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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寶卷 二十一、進京獻寶

“唉!”對於這件事,董和斌看來也很無奈,只得先嘆一口氣,讓大家都先安靜下來,他再喝了一口茶,將要說的話先捋一捋,這才開口道:“我也不想這麼草率決定,可這麼多事全趕到一塊來了。皇帝的聖旨,龔文煜的歸來,江湖人士的聚集,哪樣都是非同小可,不論處理哪一件,都需要時間,可我現在缺的就是時間。皇帝的聖旨我們必須立即執行,但朝廷顯然不想給我們人來護送寶物。若是他們把人手都放在護送無字黑捲上,那哪還有人手來應對眼前的江湖人士。要是文煜還未歸來,我們尚可推脫,可人已然歸來,我們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吧。模稜兩可的話,對付一般江湖人還行,但像成堆愁這樣的,有怎會輕易善罷甘休。所以我才想出這麼個辦法,讓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無字黑捲上。因為即使我們不對外宣傳,也會有很多人盯上這比翡翠明珠更有價值的無字黑卷。既然每個人都把心思放在無字黑捲上,那為何我不在他們有所行動之前,引導他們的行為。”

這樣的理由雖然合理,但並不能說服文相悅:“就算這樣,也不保險,這些人龍蛇混雜,難保不會有人在半路下手。那時要是東西丟了,咱們國學館的牌子砸了不說,還丟了鎮館之寶。這啞巴虧不但我們自己吃,還要承擔皇帝降罪。”

董和斌回應道:“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讓那些想留下來的人登記的原因。一旦他們的名字特點被記錄在案,做事前會更加慎重考慮到事情敗露後背追究的可能性。而那些有心幫忙的,會因為名字被國學館記住便更加盡心盡力。何況我們國學館收藏了大量江湖人物的外形特點,要是這其中夾雜著邪道眾人,我也好提前發現,暗中戒備。”

郭朝鏡聽後補充道:“可光靠我們與外面那些江湖人士,也未必擋得住那些真正要搶奪無字黑卷的各方勢力。既然這事已經公開了,那我們不如在公開一些,向正道武林光發請帖,邀請他們前來幫助護送寶物。”

說到這,文相悅終於同意了:“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

“可如此一來,那些正道朋友便平白無故的卷到咱們國學館自己的事物中了。”

“館主師兄,文煜行俠仗義,卻被誣陷殺人奪寶,這難道不是平白無故被捲進是非之中。我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卻被告知要獻上鎮館之寶,這難道不是平白無故被捲入是非之中。”

“咱們國學館出過多少忠臣良將,為武林安定犧牲了多少學子。現在也不是讓他們舉起大旗殺入京城,只不過請他們護送一下寶卷,有什麼好為難的。”

董和斌終究拗不過眾人,還是給江湖中那些信得過的人寫了信。

這不發不要緊,原本就是朝廷所要之物,即便江湖中有人要搶,那也是個別針對國學館的,但這請人幫忙的信發出,事情的性質就變了。那些正道門派有多少敵人,他們的敵人即便對無字黑卷沒興趣,為了給正道添堵,那也要搶上

一搶。

當天晚上,一些在白天本已離去之人,現在又偷偷的溜了回來。

要是在平常,他們也不敢夜探國學館,可現在這裡龍蛇混雜,到處是睡不著聊天的人。這些人當中,有的喝酒,有的抽菸,各個大聲說話,絲毫沒有顧忌。

原本這個時間段,是館內學生晚自習的時間,但因為這些江湖中人的說話,晚自習也變成白自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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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老師們自然不樂意,但學生們倒是挺開心的。不僅可以放鬆一晚上,而且這裡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對於此情此景,最頭疼的,還不是那些老師,而是四處村落的護衛。

這國學館畢竟不是什麼遊覽觀光的之所,有很多地方是不允許進入的,尤其是這些在他們心目中信任度不是很高的人。所以平時很輕鬆的巡邏,今晚不得不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時不時的,就有三五成群的幾個人,因為好奇想去那些未知的地方一探究竟。

每當這個時候,那些巡視的便要及時去阻攔。可這邊剛勸走幾個,過會兒又會有幾個好奇的過來。這一晚上,巡視的已經勸走了好幾撥人了。

這些江湖中人,都是“好心好意”來幫忙的,巡視之人也不能發火,只能好言相勸。有些脾氣不好的,說兩句也就走了,但有些脾氣不好喝多了的,認為國學館看不起他們這些人,張口就大罵起來。

