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三十道凶神惡煞的眼神，徐漠漠抿唇微笑。
“好了，最後一個環節——向教官問好。”
張揚有些懵，他扭著頭與手下的保鏢和混混們，眼神交流，“這又是什麼鬼？”
“我哪兒知道啊！”
“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怎麼還有問好了？”
......
劉小韻是一家二線直播平臺的全職主播，擁有幾百名粉絲，月收入在五千元左右。她長著一張標準的網紅臉——一字眉，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喜歡嘟嘴賣萌。過去的這一個小時，對她來說就像一場夢，一場不真實的夢。
中午時分，她從群裡看到，榮耀地產的大小姐黃光莎要做一件懲惡揚善的大事，歡迎圍觀，歡迎直播。她用最快的速度化好妝，第一個趕到了聚集地。
一個小時的直播裡，她的直播間已經湧進了幾萬人，而人數還在不停地上漲，各種的打賞接連不斷。
突然，螢幕傳來大額打賞提醒：邕州白太子打賞火箭一個！黃太子打賞跑車一輛！金太子打賞遊艇一艘！
接著一條條彈幕跳了出來。
邕州白太子：將攝像頭對準張揚，我再打賞火箭十個。
黃太子：將攝像頭對準張揚，我再打賞跑車十輛。
金太子：將攝像頭對準張揚，我再打賞遊艇十艘。
劉小韻抖索著將鏡頭對準了張揚的臉。
張揚出現在鏡頭時，劉小韻的直播間的觀眾數再次被重新整理。
“快點錄屏！”
“快點截圖！”
這樣話從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口中說了出來。
“怎麼？都不懂規矩嗎？”徐漠漠大聲呵斥道，“來，所有人跟著我一起說，請——教官——指點！”
“請教官指點！”
“請——教官——指點。”
參差不齊，有氣無力。
徐漠漠兩手一攤，望著張揚。
張揚咬咬牙，吼了一聲，“沒吃飯啊！”
徐漠漠花了近一分鐘才努力地憋住了笑，板著臉，大喊道：“再來一遍，請——教官——指點！”
“請——教官——指點！”
依舊沒有氣勢，但還算整齊。
徐漠漠向前一步，嘴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雙腳與肩同寬，雙手背在身後，抬頭挺胸，一個標準的跨立動作。
終於不作妖了，三十個飽受摧殘的漢子終於松了一口氣。
“張少，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呢？”一個保鏢走到張揚身邊疑惑道。
“收拾一個人還要唱一齣戲，這還真他丫的......真他丫的史無前例啊！”張揚也頗為感慨，很快他又搖了搖頭，“算了，要不是不想給我爺爺惹麻煩，我才不會理他。現在總算鬧完了，等
一下，一定要打斷這個人的四肢。嗯，他不是很能說嗎？還要打爛他的嘴。”
那保鏢遲疑了一下，說道：“要不，等下把他帶回公司吧？那麼多老人在旁邊看著總是不好。”
張揚又看了看十幾米外的幾十個老人，心裡也頗為後悔選擇了這麼個地方。他點了點頭，指示道：“可以，打倒他，再把他抓回去。”
張揚與保鏢嘀咕的時候，徐漠漠也做好了準備。
“你們誰先上？或者......一起上？”
張揚斜睨徐漠漠一眼，對身邊的保鏢說了聲“你安排”，就走到黃光莎的身旁站定。
那保鏢往旁邊挪動了幾步，讓出一片空地作為戰場。
不等人吩咐，一個滿頭綠毛，雞冠頭髮型的小混混跳了出來。綠毛站在徐漠漠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兩手抄在胸前，重心放在左腳上，右腳虛點抖動，眼睛上下打量，嘴裡含糊著說道：“教官是吧？我是你雞哥。來來來，叫一聲雞哥聽聽。”
後面的小混混攀肩搭背，嘻嘻哈哈笑成一團，顯然都是對剛才被逼著叫了兩聲“教官”很不高興。
“你準備好了嗎？”徐漠漠淡淡地問著。
“你隨時可以開始，你雞哥我就站在這......”
