,他不是個人,是個山怪,大家一起上,為民除害……”

“對,我們人多,不用怕。”

於是乎,眾人理直氣壯地朝一個孩子動起手來。

今天是野小子完成任務的最後期限,如果午時正刻還沒回來,就算他完成了任務,他的師傅也算任務失敗。

果然,野小子於一盞茶以後來到房前。但他始終是來遲了,所以師父連望也沒望他一眼,便轉身回屋,將門關上。

野小子知道,自己回來晚了,師父生氣是應該的。所以他沒說一句話,只是來到門前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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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晚了……”屋內傳來師父冰冷的聲音。

“是的,但只是因為……”

“不必解釋,解釋是懦夫的表現。”

不等野小子將今天被一群大人打的事說出來,他的師父已經打斷了他的話“你該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

“記得,十二個時辰內,我會讓自己活下來的。”

“說的簡單,看樣子你有幾天沒吃東西了,現在的你,只怕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之後,便在沒有聲音了,屋內如此,屋外如是。連他們養的那條狗,也感覺到這不尋常的氣氛,不敢出聲。或許,是它感覺到更恐怖的氣息,已經忘記了再出聲。

第二天,屋內的白髮人猛然睜開了眼。他是被嚇的,被夢中所發生的事情所嚇的,同時也被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所驚。他立即起床,來到面前的牆上,看著牆上的畫,回憶著夢中的情節與過往的事實。好一會兒,他的心情才得以平復。

這時,他又想起了讓他猛然醒來的第二個原因——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犬吠。

屋子的主人養了一隻狗,是用來報警用的。

雖說以他的功力,聽到的動靜要比狗還要細微。但他時常會做夢,夢到一些恐怖的事情,這時的他根本就無發聽到外面的動靜,甚至連狗叫也不一定能將他喚醒。但不管怎樣,那只狗每天早晨都會叫,風雨無阻。但今天……

想到這,屋子的主人立即拉開門。野小子還在門口跪著,而空氣中卻傳來血腥味和烤肉的香氣。

那人眼光一閃,發現屋外一角有一團炭火,上面還冒著青煙。在旁邊還有毛、皮和骨頭。

看到這,那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但這笑容一閃即逝,旋即又面沉如水,問道:“你幹的?”

“不錯。”

“他和你生活在一起很長時間,你竟然能這麼忍心。”

“先要生存,才能生活。”

聽到這話,白髮人異常憤怒,一揮手,一股大力將野小子掀飛,接著喝罵道:“你把他殺了,以後要是有野獸來襲,誰來給我報警。”

“我。”

“為了生存,你竟然可以做出這樣的事。”說這話時,白髮人面帶笑意。但轉瞬間,他面色冷峻的說道:“這樣才夠資格做我的傳人。”

緊接著,白髮人問道:“你很想學我的本事,對嗎?”

野小子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

“怎麼?你不想學嗎?”

“不”

“那就是不敢。”

野小子再次沉默不語……

“好,你要你能完成我的要求,只要我會的全都給你。還會給你一個名字,讓天下都知道,以後再也沒人敢嘲笑你了。”

聽了這話,野小子猛然抬頭,他驚的不僅是師父願意教他本領,更驚的是師父竟然知道別人因他是野小子而嘲笑他。

師父許諾,只要能把山中最兇猛的一隻棕熊給打回來,便算完成任務。

熊,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是極其兇猛的生物。尤其是白髮人說的“最兇猛的”。

山中猛獸眾多,但在眾人口中名聲在外的,就是那最兇猛的野獸。不管是在獅子老虎之中,還是在同類只見,根本沒有對手。很多以打獵出名的人,也多三三兩兩聯手來這山中打這只熊。但結果只有兩個,要不然沒有碰到,要不然就是屍骨無存。

就算是朝廷,也在山林外樹立了牌子,讓那些想打那只野熊的人不要逞能。但這也只是一個牌子,沒有任何約束力,每年還是有很多人為此而成為肥料。

白髮人讓野小子這麼做,到底目的何在。是他心理扭曲想要殘忍的殺死這個孩子,還是僅僅為了那只被殺掉的狗報仇,或者是真的……

野小子常年在山中生活,身體得到鍛鍊,但除了皮膚黝黑以外,其他的都看不出鍛鍊的樣子。因為要按師父限定的時間完成任務,野小子時常數天不吃不喝與野獸對峙,或

者完成任務後就急急忙忙趕回去。所以就算與同年人想必,他也是很瘦小的,讓這麼一個小孩子去完成許多大人都完成不了的事,其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但野小子卻並沒有在意這樣的困難,以往他不知完成了多少成年人也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務,這些任務幾乎要了他的命,而結果也只是換來一口飯。

可這次不同了,只要完成了,就能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應該說,這次的任務,是野小子所接受的任務中,最幸福的一件。