總之,今晚的國學館有些亂,而一些人便趁亂悄悄潛入了國學館。

成堆愁趴在一所院落的外牆,今晚他已經看到五撥人被攔在這院子外圍了。這五撥人當中,有一撥是他安插的人,另外四撥雖然不認識,但其中有一撥人的行為,明顯心懷不軌。

看這五撥人被趕走,成堆愁抓住時機翻身入院。雙腳落地聲息皆無,但就在這時,卻感到數道勁風撲面而來。

成堆愁急忙一個閃身,只見幾粒石子從眼前劃過。

石子的速度並不快,可見偷襲之人並無傷他之心。

照這樣看,白天的事情發生後,國學館加強了警戒,每一處重要的場所都暗藏一名高手。

暗處之人雖不想傷人,但石子打在牆上還是擲地有聲。

“pi li pa la”很快就引起了院外巡視護衛的注意。

“什麼人?”

“誰在那裡!”

聽到腳步聲,成堆愁知道,今晚的行動是失敗了。於是不再留戀,翻出院外逃離國學館。

當護衛趕到時,現場只留下一些石子。“你們繼續在外巡視吧,這裡有我看著。”

對於屋內之人的話,護衛應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

類似的事情,今晚還發生了好幾起,但為了顧全大局,國學館眾人僅是出手示警,並未追擊出去。

這一晚上雖然鬧騰,倒也相安無事。

原想著,第二天眾人護送無字黑卷離開,學館內再次回到以

往的寧靜,可沒想到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這次進京是一大批人跟著護寶,而非一個人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些人跟三軍比較相差太多,但這麼多人總得吃喝,要是路上錯過了宿頭,就得搭帳篷在外過夜。一個人就算再怎麼不愛乾淨,一套換洗的衣服總該有吧。

這麼多東西難道要人揹著?顯然駝東西的牲口少不了的。這麼多東西,就算是有常年護送錢財經驗的鏢局,怕是一時半會也弄不完。

粗粗的估算了一下,也得三四天才能出發。而國學館的人又怎會這麼馬虎,進京的路線,路上有人生病受傷的藥物。還好這些江湖朋友當中,有好幾位曾經當過鏢師,或幫忙護送過鏢,這才十天內整裝出發,不然的話半個月也出不了門(這種是咱也沒遇到過,也不知道要多少天,但覺得應該不會用這麼多天)。

不過慢也有慢的好處,除了東西一應俱全外,這期間還等來了不少正道武林人士的相助。他們都是在武林開益亭處聽到訊息前來幫忙的。這當中有衡山派“氣吞山河”古世流、“氣壯山河”薛海邊師兄弟兩,嵩山派“靈官再世”鄭天雄,崆峒派“憤起揮天戈”沈其旦。

這些人本來是打算參加平安擂的,但一聽到國學館護送鎮館之寶前往京城正需用人之際,便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

下山朝京城進發的時候,隊伍浩浩蕩蕩,知道的是國學館護送寶物上京,不知道的還以為大軍進攻。

整個隊伍比最初接到聖旨的時候多了三倍,要不是董和斌事先向行進路線上的各級官員打好招呼,這麼多人不要說一齊進京了,怕是剛出德化城,就得讓城外的駐軍給攔了下來。

出城沒多久,在官道與民道的交界處,董和斌選擇了民道。

這麼做的原因,也是國學館眾人商議多次所作出的選擇。官道雖好走,但也是大多數人的選擇,他們這一大幫人走在官道上,會嚴重阻塞交通,給他人帶來許多不便。要是邊關有什麼加急奏報,也會影響他們的行進速度,導致重大決策的延緩。

大部分人選擇官道的原因,除了好走之外,便是他相對安全。

可關於安全,他們這一大幫人,還怕半路出來劫道的?沒去他們山寨拿些路費就算給他們一條活路了。

綜合上述原因董和斌與眾人選了這條由人腿走出來的民道。

還別說,這人腿走的,與花錢修的就是不能比,哪怕這條官道修的偷工減料。

腳下的民道寬窄不一,窄的地方只容一人勉強過去,寬的地方可三四人並行。前兩天還下過一場雨,腳下的路泥濘不堪,小水坑一個接一個。

這樣的路,對於平時很少出門,出門也是坐車行走官道的董和斌來說,確實頗為費勁。不過為了整個國學館,還是咬牙堅持。

一路上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一行便是大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