徐漠漠是一個能動手絕不比比的人，不等綠毛說完，他說了一個“好”字，便左腳慢慢往前一個墊步，右腳一個直踹直踢綠毛的胸口。
“砰！”
綠毛被徐漠漠一腳踹飛，一直在空中飛出五六米遠，才重重得跌落在地。綠毛雙手抱胸，掙扎了一下，頭一歪暈了過去。
最怕空氣突然地安靜。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瞬間如同被施展了失聲魔法，全都張大了嘴，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好半晌，一個富二代才說了句粗話：“臥槽！”
“這傢伙這麼厲害？”有人應和了一句。
“這哥們兒練過的吧！”
“你說他會不會把這些人全部幹掉？”一個富家千金雙手抱胸，兩眼放光。
富二代們議論紛紛，直到被張揚瞪了一眼，才閉口不言。
“一起上吧！”徐漠漠對著那群小混混招了招手。
張揚哼了一聲，喊道：“一起上！”
二十多個人小心地移動著腳步，緩緩向徐漠漠圍了過來。
先下手為強，是天蠍的行事準則。
徐漠漠慢悠悠一個跨步就到了一個小混混的身前，右腳一個直踹將小混混踢得飛了出去，乘這一墊的反彈，右腿順勢下襬，身體前傾，右腳後踢，正中一個黃毛的下巴，那黃毛往前跑的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
二十多個小混混，看上去場面挺大，但都是些普通人，無外乎有過一些街頭打架的經驗而已。這些經驗是什麼？要麼某一個身體強壯的衝上去，
抱著對方頭，甩在地上，然後一堆人圍上去踹；要麼某一個人乘對方不注意，將人踹在地上，然後一堆人圍上去踹；要麼某一個人狠一點，直接一棒將人腿打折，對方倒在地上，然後一堆人圍上去踹；要麼一群人跟在對方後面追，時不時地拿橡膠棒砸幾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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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所有取勝的前提都是：對方和這些小混混一樣都是普通人。但徐漠漠是什麼人？按莫正龍的保鏢老李的推測，徐漠漠是一個能與初級武師一戰的高階武生。
在二十多個小混混的包圍之下，徐漠漠如魚兒入水，鳥兒上天，在人群中不斷地穿梭著。雙手或拳或掌不斷地揮出，每一擊都讓一個混混倒退幾步，更有些混混直接在徐漠漠的一擊之下喪失了戰鬥力，倒在地上，呻吟不起。
“六哥，能看出什麼嗎？”路邊那輛黑色的奔馳車上，湯先平問道。
湯六雙眼緊盯著螢幕上徐漠漠的每一個動作，“出拳越來越快，應該還有留力。”
湯先平沒有回話，只是一動不動地望著遠處打鬥的人群，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他在戰鬥中成長。”湯六又說了一句。
湯先平將車窗放下一半，點上了一支煙，“能看出他的境界嗎？”
湯六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在二十多個人的包圍下，能這樣閒庭信步，至少也是中級武生。”
“這個老漠有秘密啊！”湯先平感慨道。
“要不要我讓老七再查一下？”
湯先平緩緩吐出一口煙，煙霧氤氳中，迷人的丹鳳眼是那麼深邃，“不用了。老漠不是我們的敵人。”
徐漠漠面無表情，古井不波，內心波濤洶湧，難以平靜。
此刻的他陷入到了一個奇妙的境界之中，似乎周圍所有事物的運動軌跡都清晰地，緩慢地出現在他腦海中。沒有經過眼睛，就那麼直接出現在了自己腦海裡。
左側後方有個混混正張開雙手想抱住自己的腰，正後方有個人正跳起來向自己的後背踹來，右側後方有個人正向自己的頭部揮拳......
徐漠漠的大腦如一臺高速運轉的電腦，所有的運動軌跡進入自己的大腦後，馬上就自動生出最佳的應對措施。
單憑武道境界，徐漠漠就能輕易地碾壓這群小混混，現在更有“異能”加持，徐漠漠更加輕鬆了。於是，五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已經有一大半的小混混躺在了地上，剩下的都是剛才在外圍遊弋，等著佔便宜的傢伙。
“蠢貨！”
“你們這些蠢貨！”
“動武器啊！”
“拿橡膠棒上啊！”
張揚著急了，站在黃光莎的身邊大聲叫喊道。
十幾個小混混如夢初醒，紛紛將腰間的橡膠棒拿在手上。相互之間使個眼色，舉起橡膠棒，張牙舞爪地向著徐漠漠衝了過去。