雖然這次的任務異常兇險,但卻沒有以往那般諸多限制,野小子終於可以沒有諸多限制了。他可以吃飽、睡足,之後便是完成任務。

那只熊的蹤跡並不難找,問題是如何才能打到他。

野小子選擇在了秋天。這時的熊都忙著儲存能量,準備過冬。而這就是野小子的時機。

他總是在棕熊將要覓食的時候出擊,由於他天生靈活,加上早已部署,因此那頭棕熊總也捉不住他。而當它放棄追捕的時候,野小子又開始進行偷襲。這是一場精神、體能的比拼,看誰先倒下。

秋去冬來,棕熊沒有被野小子打倒,也無法收拾這個傢伙。

轉眼間,已到了這個季節最冷的時期。大雪封山,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野小子依然在山林間——那只棕熊冬眠處等待……

野小子沒走,難道是想在棕熊冬眠的時候進行偷襲,但如果引起那野獸做困獸之鬥可是不明智的選擇。

當然,聰明的野小子沒有選擇這個本辦法,但是他選擇了一條更艱難的路——等。

等,是這世上最奇妙的事之一,有時候等會讓人興奮,有時候會讓人焦躁不安,有事會讓人無可奈何。但不管你用哪種心態去對待,你都必須去等。從一出生,人就開始等到,一直等到死亡。甚至有很多帝王在以後也一直在等待,等待他們寵幸的高人將起死回生的彈藥煉製出來。

野小子在等待,等待這棕熊的醒來。

熊是在冬眠,不是死亡,所以它一定會醒來。而且不是在春天,是在這個冬天最寒冷的時候,因為它餓了。

餓了就要吃,這是生物的本能,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亦或是被踩在眾生腳下的螻蟻……

棕熊餓了,它在冬眠以前,沒有儲存足夠的食物。因為野小子的阻擊,所以它一直是身上帶傷,腹中無物。這種感覺一直讓它忍無可忍,所以它也終於從冬眠中醒來。

餓極了的熊開始興奮了,因為它發現了食物。它迫不及待的衝上前,用厚實的熊掌扒開積雪。

突然之間,棕熊發出一聲慘叫,人立而起退後幾步,方才前肢著地。在它右掌所按的雪地上,出現了一個掌印,不僅是壓迫形成,也是血印出來的。

熊的右掌上被刺入一個短棍,棍身不長,不到一尺,有蠟燭粗細,一端被削尖,正刺入熊的右掌上。這麼一根短棍,對於厚實的熊掌來說,不算什麼。只見它用左前肢保持平衡,要把掌心的短棒拔出來。

就在這時,雪地突然爆裂開來,藏身其中的野小子高高跳起,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根三尺多長的長棒。那棒子的也被削尖,重重的扎在棕熊的右肩上。棕熊在此怒吼而起,胡亂的去抓背上的利物。那野小子就正等著這個時機,那棕熊一站起來,他便雙手用力,借住長棒跳到半空。身子打了個轉,雙腳重重的踏在棕熊的面上。

這一腳可不是普通的一腳,在野小子的鞋上可是裝了無數尖刺,這些刺對棕熊那一身皮毛或許沒什麼,但對棕熊的眼睛、鼻子卻是致命武器。

終於,那只棕熊受不住一輪狂攻,向後反倒在地。那支插在它肩膀上的長棒,終於抵受不住地面的推力,穿過了棕熊的肩胛骨。卸去了棕熊的一隻手,但不代表這只熊就完了,它還能戰鬥,還能做困獸之鬥。只見他以剩下的三隻熊掌,死命的追擊野小子。

野小子也知道,這只熊是不好惹的,是以他一落地便拼命的往前跑。

終於,在棕熊的窮追之下,野小子被深藏在雪中的什麼東西給絆倒了。他只來得及翻個身,便看到追來的熊在此人立而起,以全身的力量關注在左掌上,壓了下來。

忽然,野小子笑了,這又是他的計策。只見他被絆倒的腳用力往上一拉,雪地裡歷史冒出一排刺馬樁。這些刺馬樁每根都有成人雙掌合圍那麼粗,就這樣對準棕熊。而這時棕熊的身子已經向前傾斜,來不及收回。就在下一瞬間,野小子完成了任務。

師父看著面前棕熊的屍體,問道:“你是怎麼完成的?”

“拼命。”野小子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以你的實力,就算拼命,也不一定能完成。”

“除了拼命,還有信念。”

“哦!什麼信念?”

“活下去。”

“你既然都拼命了,就不該抱有活下去的念頭,這樣會讓你膽怯,不能報以全部的精神去拼命。你心中想的,只能是殺死對方。”

“打敗對方的手段有很多,殺掉只是其中一個。我最終的目的就是打敗對方,打敗對方,就是要自己站著,對方倒下。這樣的前提是,你要不被別人打到。成功之路,就是要打到你路上說有的攔路人。若是對方比你強,你就投靠他,讓他養著你,等你有了能力,再將他打到。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白髮人笑了,很爽朗的笑:“我一生痴,為劍而痴,痴於劍的招式。但你卻痴於結果。也許,只有你這樣的痴,才能站在最後,才能殺死那個以劍為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